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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日點確定。 【抱歉,您的余額不足,是否充值?】 【抱歉,您的余額不足……】 【抱歉……】 金九日狂戳手機屏幕,直到在屏幕上戳出一個大洞,都沒能再次抽卡。 他暴怒一摔手機,“這什么破玩意!” “咔嚓”一聲,被戳出個洞的手機四分五裂。 白渺憐憫地看了金九日一眼。 看來三足金烏也有非洲人的血統(tǒng)啊。 罵罵咧咧的金九日被社區(qū)醫(yī)院的醫(yī)務人員毫不留情地趕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白渺無所事事,干脆提著果籃去看望周圍的病友們。 如今山海社區(qū)醫(yī)院幾乎住滿了病人,都是在朔沉和白狐那場戰(zhàn)斗中波及受傷的鬼怪們。 即便撐起了陣法結(jié)界,但劇烈的沖擊和煞氣還是傷了不少的鬼怪。 這也罷了,最嚴重的后果已經(jīng)發(fā)生,并慢慢開始向外輻射。 本就脆弱的世界被朔沉和青丘過量的力量擠壓沖撞,開始不穩(wěn)定起來,逐漸走向崩潰的邊緣。 白渺提著果籃走到隔離煞氣的重癥監(jiān)護病房,隔著玻璃看著里面躺著的人。 敖主任側(cè)了側(cè)頭:“你來了?” 白渺掏出一個蛇果遞給敖主任,敖主任搖頭不要。 重癥監(jiān)護病房內(nèi),青丘臉色慘白,雙眼緊閉,渾身裹著一層半透明的繃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五只團子緊緊簇擁在青丘的脖頸間,也安靜地沉睡著。 白渺咬了一口蛇果:“你們體內(nèi)都會積累煞氣?” 敖主任唰地轉(zhuǎn)頭看向白渺。 半晌,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這個世界里每一寸空氣,都彌漫著煞氣。在山海社區(qū)里,煞氣更是無法避免。” 白渺肯定地說:“朔沉會影響到煞氣濃度。” 所以社區(qū)的鬼怪們才會對朔沉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敖主任沉默,不太想繼續(xù)聊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白先生,您是怎么變出這五個九尾幼崽的?這世上明明再無可能誕生九尾幼崽……” 白渺咽下嘴里的蛇果,說:“不是變出來的,它們就是原來的那五只?!?/br> 敖主任驚詫地問道:“您是怎么做到的?這五只明明就是剛出生沒多久的幼崽……” 白渺雙眼微瞇,臉頰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幾近透明。 他說:“我嘗試了一下,畫了九尾幼崽的身體,重塑靈魂,引導它們在虛幻的身體中走過一個生死輪回,再以九尾幼崽的身體重新誕生,跟傳說中的涅槃差不多。它們舊的身體已經(jīng)帶著煞氣死去,新生的身體當然干干凈凈,毫無煞氣。” 白渺瞇起眼:“沒想到真的做到了?!?/br> 他當時也是孤注一擲,賭一把。 他的手,他的畫,擁有比他想象中更強大的力量。 雖然這種逆轉(zhuǎn)生死的cao作,讓他在社區(qū)醫(yī)院的病床上足足昏迷了二十幾天,到現(xiàn)在還虛弱地走兩步就喘。 白渺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眼簾微斂。 難道說,敖主任他們就是看中了他這個能力…… 敖主任:“白先生,您下次可千萬別再這么畫了,對您的損耗太大。” 白渺一頓,抬起頭:“即便九尾幼崽死絕,青丘被殺,世界崩毀破碎?” 敖主任:“白先生,您本不必摻和這些事情……” 白渺眼皮一掀:“看來我還是多管閑事?” 敖主任有些哭笑不得,連連擺手:“我絕無此意,只是我等惟愿您在山海社區(qū)安心生活?!?/br> 白渺收緊手指,淡淡地說:“手是我的,我想怎么畫就怎么畫。” 敖主任愣愣地看著白渺,嘴唇顫了顫:“白先生,您……” “倒是你說的,世界即將毀滅是怎么回事?”白渺輕描淡寫地問道。 敖主任的臉色晦暗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平常。 “上古一場大戰(zhàn),世界已經(jīng)崩毀過一次,從此世界便脆弱不堪,經(jīng)受不得任何過大的力量波動。所有異獸都是強行壓制本能和力量,才能在這天地間茍延殘喘。幼崽們也是生長極緩,遲遲不開靈智……只不過當初我們能救回世界,這次我們當然還能再救一次,白先生不必擔憂?!?/br> 白渺偏頭看向敖主任:“之前朔沉和青丘那一架,影響很大吧?” 敖主任:“世界還沒開始崩毀,還在可控范圍,只是崩毀的時間從七百年后前移到兩百年后?!?/br> 前移五百年還在可控范圍? 白渺若有所思地問道:“那你們要怎么救回世界?” 敖主任:“白先生還記得我們居委會穹頂上的壁畫嗎?中心的那艘船能承載世界的命運,將來就是靠這艘船在崩毀的天災之中承載世界,讓世界得以留存。” 白渺想起來了,屋頂壁畫那艘被鬼怪們拱立的船。 壁畫竟然是這種意思,說不定還和那艘船有些聯(lián)系。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么鬼怪們?nèi)淌苤窔馇忠u的痛苦,與朔沉距離過近的恐懼,也要待在山海社區(qū)里。 因為他們有更重要的使命,不得不待在山海社區(qū)。 白渺盯著重癥隔離病房里的青丘,摸了摸下巴。 “我覺得山海社區(qū)里的社區(qū)氛圍需要好好整治?!?/br> 敖主任一愣:“什么整治社區(qū)氛圍?” 白渺:“大家整天想著生生死死,煞氣攻心的,實在不利于居民的身心健康發(fā)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