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擇木而棲、另類影后、乘剩追擊、殘王的貪財(cái)妃、生死丹尊、女優(yōu)、仙賢、萬域天尊、活人禁地、貞節(jié)烈夫(1v1 H)
他無奈,只好笑著輕推她:“雪梨,松松,我該去上朝了?!?/br> 雪梨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聲音哼哼了一聲,然后揉著眼醒來:“什么時辰了?” “寅時?!彼咽謴乃龖牙锍槌鰜?,看她打了個哈欠之后就要撐身起來,環(huán)住她讓她躺回去,在她側(cè)頰上一吻,“你接著睡,不用你伺候。” 雪梨就心安理得地躺回去,一時雖然很困卻睡不著了,躺在那里哈欠連天。 他轉(zhuǎn)過頭去道了一聲“來人”,即刻有宮人魚貫而入,先行服侍盥洗,然后伺候更衣。之后早膳端進(jìn)來,他吃了兩個餛飩兩個蝦餃了事,離開之前又跟她說:“你睡足了再起,好好歇著?!?/br> 雪梨打著哈欠點(diǎn)頭。 然后他便走了。周遭一靜,夜里的事立刻無可抑制地往腦海里涌! 依舊覺得很難為情呢…… 雪梨把自己悶到被子里,打了個滾兒翻到床榻內(nèi)側(cè)。黑暗中,他的臉還在她面前晃。 嗚嗚嗚當(dāng)今圣上他是個騙子…… 她在床上胡亂蹬著腿緩解心里的窘迫,結(jié)果越想越窘迫! 討厭啊他!本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倆人都一身汗,他叫人端了清水進(jìn)來收拾,她那會兒已經(jīng)累得起不來了只想睡覺,擦都是他幫她擦的! 然后到了后半夜的時候,他又吻過來了…… 吻就吻嘛,吻著吻著就又動手動腳了;動手動腳了一會兒之后就又…… 啊啊啊啊說好的辛苦她了讓她好好休息呢! 雪梨把臉埋在枕頭里把自己想得尷尬壞了,腳在床上踢得“咚咚”的。 不要理他了!至少一個月……不,至少半個月!哎,不行,不能讓阿杳見不著爹,那就至少三天不要去找他了! 咝……腰疼。 罷了,至少今天,不要去找他了!好好歇歇再說! ☆、第108章 共處 惠妃發(fā)現(xiàn)今天晨省的時候,嬪妃們都心不在焉的。 前陣子被降為石修容的淑妃尤為明顯。 她飲著茶,仔細(xì)想了想近來出過什么事、或有什么自己忽略了的大日子沒有,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見殿中還有人在不停地竊竊私語,她便叫住人問了:“才人,這是說什么呢,今天怎么這么多話?” 方才正說著話的林才人閉了口,起身一福,訕訕道:“臣妾在跟美人jiejie說,昨兒個侍駕的阮娘子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些,都什么時辰了,也不見她來給夫人問安。” 話音一落周圍都是贊同的聲音,依稀能辨出幾句低語在說“太沒規(guī)矩了”。 惠妃夫人清冷一笑,想說她自己都沒指望阮氏能來。 她抬了抬手,眾人指了音,她笑道:“怨不得一個個今天都在我這兒不愿意走似的,原是想見她?你們啊,這是都糊涂了——她到現(xiàn)在都還是御前的人,陛下沒下旨把她擱到后宮來,真論起規(guī)矩也挑不出她的錯。都散了吧?!?/br> 眾人面面相覷,其中自有人想多問一問,難不成她還一直不進(jìn)后宮了?但有旁邊機(jī)靈點(diǎn)的攔著,睇一眼惠妃夫人的神色,勸著說:“別問了,瞧出沒有,夫人這是也不樂意提?!?/br> 很快,人便都走了?;蒎а劭纯?,石修容還坐在那兒,面色冷峻得能凍死人。 惠妃一喟:“你這是又心里頭不自在了?” “我自在得了么?”石氏切齒,“我跟了陛下這么多年,什么都沒撈著,末了連位份都要壓下去。她倒好,一個剛長成的丫頭,笄禮大cao大辦了、帝姬也給她了,如今侍了君還不放到后宮來,陛下還要為她破多少規(guī)矩!” 惠妃也不知道說點(diǎn)兒什么好。一面覺得石修容被降位份這事,歸根結(jié)底是她自己作的,一面又不能這么跟她說。 默了一會兒,惠妃只靜靜道:“本宮只提點(diǎn)你一句,宮里頭,身份地位都是要緊事?!?/br> 石修容一怔:“jiejie?” “本宮從前也覺得,陛下待阮氏是真好,寵著護(hù)著,半天委屈都不給她受?!被蒎p松而笑,“現(xiàn)在看來也未必是多在意她。左不過,是她一時能合陛下的意,所以陛下樂得哄著她讓她在身邊侍奉罷了。至于別的……陛下心里頭是不是真看得上她,都還要另說呢?!?/br> 對于阮氏的位份,惠妃先前一直探不著信兒。 御前有人說看見陛下擬旨了,要封到婕妤,她當(dāng)時覺得這可真夠高的——新入宮的世家貴女都未必能封到這個位份,對一個宮女來說,這規(guī)矩簡直破大了。 為這個,昨天阮氏在外頭行笄禮的時候,她一直懸了一顆心。掌了這么多年的后宮,她居然有點(diǎn)不知該怎么面對這位新婕妤。 但阮氏回宮之后,卻遲遲沒聽說前頭旨意下來。 一直到了晚上,只聽說阮氏侍寢了,也沒聽說賜位份下去,到了今早都還是沒有。 惠妃忽地驚覺,似是自己又摸錯了? 若陛下是真心喜歡她,怎么會有不給名分的事?就算封個最末等的良使,那也是名正言順的。阮氏現(xiàn)在這個身份,不明不白的,算什么? 再度看向猶還有些不解的石氏,惠妃說了句略顯露骨的話:“定了心吧。陛下想養(yǎng)只寵物,就讓他養(yǎng)著,阮氏在他心里是這么個印象,日后就很難變了,壓不到你上頭去?!?/br> 石修容一陣恍悟,似是明白了什么。朝惠妃一福告退,往外退時,面上也一直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待得她走遠(yuǎn)了,蘭心回到殿里,在惠妃身側(cè)瞧了瞧,輕問:“夫人……您剛才那話……” “本宮不知道?!被蒎χ?,視線緩緩轉(zhuǎn)向蘭心,“本宮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只覺得或許是,便先告訴她了。” 蘭心有點(diǎn)不明白。夫人雖不是事事都能摸準(zhǔn)吧,但總會是自己確信是摸準(zhǔn)了的事才會往外說,像這種連她自己都覺得只是“或許是”的,多是會藏在心里先自己想的。 惠妃輕輕地一聲嘆:“但修容近來太躁了。讓她先安下心來,沒有壞處。” 去阮氏那兒搶帝姬的事,也虧得她能干得出來! . 宣政殿。 早朝的事情不算多。到底是盛世,少了造反、戰(zhàn)亂之類的事情,不好處理的問題就少得多了。 就是幾個大世家的旁支或者家奴在南邊鬧出圈地的事讓他有些心煩。那些人是哪來的底氣,自上次南巡后他也心里有數(shù),直接下旨把人抓了會有些麻煩,上本彈劾的大臣日后會被那邊折騰。 于是這事他便先壓下來了,在早朝上打馬虎眼說不是大事,氣得幾人干瞪眼也沒轍。就先放放吧,過一陣子他打算再往南邊走一趟,到時候順手把這事辦了就好,他親眼所見之后辦人,旁人只會說是“天子震怒”,后續(xù)的麻煩就少多了。 出了宣政殿,皇帝看著上午正明媚的陽光輕松地舒了口氣,問陳冀江:“雪梨怎么樣?” 陳冀江如實(shí)回說:“她身邊的豆沙來回過話,說是……一直在床上打滾來著,折騰了一早上,可能是身子不舒服?” 謝昭心說你見過身子不舒服還“打滾折騰一早上”的嗎?她那是自己又胡思亂想搞得自己尷尬了! 輕一笑,皇帝說:“看看她去?!?/br> 小院里,雪梨正陪著阿杳吃東西,而且還都是她親自下廚做的——沒辦法,今兒早上阿杳一過來就是一臉的委屈。 阿杳拽著她就說:“姨,你為什么不帶我睡?!?/br> “姨,我不要跟嬤嬤睡?!?/br> “姨,我不要父皇跟我搶床?!?/br> 于是沉浸在羞赧中不能自已的雪梨就只好起來哄她!又沒法跟她解釋為什么她父皇在就不能帶她睡的問題,小小的孩子說來說去又說不清楚,最后她只好拿好吃的堵她的小嘴了! 雪梨把她圈在懷里,喂她吃著杏仁豆腐,笑哄說:“不生氣啦,今晚姨哄你睡哦!” 阿杳吃著帶著透明甜湯的杏仁豆腐,眨眼認(rèn)真問她:“那父皇呢?” “你父皇今兒不來!”雪梨爽快道。 她心里盤算著,陛下那么“嚴(yán)于律己”的一個人,今天肯定是要找別的嬪妃去了——連著兩夜召幸同一人的事?lián)f就沒有過,唯一一次破例是還在東宮時、麗妃得寵那會兒,可那時不一樣啊,那時他是身心壓力太大需要宣泄,現(xiàn)在他明擺著不貪戀這個。 怎料她剛說完,又吃了一口杏仁豆腐進(jìn)去的阿杳眼睛一抬,小臉一垮:“來了。” 雪梨扭頭看去:“……”阿杳,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她呵呵笑著起身見禮,謝昭伸手一扶,再看看坐在椅子上耷拉著腦袋的阿杳,他還不知道原因呢:“阿杳?不高興啊?” 阿杳抬頭望望他,眼睛就紅了,從椅子上跳下來抱住雪梨,嚷得干脆:“我要跟姨睡!” 謝昭發(fā)現(xiàn)自己一進(jìn)門就被嫌棄了! 雪梨滿臉堆笑,一邊讓祁氏哄阿杳,一邊勸著謝昭到里屋去,他一身早朝時的冠服還沒換呢,得先換身舒服的衣服。 進(jìn)了屋她要親自動手卻被他擋了,他讓她去旁邊歇著,她就只好坐到榻上干巴巴地求助:“阿杳這么下去不行啊……萬一日子久了她覺得我不喜歡她了怎么辦?或者,萬一她再大一點(diǎn)的時候……自己躲開奶娘跑來找我怎么辦?” 進(jìn)了屋撞見活春宮多尷尬啊——小孩子不懂,但作為春宮上的人他們尷尬啊! 謝昭心里笑她擔(dān)心得太多,想想,又覺得提前想到也好。要不然到時候阿杳真往這邊跑了,有宮人擋著也白搭,她更容易覺得是不是雪梨不喜歡她了,居然讓人強(qiáng)攔著不讓她進(jìn)屋! 更完衣再到堂屋的時候,皇帝開始跟女兒講道理了。 他和顏悅色地說:“阿杳啊,以后父皇會常來,父皇來的時候你不許鬧著跟你姨睡,知不知道?” “為什么!”阿杳一下就急了,看看他又看看雪梨,十分地不明白! “因?yàn)楦富嗜⒘四阋?,我們是夫妻,夫妻要一起睡,懂嗎??/br> 阿杳似懂非懂,猶豫著先點(diǎn)了頭。 謝昭又道:“還有,父皇過來的時候,你不許一早上起來就鬧著你姨給你做吃的,行不行?” 阿杳又問“為什么”。謝昭一睇雪梨,道:“你姨會累?!?/br> 雪梨面色通紅:什么太累啊?。?! 她好生忍了忍才沒讓自己躲到屋里去??窗㈣寐犃诉@個理由之后立刻點(diǎn)頭答應(yīng),大感阿杳你好懂事哦,又抱過她來放到膝上接著喂杏仁豆腐了,心里默默說:咱不理你這個沒正經(jīng)的爹啊…… 謝昭看著她自己紅著臉還要哄阿杳的樣子強(qiáng)忍不笑,目光往桌上一掃,才注意到這幾道點(diǎn)心里還有一碗玫瑰蓮子凍。 “還沒正經(jīng)吃過這個呢?!彼淹攵似饋砜戳丝?,玫瑰花瓣凝結(jié)在透明的凍中色澤鮮亮,隔著琉璃碗能感覺到絲絲清涼透過來。 雪梨一怔,透過琉璃碗能看出那里面是什么,立刻明白了他這是想起什么了! 她頭一回見他,是她去紫宸殿送宵夜的時候。不過那回她怕得頭都沒敢抬,壓根就不能算是“見過”。 第二回就是她誤打誤撞去御令衛(wèi)訓(xùn)練的小院了,那天她是拿著玫瑰蓮子凍打算給浣衣局掌事女官送禮去來著。他和衛(wèi)忱還以為她是誰派來打探的,幾支飛鏢嚇得她哭得他一手眼淚鼻涕。 不過他也沒把那玫瑰蓮子凍扣下,還是讓她送禮去了。 后來……怪不得麗妃娘娘突然到尚食局點(diǎn)名要這個、淑妃還索性把所有玫瑰鹵都要走了啊! 肯定是他順口跟誰提了一嘴,讓后宮立刻就都上心了。以至于……等他再差人來叫膳的時候,尚食局反倒做不出來了,鄒尚食靈機(jī)一動把這事推給淑妃,后來又聽說淑妃做了送去,他也沒怎么吃。 雪梨當(dāng)時只覺得“陛下喜怒無?!眮碇,F(xiàn)在這么一想,估計(jì)是淑妃那邊沒做過,做出來讓他看了覺得顏色不一樣了才沒多吃。 合著歸根結(jié)底是因?yàn)樽约喊。?/br> 她把思緒理順后訕訕地放下阿杳,紅著臉蹭到他面前,潔白的瓷匙往他碗里一放,聲音輕輕:“那嘗嘗唄……” 他銜笑舀了一口來吃。絲絲甜香隨著微涼沁入心脾,再看看她在面前束手束腳,他擱下碗一把把她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