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至于那外室和老雍親王真正的遺腹女,卻是七月灌藥催胎后,母女雙亡了! 那外室因‘產(chǎn)子’有功,被葬在了雍親王府陵園的邊角,至于被催下來渾身青紫的‘真郡主’,卻被一把火燒成了灰,填進了五臺山后寺的枯井里,無一絲一毫的痕跡留存于世。 老雍親王妃六十有余,照看外室至生子已耗盡了她的精力,于是,看在姐妹親情的份上,馮太后自然而然的接過了老雍親王唯一的子嗣,教育撫養(yǎng)于膝下,愛若親子。 “馮太后……不管其人品,私德如何,到底手段狠厲,心智果決?!绷柘隹戳丝闯聊膯⒃?,暗自咂了咂舌,“敢一把火燒盡宗室,她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br> 馮太后很疼愛‘榮哥兒’,可以說是愛如眼珠,珍若性命,她愿意用盡一切給‘榮哥兒’世上最好的,成了老雍親王的庶子,繼承雍親王位對馮太后來說,都是委屈了兒子,更別說老雍親王妃遞到京城宗室令那兒的請‘榮哥兒’承爵的還位折子還被否了! 被否的理由很充分:賀世榮乃是jian生子,按律不得繼承家業(yè)。 老雍親王在世時,老雍親王妃只想著要兒子,從未想過把那外室接進府來惡心她,老雍親王去世了,雍王爵位隨之被朝廷收回,那外室直接成了老雍親王妃的眼中之盯,更不可能接她進府,到了五臺山,姐妹倆光顧著怎么把孩子的事圓過來,外室干脆成了個工具,用過就扔,馮氏姐妹根本就沒把她當(dāng)回事。 可誰知道,就是這個沒人當(dāng)回事的外室卡了‘榮哥兒’的大道兒,外室沒入雍王府女眷名冊,‘榮哥兒’就是個jian生子,不被皇家承認,等老雍親王妃反應(yīng)過來,接連請封了無數(shù)次,但均被宗室否決。 開什么玩笑?老雍親王死了,那外室也死了,你一個老親王妃,在親王和外室都死了的情況下,或者說是皇帝明顯不待見你們的情況下,還敢請封世子,還要求還爵位?多大臉???憑什么??? 在我們這些駕氏爺們面前高高在上的裝逼?要臉不要???好,以前你裝逼行!你背后是馮太后,我們就忍了!可現(xiàn)在馮太后不好使啦!啟元帝堀起啦,你在裝逼,就很容易裝成傻,逼了好不好? 外室請封側(cè)妃,否,人都死了,請封個毛!遺腹子賀世榮請封世子,否,一jian生子憑毛請封?請還雍王爵位?否,沒兒子還個毛! 你說有賀世榮,否,他是個jian生子,不算! 啟元帝:當(dāng)然要否了,你那‘榮哥兒’渾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跟姓賀的有關(guān)的地方,憑什么繼承賀氏的爵位?老雍親王妃愿意給自己丈夫戴綠帽子,朕還不愿意接收一個便宜弟弟呢! 面對著辛辛苦苦生出的兒子卻連個王爵都得不到的局面,馮太后徹底火了,你說我兒子不能當(dāng)王爺,好,那干脆,就讓他當(dāng)天下共主好了! 說我異想天開?呵呵,要是啟元帝崩了呢?要是賀氏宗室所有合適的人都死了呢?到時候,有她這個太后開道,并肩王權(quán)臣輔佐,那些見風(fēng)就倒的大臣們,會不會喜歡一個才兩歲,能夠給所有人帶來更多利益的幼帝呢。 至于血統(tǒng)?雖然是jian生子,但到底還是老雍親王的血脈,她可以把‘榮哥兒’過繼給啟元帝當(dāng)兒子,她一點都不介意。 于是,就有了火燒交泰殿。 “朕雖然沒有母后的功力,但到底運氣不錯?!蹦軓拇蠡鹬刑映鼋惶┑睿瑔⒃垡膊坏貌怀姓J他氣運沖天,“雖然運氣不是實力,但有時候卻比實力更為重要?!?/br> “母后快回京了,朕也得趕在她回京之前,把事情辦完了,否則,不是讓母后cao心嗎?!眴⒃鄢洞揭恍Γ骸奥犝f母后身體不太好呢,朕當(dāng)兒子的,當(dāng)然要給她個干干凈凈的休養(yǎng)環(huán)境?!?/br> 隨著這一句話,啟元帝一掛人在避暑山莊呆了不過半月,便快馬匆匆趕回京師。 徒留下蘇諾一個大肚子孕婦呆在秋風(fēng)瑟瑟的松柏居里。 蘇諾:擦,說好的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呢?把我一六個月孕婦扔在京效,啟元帝你是男人不是? ☆、93|7.8.900 世人聞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潮。晴空一鶴排云去,便引詩情到碧霄。 金秋十月,復(fù)雜的季節(jié),農(nóng)人喜其豐收,文人贊其清爽,閨閣少女對落葉說愁,深閨少婦望碧紗輕嘆。 京中最有名的避暑盛地,清暉園里最為風(fēng)清雅,景色最好,擁有一片蕭蕭落葉奇觀的松柏居里,傳出陣陣‘催人淚下’的蕭聲。 翠凝閣主管,目前最得圣寵的元貴嬪身邊的正五品尊等女官——叢蘭蹲在松柏居窗戶下頭,雙手捂著耳朵,帶著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 她抱著頭,閉著眼,拼命忍耐著,可屋里一聲兒接著一聲兒的刺耳破音兒幾乎快讓她崩潰了。 “嗯,蘭姑姑?!惫战翘?,依波用托盤端著還冒著騰騰霧氣的瓷白色玉盅走了過來。半躬下腰,她低聲喚著從蘭,待叢蘭抬臉看看她,瞇眼起身后,才恭聲的說:“昨晚上下了雨,今兒天氣有些涼了,廚房那邊兒巴結(jié)著,送來些熱□□,奴婢用著還不錯,挺能暖身子……”說到這兒,屋里的蕭聲猛然拔高,那尖利聲音響徹云霄,依波只覺腦子像被什么鉆了一樣,轟的一聲,激的她雙股發(fā)顫,差點沒跪在地上。 狠狠的吸了口氣,依波止住發(fā)抖的手,強扯出一個恭順的笑,面對著一臉忍無可忍的叢蘭,微抬了一下托盤,“您看是不是給娘娘送去點?”頓了一頓,終于還是沒忍住加了一句:“這□□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也能潤潤喉嚨?!?/br> 娘娘這溜溜兒吹了半個時辰了,她們的求生欲都快被吹沒了,求娘娘吃點東西,把嘴占住,多少休息一會兒,讓她們能緩緩。 叢蘭木愣愣的低下頭,看著那盅還在冒著熱氣的□□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來,連話都沒說,轉(zhuǎn)身就往屋里走。 彼此,蕭聲一直未停。 依波目送著叢蘭的背景,默默的握拳鼓勵。 求姑姑勸住娘娘,萬歲爺不在,這種閨怨吹出去也沒用啊,她們都只是下人,文化不高,根本聽不懂?。?/br> 叢蘭端著玉盅進屋的時候,蘇諾正雙腿伸直,披頭散發(fā)的靠著墊枕倚在床頭,手里執(zhí)著柄碧綠的洞蕭,吹的如癡如醉,可歌可泣。 叢蘭走上前,把玉盅放在炕桌上,耳邊嗚嗚咽咽的聲音刺激的她額頭直抽抽,她握了握拳,終于在也忍不住似的兩步竄到蘇諾身前,雙手把住蘇諾的腿,抖著聲兒求道:“我的娘娘,我求你了,別在吹了!” 奴婢知道,萬歲爺明明答應(yīng)好好的帶您出來玩,但半道把您扔下來這事不地道,也知道您獨自在松柏居住半個多月,心里不痛快,但是,不痛快了求您用正常的方式表達??!用您那根本沒學(xué)過的水平,吹蕭一吹吹小半個月什么噠!簡直太無情,太殘酷,太無理取鬧了! “怎么,不好聽???”蘇諾手一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您說呢?”叢蘭簡直都快哭了,好不好聽?尿都快讓您催下來啦!您說呢? 蘇諾撇了撇嘴,但還是接受了叢蘭的哭求,隨手把洞蕭扔到了床上。 “我這不是沒啥事干,無聊嘛?!彼е饪粗鴧蔡m,百無聊賴的說:“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兒,以為能瀟灑走一回。結(jié)果呢,你們即不讓我四處去逛,也不會讓我做女紅,就連看會兒書都說什么傷眼睛!我不吹蕭還能干嘛?那還是萬歲爺留下來的呢,正好當(dāng)胎教用了?!?/br> 啟元帝忽然匆匆離開什么噠,通過系統(tǒng),蘇諾知道他是去干正事了,到也不怎么在意,反正最近后宮沒個管事的,亂的可以,她大著肚子回去也是危險,留在避暑山莊清清靜靜的沒什么不好。 剛開始她是這么想的,可沒幾天她就后悔了,沒錯,避暑山莊是出了名的好景色,可她大著肚子,不能爬山,不能下水!避暑山莊有跑馬場,鞍靶場,可她大著肚子,不能騎馬,不能射箭…… 總之,她大著肚子,就什么都不干,玩不能玩,吃不能吃,連縫個龍內(nèi)褲,看個小黃,書的樂趣都被剝奪了,出來旅個游,真心愛人跑了不說,還被人關(guān)在屋子里不讓出去……這樣的人生,有什么盼頭? 她都沒盼頭了?那憑什么讓別人快樂?蘇諾斜眼看著床角的洞蕭,手癢癢的有種快把它拿起來,放到嘴邊鼓起腮幫子,徹底吹滅別人求生欲的沖動。 這是一種名為‘我不痛快,你也別想痛快’的孕期綜合癥。 “娘娘,您這是什么胎教啊?”叢蘭抽著額角,盯著她家娘娘的肚子,話說……小皇子在出生前總聽這樣的蕭聲……真的不會一下生就先學(xué)會嚎喪嗎? “音樂,高雅的音樂?。 碧K諾昂首自傲道。 “呃,嗯……”叢蘭一瞬間瞠目欲裂,心中‘啪’的一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忽然之間破碎了。 她的道德,她的下限,她的節(jié)cao,她的人生?。?/br> 沒理會三觀崩潰的叢蘭,蘇諾捧起玉盅,一邊啜著熱□□,一邊起身從床邊的矮塌上拽過一個梨木匣子。 匣子只有兩巴掌大,梨木雕百荷圖的,下頭掇著著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翠玉荷葉為鎖,打開匣子,蘇諾從里頭拿出來幾張折的整整齊齊的宣紙。 那是這半個月來啟元帝寫給她的信。 信的內(nèi)容很簡單,無非就是啟元帝說說他這些日子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隱晦的暗示一下這些天對她的思念,在熱烈的表達事情很快就會解決,一定在過年之前把她接回去什么噠…… 拽過一張?zhí)一ü{,蘇諾半跪在床上,就著炕桌開始‘以信寄情’,寫寫胎動,說說閑話,務(wù)必要把啟元帝那顆充滿干大事業(yè)的心,敲出一角來思念惦記她。 “娘娘,坐著寫吧!”您現(xiàn)在這姿勢太消,魂了!叢蘭不知從哪兒掏出個墊子,迅速的放在了蘇諾懸空的屁,股底下。 蘇諾往后一靠,噸位巨大的‘卟嗵’一聲坐在墊子上,咬著筆頭想,她是用‘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呢,還是用‘思君念君,盼君珍重’好呢? 京城,皇宮,御書房。 捏著一箋印有大紅胭脂唇印的信,啟元帝心中一片火熱,用手撫了撫信紙,他低頭把那胭脂印貼在頰邊,思念不可抑制的涌上心頭。 他離開清暉園的時候,孩子已經(jīng)會在元兒肚子里動了,不知現(xiàn)在是不是還那么活泛!元兒那時有些嗜睡,一天要睡五,六個時辰,不知現(xiàn)在好沒好些…… 如果不是他要動的是并肩王,如果不是身為并肩王女兒的皇后畫風(fēng)那么犀利,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拳頭立起來能打人的話,他肯定不會把元兒一個人留在避暑山莊的。 他有無數(shù)侍衛(wèi)護著,自己又自幼習(xí)武,萬一并肩王出事,袁福兒失去理智,準備拉幾個墊背的時候,身前有侍衛(wèi)擋著,身后自己靈活能跑,那元兒……大著個肚子不是現(xiàn)成的目標嗎? 很快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啟元帝把胭脂印輕輕的按在唇上,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很快就會把元兒接回家來,他們倆的孩子一定會生在皇城,成為一個毫無瑕疵的皇子。 “萬歲爺,凌大人求見?!卑策m意邁著小碎步一溜兒似的小跑進來,喘息著稟告。 “讓他進來。”啟元帝撫了一下信紙,小心折好放進懷中,然后正色的沉聲。 “諾。”安適意低頭退出。 沒一會兒,凌霄昂首闊步的走進來,眼睛精亮精亮的。 “萬歲爺,事情安排好了。”凌霄激動的說,聲音里透著興奮和掩不住的猥瑣。 時間匆匆流逝,蘇諾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變的更加巨大,在避暑山莊‘這不行,那不準’的無聊養(yǎng)胎的兩個月里,她唯一的樂趣的就是聽眉黛刷回來的京中各路小道消息了。 據(jù)說,一個多月前,并肩王偶然出門,剛巧碰見了已逝王妃的弟弟,也就是前小舅子,兩人許久未見,就相約一起去喝酒敘舊,順便在逛逛花樓,結(jié)果,在花樓中竟遇見一位與已逝王妃相貌有八成相似的清倌人。 據(jù)說,并肩王與已逝王妃感情頗深,不忍與前王妃相貌相似之人流落花樓,于是,就把此清倌人收入府中。 據(jù)說,并肩王極寵愛那清倌人,因那清倌人贊慕并肩王威武,因此便帶人前往城外狩場,揚言要為那清倌人狩一虎皮,做個披風(fēng),結(jié)果……老虎是遇見了,但是沒打過,幾個侍衛(wèi)護著并肩王和清倌人逃跑,并與猛虎掐了架。 據(jù)說,并肩王傷的挺重。 據(jù)說,并肩王傷成那樣,都沒忘了讓那清倌人日夜伺候在身側(cè)。 據(jù)說,并肩王跟那清館人一夜三次,氣的太醫(yī)甩袖而走,氣的繼王妃掩面而泣。 據(jù)說,并肩王帶傷飲酒狂歡,與那清倌人日夜嬉戲。 據(jù)說,并肩王……死了。 對此,京中百姓的反應(yīng)是:……‘哦,他終于把自己作死了??!’…… 并肩王的大部分朝堂勢力都已被啟元帝收回了,他的死除了讓官員們念幾聲‘輔臣難為’之外,并沒引起太大的風(fēng)浪。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不日就要回到京城的馮太后一行人身上。 啟元帝一系暗自戒備,以便再接再厲。太后一系磨拳擦掌,力圖咸魚翻身。 整個京城暗流涌動。 只有袁皇后的鳳兮宮,仿佛時間凝結(jié)一樣冰冷著。 “如玉,你放開我?!痹豪渲粡埧☆仯p眼如刀般的利,她緊緊的握著拳,手背上凸出條條青筋,粗大的指節(jié)和厚厚的繭子毫無疑問的顯示著,這一雙手,足以生裂虎熊。 “我不能放,你想要干什么?你要去干什么?”良如玉死死的抱著袁福兒的腰,會盡全身的力氣將她拖在原地,眼淚奔涌而出,她滿面恐懼的,尖聲的喊著:“我知道王爺死的奇巧,我也知道你想去問萬歲爺……” “可是,可是,你是中宮皇后,你已經(jīng)嫁進了賀氏,你是賀家人,袁家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了……王爺死的那么狼狽,你沒到乾清宮前去脫簪請罪,就已經(jīng)有御史彈駭你無母儀天下之風(fēng)了……我知道王爺死了,你心里難受,可是你還有繼母,還有弟弟,還有侄子侄女,你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鲞@個皇后,他們就也能靠著你平平安安的活著,慢慢緩過勁兒來,重振袁家家風(fēng),可你要是失去理智,干出什么塌天的事來……” 良如玉緊緊的咬著唇,雙手攥著袁福兒的腰,一步一步的轉(zhuǎn)到她身前,死死的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別忘了,黃貴妃的骨灰還在宮人斜里,沒涼透呢,黃家百多人的血,也沒干呢!” ☆、94|7.8.900 并肩王雖久有風(fēng)流之名,但子女緣卻頗淺,平生只得了一子一女,均為原配嫡出。 其女自然便是當(dāng)今皇后袁氏福兒,其子則是現(xiàn)今的并肩王世子,袁枚,今年已二十有四,娶妻林氏,已育有兩子一女。 不同與袁福兒豪爽直率,頗類其父的風(fēng)格,身為男兒的袁世子反到更像是他的生母,先王妃顧氏。 先王妃顧氏是淮南世族顧家的嫡女,與并肩王是指腹為婚,算是青梅竹馬。顧氏是早產(chǎn)兒,身體一直不是特別好,因此便養(yǎng)成了副溫順而懦諾的脾氣,說白了,就是有點弱。 彼時,先帝還在世,并肩王只是那個兢兢驚驚的‘質(zhì)’在京城的異姓袁王,顧氏那個面團兒似的,無論人家說什么難聽話都不生氣的性子,到真合適了那個尷尬的袁王妃的位置,她又是淮南大族顧氏的女兒,京中諸貴婦就算只看她娘家,也要多給兩分面子??目慕O絆,周周旋旋的,顧氏到也撐起了,那些年在先帝威勢下越發(fā)難堪的袁王府。 顧氏的長子袁枚就是在王府最艱難的時候出生的,那時,先帝正值壯年,龍威昌盛,天下又太平安定,久無戰(zhàn)事。因此,先帝看京中幾個異姓王就極不順眼了,多次暗示異姓王爵不合國策,幾個有名兒的刀嘴御史也頻頻上折子參奏異姓王們囂張跋扈,勛爵紈绔無用。那幾年,京城中,包括袁王在內(nèi)幾個異姓王都如驚弓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