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蘇幕簾還沒起身,卻聽見外面響起了蘇幕遮的聲音。她呆了一下,就見大哥打開房間的門進走了進來。 大哥儒雅有風度,今日一襲紫衣,更顯尊貴不凡,晚鏡沒能看上,還真是說不出的遺憾呢。 “大哥,你怎么現(xiàn)在過來了?”蘇幕簾柔柔地綻開一抹笑,自家兄長這些日子為了她的婚事,都忙得頭昏腦漲了,今日出不得亂子,眼下太子迎親的隊伍將至,他又是怎么抽空來自己的閨房的? “傻丫頭,你出嫁前,有些事情本該由母親交代??晌覀兏改冈缤?,我一手把你拉扯大,母親的那一份兒,就由大哥代替了吧。”蘇幕遮想摸摸meimei的頭,卻見她戴著鳳冠,一身繁復,實在下不去手。想捏捏她的臉,又怕弄花了新娘妝,最終,只得拍拍meimei的手。 “額……”該交代的,大哥不都請宮里的老嬤嬤代勞了么?想到玉容姑姑昨晚讓自己看的那本畫冊,蘇幕簾終于露出了小女兒般的嬌羞。 “你想到哪里去了?”見平日里落落大方的小妹也會有嬌羞的一面,蘇幕遮不得不感嘆meimei真的長大了。 “小妹,大哥本不想你嫁入東宮,這婚事,雖然是皇上欽點,皇后親自選中的你,可到底是政治聯(lián)姻,我怎么舍得自己的meimei嫁入那吃人的皇宮,與各色女子爭奪一人??上В悴辉敢饴牬蟾绲膭??!彼缰猰eimei會有此命運,也想以一己之力違抗皇命,只為小妹能活得更自在一點。 只是沒想到,這丫頭偏偏執(zhí)拗地答應(yīng)了皇家的這門婚事。她要點頭,他想攔都攔不住。為這事,之前蘇幕遮沒少嘆氣。 “大哥,你疼我,護我,愛我,這么多年,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我既然是你的唯一的meimei,享受你帶來的榮耀之時,為何不能替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呢?再說,太子親迎,已經(jīng)是榮寵至極,大哥無需為小妹擔心?!?/br> “你羨慕臨家小姐的自由,是因為你從小就用某些東西束縛自己。你明明知道,為了你,大哥寧愿違抗皇命。”即便是放棄如今的一切才能換得小妹的自由。 “大哥,多說無益。今日是簾兒的好日子,大哥何不說些讓我高興的事?”蘇幕簾果斷地掐了這個話題。她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為了讓哥哥,讓蘇家走得更遠,她愿意犧牲自己的幸福。何況,太子俊美溫雅,待她也好,誰又能說他不是自己的良人呢? “那大哥便長話短說?!边@個妹子決定的事情,確實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眼看著時辰快到了,他也不再啰嗦,“作為東宮之主,你應(yīng)當寬容大度。太子雖然是你的丈夫,卻與尋常人家的丈夫有所不同。你的一言一行,都事關(guān)東宮的榮辱。小妹聰慧,想必這些不需要大哥多說。這兩樣東西,你且收好。” 蘇幕遮從衣袖里掏出兩張紙,遞到蘇幕簾手里。 后者拿開紙,打開看了幾眼,卻轉(zhuǎn)眼把紙放于喜燭之上。 “簾兒!”蘇幕遮一聲低喝,這是給她的保命符,她怎么能? “大哥,你莫不是忘了簾兒雖然不能過目不忘,記憶力卻是極好的。”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是有的東西,多看幾眼她就能記住了。 “是我關(guān)心則亂了?!彼o的東西,不能落在別人手里,只有簾兒記在心里,才算最安全。 “大哥這些日子也是忙昏了頭,只是,我出了門子之后,只剩大哥一個人,我終究不放心的?!碧K家兄妹自小相依為命,她本來為大哥擇臨家女為妻,也是想讓大哥早日有個伴兒。 可惜,現(xiàn)在臨家女被景王捷足先登,那燕都城里又有哪家千金足以與大哥相配? “你不用擔心我,你在東宮,萬事小心。我給你的人,該用的時候就用。”蘇幕遮對這個meimei可是cao碎了心,自從幾年前知道皇后有擇meimei為太子妃的時候,就開始為她謀劃,只望她以后的路會更平坦一些。 “大哥,日后相見困難,你要早些為我娶個嫂子才好。”蘇幕簾暗自決定,只要自己成婚之后,就多尋世家女,為兄長擇妻。 “傻丫頭,我是你哥哥,你倒是管起哥哥來了?!?/br> 兄妹倆再說了幾句,外面的玉容姑姑就敲門了,正門有人來報,太子迎親隊伍,已經(jīng)到街口了。 蘇幕遮親自為meimei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為她拂了拂耳際的發(fā),看著meimei清麗的臉,露出了“吾家有女初長成”般的微笑。 太子親致,蘇幕遮牽著meimei的手,走到門口,把妹紙的手交到太子手中。按照民間的禮法,太子背上新娘子,放進花轎里,才自己又跨上駿馬。 蘇幕簾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微笑從容。 太子殿下朝右相大人拱手:“右相放心,從今以后,簾兒便是我妻,山崩水枯,永不相負?!?/br> 這一句“山崩水枯,永不相負”,一時之間也成了佳話。 親迎,許諾,無一不表明了太子殿下對太子妃的情誼。不管這一樁婚事的背后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至少這一刻,太子做到了純粹地愛護,那是對自己妻子的愛護。 夙郁皇室重諾,以后只要蘇幕簾不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太子必定看在今日的諾言上放她一馬。哪怕,未來右相失利,太子妃在宮中也不會失怙。 臨晚鏡沒有出門湊熱鬧,她今兒個是與景王一起入東宮,大張旗鼓地表明,自己與景王好事將近。 于是,太后娘娘又在這皇孫大喜的日子上,氣得七竅生煙。 ☆、【172】讓臨小姐陪哀家 原本,太子親自迎親,就讓太后不喜。然后再聽人說了太子親迎時還對右相作出了承諾,就更不高興了。 她與皇后不和,當年皇后不同意太子娶她的侄孫女,現(xiàn)在卻娶了草根右相蘇幕遮的meimei。若非皇上親自來請,她甚至連觀禮都不會來?,F(xiàn)在呢?還讓她看到這么礙眼的一幕。 “喜兒,去把臨家大小姐叫過來。就說,讓她到哀家跟前陪哀家說說話!”上次景兒如此對花家小姐,就是因為臨家這賤丫頭。對于她,太后除了厭惡就是更厭惡。 喜兒還沒應(yīng)下,皇后娘娘就朝觴帝看了一眼。等會兒太子與蘇幕簾還要舉行成親儀式,若是太后現(xiàn)在找臨家小姐麻煩,在兒子的好日子上鬧起來,那可如何是好?太后從來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那臨家小姐亦不是容易服軟的主兒。她可不想自家兒子好好的大喜之日被這兩人鬧騰得雞犬不寧。 觴帝被皇后這么一看,心下一哂,對太后道:“母后,今天是淵兒成親,您就不要為難鏡兒丫頭了。”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哀家還會在淵兒大婚之日為難一個小輩不成?”太后娘娘一聲冷笑,“還是說,哀家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比不上臨家那個丫頭?” “母后說笑了,鏡兒丫頭只是一個小輩而已。若是您真要尋她說話,等太子與太子妃禮成之后也不遲。”太子成親不僅要拜堂,還要祭天,昭告天下。這要是等會兒鬧起來,可無法收場,也不怪皇后會著急。 “也罷,你們都護著那丫頭,我看到底能護她到幾時!”反正,她是絕不會允許景兒娶那個見丫頭的! “母后,您不要因為看不慣定國侯而對鏡兒丫頭有偏見,那丫頭挺好的?!敝辽伲谧约好媲案艺f話,敢開玩笑,敢不把他當成一國之君,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叔。 “好,是哪里好?文可安邦還是武能定國?她不滿十歲就開始出入賭坊青樓,還與皇子為爭奪一個小倌兒大打出手,臭名遠揚,連別國都知道。你說說,她到底哪里好?”太后恨不得把臨家小姐的每一件丑事都公之于眾。 “這……”觴帝被她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姑娘,與皇家兒媳的標準相差甚遠。就算是普通人家,只怕也不會娶這樣的女子為妻。妻子之前出入賭坊青樓,那名聲,可不是一般的差。他忽然開始佩服起自家皇弟來,喜歡上一個人,也是蠻拼的。 若是換做別人,觴帝少不了也要對那女子多幾分厭惡,并且堅決反對皇弟與之在一起。可那丫頭,偏偏是月彌夫人的女兒。月彌夫人的女兒啊,自然是極好的! “母后,以臣妾看,那丫頭倒是真性情。她就算出入賭坊青樓,但據(jù)說坊間對臨家小姐的評價也是極好的。她到底還小,又是定國侯唯一的嫡女,自幼被寶貝長大,任性是難免的。孩子小,自然貪玩。就連小九,不也愛去那些地方,皇上雖然怒其不爭,卻難免對幼子縱容幾分。若是臨家小姐成了親,就是大人了,相信她也是有分寸的?!?/br> 皇后難得在太后面前一口氣說這么多話,還每句話都是在幫臨家小姐開脫。若說她是好意幫忙,倒不如說她是故意刺激太后娘娘的。 太后討厭的,她偏就要喜歡。何況,臨家小姐每次進宮可都往她那里送了些小玩意兒。那些東西雖然不值什么錢,卻貴在難得。在宮里,除了她,只怕其他的嬪妃連那些小玩意兒的樣子都沒見過。 這丫頭最懂投其所好,看上的又不是她家太子,她樂得做好事。皇后雖然是標準的大家閨秀,卻也和蘇幕簾一樣有顆彪悍的內(nèi)心。若是她能活得像臨家大小姐那般自由,她未必不會那么做。可惜,人言可畏,多少女子都沒有臨家大小姐那樣的勇氣,不畏世俗的眼光。 “真性情?那你為何選蘇幕簾為太子妃,而不擇臨家那丫頭?” 太后娘娘也是個嘴毒的,一句話把皇后娘娘堵得說不出話來。眼見著兩人如此劍拔弩張,一邊兒是生母,一邊是發(fā)妻,觴帝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太可憐了。夾在中間可真是難做??! “君子不奪人所好,臣妾雖然不是君子,卻也斷不會生生剝奪了流景的幸福?!被屎竽锬锢淅湟恍ΓR晚鏡為景王妃,無傷大雅,但是為太子妃,就不可了。太后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也是被氣昏頭了。 言下之意,就是哀家剝奪了景兒的幸福了?太后娘娘臉色更不好看了。小兒子本來身體有疾,日子過得艱難,皇后說的這話就更顯得她這個做母后的多么不近人情。但只要一想到小兒子在安寧宮里那般不給自己面子,臨家父女也是那種油鹽不進的,她心里就很不爽。 臨晚鏡自是不知道,她推著夙郁流景的輪椅,在東宮招搖過市。秀恩愛,無處不在。朝臣家眷的目光全部都不放在眼里,臉上笑靨如花。明明只有三分顏色,卻因為她的笑而變成了七分。 景王也一路配合,許是今天是侄兒的大喜之日,他身上那常年凍人的寒氣似乎沒有釋放出來。目不斜視,除了觀禮,幾乎都落在了臨家大小姐身上。 “皇姐,你看那不要臉的女人,與咱們小皇叔在太子哥哥大婚的時候如膠似漆的,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說話的是淡出眾人視線多日的八公主夙郁惜蕓。 若非此次北域王提出和親,觴帝還不準備解了她的禁足。不過,也不枉她母妃紀貴嬪的一番教導,她現(xiàn)在是對臨家大小姐恨之入骨。原本對那位小皇叔是懼怕之中又帶著敬意的。而現(xiàn)在卻也只剩下一片唾棄。 喜歡上那么不堪的一個女人,又能好到哪里去?燕都城里那么多貴女他不多看一眼,偏偏看上個賤人!真不知道眼睛長到哪里去了! “蕓兒,慎言?!辟碛粝闶桥判械诹?,卻是觴帝的第一位公主,又是養(yǎng)在皇后身邊的,耳濡目染,皇后的寵辱不驚她也學會了幾分。小皇叔與皇室其他子孫素來不親近,他不喜,她也不往跟前湊。但是以前聽母后說過,皇叔孤苦。他年少失意,面如惡鬼,不良于行,宮人避之如蛇蝎?,F(xiàn)在人家好不容易有個看得上眼的女子,臨家大小姐身份哪里低賤了? 她父親是定國侯,位高權(quán)重,她母親雖然身份不明,卻貌若天仙,她的哥哥,更是少年成名,天下第一公子,何等才情驚世。 這樣的身份,配天子都綽綽有余,況身體有疾的小皇叔?其實她倒是蠻看好小皇叔與臨家大小姐在一起的。只是皇祖母那里,罷了,反正她也說不上話。 太后與皇后鬧翻之后,連帶著養(yǎng)在皇后身邊六公主也不被她厭惡,所以,夙郁惜香雖然贊成景王和臨晚鏡,卻也說不上話。 “六jiejie,就你小心!人盡皆知的事情,有什么好慎言的?”夙郁惜蕓噘著嘴,一臉不屑。她是皇室公主,臨晚鏡不過是一介臣女。 “人盡皆知小皇叔愛慕臨家小姐,為了她不惜與皇祖母作對。” 八meimei,小皇叔可以為了臨家小姐與他的生母為敵,又何況是你?不要自尋死路,否則,你那飛揚跋扈,慣寵后宮的母妃也幫不了你!這才是六公主想說的話。 “那又如何?我是君,她是臣,我說她幾句就不行了?小皇叔到底是姓夙郁的,又不是姓臨?!彪m然在臨晚鏡手上吃過虧,夙郁惜蕓還是沒有吃一塹長一智。反而,變本加厲了。 “說不定哪一天,小皇叔還真愿意姓臨呢?!币恢背聊徽Z的七公主夙郁惜雅淡淡地開口,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景王和臨家大小姐旁邊的云家兄妹身上。確切的說,是雙眼一眨不眨地放在云破月身上。 她心儀云破月很久了,可是對方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meimei和臨家那位。云破曉也就罷了,這年頭的兄長都疼meimei,那臨晚鏡呢?她與云家不過是世家之交,別人家的女兒,有什么好照顧的? 她估計是第一個巴不得臨家小姐與小皇叔成親的人??上?,他們還沒有成親,卻傳來了北域王求公主和親的消息。昨日父皇把她們姐妹三人都叫進羲和殿,問她們姐妹有沒有自愿去北域和親的。雖然父皇并沒有強迫誰,她卻發(fā)現(xiàn)父皇看自己的目光里帶著滿意。不難猜測,父皇想讓她去和親。因為,她比六姐會變通,比八妹聰明機警。 若是觴帝知道這個女兒的想法,絕壁會喊冤的。他雖然覺得七公主最適合和親,卻并沒有要逼她去和親的意思。因為,夙郁完全可以選擇宗室之女冊封公主去和親。觴帝只有四個女兒,十公主尚幼,這三個也才十五六歲,最大的十七,讓她們和親,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別逗了,小皇叔若是姓臨,我就主動去北域和親!”夙郁惜蕓譏諷道,“怕就怕,他不僅不會姓臨,連臨晚鏡都不一定能嫁入我們皇家!” 母妃說,如果無法阻止,不如讓人消失,她深以為然。 ------題外話------ 今天回重慶,準備找工作了,結(jié)果,房子都租不起,房價好貴…。嗚嗚 ☆、【173】公主好像偏題了 太子與太子妃的成親儀式很熱鬧,卻也很平靜。一方面是來的人多,還有別國特使,加上臨晚鏡推著景王的輪椅招搖過市,熱鬧是自然;另一方面,有景王時時刻刻釋放著低氣壓,又有誰敢在太子殿下的成親儀式鬧事? 當然,也不排除有觴帝親自坐鎮(zhèn)的緣故。陛下壓鎮(zhèn),太后娘娘把關(guān),皇后娘娘主持大局,還有誰敢鬧? 觀禮結(jié)束之后,太后娘娘終于找到機會命人叫來了臨家大小姐。 聽宮女讓自己過去陪太后娘娘說話,某女差點沒笑噴。她和太后娘娘可沒什么交情,陪她說話?是陪她吵架才對吧? 夙郁流景在一旁聽得臉都黑了,母后叫鏡兒去說話,不就是想故意為難她嗎?今天是太子大婚,在這種場合母后都不知道收斂,夙郁流景真的想直接和她翻臉了。 想了就做,沒等臨晚鏡開口,他已經(jīng)冷冷地對喜兒道:“本王與臨小姐還有事,你且回去?!?/br> 喜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了一眼景王,又為難地看向臨晚鏡,猶豫著開口:“可是,太后娘娘讓奴婢叫臨大小姐過去?!?/br> “難道你沒聽懂本王的話?”夙郁流景才不管眼前的女人是不是太后的心腹,他的話從來說一不二,眼前丫頭若是自己要找死,那就別怪他不給太后留情面。 “可,可是……”被景王那冷冷的眼神一瞥,喜兒連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在宮里她什么樣的事情沒經(jīng)歷過,就算面對皇上,也不會怯懦??墒敲鎸巴酰砩仙l(fā)出來的冷酷肅殺之氣,就仿佛要把人吞沒了一般,讓她大氣都不敢出。 “喜兒姑娘,你還是先回去回稟太后吧?!背孙L在一旁都看不下去了,如果這丫頭再不走,指不定是王爺要暴怒了。 “乘風護衛(wèi),太后娘娘那里,奴婢真的無法交差啊。”喜兒姑娘都快要哭了,她終于體會到常公公的苦楚了。難怪每次常公公去宮外辦事回來都哭喪著臉。 “告訴太后,臨小姐本王帶走了?!闭f著,也不管喜兒姑娘再怎么一臉為難,他對臨晚鏡招招手,后者笑瞇瞇地推過他的輪椅,二人旁若無人地出了東宮。 太后娘娘隔得并不遠,也見著了這一幕,自是又被氣了一次。皇后就坐在她一側(cè),瞧見太后一臉便秘的表情,在心里暗爽。太后橫行霸道后宮數(shù)十年,這下終于遇到對手了。皇后娘娘是巴不得臨家小姐與景王在一起,最好能氣死太后。 三位公主此時也都坐在太后身邊,心思各異。倒是平日里劍拔弩張的兄弟們,今兒個倒像是收斂了所有的仇恨和小心思,歡歡喜喜地坐下來灌太子的酒。就連安王,嘴上也說著祝福太子與太子妃白頭偕老的話。 蘇幕簾大婚,蘇幕遮是最高興的。他今兒個也被大臣們灌酒,卻并不像平日里那般自律。今天的右相大人,有點兒“來者不拒”的感覺。 喝高了的蘇幕遮,當真是風姿卓然。眼見著臨晚鏡和景王相攜離去,他眼神一黯,繼而又開始一杯一杯地喝起來。 “臨小姐?!迸R晚鏡和夙郁流景都沒想到,鳳舞歌會在這個時候跟出來。 “傾城公主?!蹦撑D住腳步,回頭,笑看著朝他們走來的鳳舞歌。 這種場合,她也敢追著出來,當真以為在夙郁是客人,夙郁就能百分之百保證他們的安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