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這是個風(fēng)和日麗的午后,已經(jīng)過了飯點(diǎn),這條集中賣特色小吃的街上,人流已經(jīng)變得有些少,攤主們累了一中午,大多昏昏欲睡。 一位微胖的攤主迷迷糊糊之時(shí),感覺面前掠過一片陰影,慌忙打起精神睜大眼睛,以為是來客了,沒想到卻看到自己攤子上少了一支剛做好不久的糖人,頓時(shí)精神抖擻,站起來袖子一擼,便要破口大喊抓賊。 偏偏此時(shí),眼前又出現(xiàn)如玉的修長雙指,指間夾著兩個銅板,微胖的攤主習(xí)慣性地伸手去接,手指的主人雙指微開,銅板落入微胖?jǐn)傊鞯氖终菩摹?/br> 待到此時(shí),這位攤主才定睛一看那人,明明手生得那般好看,一身素雅白衣,領(lǐng)口與袖口處微帶淡色紫色的奇異花紋,腰帶亦是,整個人氣質(zhì)非凡,可奈何那張臉,卻真真叫人失望,平淡無奇,走大街上能找出十張相似的臉! 隨后接連幾位攤主都是如此,一條特色小吃街似乎都遭了賊,卻又馬上有一位怪人替小賊買單,真真叫人好生奇怪。 很快,白色的身影飄然離去,眾位攤主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面面相覷。 小吃街轉(zhuǎn)角處,白傀剛轉(zhuǎn)過,一支吃了一半的糖人直接襲來,白傀順從地張開了淡色的薄唇,咬下了一小半,優(yōu)雅的含入口中。 薛洋的身影這才清晰明了的出現(xiàn),一臉甜甜的笑意,兩只小虎牙微微露出。 “白非離,你他媽給什么錢,盡給老子敗家!明明以前的錢都在我這里,你到底哪來的錢?”薛洋手腕翻轉(zhuǎn),將最后一口糖人吃進(jìn)嘴里,不等白非離回應(yīng),又道:“老子以前小時(shí)候總想吃糖人,經(jīng)??粗鴦e人吃口水都快留下來了,可后來吃起來也就那樣,現(xiàn)在再吃,又覺得不怎么樣了,還不如你燒的飯菜好吃~” 白傀看著薛洋話雖這么說,舌尖還稍稍舔了舔嘴唇,不由想象到薛洋小時(shí)候留著口水兩眼期望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薛洋一看白非離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露出嫌棄的表情道:“你干什么弄成這副模樣?看著別提多怪異!” 白傀無奈地笑道:“不是你下山的時(shí)候嫌棄我的臉招搖過市,走到哪都引人注目,不能讓你低調(diào)的好好玩么?” 薛洋伸手就帶上靈力撤去白非離臉上易容的陣法,一臉不屑道:“老子說歸說了,什么時(shí)候讓你這么做了?嗯?還是你覺得老子是那種需要遮遮掩掩,怕引人注目的人么?” 看著白非離露出本來傾國傾城的容貌,薛洋滿意的順手摸了一把美人的臉蛋,流里流氣的繼續(xù)說道:“還是這樣順眼多了,來,重新笑一個,剛才那個看著太他媽不順眼了?!?/br> 白傀順從地微微一笑,雙唇微啟,輕聲道:“大白天這么耍流氓,真的好嗎?” “嗤,他媽的,不知道誰表面上謙謙君子,骨子里比老子流氓多了,還一肚子黑水壞水!好意思說老子?”薛洋嗤笑一聲,頗為不服氣的模樣。 白傀也不惱,湊近薛洋道:“既然阿洋都這么說了,我不介意照著做個大流氓的。”說著,白傀便伸手?jǐn)堊⊙ρ蟮难H,湊近薛洋的雙唇。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巷子里傳來尖利的叫聲,讓白傀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側(cè)眼向巷子深處看過去。 薛洋伸手捉住白非離的下顎,將白非離的注意力拉回,陰惻惻地笑道:“老子是可以給你想親就親,想停就停的人?” 白傀實(shí)誠又認(rèn)真道:“不是。” “哼?!毖ρ舐勓?,滿意地從喉間哼出了一聲,狠狠地親上白非離誘人的薄唇,隨即又迅速分開,側(cè)臉看向不遠(yuǎn)處的墻頭,一個身影躍上墻頭,跳落向另一邊,此人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fēng),只露出一雙眼睛,似乎感受到薛洋的目光,下落的過程中看向了薛洋,二人目光短暫的交匯。 哪怕只有短短的一瞬間,薛洋也從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中感受到了森森的惡意,這是一雙飽含著丑陋的殺欲,充滿罪惡的欲望的眼睛,令一般人看到便覺得寒意從腳底升起,仿佛被窮兇極惡的猛獸從暗處盯著,隨時(shí)會受到偷襲,而后被拆吃入腹。 白傀因?yàn)楸硨χ瞧瑝?,并沒有直視到這個行為鬼祟的人,但由于他一直直視著薛洋的眼睛,自然也看到了薛洋眼中看到的,不由微微顰眉,微微摟緊了薛洋。 感受到腰間的力度,薛洋回過神來,笑著問道:“怎么了?” “我們要過去看看么?”白傀并沒有回答薛洋,而是詢問薛洋要不要過去看看巷子深處的情況。 “閑來無事,去湊個熱鬧也不錯,畢竟剛才那眼神可真不錯?!毖ρ笈d致盎然,似乎有幾分雀躍。 白傀聞言放開了薛洋,二人一同轉(zhuǎn)身走向巷子深處…… 饒是二人心智堅(jiān)定,在走到巷子盡頭時(shí),見到的場景也十分反感,若是普通人,只怕已經(jīng)接受不了,落荒而逃了。 有些破敗臟亂的巷子盡頭被一面墻堵住了去路,一個分不清性別的尸體坐在地上,雙腿伸直向前,身子和腦袋斜靠在墻角,可怕的是,此人身上密密麻麻長滿了一截一截灰色的根莖,整個人大概被這些東西吸干了,如同一具干尸。 一具全身,包括臉上都插滿了不明植物根莖的的干尸,根莖仿佛剛剛從這人的身體里破出,與根莖底部接壤的皮膚,都帶著鮮血,這根莖怕是長到體內(nèi)去了,真是教人惡心至極,普通人看了怕是這輩子都要夜夜夢魘。 薛洋微微皺眉,上前一步仔細(xì)觀察,這干尸身上的根莖切口都十分整齊,明顯是在這人身上長出了什么之后被人齊齊削斷,帶走了需要的部分,灰色的根莖,會是什么呢? “方才聽到尖叫聲,到我們到這里,前后不過半盞茶的時(shí)間,這人怕是在阿洋你看到那個兇手之時(shí)就已經(jīng)死了,幾乎瞬間死亡,死狀又如此奇異,背后怕是……”白傀說著,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薛洋。 “怎么,怕了?還是擔(dān)心我?”薛洋不再看那具死狀慘烈的干尸,轉(zhuǎn)而看向白非離。 白傀拉住薛洋的手,認(rèn)真道:“事關(guān)你的安危,總歸是擔(dān)心的。” 薛洋聞言,露出小虎牙甜甜一笑,湊近白非離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帶我走,不然我們可要成為兇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