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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將宮外姚家送來的生辰禮擺在姚舒瑜的面前,一件件的東西都十分合小主的喜好,其中還有姚夫人在寺廟里求的生子符。 巧云將那生子符單獨拿出來,遞到姚舒瑜跟前,道:“小主您瞧,這是夫人給您求的生子符?!彼胄≈鲗τ性兄潞苁羌鼻?,定會很喜歡這樣生辰禮。 可誰知,姚舒瑜斂著眉頭看了一眼,雖然扯著唇角笑了一笑,但瞧著是有些勉強的。 姚舒瑜伸手接過那塊黃色的符紙,指腹在上輕輕摩挲,情緒略微低沉道:“將它放進床角掛著的香囊之中?!?/br> “是?!鼻稍谱叩酱策?,將符紙折了折,放進了香囊里。 “小主,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巧云站回姚舒瑜身邊,低聲問道。 姚舒瑜粉唇微啟,卻欲言又止,半晌,只搖了搖頭,“無事,你下去吧。” 待巧云出去后,姚舒瑜長嘆一聲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小臉抵著雙臂,面頰上的軟rou輕微鼓起。 她瞧著面前似要堆成山的生辰禮,面上怨念越發(fā)深重。 府里現(xiàn)在就將生辰禮送了進來,但該有動作的人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從上次皇上與她提過她的生辰之后,她雖說想讓皇上給她驚喜,但是又實在耐不過自己的好奇心,特意讓人注意著乾清宮的動靜。 可離她的生辰也就兩天了,卻是半點動靜都無。況且皇上這些天政務(wù)繁忙,她打心底里懷疑皇上將她的生辰給忘記了。 延禧宮里,一宮人站在惠妃面前,剛將自個兒所得的消息同惠妃說完,惠妃倚躺在軟榻上,聽了消息后擺手讓人退了下去,神情若有所思。 清芳道:“娘娘,這內(nèi)務(wù)府突然準備起冊封禮,可奴才從未聽聞皇上要冊封哪位小主。” “皇上刻意瞞著,如何會讓咱們知道呢?!被蒎鷵嶂稚系慕鹕o甲,頓了頓,對清芳道:“你將這個消息告訴姚貴人?!?/br> “娘娘……” “本宮要同她交好,自然得有誠意?!被蒎戳斯创剑皼r且,這冊封里的主角,說不定就是姚貴人?!?/br> 皇上將冊封這事兒瞞得好,若不是她在內(nèi)務(wù)府的人來告訴她,她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皇上要冊封誰還從未弄得這樣神秘,但一聯(lián)想到馬上就是姚貴人的生辰,她就覺得這場冊封禮的主人公是姚貴人。 清芳想辦法將消息傳給了巧月,剛得知消息的巧月又驚又喜,一時也沒想分辨這消息是真是假,也沒想這冊封禮到底是為誰而辦。反正在她看來,這冊封禮的主角一定是她家主子。 巧月忙不迭地進了內(nèi)室,將消息告訴了姚舒瑜。 姚舒瑜頓時愣住,她還不夠自戀,沒覺著這冊封禮是為她而辦,否則皇上怎么一點兒要升她位分的消息都不透露呢? 巧月一瞧自家主子不似她想得那般欣喜,愣愣道:“小主,您不高興嗎?” 一旁巧云拍了拍巧月的手,朝她搖搖頭。 姚舒瑜的唇微微翕動,手里沒有帕子便攥住了衣裳,被她攥住的那處已瞧不清原來的圖樣。 巧云抿了抿唇,軟聲道:“小主,馬上就是您的生辰,皇上或許是想給您一個驚喜?!?/br> 姚舒瑜眉梢微動,她倒也想往這方面想,但萬一不是,豈不是要出大丑了? 她不太情愿地朝巧云這邊扭了扭身子,含糊不清道:“你們想辦法朝內(nèi)務(wù)府打聽打聽消息。” 巧云巧月蹲身應(yīng)下。 后宮冊封不是小事,但卻一直未有風聲傳出,可見是皇上下了令的。姚舒瑜不禁想,若皇上給她的生辰禮是晉封,那他這番作為當真是用了心的。 可一日不確定她也不敢下結(jié)論,還是得親自向皇上探探口風。 今日康熙翻了姚舒瑜的牌子,姚舒瑜早早梳洗打扮了一番,坐在榻上看書等著康熙來。 可直到天都黑透了康熙才過來。外頭飄著小雪,康熙進來時肩頭都白了一塊兒。 姚舒瑜迎上去,一邊替康熙脫下大氅,一邊皺著眉頭道:“梁總管未給您打傘嗎,肩頭都落了雪?!?/br> 康熙對她的關(guān)心十分受用,握了握她溫熱的手,淺笑:“朕急著見你。” 姚舒瑜嗔他一眼,鼓著臉:“皇上便是再急也得顧著身子,要是凍著了難受的可是嬪妾?!?/br> 宮人端了熱水進來,姚舒瑜用浸了熱水的帕子給康熙擦臉擦手,一邊問旁邊的巧云:“洗浴的熱水可備好了?” “都備好了?!?/br> 聞言,姚舒瑜便看著康熙道:“皇上,您先去沐浴?!?/br> 康熙在姚舒瑜鼻尖上吻了吻,“嗯?!毙∨说年P(guān)心讓他渾身熨貼。 康熙沐浴的時間里,姚舒瑜便上了床,手里拿著她特別喜歡的話本卻看不進去,到現(xiàn)在一頁都未翻。她心里頭還在思索,那冊封之事該怎么向皇上問起比較好。 “在發(fā)什么呆呢?”康熙抽掉她手里的話本,上床摟住溫溫軟軟的女人,滿足地喟嘆。 姚舒瑜極愛膩著康熙,順勢就圈住了康熙的腰,頭靠在他懷里。 康熙手搭在姚舒瑜的背上上下輕撫,姚舒瑜舒適地蹭了蹭臉,余光瞥見掛在床角的香囊,她抬了抬頭,下巴抵在康熙胸膛上,咬唇道:“皇上——” “嗯?”康熙垂眸。 “今日嬪妾家里送了生辰禮來。”說這話時的姚舒瑜眼睛里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