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不過雖是如此,皇后心里仍是有些抑郁,乃是三皇子近來辦差頻頻得皇帝贊揚,太子反而被三皇子打壓,若非是太子妃勸著,皇后急得幾乎又要出昏招了。 就在太后拉著阿菀繼續(xù)要長篇大論時,衛(wèi)焯出場了。 衛(wèi)焯是個傻白甜的,叫了一聲“皇祖母”后,就馬上膩過去纏著太后說話了,正是六七歲大的男孩兒,養(yǎng)得白白凈凈,又有點兒小rou,那萌萌的小模樣兒很容易便能萌化中老年婦女的心,太后也不免被他逗得笑起來。 衛(wèi)焯纏著太后說話,偶爾抽空看了阿菀一眼,心說昨兒大哥特地交待過他了,在宮里時,只要情況不對,就要好生保護大嫂,別讓她累著。皇祖母坐著,拉著大嫂說話,站久了也會累的。 也幸好有衛(wèi)焯打岔,不然太后估計說著說著,會開始挑剔阿菀。畢竟在她心里,阿菀實在不是個健康的姑娘,性情也不算得出眾,配不上衛(wèi)烜,若非當(dāng)初衛(wèi)烜死活要阿菀作他的世子妃,且連神佛都拿來說事了,太后也不會應(yīng)允。 自己心疼的孩子,自然是想要給他全世界最好的,而阿菀就輸在了身子孱弱上,作長輩的,都不會樂意兒孫娶這種身子孱弱的姑娘進門。 有衛(wèi)焯打岔,話題很快便歪到了天邊去了,阿菀也趁機坐到太子妃身邊,好奇打量著安靜地坐在太子妃懷里的皇長孫。 小家伙手里拽著一個布老虎玩具,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膚白唇紅,圓糯糯的小臉蛋,簡直就是個自帶閃光的萌物。就如阿菀當(dāng)初猜想,父母的基因都不錯,皇長孫以后長得也是不錯的,幾個月過去了,他生得越發(fā)的討喜了,同時也能看出他長得比較像太子,不過安靜的性子像孟妘。 想到康平長公主私下同母親抱怨,擔(dān)心皇長孫的性子以后像女兒那般孤拐,讓她愁白了頭發(fā),讓阿菀忍不住抿嘴微笑。 “二表姐,皇長孫會叫爹娘了么?”阿菀握著小家伙的肥爪子搖了搖,他淡定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將布老虎糊到她臉上。 阿菀:“……”真心兇殘! “還不會,不過會發(fā)出一些奇怪的聲音了,不知道他說什么?!泵蠆u拍拍兒子的胖手,將布老虎放到一旁,見他的眼睛一直轉(zhuǎn)過去,就是不給他,這是懲罰他剛才用布老虎糊人。 阿菀見他好玩,便拿了布老虎來逗他,小家伙不經(jīng)逗,開始伸爪子探過去,阿菀往這邊放,爪子就探過來,往那邊放,爪子又探過去。 一大一小正玩得開心時,那邊太后已經(jīng)放開了纏人的衛(wèi)焯,并且臉上露出了疲色。 眾人識趣地起身,給太后行禮告辭。 阿菀上前給太后行禮,體貼地道:“皇祖母好生歇息,改日孫媳婦和夫君一起進宮給您請安?!?/br> 聽到這話,太后臉上露出了笑容,這一笑,臉上的皺紋更明顯了。 太后老了。 阿菀注意到這個事實的時候,終于明白了剛才自己心里那股異樣感由何而來。 人一旦老了,精神跟不上,又生活在這種地方,任是再開懷,也免不了心里上的壓抑,甚至精神會出現(xiàn)問題。而且太后能爬到這位置,將兒子拱上皇位,顯然當(dāng)初也做了不少事情,若是多想一些,對精神會產(chǎn)生極大的影響。 阿菀貼心地和太后說了幾句話,句句都戳中了太后的心坎,等她和瑞王妃一起離開時,太后心里對她還算是滿意的。 “哼,又是一個馬屁精!” 三公主立站在仁壽宮通往宮門口的一條宮廊下,目光陰郁地看著皇后一行人離去,她的目光一一掃過了皇后、太子妃、瑞王妃、明妃等人,最后定在阿菀身上。 自從聽說了孟灃定親的消息后,她現(xiàn)在最恨的人不是阿菀,改成了和孟灃定親的柳家姑娘??墒撬F(xiàn)在在宮里,被拘在仁壽宮中,并不能做什么,只能將恨意壓在心里。不過,她心里仍是最討厭阿菀,不只是因為孟灃對她好,還因為她是衛(wèi)烜的世子妃。 “三jiejie,您該回去了?!彼墓骺s著腦袋,小聲地道,當(dāng)作沒聽到她的話。 三公主沒理她,目光望著皇后等人離開,直到她們的身影不見了,才將視線轉(zhuǎn)回來,輕蔑地看了四公主一眼,便搭著宮女的手回了仁壽宮的偏殿。 四公主見她離開,難堪地咬了下唇,垂下的眼瞼掩去了眼中的怨恨之色,方抬步跟上去。 陳貴人依附著鄭貴妃,自小便將女兒四公主與三公主一塊兒玩,久而久之,四公主也成了三公主的跟班。這回三公主被太后拘在仁壽宮抄經(jīng)書,她不樂意自己一個人,吵著要個人陪著,陳貴人十分知趣地將四公主送了過來。 四公主和三公主是同齡姐妹,她們今年已經(jīng)十六歲了,已到說親的年齡,按規(guī)矩,這種時候皇后也要為她們留意駙馬人選。可誰知因為三公主癡纏著孟灃不放,任性地跑到皇帝面前說,若不是她看中的,她絕對不嫁。便因為她鬧的這一出,連她們父皇也惱上了,便提也未提她們的婚事。 可憐四公主被三公主連累,不僅到了適婚年齡沒能定親,還要因為三公主而搬到仁壽宮來,天天吃齋抄經(jīng)書,心里如何不怨? 可是再怨恨,自己的母妃只是個貴人,而且還是依附著鄭貴妃、被鄭貴妃一手提拔起來的,四公主也只能當(dāng)三公主的跟班,認命地接受這一切。 她只希望自己的忍辱負重,能給母妃和弟弟九皇子帶來更多的好處。 ☆、第 114 章 出了仁壽宮,皇后和鄭貴妃等人面帶笑容地道別,面上親熱得就像親姐妹一般。 鄭貴妃面上的笑容十分得體,便是有明妃在旁時不時地刺兩下,也未曾能讓她改變顏色,曾經(jīng)的寵妃的定力完全不是現(xiàn)在的新任寵妃能比得上的。明妃見狀,心里也只能恨恨地罵幾聲老妖婆罷了,卻奈她沒轍。 此時,鄭貴妃瑞王妃寒暄了幾句,然后又拉著阿菀,溫和慈祥地道:“說來壽安也要叫本宮一聲姨母的,本宮看著烜兒長大,如今他終于成家娶妻,想來若是他母妃地下有知,也心慰不已,本宮也替他開心。以后壽安可要多進宮來,咱們也可以說說話……” 皇后的臉立即黑了,這賤人是當(dāng)著她的面拉攏瑞王世子妃呢。 不過,比起皇后來,衛(wèi)烜與鄭貴妃的關(guān)系確實近一些,可奈何衛(wèi)烜是個渾的,根本不給鄭貴妃面子,這幾年也漸漸地與鄭貴妃疏遠,形同陌路,只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背地里卻是各有怨氣。 鄭貴妃即便心里氣得要死,可是瑞王在皇帝心中的份量可不輕,為著自己的幾個兒女,鄭貴妃也得好生地與瑞王府打好關(guān)系。衛(wèi)烜不給面子不打緊,還可以和阿菀這位世子妃打好關(guān)系,若是能籠絡(luò)住她,讓她同衛(wèi)烜吹吹枕邊風(fēng),那更好了。 鄭貴妃面上笑得慈愛,心里的算盤也打得噼哩叭啦響。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指望著衛(wèi)烜能同她們一條心,但至少別和皇后、太子一條心。衛(wèi)烜雖然給人的感覺挺渾的,但鄭貴妃可沒被他騙住,知道那是個有主意的主兒,現(xiàn)下看著也不知道他向著誰,可以再觀察,但斷斷是不能讓他向著皇后、太子的。而衛(wèi)烜所娶的世子妃壽安郡主,鄭貴妃也聽說她和太子妃情同姐妹,她現(xiàn)在也不指望著能一朝一夕便能拉攏了,只是面子工程要做好,也努力看看能不能行,當(dāng)然,現(xiàn)在能膈應(yīng)一下皇后和太子妃又何樂不為呢? 所以,鄭貴妃現(xiàn)下當(dāng)著皇后的面和阿菀親熱不已,心中的腸子其實已經(jīng)不知道繞了多少圈。而此刻,她也能趁機觀察一下壽安郡主是如何脾性,以后方好利用。 因著阿菀小時候常生病,一年到頭進宮沒幾回,宮里的人說起她時,除了知道她是衛(wèi)烜護著的未來世子妃外,竟然對她毫無印象,這在宗室中也算是另類了。 阿菀被鄭貴妃親熱的舉動弄得極不習(xí)慣,不過面上卻笑得頗為靦腆,客客氣氣地應(yīng)了鄭貴妃的邀請,至于到時候去不去,還不是一句話? 與鄭貴妃等人分別后,瑞王妃便帶著兒媳婦和女兒往皇后的鳳儀宮行去,兒子則讓內(nèi)侍送去昭陽宮上課,太子妃也抱著兒子一起去了鳳儀宮,想來還是要說說體已話的。 到了鳳儀宮后,皇后讓人上茶果點心,便抱著孫子逗他,順便與瑞王妃說話。 “如今壽安嫁過來了,有她幫襯著,你也能輕松許多了,以后進宮來莫再嫌麻煩,有空便過來同本宮說說話?!被屎蟠鹜蹂鷺O是親熱。 瑞王妃雖然是繼妃,而且人也有些木訥,平時不吭不響的悶著,加上太后時而打壓,讓人有些同情,但宮里的女人依然對她頗為客氣,與她說話也有幾分拉攏之意。不過這也不奇怪,只要她穩(wěn)穩(wěn)地當(dāng)著這瑞王妃,那便要客氣幾分,加上也不知道為何衛(wèi)烜這個難纏的煞星竟然對這繼母從未過刁難她,倒是讓她當(dāng)這繼母也當(dāng)?shù)猛κ嫘牡摹?/br> 當(dāng)然,也有很多人笑話她這繼母當(dāng)?shù)脹]滋味,縱使她是繼母,但在大義上仍是占了“母親”的角色,衛(wèi)烜再張狂,也應(yīng)該敬重幾分,而不是被繼子欺得龜縮著,從不敢插手繼子的事情,連帶的她所出的兩個兒女都讓衛(wèi)烜給壓著。 瑞王妃倒是端得住,這些年來任人如何說,她皆沒放在心上,安安穩(wěn)穩(wěn)地當(dāng)自己的瑞王妃,直至現(xiàn)在,其實也算是厲害了。 阿菀想起自家公主娘對瑞王妃的評價,是個心放得很寬的聰明人。 瑞王妃笑道:“瞧您說這話,臣妾哪次拒絕過您?不過是王府事情多,真的走不開罷了?!?/br> 這話有點打太極的味道,瑞王妃能端,且人也不是個蠢的,這些年才能和衛(wèi)烜那個煞星相安無事地同處一府。對于皇后和鄭貴妃,甚至這宮里的任何一個女人,她皆一視同仁,并未與誰過份親近或者疏離,偶爾被人罵一聲木愣子,回府后照樣過自己的日子,這種態(tài)度奇特地竟然沒有給瑞王惹上什么麻煩。 如此,瑞王也對她有些滿意。繼妻雖沒有嫡妻通透練達,可是能端得住就行。 兩人說著話時,被皇后抱著的皇長孫不樂意了,一腳丫子踹向親祖母的手,伸手朝孟妘啊啊地叫著討抱,皇后見狀,忙將孫子遞給兒媳婦,就怕他不樂意哭了。現(xiàn)在孫子是皇后的命根子,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如何不舍得他受點委屈。 皇后曾經(jīng)還想著要抱養(yǎng)孫子,不過這個想法直接被兒子聯(lián)合兒媳婦給壓制得死死的,再也不敢生起這念頭了。 等孟妘將皇長孫抱過去后,皇后看了阿菀和衛(wèi)嫤一眼,又道:“行了,太子妃帶你兩位meimei到偏殿去說話罷,你們姐妹間也應(yīng)該親香親香一些。” 孟妘眼皮也沒撩一下,對皇后的意有所指的話很平靜地接了,然后抱起兒子,帶著阿菀和衛(wèi)嫤到偏殿去說話了。 **** 下朝后不久,衛(wèi)烜慢悠悠地來到太極殿前。 那些在太極殿外等待皇帝召見的大臣們見到一襲赭衣的少年走來,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倒是有兩位閣老淡然地抬頭,目光悠遠地望著向太極殿外的廣場。 在場諸人皆忍不住對兩位閣老側(cè)目,心生佩服,這定力就是不同。 兩位閣老面上淡然,其實心里已經(jīng)在罵爹了——不,應(yīng)該罵的是瑞王這個教子無方的爹,讓他養(yǎng)出個禍害來,若不是為了維持面子,兩位閣老也很想縮著脖子閃到一旁,省得給那煞星看到。 這皆是先前賑災(zāi)時衛(wèi)烜傳出的兇名所致,至今不過才過了幾天時間,人人心里對他仍是有些發(fā)悚的。 不過今日的衛(wèi)烜并沒有理會這些大臣,而是挺規(guī)矩地站在那兒等通傳,等太極殿的總管楊慶出來迎接時,施施然地進去了,根本沒給那些大臣一個眼角光。 這十分反常! 不過很快便有大臣想起,這位世子爺前天剛成親,現(xiàn)在還是新婚呢,估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現(xiàn)在看著也沒有那般面目可憎了,估模著他此時心里高興,連帶著也不想再作惡,方才會這般平靜。 前天瑞王府辦喜事,礙著瑞王的面子,京城里有點臉面的勛貴大臣都挺捧場的去了,便是品級不夠參加的,也早早地備了厚禮過來祝賀,據(jù)說單是收禮,瑞王府的管家下人都收到手軟。只是那時候不管是勛貴或者是朝臣都恨他恨得要死,去得也心不甘情不愿的,甚至因其兇名在外,他出來敬酒時,大伙也是僵著臉,根本不敢灌他酒。 當(dāng)日所有去吃喜宴的人都覺得,這是他們一生中吃得最痛苦的一次喜宴了。 不過現(xiàn)在看衛(wèi)烜那般平靜的模樣兒,在場的人都覺得,還是讓這位煞星兇神高興點,少來尋他們的晦氣吧。 進了太極殿后,衛(wèi)烜便規(guī)矩地給文德帝請安。 此時太極殿里,除了皇帝外,還有太子及三皇子,衛(wèi)烜也少不得同他們見禮。不過比起對文德帝的規(guī)矩,對這兩人的禮便有些馬虎了,太子和三皇子面上的神色都十分平靜,也看不出他們心里的想法如何。 文德帝見他進來,便笑道:“方才你父王過來同朕說,你又要胡鬧了,可有這回事情?” 至于胡鬧什么,瑞王自然是不會告訴文德帝,他家熊孩子竟然是個不舉的,所以才會拿元帕做假。 衛(wèi)烜疑惑地看他,納悶道:“皇伯父,你休要聽他胡說,侄兒這陣子忙著親事,可沒有去外頭惹事?!彼肓讼?,厚著臉皮道,“而且,侄兒這般安份的人,可從未主動惹事,都是旁的事情惹了我才對?!?/br> 文德帝被他厚臉皮的話給逗笑了,指著他道:“不過才成親,怎地將你的臉皮給磨厚了?現(xiàn)下成親了,可就是大人了,以后莫要再如此胡鬧,好好跟你父王學(xué),將來你父王的擔(dān)子還要你來挑呢?!?/br> 聽到文德帝的話,一旁的太子和三皇子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有些驚濤駭浪。 瑞王深得文德帝寵信,現(xiàn)在管著京郊大營,手中的兵權(quán)是實在的,這也是朝臣們即便恨他恨得要死,平時還是得笑臉相迎的原因。也因為如此,不管哪一方都想要拉攏他,可惜瑞王只忠于皇帝,除了皇帝,沒人能差譴他,更像只老狐貍一般,得罪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能奈他何。 皇子們年紀漸長,在朝堂上開始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后,自然也想拉攏瑞王,可惜沒人成功。而衛(wèi)烜作為瑞王世子,原本以為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小霸王,以后難當(dāng)重任,卻不想皇帝此時會說出這種話來,擺明著以后讓他接任瑞王的位子。 可惜某人卻是個渾的,此時還抱怨著:“皇伯父,不干行不行?看著就累得慌,我還想要悠閑個幾年呢?父王現(xiàn)在還年輕,讓他自個挑些人去好生培養(yǎng)養(yǎng),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哎喲,別扔啊——” 衛(wèi)烜邊叫著邊往旁邊跳,原因是皇帝被他那種嫌麻煩的語氣弄得心堵,拿起桌上的硯臺就朝他砸去了。 三皇子幾乎看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雖說從小就知道這廝是個渾的,卻沒想到會這般渾。太子臉色也有些異樣,不過到底沒有太大的驚訝。 衛(wèi)烜顛顛地去拾起那方硯臺,親自呈給文德帝,朝他眼巴巴地看著。 他知道自己這個動作及表情最容易讓皇帝心軟,或者說容易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所以衛(wèi)烜很卑鄙地常用這招,果然文德帝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眸心深處有些復(fù)雜,卻沒再想要砸他了。 若是能達到目的,他并不忌諱用什么手段——除了阿菀外。 “行了行了,再松快幾年,等你及冠時,可由不得你松散了?!?/br> 衛(wèi)烜應(yīng)了聲,正想繼續(xù)厚臉皮和他提一下讓他給自己捎一個月的婚假時,卻不想榮王求見。 文德帝正不想應(yīng)付衛(wèi)烜,當(dāng)下便道:“讓他進來?!?/br> 很快一個胖子滾進來了。 榮王進來后,給文德帝請安,然后又同幾個侄子打了招呼,便搓著手對文德帝道:“皇兄,臣弟同您打個商量,您瞧可行?” 文德帝看他搓著手的模樣,眼角抽了下,按耐住心里那股突然而生的氣悶感,問道:“先說說看?!?/br> 榮王偷偷看了衛(wèi)烜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道:“聽說母后和皇兄又準備給臣弟挑選王妃了,臣弟想同您商量一下,讓臣弟自己親自挑行不?臣弟想挑一個自己喜歡的,屆時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只要身家清白,你們能不能如了臣弟的意?” 文德帝聽罷,眉頭皺了起來,又有種頭疼的感覺。 看著這個白胖子,文德帝幾乎快要想不起以前那個俊秀乖巧的皇弟是什么模樣了,怎么會變成這樣呢? 榮王曾是多乖巧的皇子皇孫啊,卻因為衛(wèi)烜當(dāng)年的攛掇,硬是變成了這副德行,胖成白面饅頭不說,這性子還越來越荒誕,不干正經(jīng)事兒,成天兒地異想天開,行些離譜事情。固然他如此讓文德帝十分放心,可是也著實頭疼不已,好歹是當(dāng)成兒子一樣養(yǎng)大的弟弟,天下人皆看著,可不能讓他胡鬧到將自己也搭進去了。 自從榮王十五歲起,太后便著手要給他選妃了,可惜榮王卻說不急不急,于是一年拖過一年,如今都至弱冠之齡,還未娶妃,著實給人看了不少笑話。那些大臣們也知道榮王是個喜歡胡鬧的,比起衛(wèi)烜那種一出手就會傷人的煞星,榮王胡鬧起來倒是小事,可是架不住胡鬧多了,讓人無力啊。 也因為如此,縱使他身份尊貴,也少有好人家愿意將女兒送進榮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