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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縣老板鬼已徹底消散,他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被寄生者。 那個邪神還沒死。 “道友放心,我已叫了警察和救護車,現(xiàn)在還需解救樓上被困的人,先行一步?!?/br> 誅殺沙縣老板鬼的道士急匆匆地扔下一句,便轉(zhuǎn)身離開。 瘦小女生攥著金色羽毛茫然左右看看。 她擦擦臉上的淚,一回身又被駭了一跳。 一個身穿黑色古裝長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 地上那團黑色的東西動了動,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你回來了?” 白渺的臉色不復(fù)蒼白,臉頰上還浮著兩坨紅暈。 朔沉定定地看著白渺。 他斂下眸,袖擺下的手死死握拳,沉悶地說:“抱歉?!?/br> 白渺倒是渾不在意:“沒事,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估計已經(jīng)被抽干了?!?/br> 他感覺到了,在最后關(guān)頭,有一股力量順著那個無形的聯(lián)系,把他被掠取的生氣通通反擼回來。 否則,可能邪神死了,他也涼了。 朔沉:“是我沒用?!?/br> 眼見著那雜碎在抽取白渺的生命,他寧愿挽回白渺的生命而讓它逃了,也不愿意讓白渺承受一絲一毫的危險。 說到底也是他太沒用。 白渺一怔。 他抬起頭,看著朔沉:“你什么意思?我是個成年男人,不是什么柔弱的菟絲子。說要冒險的是我,我能接受所有可能的后果?!?/br> “這次沒成功,下次努力就行了。” 瘦小女生無措地看著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一句話都插不進。 白渺說完,撐著地就想站起來。 “快快,傷員在哪?” 一眾白大褂和警察涌入地下停車場,抬著擔(dān)架疾行而來。 一看到現(xiàn)場,他們當(dāng)即倒吸一口冷氣。 “別動別動,傷員躺著別動,快把傷員帶出去……” 幾個醫(yī)護人員沖過來,就要把白渺抬上擔(dān)架。 “等等,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白渺掙扎著,不愿意上擔(dān)架。 然而他剛剛一番搏斗,身上帶傷,衣服又蹭上大片血跡,看著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別擔(dān)心,靈虛道長已經(jīng)跟我們說了,我們都知道的……” 醫(yī)護人員們誘哄著,硬是把白渺按在擔(dān)架上。 白渺內(nèi)心崩潰,你們究竟知道什么?! “你不愿意?” 一道清冽的嗓音傳來,醫(yī)護人員們的動作下意識地頓了頓,偷偷覷了這個存在感驚人的男人一眼。 朔沉頗為認(rèn)真的看著白渺。 仿佛他說不愿意,他就掀翻這些人,讓白渺下來。 白渺生無可戀地躺在擔(dān)架上,“算了算了。” 警笛和救護車笛交錯而響,突然一道鈴聲突兀扎了進來。 白渺又掙扎起來:“我的手機……” 他的包被塞進他懷里,他拿出手機一看,手指一僵。 凝滯了片刻,他才接起電話。 “喂?” “小渺渺,你……”電話那頭的人突然疑惑:“怎么有救護車的聲音?” 白渺:“我躺擔(dān)架上呢。” “沒事,出發(fā)前我給你算了一卦,你定能有驚無險,得遇貴人化險為夷……” 白渺在內(nèi)心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死老頭子。 老頭子就像是腦袋上裝了雷達:“你是不是又罵我死老頭子?你爹我風(fēng)華正茂,怎么就老了?” 白渺無語:“你不是拯救世界去了嗎,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對面哈哈一笑:“突然心血來潮,而且剛好有信號。” 白渺靜靜看著救護車車頂,突然說:“我加入山海社區(qū)居委會了?!?/br> 電話那頭倏地沉默。 許久,對面嘆了口氣。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事情別總是自己一個人硬撐。我這邊事情處理完就回來找你?!?/br> 白渺眼皮一抬。 “轟”地一聲,救護車的大門關(guān)閉。 …… 余無醫(yī)院單人病房內(nèi),白渺閉著眼,雙手在腹部交握,一臉安詳。 “嘭”地一聲,病房門大力砸在墻上。 聞從泉抱著一堆東西沖進門,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白渺哇——!” “出去。” 白渺眼皮都不動。 聞從泉猛地哽住,下意識地退一步,退出門口。 “看看這是什么地方?!?/br> 聞從泉吶吶開口:“額……病房?” 白渺終于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這里是病房,不是停尸間。安靜,懂?” 聞從泉連連點頭,這才進了病房。 見白渺還算中氣十足,沒吊水沒掛呼吸機,他便放下心來。 “你怎么樣?還難受嗎?我媽給你熬了老母雞湯?!?/br> 白渺躺在床上,依舊安詳:“挺好,在哪睡都是一樣。” 聞從泉心知這位大爺是睡飽了,不然不會這么心平氣和。 他使勁把花束、果籃和保溫盒往放滿了慰問品的床頭柜上塞,心里的八卦因子開始蠢蠢欲動。 “你怎么回事?我聽說你和變態(tài)殺人犯一番鏖戰(zhàn),身受重傷,身殘志堅,還救了個妹子……” 說著,他壓低聲音,神情非常興奮:“而且據(jù)說現(xiàn)場非常詭異,最后還請了高人做法,一通大戰(zhàn),才降服了那個變態(tài)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