第282節(jié)
“父親,長姐的話有道理,姨娘就算不再不喜歡長姐,也不會拿孩兒的前程開玩笑的。父親還有長姐,可姨娘就慕凡一個兒子了?!边@個時候,臨慕凡也選擇性地忽略了臨夢琪的死活。只要父親能夠留姨娘一條性命就行了。 “天哥,鏡兒說得也有道理。李府已經(jīng)不在了,慕凡以后的前程都要靠咱們侯府。若是李姨娘真的買兇殺人,這不是在毀自己兒子的前途嗎?”月彌夫人也覺得不應該是李氏,在她看來,李氏這個女人是狠毒有余,聰明不足。 “哼!就算不是她,就憑她對主母不敬,有害侯府小姐之心,也足以讓她進暗室了?!迸R鼎天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家寶貝女兒說的有道理。李府已經(jīng)不復存在,李香香若是還不知道收斂,那侯府不僅是沒有她的立足之地,連她的兒子臨慕凡也要受到牽連。但是,他不肯就此放過李氏。這個女人心思歹毒,誰也摸不準她什么時候想起了就要給自家夫人和女兒找麻煩。 “爹爹,多大個事兒,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您以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兒個這么較真干嘛。不看僧面看佛面,慕凡都這么大了,李姨娘好歹生了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換個處罰吧,進暗室只能白白增添一抹亡魂。若是再像上次夢琪那樣,被人利用了就不好了?!迸R晚鏡是看不上李香香這樣的女人。做女人,愛一個人沒有錯,但是愛到?jīng)]有尊嚴地倒貼就無法讓她欣賞了。 可是,臨慕凡那懇求的目光就那么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就算她想裝作視而不見都不行。不為別的,就為了不讓自己培養(yǎng)的得力助手心里埋下隱恨,日后成為一大隱患,她就必須出面求情。何況,懲罰人的手段有那么多種,進入暗室,雖然身體上備受折磨,卻有點兒太便宜了李香香。精神上的折磨,遠遠比身體上的痛苦更讓人崩潰,臨晚鏡自然更傾向后者。 “好吧??丛阽R兒為你求情的份兒上,本侯就網(wǎng)開一面。暗室不用去了,從此以后,搬到老夫人的院子去吧。老夫人病了,你就去侍疾,也不枉她疼你一場。沒有本侯的命令,不得踏出院門一步。另外,慕凡日后就不必來見李氏了。你是侯府的正經(jīng)主子,她不過一個賤仆。主仆之分還是明確些得好。” 臨鼎天的一番話,直接把李氏打入了地獄。讓她再去伺候那個瘋老太婆,還不許她與兒子相見,這算什么? ☆、【209】不作死就不會死 臨慕凡還想再說什么,卻被臨晚鏡一個眼神兒打住了。 這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結果了,誰家小妾這般辱罵當家主母,都落不著好。 “我不要去陪老夫人,我不要去陪那個瘋老太婆!”李香香已經(jīng)開始發(fā)瘋,不停地嚷嚷。 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聽她嚷嚷了。臨鼎天吩咐把李氏院子里的下人全部都換掉了。而李香香身邊伺候的人,更是一個不剩。云嬤嬤更是被臨鼎天親自下令關入暗室。 沒錯,主子不能關,那關一個奴才總可以吧? “云袖可不是侯府的人?!边@時,站在一邊的云袖才緩緩站出來。 “即便你是李府的人,可跟隨李氏到了侯府,那也就是我侯府的下人!”臨鼎天雙目圓瞪,似是沒想到云袖一個下人也敢出聲反駁他。不過,云袖到底是什么人,面對她的時候,也是這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咳咳,其實在他女兒看來,這表情就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 “奴婢是李府的人沒錯,卻沒有賣身契,如果侯爺想要處置云袖,總要有一個正當?shù)睦碛砂??”云嬤嬤冷冷一笑,毫不畏懼地對上臨鼎天凌厲的眼睛。 她沒有賣身契,一沒防火,二沒殺人,定國侯就算權勢再大,也不可能輕易處置了她。 “好一個沒有賣身契,既然不是我侯府的人,那你也不用留在侯府了?,F(xiàn)在就收拾東西走吧!”臨鼎天還沒被人這樣拿話噎過,他氣得直想罵人,卻也無可奈何。云袖說得對,她不是侯府的人,就不是他隨意可以處置的奴才。就算知道云袖是幫兇,也沒有證據(jù),他能怎么樣?要殺人的方法有很多種,雖然不一定要關進侯府的暗室??扇艘坏┏隽撕罡?,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能把人掌控在自己手中。畢竟,這云袖來歷不明,就連當年收留云袖的李老夫人,也只當云袖是個江湖女子。 可是,一個江湖女子,又怎么懂那么多宮廷禮儀?他可不認為,云袖只是一個被追殺的江湖人這么簡單。很有可能,她的舊主在宮里。至于是誰,臨鼎天閉了閉眼,心下已經(jīng)有了盤算。 云袖如果真的是宮里人放在侯府的眼線,放她出府才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好辦法。 “云嬤嬤照顧我多年,與我親娘無異,侯爺何必如此趕盡殺絕?”李香香見云嬤嬤被趕走,才是真的慌了。這么多年,她早就離不開云袖。身邊沒有兒女在都可以,可如果沒了云袖,那她還有什么?云袖在她身邊不僅是個軍師,還是最得力的幫手。沒了她,李香香就像自斷了雙臂一般,再也沒辦法愉快地害人了。 “談不上趕盡殺絕,如果硬要說,那就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好好在老夫人身邊侍奉吧。唯有她那里,才是你在侯府的容身之處。希望你能好好反省自己,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慕凡考慮考慮吧。我可不想將來慕凡說親的時候,人家提起他就說有個了不起的姨娘。”臨鼎天第一次對李香香說這么多話,聽著像是在規(guī)勸。實際上又何嘗不是警告? 說完這話,也不等李香香再反駁什么,他已經(jīng)與月彌夫人相攜而去,只留給李香香一個無情的背影。兩人恩愛和睦的畫面深深地刺痛了李香香的眼睛,她以為自己看清了一切就可以不在意。只是,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做起來卻又是那么的艱難。 扭頭看向兒子,卻只見他面露失望之色。 是對她這個親娘的失望嗎?她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誰?侯府如果沒有了臨晚鏡,那他就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就算侯爺不喜歡他,也不能斷了侯府的傳承。而臨慕凡雖然是庶出,到底是侯爺親子,又是唯一的兒子,怎么會不繼承侯府,繼承臨家? 等她的兒子繼承了這一切,她就是這侯府最大的主子,誰還敢提當年她是一個一頂小轎進側門的姨娘?誰還敢在她面前提起令她不喜,嫉妒到發(fā)狂的月彌夫人?就連那個自以為是的瘋老太婆都要看她的臉色過日子。想到這一切,李香香就隱藏不住眼底的瘋狂。 她是想殺了臨晚鏡,也三番四次地求云嬤嬤去殺了她。只是云嬤嬤始終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她不愿意去,李香香除了生悶氣,別無辦法。她說要等,那自己就只能等。 有時候她自己都有些暗恨,為什么自己手中沒有云嬤嬤的賣身契。當年娘親把云嬤嬤給了自己,不就是給她一個幫手嗎?為什么云袖在關鍵時刻不愿意幫自己? 她肯定想不到,云袖就算功夫再好,如果去刺殺臨晚鏡,也只能是白白斷送性命。臨家大小姐的身邊怎么可能沒有人保護?就算侯府有所疏漏,還有個景王呢?景王好不容易看上這么個女子,又豈容別人欺負了去? 云袖看得非常明白,所以一直拒絕李氏的要求。她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怕自己走得太早,李氏在侯府就再沒了依靠。 沒有誰比她清楚,慕凡少爺跟臨大小姐的關系,比和李香香這個生母還要好。 正因為看得清楚,她才斷然拒絕。定國侯鐵了心要把侯府給大小姐繼承,云袖僅憑一人之力也無法改變局面。李府已經(jīng)不復存在,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護著李香香好好地活下去,不被侯府的下人們欺負。 至于去欺負別人,還是省省吧。 可惜,李香香完全不明白云嬤嬤的用心良苦。這些日子以來,主仆二人之間還有了不少的隔閡。表面上兩人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心里怎么想的誰又知道呢?云袖茍且偷生,就算再感念李老夫人的出手相救,再把李香香當女兒看待。到底不是有血緣關系的親生母女,關鍵時刻,云袖也難保不會生出明哲保身的心思。 “李姨娘,我覺得有句話非常適合你。”見到爹娘恩愛攜手的臨晚鏡,有些憤憤不平,自從有了妻子,臨老爹儼然已經(jīng)忘了自己這個女兒的存在。好在,臨老爹來李香香的院子這件事是因為他。 李香香惱恨地轉過頭,這個小賤人,就是害得自己如今這般模樣的罪魁禍首! “不作死就不會死。姨娘仔細想一下,這句話是不是很符合你的一生。”咳,李氏濃墨重彩的一生就讓自己用七個字概括了,某女深感欣慰。 她看了臨慕凡一眼,后者朝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顧全大局,也明白父親這么做有自己的考慮。見他懂事,某女也沒再多廢話,直接大踏步離開。 誰知她才走出李氏的院子,就見畫兒氣喘吁吁地趕過來。 “小姐,前廳來了傳旨的太監(jiān),侯爺讓您趕緊過去呢?!?/br> 傳完了話,畫兒還一路抱怨,自己又不會武功,做不到步履輕盈,以后傳話這樣的事情還是琴兒來做比較合適,誰讓那丫頭走起路來腳下生風呢。 可惜,琴兒幾乎天天往紅袖招跑,在那里當個琴技師父當?shù)枚伎鞓凡凰际窳?。她是不知道,琴兒是被臨晚鏡傳染了愛錢的毛病。在紅袖招賺外快賺的有些樂不思蜀才是真。 前廳里,臨鼎天和月彌夫人都在。臨晚鏡過去,象征性地朝父母行禮,才看向傳旨的小公公。這位小公公名叫來順,是福公公的義子,頗得觴帝重用,是福公公給自己培養(yǎng)的接班人。唇紅齒白的,長得不錯。 “來順見過臨小姐。” “小公公客氣了?!迸R晚鏡朝他笑笑,虛扶了一把。 “既然鏡兒過來了,來順就宣旨吧。”臨鼎天也不愛那些虛禮,他對來順的印象不壞,所以臉色還算不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侯府世女臨晚鏡,今日于……” 圣旨念完,臨晚鏡不明所以,倒是旁邊的畫兒扯了她一把,她才屈膝接旨。 然后,她就看見一大撥賞賜陸陸續(xù)續(xù)傳了進來,一樣一樣讓自己過目。 最奇葩的是,說觴帝知道她喜歡錢,又愛吃瓜子,所以賞賜了一盤金瓜子,說是因為今日在天下第一樓受傷驚嚇,特地送來給她壓驚的。 某女看了看那一托盤的金瓜子,終于露了個笑臉兒。 “畫兒,端給來順公公?!迸R晚鏡看著金瓜子吩咐道。 畫兒聽話,真的就把托盤端到來順跟前。來順被臨家小姐這一舉動給嚇著了,雖然侯府的賞賜素來大方??扇羰墙恿嘶噬腺p賜給臨小姐壓驚的這一托盤,那他就可以去死了。 “小公公別擔心,就算您真的想要這么一托盤,本小姐也未必舍得給呀。你抓一把吧,只要你一只手能掌握的,都是你的?!?/br> 來順為難地看著定國侯,他可真沒奢求這么大的賞賜啊。侯府隨便給個什么做賞賜,他都心滿意足了。能被陛下派往侯府頒旨,那就是莫大的殊榮。這可代表了陛下對他的絕對信任,別人想領這個差事,還領不到呢。 “既然是鏡兒給的,公公拿著便是。”那一盤的金瓜子,自然不在臨鼎天的眼里。他端著茶杯,眼皮都沒抬一下,淡淡地道。 從此以后,也奠定了某女賞賜宮人的規(guī)矩。反正就是皇帝賞賜給她的,讓來傳旨的公公抓上一把,賞的多少,全憑自己手掌大小。 ☆、【210】不一樣的是眼睛 臨家大小姐在天下第一樓遇到殺手一事,皇宮里知道得未免太快了一點。不過,消息傳得快沒關系,讓人更難以理解的是臨家小姐出一趟門,受個驚嚇觴帝都要賞賜東西來給她壓驚。這不就徹底奠定了臨家小姐作為未來景親王妃的地位? 當然,緊接著,皇宮的賞賜也到了行館,是給傾城公主的。 眾人不禁在心里想,皇上的賞賜也沒錯。都是給女眷壓驚的,至于男子,應該也不需要壓驚吧? 只是,在場的明明有三位女子,為何陛下就選擇性地忽略了聞人家那位小姐呢?果然是身份地位的差距嗎? 這些問題臨晚鏡倒是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觴帝那一句嚴查。要嚴查出那些殺手的幕后主使,還是查出殺手的下落?怎么個嚴法?查出來之后,觴帝會怎么處置呢? 她在天下第一樓那邊一出事,無影樓的人自然會去查。自己人動作可比那些禁衛(wèi)軍快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很快便會有那兩個跑掉的殺手的消息。對于威脅到他們家樓主生命安全的存在,無影樓的小伙伴們一向是選擇先除之而后快。寧可錯殺一千,不會放過一百。 “小姐,那些東西怎么辦呀?”畫兒指著剛才被下人搬到攬月樓院子里的東西。這些可都是陛下的賞賜,又不能拿出去典當。用自家小姐的話來說就是中看不中用,就算是放在庫房里,都嫌棄它們占地方。 “這些東西是爹爹命人直接送過來的,再還回去不好。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還指不定說咱們看不上他的賞賜呢?!迸R晚鏡對著那一堆珠寶玉器,興趣缺缺。這些珠寶玉器,她一般都很少用到,最多就是拿去典當了換銀子花??扇思矣x帝知道她愛錢,專門準備了一托盤的金瓜子。 如果她還把這些都拿去當了,可就真有些說不過去了。所以,某女大手一揮,讓畫兒把那些玩意兒統(tǒng)統(tǒng)鎖進庫房,只留下一盤金瓜子來。 令她更驚訝的是,來順小公公走之前還向她透露觴帝已經(jīng)讓欽天監(jiān)那邊看日子了。說是正月初七是個好日子,八九不離十,她和阿景的婚禮會被定在那天。 正月初七,離現(xiàn)下還有兩個月不到。時間比較緊,為了避免大婚的時候不出現(xiàn)問題,也為了避免上次及笄的時候出現(xiàn)的無影樓眾人爭奪請?zhí)那闆r,她要從現(xiàn)在開始準備了。無影樓的高手都要召回來負責大婚上的安全問題。一旦某個環(huán)節(jié)出錯,她和阿景的婚禮就會受到影響。 再者,大婚之前必須解決掉聞人家族。她可不想再拖下去,臨老爹和觴帝那邊就算不加快步伐,她自己這邊無影樓也已經(jīng)開始蠶食聞人家族的產(chǎn)業(yè)和勢力了。 等到觴帝那邊收網(wǎng),無影樓還可以再占些便宜,趁機把自己的人安排進九幽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畫兒,之前你家小姐交代你的事兒呢?”某女一邊用金瓜子兒擺出“月彌”兩個字,一邊慢悠悠地問。 “什么事兒???”畫兒一頭霧水,貌似小姐交代她的事情太多了。 “讓你畫的畫呢?”月彌夫人的畫像,這丫頭不會是忘了吧? “哦,哦,已經(jīng)畫好了,我放在書房里呢?!遍_始畫沒干,所以她也沒急著要給自家小姐看。反正小姐也說了,那畫不用急,可以多見夫人幾次,再慢慢畫。 “現(xiàn)在去取過來,還有那天我拿回來的那幅一起?!?/br> 她心目中的娘親與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月彌夫人相差甚遠,如果不是臨老爹如此篤定,她真不想承認他帶回來的這位就是生下她的月彌夫人。 “是?!?/br> 畫兒果斷去書房取畫,她自己畫的那幅也已經(jīng)干透了,現(xiàn)在看著畫上的月彌夫人也如同真人一般。 兩幅畫都放到石桌上,再把兩幅都展開。 看著兩幅畫中的女子,張宜修的畫主在意境,而畫兒的這幅更重寫實。 兩個人都是畫的同一人,不過一個是輕紗蒙面,似夢似幻的美;另一個卻是黑紗遮臉,看起來神秘莫測。 仔細觀察兩幅畫,臨晚鏡還是發(fā)現(xiàn)了畫中的不同。 “畫兒,你仔細看兩幅畫中的眼睛?!彪m然張宜修那幅畫里的人是置身景中,沒有畫兒的這幅專門人物畫看著清晰。可好在張宜修的那幅篇幅大,畫中人也一清二楚。 這兩雙眼睛,外形上都一樣。 可眼中的神采卻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小姐,夫人年輕的時候,眼睛好像更漂亮些,像會說話似的?!碑媰喝绱嗽u價。而如今的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毀了容讓她留下了心里陰影,反正眼底的神采不如以前那般純凈。 臨晚鏡臉蛋兒雖然長得不如月彌夫人那般精致,可那雙眼睛,卻和自家娘親長得一模一樣。一雙眼睛澄澈干凈,似乎能看盡世間所有善惡。在她的那雙眼睛面前,一切謊言都會現(xiàn)出原形。 所以,月彌夫人給女兒的這雙眼睛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 而兩幅畫中,前者的眼睛也是這般干凈澄澈,后者嘛,似乎眼神中帶著些許復雜,甚至,可以稱之為——欲望! 沾染上了欲望的眼睛,怎么可能還澄澈明亮呢? 那么,這么一雙眼睛,到底是因為時過境遷發(fā)生了變化,還是擁有這兩種神色的本身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畫兒,你覺得這兩幅畫里的是同一個人嗎?”許久,臨晚鏡才沉吟道。 “是,又不是?!碑媰弘m然不比自家小姐聰明,卻勝在一技之長。在畫家面前,一切細微的差別的無所遁形。這也是臨晚鏡讓畫兒來畫月彌夫人的畫像的原因。她是專業(yè)的,只要她見過一次的人,畫出來就是見到的樣子,可以不傾注任何感情。而臨晚鏡不同,她首先就對這個消失了十幾年又突然出現(xiàn)的月彌夫人產(chǎn)生了偏見。在加上她在作畫方面的技藝確實不如畫兒,甚至,她只會畫素描和沙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