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jié)
阿菀在丫鬟的伺候下凈臉,聽到孟妡的話,心有戚戚。瑞王行事光明正大,讓人一目了然的陽謀??善褪沁@光明正大的陽謀,讓人無可奈何。瑞王這是算準(zhǔn)了康儀長公主絕對不會讓女兒的名聲受損,所以這計策用得真是挺好的,康儀長公主即便明知他的目的,也只能照著做了。 “用早膳了么?”阿菀突然問。 孟妡張了張嘴,被阿菀突然打斷了話,讓她一下子卡殼了,“沒有?!?/br> “那一起用膳吧?!卑⑤矣淇斓卣f著,牽著小話嘮叨一起出門,果然讓她閉嘴了。 剛出了臥室門,卻見余嬤嬤捧了幾本賬冊過來給阿菀,順便告訴阿菀,康儀長公主吩咐,今兒不用她去上房請安了,讓她在自個院里歇著。 阿菀很自然地應(yīng)了,心里暗忖,駙馬爹昨晚依然被修理了,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沒法起床,真可憐,繼續(xù)給他點蠟。 不用去給父母請安,阿菀便帶著孟妡一起在思安院用早膳。 早膳后,便到小書房里去看賬冊。這是康儀長公主對女兒的訓(xùn)練,讓她跟著管家看賬,阿菀的心算能力不錯——相信學(xué)過加減乘徐的人都有點心算能力的,而阿菀的心算恰好比普通人高了一點。自從挖掘出阿菀的這項技能后,康儀長公主便放手讓女兒去算賬了。 孟妡探頭看了一眼,眨巴了下大眼睛,驚奇地道:“阿菀你在幫你娘管賬么?” “不是?!卑⑤曳~本,隨意地答道:“我娘說,這些都是以后給我的陪嫁產(chǎn)業(yè)?!?/br> 孟妡:“……”為毛阿菀總是可以這樣平靜地說這種讓人害羞的事情呢? “你真的今年就要出閣?。恳谈敢棠敢餐饬??”孟妡不死心地問道。 “嗯,我爹娘昨日已經(jīng)商議好了?!?/br> “那姨父沒事吧?”孟妡好奇地問,覺得康儀長公主那般厲害的人,姨父這次干這種不靠譜的事情,一定會生氣的。 雖然康儀長公主在外面的名聲很好,但是孟妡時常跑阿菀這里玩,相處的時間多了,小動物第六感也知道康儀長公主笑臉下的彪悍,可想而知若是惹毛了她會有多慘。孟妡自從聽說羅曄同意了瑞王提議今年讓阿菀和衛(wèi)烜今年中秋后完婚之事,就一直同情著羅曄。 都說康儀長公主是個賢良淑德的女性,以夫為天,丈夫決定的事情從未反對,搞定了羅曄也算是搞定了康儀長公主,所以這次瑞王出馬搞定了羅曄,這婚事也算是定下來了。但也只有他們知道,事情并不是這樣。 “沒事,就是宿醉難受?!卑⑤逸p描淡寫地說,決定給駙馬爹點面子。 聽罷,孟妡臉上露出一副憐憫的神情,看得阿菀直想笑。果然,稍微了解康儀長公主性格的人,都會覺得這次羅曄必會被修理得很慘,就算阿菀不說,大家也可以腦補,駙馬爹的形象沒了。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阿菀邊看賬本,邊一心二用地應(yīng)付著話嘮,看得旁邊磨墨的青雅佩服不已,心里糾結(jié)著郡主這么一心二用,會不會算錯啊?不過也沒聽管事說賬本被算錯過…… 等孟妡說過癮了,終于又想到了讓她今兒一早就跑過來的事情,悶悶地問道:“阿菀,你今年真的要出閣了?” 阿菀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平時活潑的小姑娘有些蔫蔫的,心里了然,伸手拍拍她擱在桌上的腦袋,說道:“就算我出閣了,也仍然在京城,你想我了就過來找我不就行了?以后又不是見不到,和現(xiàn)在沒什么不同的?!?/br> 孟妡想了想,突然高興起來,不過她的高興不到幾息時間,又垮下臉,心里憤憤地想著,根本就是大大的不同,至少到時候在衛(wèi)烜的地盤,她就算想去蹭阿菀的床也蹭不到了,因為到時候阿菀的床要給大魔王給霸了。 雖然沒有成親,但小姑娘也知道,夫妻是要睡在一起的。 等阿菀看完賬本后,見小姑娘懨懨地趴在那兒,問道:“怎么了?” 孟妡瞅著她,“阿菀你就要嫁人了,我還不知道怎么樣呢,等到十月,娘親說也要給我舉辦笄禮,到時候就要給我……” 見她俏臉微紅,阿菀接著道:“要給你找夫君了么?” “阿菀!” 看她臉紅炸毛的樣子,阿菀感嘆著年輕真好,她就沒辦法像孟妡一樣說到這種事情來個臉紅心跳、羞澀掩面奔走之類的少女事,果然她心態(tài)老了么? 將賬本放好后,阿菀攜著她起身去院子里散步,邊安慰道:“別擔(dān)心,你娘那么疼你,會給你挑個對你很好的夫君的?!?/br> 孟妡才不擔(dān)心未來的夫婿對她好不好呢,若是那男人對她不好的話,她二jiejie會宰了他的,為了不讓二jiejie兇殘地宰了妹夫,所以孟妡決定也要選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等孟妡離開后,阿菀終究還是有些擔(dān)心駙馬爹,便去了正院,得知駙馬爹正在歇息,阿菀先是看了下天色,然后再看著公主娘悠悠然地坐在那兒欽點著她的嫁妝單子,讓阿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 康儀長公主見到女兒過來,不給她腦補的機會,招手叫她過來,攤開一本冊子,點著上面的東西,和她說起來。 等阿菀被公主娘指點著看完了一本冊子,后知后覺地感覺到,公主娘這是又在給她特訓(xùn)了。 “以前我還想著,還能多留你兩年,慢慢來教,現(xiàn)在看來卻是不行了,只能讓你這段時間多學(xué)點?!笨祪x長公主摸摸女兒的臉,眼神復(fù)雜,“為人媳婦和為人子女是不同的,作姑娘時在家里那是嬌客,千好萬好,嫁了人后,便是別人的媳婦了,縱使婆母再和善,也沒辦法將你當(dāng)親生女兒疼,該做的事情不少,還要做好,不能落人口實……” 阿菀見她心情不好,趕緊摟住她,撒嬌道:“就算嫁人了,我也是娘親的女兒,我想娘了,或者是娘親想我了,我就回來陪您?!?/br> 康儀長公主心里熨帖,嘴里卻嗔怪道:“說什么傻話?哪有出嫁女頻頻往娘家跑的?少不得要給人說閑話,屆時瑞王府的臉面過不去,你也要遭殃?!?/br> 阿菀聽得真不是滋味,心里罵著這變態(tài)的規(guī)矩陋習(xí),明明都嫁得那么近,竟然像隔著星河的牛郎織女一般,沒事竟然不能輕易回娘家,豈可修!=皿=! 接下來的日子,阿菀差點忙成狗,公主娘仿佛要在她出嫁前的這幾個月,將她認(rèn)為以后對阿菀有用的東西都塞到她腦子里,讓阿菀第天都忙得團團轉(zhuǎn)。 婚期定在中秋,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月底了,這期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三書六禮是絕對不能少的,聽起來不多,但是細(xì)節(jié)講究起來,絕對可以將人逼成了狗。也因為如此,所以這個夏天,阿菀這一家子并沒有去莊子避暑,都留在京城里了。 進(jìn)入五月份時,京城熱得像蒸籠一樣。 因為白天忙著學(xué)習(xí),晚上又熱得難受,所以阿菀不覺有些苦夏的癥狀,無比地期盼著能下場雨,涼快涼快。 這天晚上,空氣悶熱得不行,阿菀在床上翻來翻去地睡不著時,突然聽到了窗口處傳來熟悉的聲響,撩起紗帳探頭一看,發(fā)現(xiàn)某位世子爺今晚又來爬墻了。 “阿菀……” 阿菀爬起身來,邊用扇子扇涼,邊問道:“大半夜不睡覺過來做什么?” “我很久沒見你了,想你?!?/br> 阿菀:“……”你以為你說幾句煽情的話,我就會忽略了你的年齡了么?毛頭小子也想學(xué)大人說情話不成? 一心認(rèn)定某位世子爺是個純情玻璃心少年的阿菀根本沒將他的話想歪,繼續(xù)道:“聽說婚前見面不吉利,以后不要隨便跑過來?!?/br> 果然,就見少年的眉頭擰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糾結(jié),阿菀看得心里直樂。自從婚期定下后,康儀長公主就不準(zhǔn)衛(wèi)烜像以往那般隨便上門了,所以衛(wèi)烜只得晚上翻墻進(jìn)來。阿菀每次見他過來,都要提心吊膽,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聽到阿菀的話,確實讓衛(wèi)烜糾結(jié)不已。以前他不信這個邪,但是事關(guān)他和阿菀一輩子的事情時,他還是遲疑了,不過今天都爬過來了,還是撈夠本再走吧,大不了以后他暗搓搓地過來偷窺過過癮就好,不出現(xiàn)在阿菀面前。 于是心里有了變態(tài)計較的少年蹭過去,就要伸爪子抱阿菀時,被她冷酷無情地拒絕了:“熱死了,你離我遠(yuǎn)點?!?/br> 衛(wèi)烜:qaq阿菀好兇! 阿菀讓他坐腳踏上,拿扇子給他扇了下,問道:“說吧,你來這里做什么?” 衛(wèi)烜趁她不注意,伸手拽住她的裙擺在手里,嘴上卻道:“我好久沒見你了,就是想你嘛。還有,也想問問你,康儀姑母和母父近來可有計劃要去哪里?” “什么?”阿菀有些疑惑,不明白他問這個做什么。 “我是說,羅姑父可有計劃要出京去辦什么事情、或者和姑母去訪友之類的?!毙l(wèi)烜含蓄地道。 “沒有?!卑⑤遗牧讼滤哪X袋,“我娘說我們的婚期定下了,所以這段時間都要待在京城里忙這事情,不會去哪里,我爹也沒空去訪友?!彼呀?jīng)萎靡了很久了,相信會繼續(xù)萎靡下去,哪有心思去干其他事情? 聽到她的話,衛(wèi)烜松了口氣。 自從和阿菀的婚期定下后,他每天都過得既愉快又焦心,天天都在翻著黃歷數(shù)著將阿菀娶進(jìn)門的日子,數(shù)著數(shù)著,便數(shù)到了上輩子康儀長公主夫妻去世的日子。 上輩子,康儀長公主夫妻便是在今年七月中旬時去世,衛(wèi)烜不得不防。他可不愿意讓阿菀再歷經(jīng)一次喪父喪母之痛,所以務(wù)必要保住他們。 上輩子他與阿菀的交集不多,一切皆是他一廂情愿,癡纏不休,后來又因為大家年紀(jì)大了,阿菀從來不會在私下和他見面,每次都是他想方設(shè)法地制造機會去見她,甚至在發(fā)現(xiàn)他對她產(chǎn)生了那種男女間的欲望時,阿菀便對他冷冷淡淡的,盡可能地與他疏遠(yuǎn)。也因為如此,所以他并不知道七月份時,康儀長公主夫妻到底是因何事離京,又去干了什么。 當(dāng)時他接到康儀長公主夫妻身死的消息后,阿菀已經(jīng)在衛(wèi)珺的陪同下,趕去了望坡鎮(zhèn)迎回父母的靈柩,等他策馬追去時,卻見到在望坡鎮(zhèn)中放置著康儀長公主夫妻靈柩的靈堂里,阿菀吐血倒在衛(wèi)珺懷里,四周哭聲一片,滿目蒼涼。 也因為父母之死的刺激,阿菀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身子就這么敗了。 ☆、第 105 章 上輩子的事情,于衛(wèi)烜而言,起初是擺脫不了的噩夢,蝕心蝕肺;后來是他心底的一塊痊愈后的疤痕,雖然已經(jīng)不痛了,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而這噩夢的根源,便是阿菀的死亡,是他到死時都無法釋懷的事情。 阿菀的死,衛(wèi)烜仔仔細(xì)細(xì)地查過,那時十五歲的阿菀雖沒有現(xiàn)在的健康,卻極少再生病了,如果這么養(yǎng)下去,太醫(yī)說到她二十歲,孕育子嗣應(yīng)該沒問題??墒?,康儀長公主夫妻的突然死亡,是摧毀阿菀身體的一個原因。 悲傷過度,加之接踵而來的喪事cao辦及守靈等原因,生生熬著,直到康儀長公主夫妻下葬后,阿菀已經(jīng)病倒了,足足養(yǎng)了一年身子才好一些。而一年后,阿菀被太后召進(jìn)宮,遇到三公主時,被三公主惡意推進(jìn)御花園的湖里,又病了一場…… 昏暗的燈光下,少年的眼睛掠過森然寒意。 “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跑過來問這些?難道是我爹娘那兒有什么事情?” 少女清柔的聲音傳來,在安靜的夜中,如同柔軟的鵝毛拂過人的心坎一樣,心臟幾乎沉醉。衛(wèi)烜有種不愿醒來的醉意,將腦袋輕輕地靠在床沿邊,安靜地感受著她的氣息,沒有人知道,光是感受到她的呼吸,都讓他沉醉感動。 她是鮮活而健康的,就陪在他身邊,沒有離開,更沒有到一個讓他永遠(yuǎn)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阿菀覺得今晚的少年有些不對勁,莫名其妙地跑過來,然后詢問她爹娘近期是不是要出門辦事或訪友之類的,阿菀聽到他的話,第一時間琢磨著,是不是有人想要對付她爹娘,讓衛(wèi)烜知曉了什么,所以特地過來問她。 當(dāng)然,也許可能也是自己腦補多了。 “什么怎么了?”衛(wèi)烜抬頭看她。 阿菀見他滿臉無辜的樣子,有種想要擼起袖子胖揍他一頓的沖動。所以她很不客氣地伸手戳了下他的臉,這張臉無疑是過份漂亮的,正是粉嫩的少年時期,輪廓柔和,還未成長成青年,那種介于少年及男孩之間的一種最純粹干凈的美,實在是讓人無法拒絕。雖然這種美可能在成年人眼里,是一種毛都沒長齊的小鬼,但是阿菀卻偏愛這種干凈的美好。 自家的小孩養(yǎng)得這般好,讓她也有點驕傲呢。 “若是沒什么事情,你干嘛突然過來問這些話?”阿菀又戳了他幾下,“別忽悠人,你有幾斤兩我還不知道?” 不,他有幾斤兩阿菀絕對不知道!甚至她一定不知道他時刻在覬覦她,想對她做一些讓她哭泣的邪惡事情。視線滑到少女白晳修長的脖子上,只露出一小截卻比全部更吸引人,在燈光中那張臉更顯美好無瑕,他的喉結(jié)滑動了下,怕自己忍不住,趕緊移開目光。 只是眼睛可以強迫不看,但是屬于少女身上的幽香卻若隱若現(xiàn),無處不在地?fù)淙氡且碇?,提醒著她的存在,讓他的身體慢慢地躁熱起來。 生怕被她發(fā)覺異樣——到時候阿菀絕對會將他趕走的,他不著痕跡地?fù)Q了個姿勢,漫不經(jīng)心地道:“自然是沒什么事,我只是擔(dān)心姨父突然接到朋友的來信然后出門訪友或者是有什么事情出門,到時候他趕不回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到時候你豈不是要難過?我可不想咱們的婚禮發(fā)生什么意外。” 聽到這話,阿菀只能暗暗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在瞎cao心,想到他這兩年來的表現(xiàn),巴不得趕緊娶她,倒是也能了解一點。 當(dāng)下阿菀沒好聲氣地道:“你想多了!我爹現(xiàn)在可沒有心情出門訪友,其他的事情再重要,也沒有他女兒的婚禮重要,所以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出門,你就安心吧!”說著,阿菀又捏了捏他的耳朵——衛(wèi)烜坐在腳踏上,腦袋剛好到她腰部位置,阿菀捏他耳目捏得十分順手。 可惜她不知道,在她的手捏住他的耳朵時,少年的身體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了你父王干的好事了?我爹現(xiàn)在心情很不好,都是拜你父王所賜。”阿菀說著,用力掐了下他,決定幫她可憐的駙馬爹出一下氣,掐不到瑞王不要緊,掐他兒子也一樣,這叫父債子償。 衛(wèi)烜咳嗽了一聲,仿佛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也不知道父王會做這種事情,我先前已經(jīng)去和姑父、姑母賠罪了?!毙睦飬s給他家老頭子暗暗打氣,干得好!繼續(xù)努力! 阿菀聽罷,忍不住好笑,這熊孩子依然懂得如何討她爹娘歡心,因為他特地上門來請罪,使得她爹娘對他更滿意了,一腔怒火只往瑞王身上燒去,如秋風(fēng)掃落葉般無情,而對即將要娶走自家寶貝女兒的衛(wèi)烜卻如春風(fēng)般柔和,沒有像以往那般橫挑眉毛豎挑眼的。 或許,還有當(dāng)時衛(wèi)烜保證婚后待她好,有空就陪她回娘家有關(guān)? 阿菀當(dāng)時看罷,實在是想捂臉。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阿菀心里升起的疑惑很快便被衛(wèi)烜給揭過去了。隨著夜色漸深,阿菀不得不催他離開,雖然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挺想心軟的,可再心軟也不能讓他在這里過夜。 并非是因為什么男女大防——一個連討要個吻都臉紅得要死的少年讓阿菀覺得沒啥危險性,主要是怕他得寸進(jìn)尺,所以一開始就不能太過縱容。這種事情某人絕對干得來! 衛(wèi)烜還是被阿菀趕走了。 輕松地避開了公主府巡邏的侍衛(wèi),黑暗的角落里,少年的身影如同一只夜貓般輕盈,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中,從容離去,未驚動任何人。 這種潛伏躲避的功夫,還是他上輩子在軍營中和一個小老頭學(xué)的,那老頭在邊境中待了一輩子,人看著瘦伶伶的沒什么用,卻有這一手祖?zhèn)鞯墓Ψ颍羰撬?,連皇宮的守衛(wèi)也發(fā)覺不了他。聽說他祖上是個盜墓的,直到大夏開朝后,才金盆洗手,改回正當(dāng)營生,但是這手藝卻一代代地傳下來,以便亂世到來時,能干回本行業(yè)混口飯吃。 衛(wèi)烜救了他一命,于是這老頭為了報恩便教他了。 上輩子在軍營中,衛(wèi)烜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一身紈绔習(xí)性釋數(shù)褪盡,三年的征戰(zhàn),讓他成為一名北方蠻夷部落懼怕的殺伐果決的修羅,手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澆筑了那方草原。 雖然記憶很痛苦,卻在這輩子醒來后,將那些東西帶了回來,造就了現(xiàn)在的衛(wèi)烜,讓他早早地退去了那無用的紈绔習(xí)性,走上另一條路。 這輩子,他只想讓阿菀生活在他看得到的地方,他不愿阿菀多思多慮弄壞身子。上輩子的事情只需要他一個人承擔(dān)便好,作為一個男人,自然要為心愛的人擔(dān)當(dāng)起一切。所以那些事情,便由自己去處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