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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康熙面前,她注意到皇上雖然面無表情,眉頭緊皺,但是看見她的時候眼神還是放柔了些。 姚舒瑜頓時就松了松心神,既然皇上的態(tài)度還行,那就說明事情并不嚴重。 她裝作什么也沒察覺到的模樣,朝康熙柔柔一笑,“嬪妾給皇上請安?!?/br> 又給周圍位分比她高的妃嬪們請了安,姚舒瑜立馬站到了一邊,極其不愿與王庶妃的事情扯上關(guān)系。 站在皇上右前方的德妃看著姚舒瑜的動作,輕微地皺了皺眉,隨后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那名宮女,糾結(jié)不過一瞬,她便上前幾步面對著康熙。 “皇上,您看姚貴人也來了,那這宮女說的事情……是不是要問一問姚貴人?”德妃目光猶豫地看著皇上,說話時那眼神又時不時落在姚舒瑜的身上。 這讓姚舒瑜很是不舒服,被德妃看著,就好像一條毒舌死死的盯著你,還不停地吐著蛇信子,直讓人不寒而栗。 除了覺得不舒服,姚舒瑜更是一頭霧水,她是做什么了要問她? 姚舒瑜擰著眉,滿臉疑惑地看著康熙,“皇上,嬪妾還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說完,姚舒瑜微頓,又不解地看著德妃,“不知德妃娘娘可愿為嬪妾解惑?嬪妾匆匆趕過來,也不知是什么事情需要問過嬪妾?!?/br> 德妃輕抿著唇,眸光微閃地看了姚舒瑜一眼,隨即又帶著遲疑地看向了皇上,似是在等皇上的反應。 收到德妃眼神的康熙擰起了眉,他手里握著珠串不停地撥弄著,顯然心情極為不好。 姚舒瑜有些無措,抿著唇不知怎么為好。 康熙對上姚舒瑜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了神色,對她隱晦地安撫著。 兩人相處這么久已然是有了默契的,姚舒瑜明白了康熙的意思,此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至少皇上現(xiàn)在是站在她這邊兒的。 因著皇上遲遲沒開口,德妃便默認了皇上是讓她來說。 德妃轉(zhuǎn)身面對著姚舒瑜,看見那張顯得無辜的臉時,她眼神微暗。 “是這樣,這宮女是王庶妃身邊的人,今日王庶妃派了她去御膳房提了膳食,可是,王庶妃在用膳時突然腹痛……太醫(yī)說王庶妃是有了身孕,但是,王庶妃之所以腹痛……是因為她所用的飯菜里含了紅花?!?/br> 德妃停下來,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著姚舒瑜,話里未盡之意讓人浮想聯(lián)翩,但是作為她說這話的對象,姚舒瑜已經(jīng)是確定了德妃話里這紅花一事與她有關(guān)。 而其他妃嬪的眼神更是毫不遮掩,直直地落在她身上,已然是給她定了罪。 姚舒瑜心里頭冷笑,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想要陷害她,但她是問心無愧的。 可現(xiàn)在敵人在暗她在明,在不知道那人真正的計劃下,她也只能先按兵不動。最好的辦法便是裝傻了。 所以,在德妃話音落下的片刻的時間里,姚舒瑜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極其驚訝和擔憂的表情。 她微睜大了眸子,嘴唇也驚訝地微張,一手捏著帕子遮在嘴前,叫人看不出絲毫破綻來。 周邊嬪妃見了,無不扯了扯嘴角,若非知道姚貴人與王庶妃的關(guān)系不好,她們還真的要以為姚貴人這樣的反應是真心的了。 德妃更是驚訝,不過都壓在了心底未曾表現(xiàn)出來,她也是沒想到姚貴人竟能如此夸張。 “天吶,王庶妃沒事吧,有孕之人怎么能夠碰紅花呢?王庶妃也太不小心了些?!?/br> 姚舒瑜看向德妃,“娘娘,您與王庶妃離得近,又有生育經(jīng)驗,過后您可得多和王庶妃說說,嬪妾都能知道有孕之人不能碰紅花,王庶妃也太不上心了?!?/br> 她話里帶著的斥責意味,直讓殿內(nèi)的人聽得一愣一愣。 有孕之人是王庶妃吧?王庶妃和姚貴人關(guān)系不好吧?這孩子是皇上的吧? 怎么姚貴人說的像是這孩子是她的似的? 德妃聽得啞口無言,一時腦子都沒轉(zhuǎn)過彎來。 而康熙此時已經(jīng)是一臉的無奈,他抬手撫了撫額頭,想笑又不能笑。 她是真的很頑皮。 此時一側(cè)傳出輕嗤聲,姚舒瑜望過去,就見安嬪翻著白眼走出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姚舒瑜真的很想和她說,她這樣真的不好看。 “姚貴人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聽不出德妃娘娘話里的意思是——王庶妃食到紅花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謀害皇嗣,而這個人,想必姚貴人心里也清楚了。” 姚舒瑜聽到安嬪的話,臉上透著一股子茫然,面對這樣就差說出名字的明晃晃的指責,她更是委屈。 她沒理安嬪,而是微紅著眼看向了康熙,“嬪妾如何會清楚?到底是何人陷害的王庶妃一查便知,嬪妾是斷然與之扯不上關(guān)系的?!?/br> “姚貴人不必激動,如果不是你,那么之后定會還你清白,只是,如今有人指證……” “當然,如果姚貴人有證據(jù)自證清白,自然也能提出來?!钡洛鷾芈暟矒嶂?。 可這字字句句卻又像是定了姚舒瑜的罪。 說她激動,不正是說她心里有鬼? 姚舒瑜擰眉,目光微涼的看了德妃一眼,“嬪妾問心無愧,還有,是何人指證是嬪妾?可有證據(jù)?”姚舒瑜反問。 德妃看向地上跪著的宮女,“快把你之前說的和姚貴人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