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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請安,她因著位分低,早早地就過去了,坐在那里看著旁人不懷好意的眼神從她身上拂過,她還得站起身對她們一個個地請安。 這一切,都拜瑾嬪與惠妃所賜! 姚舒瑜過來時,殿內(nèi)基本上都坐滿了,一路走到座位上,位分低的都起身,低著頭行禮,姚舒瑜目光在王答應(yīng)身上微頓。 她坐下才道:“都起吧。” 她這才瞧清了王答應(yīng)的模樣。懷胎與生產(chǎn)使得王答應(yīng)變了不少,臉上的rou都少了,一身月白旗裝穿在身上有些許空蕩,變得沉靜,但瘦了的臉又顯得有些刻薄。 姚舒瑜不顯地打量,可不期然與王答應(yīng)對上了目光。 目光寒涼又滿載著恨意…… 王答應(yīng)目光劃過她的肚子,很快低下了頭。 姚舒瑜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看她這模樣,想是對自己恨之入骨,這樣的人,即便到了現(xiàn)在的下場也是不知悔改的。 姚舒瑜不禁搭上肚子。王答應(yīng)的存在,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她可以花心思與她斗來斗去,可她的孩子不行,在宮里,她沒有信心能夠完全護(hù)好了孩子。 惠妃是除了佟佳貴妃最后一個到的。 她匆匆忙忙趕過來,眼下泛著淡淡的青黑,臉帶倦容。 “jiejie昨晚沒休息好?”榮妃看著她,面帶關(guān)心。 眾人同樣好奇地看過去,什么事能讓惠妃娘娘如此?莫不是昨晚侍了寢?可昨晚皇上好似是在乾清宮歇下的。 惠妃無奈地笑了笑:“還不是小阿哥,昨晚不知怎么哭個不停,我哄他哄到半夜才睡下?!?/br> 話說完,無數(shù)道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到王答應(yīng)身上,惠妃隱晦地看了一眼,嘴角上揚(yáng)得厲害。 榮妃掩了掩唇,瞥了眼王答應(yīng)又看向惠妃,心里尷尬得緊,面上還是如常笑著:“小孩子晚上是折騰人,jiejie照顧小阿哥也是辛苦了。” 聽著惠妃的話,面對著這些嘲弄同情的目光,王答應(yīng)蜷著手指,心里像針刺般的疼,可她作為小阿哥的親額娘,什么話都不能說,什么事都不能做,只能笑著。 姚舒瑜本來心里還奇怪著,惠妃便是氣色不好也應(yīng)該拿粉遮一遮,原來是打著這主意。 不得不說,確實解氣。 德妃默不作聲地看了會兒,將王答應(yīng)的反應(yīng)盡收眼底。 她抿了抿唇,望著惠妃眼底刺眼的青黑,微頓:“小阿哥晚上哭鬧,許是想他的額娘了?!?/br> 惠妃諷笑:“皇上將小阿哥送給我撫養(yǎng),我就是他的額娘,德妃有什么意見?” “meimei不敢。”德妃柔柔笑著,“只是母子之間血濃于水,小阿哥雖小,但也知道記掛自個兒的親額娘……”她看一眼王答應(yīng),“jiejie拘著小阿哥不讓他與王答應(yīng)見面,是否太過不妥了?” 王答應(yīng)這次月子坐了一個多月,前幾天才出月子。 出了月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延禧宮拜見惠妃,想要見見自己的孩子。但惠妃當(dāng)時以繁忙的借口拒了她,之后每次王答應(yīng)過去,惠妃都有不同的借口,因此,王答應(yīng)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孩子,不知道他長什么模樣。 德妃這樣一提,王答應(yīng)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惠妃提了提唇,直接反問道:“德妃這是感同身受了?” 感同身受? 是了,當(dāng)初德妃還只是孝懿皇后身邊宮女,被皇上寵幸后懷上了四阿哥。 誰都知她這是孝懿皇后推出來借腹生子的工具,因此四阿哥一生下來就交給了孝懿皇后撫養(yǎng)。 孝懿皇后將四阿哥當(dāng)做親子,自然不許他心里還有另一個額娘,因此,從不許德妃見四阿哥,更是瞞著四阿哥德妃是他親額娘的事實。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德妃的逆鱗,提起來德妃便要翻臉,也就惠妃肆無忌憚地說了出來。 姚舒瑜對這些事情也有所耳聞,但不知道德妃忌諱至此,在惠妃話音落下的瞬間,德妃就已經(jīng)面色陰沉。 惠妃最喜歡看德妃情緒失控的模樣,這時候她才不會惺惺作態(tài)讓人發(fā)嘔。 在殿內(nèi)一片寂靜的境況下,惠妃怡然自得地品起了茶,喝完還要夸上一句:“貴妃娘娘這兒的茶就是好喝?!?/br> 佟佳貴妃適時出來,“既然惠妃喜歡,等會便帶些回去吧?!?/br> “多謝貴妃娘娘?!?/br> 貴妃關(guān)心了王答應(yīng),又關(guān)心起姚舒瑜來:“瑾嬪懷著身孕,萬事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什么缺了的就盡管向內(nèi)務(wù)府提?!?/br> 再沒什么事情,貴妃便直接散了請安。 回到長春宮的姚舒瑜心里還膈應(yīng)著王答應(yīng)之前看她的眼神,吩咐了人繼續(xù)盯著永和宮。 今日起得太早,此刻姚舒瑜已有些倦了,但外頭的暖陽吸引人。 陽光斜透過楹窗灑在榻上一片,姚舒瑜讓巧云拿了被子,便在榻上睡下了。 睡了半個時辰,姚舒瑜才將將醒過來,陽光落在臉上,舒適得她不想睜眼,便合著眼緊緊聽著外面宮人做事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 就這么聽了好一會兒,到聽見巧云進(jìn)來查探的時候睜開了眼。 “主子醒了?!鼻稍谱哌^來,扶著姚舒瑜坐起來。 “嬤嬤在小廚房里熬了粥,奴才給您端過來?” “確有些餓了?!币κ骅c頭。 姚舒瑜坐在桌邊用粥,巧月就在一旁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