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午后,薛洋正興致高昂地研究他新煉出來的尸傀儡,沒有靈魂本是不可能練出活尸的,但白非離的陣法,妙就妙在尸傀儡煉成之后才將魂魄轉(zhuǎn)生,魂魄轉(zhuǎn)生之后還不影響他對尸體的cao控,當(dāng)真是有意思,薛洋研究得幾乎入迷。 “這次新煉出的傀儡如何?”身后傳來金光瑤的聲音,薛洋慢悠悠地起身,兩人一同坐下之后,薛洋拍了下掌,一具活尸送上來一盞茶,放在金光瑤手邊。 “看來效果不錯,行動比之前流暢了不少?!苯鸸猬幟榱艘谎鄄璞K,默默移開了目光。 薛洋見此,熱情的說道:“喝呀,新鮮的,今早上剛割下來的?!?/br> 金光瑤微笑著把茶盞推到薛洋面前,道:“你先喝?!?/br> 薛洋把茶盞推了回來,親熱道:“這可是我親自為你改良的。” 金光瑤意欲再次把茶盞推還過去,飛來兩根透明的針,準(zhǔn)確地釘在了茶盞旁,阻止了茶盞的推動,白非離隨后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之中。 金光瑤有些意外,沒想到薛洋竟留下此人!嘴上卻笑道:“白公子,別來無恙?!?/br> 白傀站到薛洋身旁,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容道:“讓你喝,你就喝吧,怎能辜負好友的一片真心呢。” 金光瑤只覺得脊背一寒,暗自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得罪過此人,為什么總覺得對方對自己好像很不友好。 “是啊,你怎么能辜負我的一片心意呢,快喝吧?!毖ρ笞允俏痔煜虏粊y,果斷順著白傀的話慫恿下去。 金光瑤依舊面帶微笑地說:“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這茶,還是不喝了吧,改日我請你喝……”這兩人關(guān)系何時變得這么好了?居然還聯(lián)手整蠱他! “你不喝,怎么能感受到這份誠心呢?而且,你喝完最好把你的感想告訴阿洋,他好改進這茶的味道,你說對嗎?”薛洋本來就沒指望金光瑤會喝,正打算放過他了,卻沒想到白非離干脆上前,端起茶盞遞到金光瑤面前,導(dǎo)致金光瑤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場面尷尬至極。 聽到白非離對自己的稱呼,薛洋有些不快,但并沒說什么,只是手指不由自主地輕敲起桌子來。 金光瑤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白公子,在下是曾經(jīng)有何處得罪過你么?” 白傀一臉無辜的反問道:“斂芳尊何出此言?”內(nèi)心卻暗恨:哼,你得罪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來煉尸場的目的是要使喚阿洋為你干臟活! “這……這茶……”這茶,你不是跟我有仇,這么殷勤逼著我喝作甚!金光瑤此刻只覺得自己快給這位逼瘋了,忍了又忍才沒把內(nèi)心的實話說出來。 似乎是看出了金光瑤內(nèi)心的吶喊,白傀不緊不慢地說:“因為,阿洋希望你喝啊~” 話音未落,薛洋語氣頗為不悅地開口道:“夠了!以后不許再這樣叫我。” 無視因為他的話而頓住的白非離,薛洋轉(zhuǎn)頭看著金光瑤道:“你今天來找我定是有什么事,說吧?!?/br> 白傀自知兩人肯定不想讓自己聽到談話內(nèi)容,此刻他又心亂如麻,亦沒有心思再呆在這,默默放下茶盞緩步離去。 “昨日跟你提的事情,希望你今日就出發(fā)去辦?!笨粗追请x失魂落魄的背影,金光瑤心中雖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但還是直接轉(zhuǎn)入正題。 “這么急切?” 金光瑤有些無奈地說:“近日你呆在蘭陵城可能不太妥當(dāng),其一,昨夜招惹的那兩位道長還在,若是碰上了定然又是一場麻煩;其二,似乎有一位不太好招惹的人物入世了,說不定此刻也在蘭陵城,還是避避風(fēng)頭吧?!?/br> “他媽的,憑什么要老子躲著那兩個臭道士?全是道貌岸然的垃圾玩意,老子怕他們不成?”薛洋咬牙切齒地咒罵道。 金光瑤勸解道:“以你的實力,碰上那兩人定是討不到什么好處的,更何況,常言道,寧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君子?!?/br> 薛洋看著金光瑤,十分懷疑地道:“這句話是這么說的?” 金光瑤道:“當(dāng)然,得罪小人,可以直接殺了以絕后患,旁人還會拍手稱快;得罪君子,那可不好辦,這種人最難纏,會緊緊追著你死咬不放,你動他們一下還會被千夫所指,咱們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明白金光瑤暗指陰虎符尚未完全復(fù)原的事,薛洋沉默了好一會才道:“另外一個呢?什么人物,這般神神秘秘?” 金光瑤頗為嚴肅地說道:“觀世者?!?/br> “什么玩意?讓你慫成這樣?” 薛洋不以為意。 “據(jù)金麟臺密案記載:觀世者,修正世道輪回之軌,不偏頗,不入世,善奇絕陣,知過去,曉未來,需以禮待之?!?/br> “觀世?還想不入世?你逗我玩呢?而且剛剛你明明還說這人入世了。” “此入世非彼入世,觀世者會步入世間觀察,但絕不能插手世事,除非是觀測到世道偏離了正軌,才會稟報師門,進行修正。哪怕是修正,據(jù)聞也是有很嚴格的規(guī)定的,密案里記載,若是壞了規(guī)矩,懲罰起來,可不是死了就能了事的。” “這種聽起來毫無可信度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你也能當(dāng)真?”薛洋頗為不屑。 “并非流言,而是今日金光善收到了一封密函,里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卻讓其神色大變,甚至都不敢去青樓尋歡作樂了。”說到最后,金光瑤露出嘲諷之色。 “宗主密函的內(nèi)容都讓你知道了,還有什么事情瞞得住你?” “呵~你覺得他能有事情瞞得過我么?都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苯鸸猬幷Z氣溫和,眼中卻閃過一絲恨意。 “說了這么多,這人叫什么?長什么樣?哪天遇到了我好會會。”薛洋摸出一顆糖丟進嘴里,似乎很滿足,露出了懶洋洋的笑容。 不知,只是……據(jù)聞似乎歷代都姓白?!?/br> “姓白?這樣的人姓白,那我豈不是該姓黑?一聽又是自以為高潔的偽君子,沒興趣沒興趣?!毖ρ笠宦牨闩d致缺缺,不由自主聯(lián)想到白非離,暗想:這個姓白的可順眼多了。 “這樣的人你還是躲著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過,根據(jù)觀世者絕不能插手世事這一條規(guī)矩來看,多半也不會管你?!苯鸸猬庪m然對白非離的身份有所懷疑,但見白非離行事作風(fēng)根本不像一個觀世者,便打消了疑慮。 “呵,你就不用躲著了?你干的可不比我少,況且就算他不惹我,說不定我興致來了,偏要對他下黑手呢?”薛洋一聽,頗為不服氣地反駁金光瑤。 “這可不同,你做的可是世人皆知,我這邊有誰知道?知道的,都死了,沒死的,也遲早要死?!苯鸸猬幮Φ妹佳蹚潖?,一派溫和,不由自主地端起手邊的茶盞遞到唇邊,突然反應(yīng)過來,驚得直接將茶盞丟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薛洋大笑出聲,笑得的幾乎要從椅子上翻倒下去,捧著肚子直抽氣。 金光瑤萬年不變的溫和笑臉終于維持不住,唇角下彎,臉色發(fā)黑,掏出手帕擦去唇上沾到的一點點可疑的茶水,仔仔細細得反復(fù)擦了兩三遍才肯罷手。 “笑夠了么?”金光瑤的語氣聽起來頗為危險,但薛洋還是不怕死的繼續(xù)狂笑。 金光瑤怒極反笑,瞪了地上碎裂的茶盅一眼,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薛洋邊笑邊道:“慢走,不送~”接著又是一陣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