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收了我未來二十年的糧食配額......我要做足二十年吃軟飯的小白臉了?！兵F雀對著走廊上的鏡子看一下自己的臉，“你覺得呢？”

    “哈，二百年也是沒有問題的?！?/br>
    “藍深幫忙控制能量流動，我和我的人整合符陣，沒有雜亂能量的干擾一切整合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五個五行亭已經(jīng)組裝完畢，只能選一個合適的日子升空就位，當然......后續(xù)空間站的建設......”

    “怎么了？”

    “流川要走了貨運通道。”

    “他最近醉心物質傳輸，想必是要做點什么?！?/br>
    鳩雀勾起嘴角，“親愛的阿姜，這個壞小子鼓了一肚子的壞水，你就不說點什么？”

    姜靜流略有些不好意思，踮起腳尖親親鳩雀的嘴，“總要有人來做事，我不打擊他的積極性，他愛玩?！?/br>
    鳩雀難得嚴肅，捏起姜靜流的下巴，“阿姜，能控制的時候游戲就是游戲，失控的時候......。我壓著五行亭組裝不成功，就是要讓幾個城里的大商人看清楚，再次確認女人在整個體系中的位置，他們認清了現(xiàn)實自然會在各方面退一舍之地。雙方默契，不傷根本，我手中又有不斷開始的建設項目吊著他們，想要怎么擺弄都容易得很?！?/br>
    “我明白?！苯o流向前走了兩步。

    “你不明白。”鳩雀的聲音在研究所空曠的走廊回響，“混小子把這一趟水攪渾，拿著鳳凰遺骨到處讓人挑事，就這短短半個月，流言四散，一轉眼的功夫，整個姜域就被劃分了許多派系出來?！?/br>
    “哦？”姜靜流挑眉，流川還是有點本事的哇。

    “老年派的，干吃糧不管事，占著茅坑不拉屎，例如忘川?！兵F雀嘆氣，“忘川手下的人大部分在行政體系，各城的事務和議案全部通過他們遞上來，這一段時間只有向上遞的沒有往下返的，都說是忘川故意壓著不報給你，一人獨大。中年派的，例如我、白玫、餓狼、屠夫，把持著油水部門，燒錢，拿錢不干事，姜域的大老鼠，瓜分了你全部的產(chǎn)業(yè)?！?/br>
    姜靜流咳了兩聲，“確實是這樣啊......”

    “然后就是可憐的社會底層了，吃不飽，穿不暖，沒技術，沒資歷，失業(yè)，等死，這是黃泉百分之九十的人口?！?/br>
    “最后呢，是少壯派的，代表人物流川、春元、頂天等等，堅持公理正義，信奉雙手勤勞......”鳩雀吐一口氣，“我|cao，以前老子故意讓他搶走的糧食他白吃了啊，老子非讓他吐出來不可?！?/br>
    姜靜流下臺階，“將社會割裂，內部矛盾互相消耗精力，幾個派系的頭領都是自己人，重大問題還是關起門來解決?！?/br>
    “這是他忽悠你們的吧？”鳩雀側頭，“你信？”

    “我會控制的?！苯o流道，“你放心?！?/br>
    鳩雀站住，“阿姜，我對你自然很放心，但是......”

    姜靜流抬手，不想繼續(xù)聽下去，鳩雀突然道，“你贊同他的做法？你支持他？我是來妄作小人了？”

    姜靜流硬道，“我的疆域越大，每個人的職守越是分明，我需要更稱職的家臣。忘川老師明白我的做法，他不會反對。”

    “老家伙把這當成試煉流川的刀，自然不會有意見。你考慮過我們嗎？”鳩雀有種被背叛的憤怒，“被推上風口浪尖，到時候就輪不到我們這樣的說想或者不想了......你以為，我們都是怎么被流放的？被家族和親人推著向前走，你個人的行為毫無意義，對上位者而言......你代表了什么更重要......”鳩雀沉默了一下，“我該夸獎你，你學得很好，三年前我還在教你怎么做，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無聲無息開始玩弄權術平衡......”

    姜靜流羞愧難言，雙手放在小腹處，鳩雀摔開手大步向下，“那就這樣吧，你心意決了，我就陪你玩這一場。事前告訴你一聲，暗鴉已經(jīng)在回程的路上，帶來兆豐換的各種材料以及優(yōu)先發(fā)配給我們的新流民，包括數(shù)十個廢女。同時......玄女的人也出發(fā)過來，借口收取協(xié)議議定的糧食，但真實原因怕是為了那個新行星。兩個對比組，一個給予，一個索取，流川一定會利用的，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你有想好應對嗎？”

    ☆、第十九章 掌心

    姜靜流空了下來,在姜域閑晃了幾天，看各路人馬不是忙著防御系統(tǒng)上天的時候,就是收集各種材料準備修建空間站及附屬設施，就連一批年紀小的都被學校拉出來以實習的名義幫忙做最簡單的統(tǒng)計整理工作，她就有一種不厚道的愉悅感。姜昊宇本來就很不滿意母親的忽略,趁機糾纏姜靜流，她安排了一個愉快的短期家庭旅行，只是遺憾鳩雀忙于工作，不好打擾。

    姜昊宇坐在飛行器里興奮得要死,在駕駛的鐘舒敏身上爬來爬去,鐘舒敏逗他高興，一邊講解一些基礎的機械知識，一邊控制著這小巧的飛行器做出各種俯沖和翻滾的動作,姜昊宇驚聲尖叫，亢奮極了。

    姜靜流指點著方向，一路穿越高山峻嶺向更東的方向行駛，離姜域的距離越遠便越荒涼，山林寂靜，平原陌陌，直到山嶺由雄奇變得俊秀，水流纏繞，瀑布轟隆，這才開始有人的蹤跡和小型的聚居點。聚居點上空無數(shù)飛鳥來去，遮天蔽日，由一隊隊士兵引領著按照一定的路線巡邏。

    姜靜流不欲驚動他人，鐘舒敏將飛船藏在一個山坳里，順手捏碎了一個隱匿符，“飛燕城有什么好玩的嗎？”

    “這里的能量場潰散速度很慢，有影響到禽類。”姜靜流抬手搭在眼睛上方遠望，遠處影影綽綽有一個大城的影子，無數(shù)飛鳥從林間掠過沖向高高的城墻，“不知安女在自己的空間做了何種設置，居然能經(jīng)歷上千年的時間流逝。又不能找忘川先生問，他最是會依勢而為，現(xiàn)在調|教流川的關鍵時候，必定要給我出難題的?！?/br>
    鐘舒敏清亮的眼睛掃過姜靜流的腰身，月份還小并不明顯，但寬松的衣服也快要掩蓋不了變化的身形，只略想了一下便道，“你想著什么？”

    姜靜流伸手牽起一邊打圈圈轉的姜昊宇，“不管來做什么的，咱們自己先樂呵一番?！?/br>
    三人找了一個極高的俏峰，峰頂一掛匹練沖向山腳深淵，一塊不小的平臺凸出山峰，正是極好的觀景臺。鋪開厚毯子，擺上舒適的桌椅和一早準備好的水果點心，鐘舒敏也被這漂亮的自然環(huán)境感染，意氣風發(fā)地跳下山壁抓了幾只小獸幾條肥魚料理。姜昊宇吃飽了便要去追逐山間的飛鳥，鐘舒敏極其寵愛之，便隨了他指揮自己，一大一小在山谷中來去如風。

    姜靜流休息一番，深吸一口氣，探手入空間，空間中已化出四方大山，山間廣袤的原野上各類能量作物生長不息，頭頂?shù)牧芽p只余兩條，無數(shù)她布置的符陣化為繁星飄在虛空中隨周天緩慢移動。姜靜流從空間中抽出一線能量撒開，一張極大的網(wǎng)絡便在群山見鋪開，各樣能量的光華閃爍，密集的地方能量濃度稍后。姜靜流記住幾個關竅位置，定下大網(wǎng)，悠閑地等待著大網(wǎng)將收集到的散落四處的能量匯聚。

    姜昊宇玩得全身冒汗小臉通紅，雙手揉眼睛，姜靜流便起了一個結界托出一汪熱水，扒掉姜昊宇的衣服丟進去洗干凈，用大毛巾抱起來哄他睡覺。鐘舒敏看她動作熟練，嘆一口氣，“你受苦了?！?/br>
    姜靜流抬頭，自然明白父親的意思，這世界從來都是男人照顧家庭養(yǎng)育后代，女人只在合適的時機對女兒進行指導性教育，深入到這種親手洗澡穿衣的程度極少。這在鐘舒敏看來，是女兒在吃苦。

    “也是我錯了，一開始就該讓女尊親自教育你才是?！辩娛婷魸M滿的都是后悔，自己養(yǎng)出來的女兒和自己親密，但是少了母親的教導，成長果然極其緩慢，他寧愿她冷漠無情也好過柔軟被傷害。

    姜靜流哈哈一笑，“爸爸，我如果還是你懷中的小女兒，自然是極苦，但我現(xiàn)在站在如此高的地方，看見的風景自然不一樣，什么是苦，什么是樂？你看......”姜靜流隨手將姜昊宇放在毯子上，凌空一指，一個關竅處已經(jīng)收集起來的能量結成指頭大小一團，無數(shù)青色流光在團中閃爍，“飛燕城周圍的能量場果然不同，木屬的青氣旺盛，生生不息.....該是有神木在周圍才是，但奇怪的是，雖然有能量聚集的關竅在，但卻沒有特別奇怪的地方?！?/br>
    “我倒是有點猜想?！?/br>
    “爸爸你說。”姜靜流親熱地將那一小團能量打在鐘舒敏身上，他本屬木，能量親和度高，能量團一入體內便融開，補充了他陪伴姜昊宇玩耍飛了半天的體力。

    “你mama從三級升到四級啊，準備工作整整做了四年，收集各種靈石、材料、礦石。一切都就緒后，卻說還缺高等級能量作物的種子，要等待機緣，我......”鐘舒敏有點臉紅，“你外婆在我和你mama簽約的時候有送一些東西，我便拿了去和人換種子?！?/br>
    姜靜流看鐘舒敏欲說還休，想必其中還有許多隱情，也不追問。

    “給了你母親后她又閉關了一年才終于決定升級。按理說女尊的空間是絕對不會輕易示人的，但她大概是覺得我給了一顆種子，人很不錯，就允許我在一邊以防萬一。”鐘舒敏陷入回憶中，姜靜流沒打擾他，片刻后他清醒過來，“空間升級的時候打開了一個角落，驚慌中見她將種子催發(fā)種在一高山上，瞬間空間內的能量便匯聚起來，升級也就成了。那個匯聚的能量密度......”鐘舒敏揀起一塊山石，“土石成靈。”

    “所以這里必定是安女種下靈木的位置？”

    “只是猜測......畢竟，我于女種之道研習得少?！?/br>
    “利禽類的靈木??！”姜靜流滿意得很，果然不虛此行。

    山間的太陽下得早，夕陽將落未落之時，光線折射在山峰上便顯示出一些神奇的景色來，三人玩得高興，姜靜流又取了無數(shù)匯聚的能量珠子給姜昊宇玩兒，然后便沖向那些關竅之處。

    能量網(wǎng)生長擴散，很快便探明了飛燕城周圍的全部關竅，太陽下去星光閃爍，行星運行分軌跡暗合關竅，姜靜流踏在那些關竅上，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覺，那些能量柔和到極致而又猛然瘋狂，正如忘川所陳述的安女性格。

    摸清最后一個關竅，姜靜流點上能量網(wǎng)，千萬個光點同時從光網(wǎng)中升起拉開，解開鋪在飛燕城周圍滿滿的青木之氣，一個窄窄的空間裂縫顯在她面前——找到了！

    用厚厚的能量層包裹雙手探入，撕裂空間的力量立即環(huán)繞上來，姜靜流探了幾次，細白的雙手捧出一顆亮青色的種子來。

    “哈......”姜靜流喜滋滋將種子收起，心滿意足。

    次日日出，紫氣升騰，正是收集能量的最好時機，能量網(wǎng)集合全力匯聚，正午之前便將萬千關竅內的小能量團結成一顆拳頭大的純粹能量結晶。還未將結晶收拾好，遠處便有爆裂的能量翻涌，倏忽之間一條蛇影便撲了過來，死死纏住姜靜流，“阿姜，我終于找到你了！”

    姜靜流扯開流川，姜昊宇哇哇叫著沖向流川的大翅膀，“哥哥，好帥的翅膀?！?/br>
    “叫叔叔！”流川在稱呼上的堅持幾年如一日。

    “你來做什么？”姜靜流小心托起能量晶，“這樣莽撞，差點能量不平衡就要爆了，你和我有仇呢？”

    流川討好地用頭點點姜靜流的臉，化出人身，幾日內長至小腿的長發(fā)隨風飄逸，他高高舉起姜昊宇，“出來玩也不叫我，我也放假的啊?！睂⒔挥钏υ诒成?，好奇看能量晶石，“這是什么東西？”

    姜靜流臉有點兒紅，收起晶石，“你湊什么熱鬧呢？”

    “我們這是家庭旅行，家庭旅行，懂嗎？”姜昊宇拉著流川的頭發(fā)，“才不要叫你，哥哥最壞了，鳳凰的羽毛好漂亮都沒有送我！”姜昊宇怨念極了，他年紀小根本就不在送禮的名單里，春元有時候又是個呆子，根本沒學會討好小朋友的招數(shù)。但是，那些收到鳳凰遺骨的人無一不是將最好最美的羽毛做成最極致的各類東西送到了各自的女尊手中，或者自己的血脈手中。這樣一來，姜昊宇的十幾個小伙伴里，居然就他一人沒有鳳凰毛，只這一條，姜昊宇便要討厭流川了。

    “鳳凰毛有什么意思？哥哥是打敗老鳳凰的神龍，不是更威風？”流川全身上下看了，手指探入額頭，硬生生摳下一塊閃著青光的鱗片。姜靜流根本來不及阻止，鐘舒敏也張了下嘴什么也說不出話來。

    “哼......”流川拔下幾根長發(fā)繞成一個項圈，又在鱗片上打了一個孔穿過去，套在姜昊宇頸項上，“叔叔最堅硬的鱗片，什么都打不破的，比鳳凰毛強多了?！?/br>
    姜昊宇舉起鱗片，太陽光下，平平無奇的鱗片居然在邊緣閃出七彩的光來，小家伙一下子就高興了，抱著流川的脖子咯咯大笑。

    姜靜流無奈將全部雜亂的玩意收回空間，流川又硬拉著姜靜流要去一個更漂亮的地方玩，那是他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好去處。姜靜流算算時間也還充足，一行四人便又順著水流的方向向下，一路風光不贅述，忽忽悠悠便過了七八日，待接到鳩雀的消息時，防御系統(tǒng)升起的時間已確定，需要姜靜流出席。

    再次見到鳩雀，姜靜流略有些不自在，鳩雀極隨意，拿了行程表向姜靜流解釋了一番。姜靜流坐在椅子上看他，他眉目依舊，幾日前的不愉快仿佛也沒放在心上，捏著行程表的手指修長骨干，姜靜流身體有點發(fā)熱，只看著他整個人就有點不正常了。姜靜流清清嗓子，“你安排得很好，沒有什么需要調整的。過來坐吧！”姜靜流拍拍身邊的位置，這是在臥室，不必如在辦公室那邊公事公辦的摸樣。

    鳩雀將行程表放在一邊，側身閃開，姜靜流有點尷尬，沒有哄過人，好糟糕的表現(xiàn)。

    “鐘先生有循正規(guī)流程向忘川那邊遞交了申請，組建一支船隊聯(lián)絡各外域流放星。忘川同意了，但是把人推到我這邊來要人要物資要配額，這事兒不知鐘先生和你說沒說?！?/br>
    姜靜流搖頭，出去玩了幾日，爸爸根本提都未提一次。

    “哼，當我和那些jian猾的商人斡旋容易呢，我的倉庫進來容易，出去就沒那么難了?！兵F雀戲謔地看姜靜流，姜靜流默默思量了一番，爸爸要的東西也不多，她完全能支持，但還未想完，便又聽鳩雀道，“別想著以權謀私，你私人給他的算什么？誰和你有點關系你都拿自己的東西貼補，以后怎么辦？你爸爸想來就是為了避免這個才找忘川申請的......”

    姜靜流起身，“你和我生什么氣呢？生氣了還不忘記指點我。”

    “也是.....”鳩雀顯出一分不耐煩和沮喪。

    姜靜流忙道，“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我下一個行政命令組建就是，每年的預算增加一分配額也能擠得出來?！币婙F雀還是沒有高興的樣子，逗他說話，便道，“你的青鸞怎么樣了？”

    “還不是那樣，一毫米也未長大?！?/br>
    “為什么？”

    “這邊能量太少，巢內根本不能形成能量流?！?/br>
    姜靜流嘻嘻一笑，托出拳頭大小的能量結晶，“你看這是什么？”

    蓬勃的能量將房內照得透亮，鳩雀雙眼張開。

    “飛燕城的位置特別好，能量場也很好，特別適合禽類生長，就是能量潰散太快了，我守了兩天才收集到這么一點，夠不夠？”姜靜流有點邀功的心態(tài)，又極忐忑，“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去弄點來......”

    鳩雀劈手奪過結晶，斜眼看姜靜流，“出去幾天，就是謀著這個事兒呢？我就這么好打發(fā)？次次都用青鸞，多幾次就不好用了?！?/br>
    “那這次管用嗎？”姜靜流雙耳赤紅，“你不理我，我并不開心?！?/br>
    鳩雀小心將結晶放在自己的柜子內，“小心翼翼搞平衡，策略又太拙劣了......想不理你，看你左支右絀也難過。算了，還和你計較什么呢？”

    姜靜流低頭，視線落在腹部，鳩雀的心思全部放在防御系統(tǒng)和收攏部下下，根本未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他極灑脫又極有分寸，從來不要過界的東西，可是，她想給。

    第一次她給予出去的時候，帶給自己的是災難。

    這一次她又想給予，但已是驚弓之鳥，不欲將人捧得太高，只愿他在自己手心，隨時可掌。

    次日，鳩雀神清氣爽去了辦公室安排工作，一切就緒便拎著裝結晶的箱子直奔瓊枝。

    流川和春元在遮天蔽日的樹間嬉戲，眼見鳩雀精心捧出一團透亮的東西放入青鸞的孵化巢中，兩人好奇跟了去看，但見青色生氣團團將巢圍住，那指頭大小的卵似乎發(fā)出一聲極其細微的裂音。

    流川雙手用力，憤憤不平道，“我就說無緣無故跑出去做什么?！?/br>
    ☆、第137章 對峙（一）

    防御系統(tǒng)啟用算是姜家一件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大事，忘川和鳩雀動員了三城十鎮(zhèn)全部家臣參加,又邀請了幾十家比較有影響力的商行觀禮。在儀式啟動的前一天,忘川又提議為了表彰在防御系統(tǒng)建立工作中做出貢獻的家臣和商人,應該把五個未來的空間站賜名,姜靜流點頭同意之后一疊早就準備好的名字遞了上來。姜靜流大略看了一番，代表鳩雀的青鸞,代表藍深的深藍，代表東羅的東羅,代表飛燕的飛燕，以及代表她的姜，姜靜流略想了一想，將自己的名字劃掉，一筆一劃寫上安字。

    忘川嘆了一口氣，姜靜流又提議在主站的紀念碑上將全部商行的名字刻錄上去，消息被散播出去，一眾人均覺與有榮焉。

    至次日啟用典禮，姜靜流還是未見到忙碌的鳩雀，只好一個人收拾停當，帶著姜域的家臣浩浩蕩蕩步向會場。

    忘川坐在姜靜流身邊，主席臺被布置得很高，可見整個會場以及被整齊擺放在會場正中央的巨大五行亭，神秘莫測的符箓和符文在金屬表面游蕩，經(jīng)過藍深整合的符陣流轉圓融。因為藍深的加入，這便成為代表姜家內部團結協(xié)作的大事，女尊們無一例外全部參加，但女尊的加入似乎讓商人和兩城的衛(wèi)軍忌憚了不少，雙方分坐兩邊，對視的目光充滿了懷疑。

    兩隊交匯處，衣冠楚楚的鳩雀和穿著大禮服的藍深交談，儀式最重要的開場鳩雀讓給了藍深，由她發(fā)射能量束啟動符陣將五個五行亭送紙預定的軌道。

    “他做了巨大的讓步?！蓖黠@中氣不足，似乎還未完全恢復，自第一次顯露原身后，每一次出現(xiàn)他的美貌又多了一分。五官未變，只輪廓有細微的變化，但就是這些微小的改變讓忘川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氣質，“由藍深啟動符陣，他會喪失很不容易得來的威信。你用什么換了目前的局面？”

    姜靜流在腰上墊了一個厚厚的墊子，看姜昊宇在另一邊和鐘舒敏玩玩具，“他什么也沒有要，但即使這樣他在我眼里也很有魅力?！?/br>
    忘川笑言，“你們最近給我找了不少的麻煩。”

    姜靜流略有愧疚，“先生，能者必多勞，相應的，我給了流川很大的自由度作為回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