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粉碎機(jī)2
每天上趕子加游大少爺好友的人絡(luò)繹不絕,加起來恐怕能繞k市一圈,游綺壓根沒有過被拉黑刪除的經(jīng)歷,自然也分不出其中的區(qū)別。 寧沏把他刪了,游綺第一反應(yīng)不是擺脫了個麻煩,竟是出乎意料的火冒三丈。 他幾乎立刻聯(lián)想到了方才停在公寓樓下的黑色轎車。 所謂的私人原因不過是寧沏擔(dān)心‘出軌’被金主發(fā)現(xiàn),所以回去后立馬把他刪了,間接說明比起喜歡他,寧沏更害怕被顧彥明拋棄。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明晃晃地被人比下去,對方還是顧彥明,游綺莫名的感到不爽,又拿起水瓶喝了幾口,冰涼的水流下咽,胸悶窩火的情況卻絲毫沒有得以緩解。 寧沏支棱著對兔耳朵,坐在他腿上笨拙慰藉的樣子反復(fù)浮現(xiàn)腦海,因為那份生澀,生生將一場‘鬧劇’拉成了持久戰(zhàn),久到他們被迫熟悉了對方的氣息,快感蓋過反感,回憶里只剩那具顫抖不已的身體。 游綺無意識捏緊手機(jī),看著屏幕上的時間,眸光晦暗不定。 深夜十一點。 所以這么急著刪了他,是因為顧彥明還在? ...... 那天之后,生活果然平靜了下來。 和室友解釋費了不少時間,寧沏再三表示他的‘變異’和游綺談沒談戀愛無關(guān),只是因為被老板批評了所以心情不好,說得口干舌燥室友才勉強相信。 這次身體互換讓寧沏意外多了金錢上的危機(jī)感。 距離學(xué)期末還有一個多月,如果期間再次互換,獎學(xué)金說不準(zhǔn)能不能保住,最妥帖的辦法就是再找一份收入來源。 性格使然,比起寄托于不確定的希望,寧沏更喜歡把未來規(guī)劃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但因為和顧彥明的協(xié)議關(guān)系,他很難確定哪個固定時間段有空,只能找些時間靈活的工作,選擇面因此變得很窄。 沒想到找兼職的過程竟出乎意料的順利! 起因是某天清晨,寧沏出門上課,聽到有人在安全樓道里邊爬樓梯邊氣喘吁吁地念著英語,他出門時對方正巧回來,正是他沉默寡言的備考生鄰居。 巷子那天的經(jīng)歷在前,寧沏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清他的臉,尷尬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少年卻突然叫住了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他是不是k大的學(xué)生。 寧沏不解地問:“我是,有什么事嗎?” 沈亦辰看了眼寧沏,臉頰微紅,飛快移開視線:“學(xué)長,我今年想報考k大,想、想問問你有沒有什么建議?!?/br> k大在國內(nèi)屬于排名前十的頂尖高校,每年報考的人數(shù)以萬計,錄取的卻不足一千,聽說沈亦辰想報考k大,寧沏有些驚訝。 轉(zhuǎn)念一想,就理解沈亦辰為什么一個人來k大附近租房自學(xué)了。 但讓他說什么建議,寧沏有些為難:“我也沒有什么建議?!?/br> 沈亦辰問:“學(xué)長你當(dāng)初是怎么備考的?” 寧沏回憶了一下:“就聽老師的話,每天上學(xué)放學(xué)做作業(yè),也沒什么特別的?!?/br> 他高三過的和高一高二差不多,所以沒留下什么特別深刻的印象,比起做替身,學(xué)習(xí)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大學(xué)開始才是他的挑戰(zhàn)。 無形被重重打擊了智商的沈亦辰沉默片刻,點頭說:“但我現(xiàn)在在自學(xué),沒有老師,所以我就想問問學(xué)長有沒有什么能教我的...” 兩人做了半年的鄰居,還是第一次說這么多話,可能因為鮮少與人交流,少年看起來十分緊張,緊張到衣擺都被手指抓出了褶皺。 看到這一幕,寧沏一愣,不自覺放輕聲音:“你是想讓我輔導(dǎo)你嗎?” 沈亦辰半低著頭,耳朵尖都開始泛紅了:“對,什么科目都行,我會付錢的?!?/br> 對于正在考慮找兼職的寧沏來說,這無疑是份送上門的工作,他猶豫了一下,先說明情況:“可我沒有固定的空閑時間,很多科目也忘得差不多了,可能只能教你英語?!?/br> 為了模仿游綺,寧沏在英語上沒少下功夫,他剛才聽了少年的口語,感覺是他可以輔導(dǎo)的程度。 沈亦辰聞言,雙眼一亮,欣喜涌現(xiàn)在臉上:“不用固定時間,你抽空來教我就行,我?guī)缀趺刻於荚诩?!?/br> 寧沏問:“你英語成績不好嗎?” 沈亦辰點頭:“很糟,去年就是英語拉得分,不然...” 沈亦辰又看了寧沏一眼,想說不然我已經(jīng)和你同校了,但被他吞了回去。 但寧沏還是不解:“那你為什么不找個專業(yè)的家教?水平肯定比我高的?!?/br> 這次沈亦辰微微一頓,隨即窘迫地?fù)狭藫项^:“我有點認(rèn)生...” 寧沏心說咱倆也不熟啊,但想到兩人做了半年鄰居,經(jīng)常偶遇,時間一久,對方可能對他眼熟了。 少年平時就內(nèi)向寡言,這個理由寧沏可以接受。 他答應(yīng)了下來,沈亦辰喜形于色,兩人加微信時,寧沏注意到他手指都有點抖,輕笑著說了句:“別緊張,我一點都不兇?!?/br> 自從少年搬來這里,寧沏就沒見到他和朋友往來過,想來就是不善與人交流的類型,此刻見他這么緊張,貼心圓了下場。 沈亦辰低低‘嗯’了聲,看也沒敢看寧沏,加過微信后倉皇離開,因為走的太急,差點被自己絆倒。 寧沏一句‘小心——’還沒說出口,鄰居的大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半分鐘后,已經(jīng)走出公寓的寧沏收到了一條新消息。 【沈亦辰:老師,上課加油ovo】 寧沏回了個笑臉。 巷子那天,沈亦辰大概率沒有看清他的臉,不然應(yīng)該不會膽大地找他來當(dāng)家教。 當(dāng)時是游綺在用他的身體,而且動作很粗魯,甚至可以說成是堵著男人強吻的‘變態(tài)’,而且當(dāng)時光線昏暗,他反應(yīng)過來后又很快擋住了自己的臉,沈亦辰看到的概率很小。 就算他真看到了也沒什么,現(xiàn)在社會風(fēng)氣越來越開放,青少年的接受能力普遍很強,頂多就是相處起來尷尬點,但只要大家都閉口不提,就可以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 意外找到份兼職,寧沏心情很不錯,事情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上完當(dāng)天的課,他接到了母親打來的電話,主要是詢問他和顧彥明的情況。 寧沏遲疑回道:“還行吧,小澈怎么樣?” 寧母一聽,松了口氣,語調(diào)揚起不少:“他?馬上就高考了還每天嘚嘚瑟瑟的,前段時間還敢跟人早戀,一點都沒你省心!” 寧沏沉默片刻,說:“他高考之后的假期能不能來代替我一下,我馬上大四了,想抽出點時間去找份實習(xí)工作。” 話筒那邊也陷入一陣沉默,寧沏等了半分鐘,輕輕吐出口氣:“媽,我要上課了,先掛了,你照顧好自己?!?/br>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代替什么的只是隨口一說,就寧澈那個性格,即便真來了,顧彥明都得把人踢回去,他就是隨便問問罷了。 耽誤了一會兒,心理系教室的人幾乎走光了,橘色的夕陽穿過玻璃窗,斜斜灑滿桌面,為整間教室都鋪上了一片暖色。 五點四十,寧沏趴下休息了五分鐘,起身出了教室。 ...... 寧沏把家教的工作定在下周開始,在那之前,他決定重新一下替身工作的方向。 首先,就像先前決定的一樣,比起關(guān)注白月光,他打算把更多的精力改放在顧彥明身上。 就算他模仿得再像游綺,只要顧彥明表示不滿意,他的努力就是白費,而只有他足夠了解顧彥明,他才知道怎么能讓顧彥明滿意。 沒有哪個老板會開除一個辦事得力的優(yōu)秀員工,就算哪天顧彥明真的不需要他當(dāng)替身了,看在他兢兢業(yè)業(yè)的份上,肯定不會找他麻煩。 做了一年的替身,寧沏慢半拍地醒悟,顧彥明其實比游綺重要的多。 回家后,沒看到顧彥明,他就去整理了柜子里的資料,有關(guān)游綺的趕得上一本書厚,涉及顧彥明的卻少的只有兩張。 那兩張紙記錄的還是顧彥明的上班規(guī)律,用來推算他這替身的工作時間...說白了就是算算哪天休息的。 寧沏羞愧捂臉。 他對顧總可太不走心了。 就這樣,顧彥明竟然還能誤會他有別的想法,這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那他以后多關(guān)注顧彥明一點,顧彥明不得腦補出天際。 寧沏表情逐漸凝重。 這可不行。 決定了解顧彥明的第二天,寧沏放學(xué)回家照常繞路去了蛋糕店,這次沒有直接買巧克力蛋糕,而是給顧彥明打了通電話。 了解顧彥明比了解游綺容易得多,只要不涉及和游綺的那段過往,一些小事可以直接問。 他看了看時間,還沒到六點。 不足三十平米的蛋糕店彌漫著奶油焦糖的甜香,琳瑯滿目的蛋糕讓人眼花繚亂,因為寧沏幾乎每天都來,這里的店員早已對他眼熟,他長得好看,不知不覺就吸引來到很多人掐著點的和他偶遇。 一道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卻好似渾然不覺,站在貨架前問:“顧總,你今天來嗎?” 顧彥明正在去往公寓的路上,聽寧沏這么問,當(dāng)即沉下臉警告:“你再敢說家里有事,我直接幫你實現(xiàn)?!?/br> 他找了個玩具,可不是讓對方三天兩頭玩失蹤的。 “不是...”寧沏尷尬了:“我就是想問問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蛋糕?” 顧彥明話音一頓:“問我干什么。” 寧沏:“我在蛋糕店呢。” 顧彥明不耐地擰起眉,正想著寧沏是不是消停幾天又不安分了,寧沏突然補充道:“顧總,你別誤會,我不是因為喜歡你才問的,只是出于工作想了解一下?!?/br> 說完寧沏還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所以問了我也不買。” 半天沒等到回音,寧沏看了眼通話中的手機(jī),不安地再次解釋:“也可以買來當(dāng)晚上的道具,真沒別的意思,那個,道具應(yīng)該可以報銷吧?” ※※※※※※※※※※※※※※※※※※※※ 寧沏:問一句解釋三句,真累。 游綺:...我以后也要遭受這種魔法攻擊? 寧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