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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嘆息一聲,將薛妄柳身體里的毒素一點一點引到自己的身體里,天生佛骨可抗百毒,這種毒對于他來說并不算什么。 只是這佛寺高塔太過空蕩安靜,他在薛妄柳身邊見慣了熱鬧,兩千多年的習慣都被打亂,驟然回來竟然變得習慣不了忍耐不得這安靜寂寞了。 了了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薛妄柳的臉,嘆息一聲,緩緩閉上了眼。 這十日內(nèi),他為薛妄柳療毒,也算為自己閉關。 薛妄柳睡得沉,不知道有人握著自己的手十日不曾松開,就連夢也沒有做,就是硬睡,睡到他都反應過來自己在睡覺的時候,他終于睜開了眼。 眼神慢慢聚焦,薛妄柳瞇著眼慢慢適應了光線之后,才反應過來自己躺在一張軟床上,眼前的屋頂上畫著一副說佛割rou喂鷹的彩繪,鼻間縈繞著佛修們最愛的冷水檀香。 他躺在床上愣了愣身,才撐著床慢慢坐起來,打量了一眼這佛修氣息濃重的房間,還未來得及叫人,房門便從外面被推開。 薛妄柳卻是沒有想到自己醒來之后,第一眼看見的竟然會是年青簡。 “你終于醒了?!蹦昵嗪喛觳阶叩酱策?,又驚又喜看著他,見薛妄柳目光有些呆滯,他心里一驚,連忙伸出手在薛妄柳眼前晃了晃,小心問:“雪柳師妹,你還好嗎?” 薛妄柳一瞬回神,連忙道:“我沒事,這是在哪里?佛偈洲嗎?” 年青簡點點頭:“你中了毒,雖然華妙淳說這個毒會被你自身慢慢化解不必擔心,但了了尊者還是將你帶回了佛偈洲,說用佛修秘法慢慢治療,可早日醒來?!?/br> “什么秘法,該不會是圍著我念經(jīng)吧?”薛妄柳疑惑。 光頭念經(jīng)這么厲害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語言力量? 年青簡一噎:“既然是秘法,我自然是不知道的,難道你中途醒來過?我怎么沒有聽了了尊者說起?!?/br> “也不是醒,就是迷迷糊糊有點意識而已?!毖ν鴶[擺手,突然一頓,反應過來問:“丁紅他們呢?” “他們都沒事,丁紅和笑月留在這里守著你,明夜他們還有事情,便先回華寒宗安排,過兩日再來?!蹦昵嗪喌馈?/br> 薛妄柳點點頭:“那就好……” “這次的事情我都已經(jīng)向所來的世家山門解釋明白,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你是被玉光和青天陷害,加之了了尊者在側(cè)補充了許多,之前那些關于你的流言蜚語都已經(jīng)聽不到了?!?/br> 年青簡說著,薛妄柳卻一笑,將臉側(cè)垂下的頭發(fā)挽到耳后道:“你們說他們就都信了?我看也不見得?!?/br> 玉光當著那么多人將留影珠拿出來,眾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沒有否認,哪里就這么三言兩語旁人就會相信自己是青白的。 年青簡也不惱,只道:“你忘了明夜身上的那片被封在木蛤蟆里的分魂了嗎?了了尊者當著眾人面將那魂片抽出來,所有人瞧見了青天老魔的模樣,便是有異議也不敢當面再說什么了?!?/br> “而且辛眉和琴奶奶都說之前就收到了你的信,囑咐弟子不碰那鹽果子才沒有染上那血泡?!蹦昵嗪嗩D了頓又道,“琴奶奶叫我向你道個歉,當初她收到你的信一時不敢肯定是真是假,也掛心我的安危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才沒有回信也沒有與旁人說。書爺爺也是,他……” “停。”薛妄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擺擺手說:“我腦袋有點疼,還請師兄簡單一些說?!?/br> 年青簡愣了愣,隨即歉意一笑:“是我考慮不周,總之是事情都解釋清楚了,剩下的事情都有明夜安排,師妹你安心養(yǎng)病,不必cao心這些?!?/br> 薛妄柳點頭:“妙音樓的那五個老不死呢?” “宮商角徵羽只剩下最后兩個,前面三個都死了?!蹦昵嗪嗇p聲道。 薛妄柳一怔,想了想道:“商老頭應當是被辛眉殺的,還有兩個是怎么死的?” “角長老是被丁紅殺的,宮長老則是當時被青天老魔吸干了修為和靈力一掌拍在天靈蓋打死的?!蹦昵嗪啽砬榈?,似乎在說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本也活該,你也不用多想什么?!?/br> 薛妄柳一笑:“我有什么好想的,只是……婁閑云呢?” “妙音樓的五長老同青天老魔糾纏不清,他婁閑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早早回了妙音樓去,已經(jīng)閉門不接外客快半月了。”年青簡說著一笑,“說來師妹你這一暈,也暈了快半個月了?!?/br> 他話音剛落,房門再次被人推開,變回鳥身的丁紅邁步走進房間,背后還跟著烏笑月。一人一鳥看見薛妄柳坐在那里都是一愣,隨即都沖了過來。 烏笑月上來就一把將薛妄柳抱住,叫了一聲姑姑就開始哭,丁紅在旁邊撲棱著翅膀,用自己的長嘴不停啄著薛妄柳的頭,一邊啄一邊罵:“老子讓你睡,老子讓你睡!叫都叫不醒!” “別啄了別啄了,再啄要禿了?!毖ν皇直е鵀跣υ?,一手揮了兩下一把抓住了丁紅的長嘴猛地一拉,將它也抱住。 一個叫一個哭,薛妄柳沒有辦法,只能溫聲說:“行了行了,我這不是沒事嗎?別哭了,都過去了。” 烏笑月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薛妄柳哽咽道:“姑姑,昨、昨日了了尊者送您回來,說今明兩天就會醒,沒想到今天您就真的醒了。姑姑,笑月、笑月真的好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