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因著太子和清寧公主在,所以孟家姐弟和阿菀也拘謹了一些,沒有剛才只有他們時的那般自在。 太子雖溫和謙遜,奈何身為太子之尊,本身氣勢極尊貴不說,容貌之清俊雅致,和孟灃站在一起絲毫不遜色,貴在氣質之中,無人能及。所以,便是他放下身段,仍是讓人不太敢放肆親近,連孟妡這個自來熟的都在叫了聲太子表哥后,便緊緊黏著她二jiejie了。 看了小嬰兒后,洗三禮很快開始了。 出去的時候,瑞王拎著自家熊孩子,問道:“你幾時同太子如此好了?” 這熊兒子他還不知道么?除了太后和皇帝,也沒見他給過誰面子,讓他聽話比登天還難?,F(xiàn)在竟然對著太子親親熱熱地叫太子哥哥,簡直不像他了。 衛(wèi)烜撇了他一眼,說道:“今年春天母妃懷了弟弟時,我在靜觀齋和人打架,后來皇伯父不是罰我抄書,然后讓太子哥哥檢查我的功課么?去東宮多了,就和他熟了唄。” 他說得滿不在乎,瑞王卻忍不住皺了皺眉,想說什么,見他渾不在意的模樣,只得嘆氣。 瑞王拍拍他的腦袋,嘆道:“你不必去討好誰,自己高興就好?!彪m養(yǎng)了一個熊兒子,瑞王卻是心甘情愿為他收拾爛攤子,這么養(yǎng)一輩子也沒什么,說不定他這樣子,以后也能活得久一些,少些麻煩事情。 皇家不需要一個太過精明能干的王爺世子。 衛(wèi)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冷笑一聲。 看來連他父王也看不好太子,無論太子表現(xiàn)得多好,體弱是他最大的致命傷,特別是皇帝若是個長壽的,太子孱弱的身體熬不過皇帝,那才是可笑的。上輩子太子確實是熬不過文德帝,不然哪有鄭貴妃一脈蹦噠的份兒? 因為太子的到來,使得這洗三禮變了個味道,觀禮的人不多,都涌去和太子攀談扯關系去了。而清寧公主身邊也圍了一群跟隨著父母過來的世家貴女巴結奉承,可惜那些姑娘年紀不大,都是十到十二歲不等,皆被太子的風姿及身份所惑,個個臉紅心跳。 太子今年已經十六歲了,然因為身體自幼病弱,所以雖已到選太子妃的年齡,可是皇帝卻沒有冒然給他指太子妃,而是等他年紀大一些,免得在女色上誤了原本就不好的身體。而太子也明白自己的情況,對男人來說,一滴精十滴血,他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是以連著皇后賜給他貼身伺候的宮女,都被太子給退回去了。 京城里的各府姑娘都聽家中長輩說過太子身體孱弱,雖貴為太子之尊,可是現(xiàn)下皇帝年富力強,恐怕太子的身體熬不過文德帝,所以這太子妃聽著尊貴,卻是不可取的。是以,她們都以為太子定然是一個孱弱不堪的病弱丑陋少年,可是沒想到卻是這般俊美雅致、氣華清俊的少年郎,乍然初見之下,可不就是芳心萌動了么? 阿菀看得黑線不已,才幾歲的小毛孩子啊,就懂少女情懷了么? 觀禮完后,瑞王府擺了宴席。因為瑞王的身份地位,所以今日來觀禮的人很多,雖然比不得當年衛(wèi)烜出生那會兒,可是也算是熱鬧的,加上還有太子親自過來捧場,那是更熱鬧了。 阿菀不喜歡這種熱鬧,人一多,聲音雜,便會鬧得她腦門疼。所以衛(wèi)烜根本不理會旁人的眼神,早早就帶她到他的隨風院去歇息了,康儀長公主夫妻也不阻止,由著他們去了。 孟家三姐弟見狀,自然也跟過去,好好地欣賞了一回瑞王府,也因著有阿菀這個緩和劑在,不用擔心衛(wèi)烜發(fā)脾氣,所以很是悠然自得。 清寧公主也在宴席上只呆了會兒,便和因體弱不能喝酒的太子一起去隨風院尋衛(wèi)烜了。 此時隨風院的花廳里,一群孩子在那兒玩投壺賭博,孟妘的技術最好,那是一投一個準,連孟灃都比不過她,差點連褲衩都要輸給她了,連阿菀和衛(wèi)烜、孟妡也輸了一筆銀子給她,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那般好的技術。 太子和清寧公主到來時,正好見到孟妘抬著秀美的下巴站在花廳正中央,她面前是一群排排站著的孩子,苦逼地看著她,顯得少女從容不迫,那孤傲的神色也宛若一只驕傲的小貓一樣。 太子眸色微深,點染了淡淡的笑意。 孟妘正對著門口,見到太子過來,得意的神色馬上收斂成平靜,沖他施禮。 其他人這才發(fā)現(xiàn)太子也過來了,衛(wèi)烜有些不高興,太子過來竟然沒人通報,就嚷道:“太子哥哥怎地過來了?也不讓人通報一聲,好讓我們去迎接?!?/br> 太子施施然地走進來,溫和地道:“孤和烜弟如此熟悉了,便不必講究這些規(guī)矩了?!?/br> “既然如此熟悉了,太子哥哥就不要再抓著我練字了吧,皇伯父那兒就勞煩太子哥哥幫忙抵擋一二?!毙l(wèi)烜得寸進尺地道,這一年太子只有要空就抓著他去練字,讓他頗為怨念。 太子但笑不語,顯然是不允許衛(wèi)烜搞這種小動作的。 這一年來,太子雖然有借著皇帝讓他看住衛(wèi)烜練字之機拉攏衛(wèi)烜,但是他在學問上是個一絲不茍之人,指點衛(wèi)烜學習時也是真心,花了大半年時間,才讓衛(wèi)烜親近自己一些,太子自然是不愿意衛(wèi)烜再次被鄭貴妃拉攏回去。 衛(wèi)烜也知道太子想要拉攏自己,意思意思地拒絕了幾次后,便順勢而為了。鄭貴妃一脈既然不可取,那么只好選太子了,而太子是中宮皇后所出,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只要治好了他的身體,以后的事情誰說得準? 更何況,若是孟妘成了太子妃,有孟妘這個聰明又詭異的姑娘牽制住太子…… 經過一翻深思后,衛(wèi)烜很快樂地與太子親近起來。 幾個男孩子又去玩投壺了,清寧公主則拉了孟妘和阿菀一起坐在旁邊,邊喝茶邊說話,順便評價了一翻幾個男孩子投壺技巧,能聊的話題很多。 “最近都不見表姐進宮來玩了,可是忙什么?”清寧公主捻著一顆葡萄吃下,微微嗔道,“宮里的姐妹們都小,和她們說話也說不到一旁去,我還每天巴巴地盼著表姐進宮來好和我說一說外頭的事情呢?!?/br> 孟妘偏首看她,“忙的事情可多了,都是一些姑娘家要學的東西?!?/br> 清寧公主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一動,掩唇笑道:“我知道了,表姐明年要及笄了,怨不得康平姑母都要拘著你不放?!?/br> 和阿菀坐在一起吃葡萄的孟妡突然道:“才不是這樣呢,這和上次三jiejie流血有關,后來聽說是得了不治之癥,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治好,所以我娘親不讓她到外頭去了。” “什么?”清寧公主一時間有些懵,不治之癥?她有些驚嚇地看向孟妘。 連阿菀也被嚇住,猛地扭頭看向孟妡。 四個正在說的姑娘沒有注意到,太子恰巧在不遠處,剛好聽到了孟妡的話,也愣住了。他轉頭看向安靜地坐在那里的孟妘,她臉色紅潤,身材雖然纖細,卻是婀娜多姿,根本看不出會患上什么不治之癥。 “是真的,那天二jiejie流了好多血,裙子都染紅了,我都嚇哭了,二jiejie的臉色好蒼白,娘親還叫大夫開了藥。后來我問二jiejie是怎么回事,二jiejie說她得了不治之癥,活不久了……” 孟妘想捂住小meimei的嘴已經來不及了,頓時想撫額頭。 清寧公主起初聽得迷糊,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頓時臉頰飛紅。她今年十三歲,七月份那會兒也來了女子的初潮,因為身邊有伺候的嬤嬤告知她是怎么回事,倒是沒有過于慌張。所以這會兒聽到孟妡的無知之語,只覺得哭笑不得,再看孟妘,見她板著臉,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后悔自己先前忽悠了小meimei。 阿菀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頓時臉色也和清寧公主一樣,心里浮現(xiàn)一種哭笑不得的情緒。只是她現(xiàn)在的年齡,屬于和孟妡一樣無知,不好表現(xiàn)什么,只得低頭默默地啃著一塊水晶糕。 孟妡還在嘮嘮叨叨,被孟妘受不了地塞了一塊點心堵住了。 清寧公主怕孟妘尷尬,趕緊轉移了話題,又聊起了其他。阿菀同情地摸摸孟妡的腦袋,見小姑娘一臉懵懂的模樣,心下好笑,也不知道孟妘為何這般喜歡作弄這小姑娘,莫不是先前被她弄得煩了,所以才會說得了不治之癥什么的。 只能說,阿菀真相了,事情確實像她想象的那樣,孟妘最討厭小meimei啰啰嗦嗦地問個不停,直接拿這話來堵她,果然將小姑娘嚇得不敢再拿她來初潮的事情嘮叨了??山Y果也將小姑娘嚇壞了,到現(xiàn)在見二jiejie活得好好的,仍是難以釋然,導致孟妘想解釋時,小姑娘卻認為她是在安慰她罷了。 孟妘心塞得抑郁,索性懶得理會了,反正以后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安慰完小姑娘后,阿菀端起茶準備喝時,突然被衛(wèi)烜伸手奪下。 衛(wèi)烜摸了摸茶杯,發(fā)現(xiàn)這茶變得溫涼了,頓時眉頭一豎就要生氣,幸好阿菀對付他已有經驗了,說道:“別動氣,還有客人呢?!?/br> 衛(wèi)烜冷著臉朝旁邊伺候的丫鬟喝道:“蠢奴才,還不去給郡主換熱水過來?!?/br> 花廳里伺候的丫鬟們皆被嚇住,趕緊去重新?lián)Q了熱水。 這時,太子和孟灃也過來了,他們坐在姑娘們的對面,見衛(wèi)烜的舉動,太子笑道:“烜弟和壽安感情真好。”他仔細打量阿菀,小姑娘雖然看起來病弱蒼白,但五官長得好,繼承了父母的美貌優(yōu)點,若是健康一些,也是個貌美可愛的小姑娘了,長大后指不定是個美人兒。 衛(wèi)烜理所當然地道:“表姐以后會是我的世子妃,我當然要對她好?!?/br> 此話一出,太子和清寧公主著實驚訝,倒是孟家三姐妹已經聽習慣了,根本沒反應,孟灃以前還會拿他們取笑,后來發(fā)現(xiàn)衛(wèi)烜真是這么認為,又從母親那兒得知瑞王和康儀長公主私下已經交換了信物,有了口頭婚約,便沒再說什么。 “原來是這樣?!碧右荒樢馔?,見衛(wèi)烜挨著阿菀,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阿菀再次心塞。 雖因太后不吭聲,使得外頭沒幾個人知道她和衛(wèi)烜有婚約之事,但是親近一些的人卻是知道的,每次被衛(wèi)烜在外頭說一次,她便心塞一次。 而這恰好是衛(wèi)烜的目的,太后不吭聲也不要緊,他可以不著痕跡地告訴周圍的人,讓他們都知道阿菀是他的,造成既定的事實,太后以后想反對也沒辦法了。其實在他看來,太后這種不吭聲的行為,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遲早是得成為事實的。 等天色稍晚,太子和清寧公主要回宮了。 路上,太子和清寧公主同坐一輛馬車。 “方才在隨風院,孤似乎聽到福安表妹說惠安表妹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可是怎么回事?”太子蹙著眉問。 清寧公主一愣,沒想到兄長竟然將這話聽去了,這涉及到女兒家的私事,頓時滿臉通紅,吱吱唔唔,不知道怎么說才好,最后被問得急了,清寧公主只好道:“哎呀,太子哥哥別問了,這是姑娘家的事情,你們男人不懂的?!?/br> 饒是太子聰慧淡然,也想不到是這個答案,顯然是誤聽了孟妡的話導致自己鬧了個烏龍,頓時俊臉也微微一紅,清咳了一聲便不問了。 清寧公主見兄長難得窘迫的模樣,忍不住噗地笑出聲來,不過從這件事情中,她也看出兄長是極中意孟妘的,忍不住道:“太子哥哥,惠安表姐真是個……奇怪的姑娘,以前每回見她入宮時,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很少會開口說話,旁人說她清高孤傲,自持身份不屑理人,是個難相處的姑娘……” 說到這里,清寧公主微蹙起眉頭,低聲道:“太子哥哥,您對自己的婚事,可有什么想法?” 太子面上的笑容微斂,然后溫聲道:“惠安表妹便是極好的了?!?/br> 清寧公主抿唇,小聲說,“可是惠安表姐那性情難捉摸,meimei恐她無法勝任太子妃。您知道,母后那性子不討喜,meimei在宮里還能幫襯母后,以后meimei若是出閣了,便要靠您的太子妃幫襯一襯了,您的太子妃人選須得慎重,好歹是個心思通透,且能勸得住母后的人?!?/br> 太子微微垂眸,如何不明白meimei所說,雖子不言母過,可是皇后那性子,若非有他們兄妹,恐怕父皇早就不喜了。所以他要娶太子妃,不僅要娶一個賢良淑德的姑娘,還要一個能勸得住母后之人,省得母后被鄭貴妃擠兌干出蠢事。 可是……想起那姑娘平靜的雙眸,太子心中微微疼痛。 他今年十六歲,早就是可以慕艾的年齡,雖然自小就知道自己處于這個不利的位子,下面的兄弟年紀越長,對他的位置虎視耽耽,但是他依然愛慕著那個看起來清冷孤傲的姑娘,盼著以后能娶她當太子妃。 為了她,他甚至不喜母后安排的宮女近身,只盼著能娶她進門好相守。 可是,他的婚事卻不是他自己能作主的,加之自己的身體自幼不好,雖是太子之尊,恐怕康平姑母看不上,更不會將女兒送進那深宮中。 ☆、第 53 章 瑞王府的洗三禮過后幾天,京城的天氣一下子變冷了,不過幾日,便下起了雪。 對于阿菀來說,下雪的冬天意味著她又得被關在屋子里當一個安靜的小蘿莉。不僅如此,不小心吹了些寒風,她又咳嗽起來,若不是太醫(yī)多次確認,她都要以為自己有哮喘病了,不過多少還是有些輕微的支氣管炎,阿菀對此也無奈,只能好生地養(yǎng)著。 也因為如此,所以在瑞王府給新生的孩子辦滿月宴的時候,阿菀便沒有去瑞王府,康儀長公主為了照顧她,也沒有親自登門,而是讓人送了份厚禮過去聊表心意。 聽說是壽安郡主生病不能出門,眾人對康儀長公主不能到來習以為常,想來已經習慣了壽安郡主那副比太子還要孱弱的身體??梢哉f京城的所有權貴之家都知道,太子和壽安郡主這兩個身體孱弱的代表人物了,將他們一拎出來,大家都了解。 “咳咳咳……” 北風刮著窗臺,窗欞發(fā)出輕微的聲響,一陣咳嗽聲從屋子里傳出來,讓剛走到門口的人忍不住擰起眉頭。 衛(wèi)烜在丫鬟打起簾子后走進房,丫鬟趕緊將簾子放下,生怕進了冷風。也因為門窗都關得嚴實,只有上面的通風口開著,屋子里又燒了地龍,雖然暖意融融,可難免空氣有些不流通,甫進去時,便能聞到一陣刺鼻的藥味。 衛(wèi)烜雖不喜這味道,卻沒有太大的嫌棄,若是其他人,他早就甩簾離開了,唯有阿菀,無論是她的什么不好的一面,他都不會嫌棄的。 上輩子求而不得,成功地將他的一切意志都扭曲了,滿腦子里只剩下阿菀的一切,旁的東西都沒辦法塞進去一點點。 進了屋子后,很快便看到縮著身子坐在暖炕上的人,她挨著炕桌而坐,手上捧著一卷書翻看,偶爾將手抵在唇邊掩著口咳嗽,蒼白的兩頰很快因為咳嗽而浮現(xiàn)淡淡的紅暈。發(fā)現(xiàn)有人進來,她抬起一雙如墨的黑眸,瞳仁如點漆般,鑲嵌在那張蒼白瘦弱的臉蛋上,顯得那雙眼睛過于漆黑,無絲毫的亮澤。 “表弟怎么來了?”阿菀見到他,面上露出一抹淡笑。 衛(wèi)烜脫了鞋子,自己爬到炕上,挨著她而坐,伸手將她攬到懷里。 阿菀被他的動作弄得額頭抽痛,伸手要推開他,卻發(fā)現(xiàn)這小正太力道大得驚人,只得自己掩住嘴,悶聲道:“我現(xiàn)在生病,你離我遠點,小心將病氣傳染給你的?!?/br> “我不怕,我天天和柳綱習武,身體壯著?!?/br> 柳綱是柳綃的師兄,這師兄妹倆包圓了他們的武師傅的活計。 阿菀勸他不住,只得郁悶地閉上嘴,轉問其他,“你今天怎么過來了?又翹課了?” “沒什么事情就過來了,省得又被太子叫去東宮?!毙l(wèi)烜拿自己的熱臉去蹭她的臉,只覺得她的皮膚清清涼涼的,甚是舒服。這屋子里的溫度有些高,顯然是為了照顧阿菀,可對于身強體壯的衛(wèi)烜來說,這溫度過高了,但是抱著阿菀感覺十分舒服。 衛(wèi)烜從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就抱著她蹭了。 若不是大家都是小孩子,阿菀?guī)缀跻詾檫@小正太有什么肌膚饑渴癥,不然為何總喜歡蹭她。 “你和太子關系倒是好?!卑⑤以囂叫缘貑柕溃骸班嵸F妃會不會生氣焦急?” “她生氣與我何干?”衛(wèi)烜冷淡地道,然后看向她,“你就別cao那個心了,鄭貴妃雖說是姨母,可是人不為已,天誅地滅,處于那個位置,親情血緣什么的都是白搭,更何況我母妃和她已經是出了五服的族中姐妹,血緣關系遠著,她是不可能待我如親侄子的。” 阿菀瞇眼,看他抿緊的唇,心里怪怪的,難道古代的小孩子都這般早熟么?雖然覺得衛(wèi)烜早熟得過份了,但是有孟家姐妹對比,突然又覺得他能看透似乎也不算得什么。當年她才一歲時,可是親眼瞧見八歲的孟妘和五歲的孟灃作弄人時那有條不紊的邏輯思路,差點將她看得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