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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也奇怪,雪柳聽經(jīng)便睡的事我都知曉,她這么一個不通佛理的人居然收了你這樣一個佛修,而且你不過是金丹期修士,卻能頂住我的威壓……” 辛眉瞥了眼已經(jīng)被自己壓得說不出來話的烏笑月幾人,輕聲說:“不知是你這些師兄師姐廢物,還是你有什么獨到之處,才惹得雪柳青睞有加?!?/br> 她話音剛落,手中劍動有玉石熒光在空中閃過,一聲鶴唳聲驟起,丁紅一閃伸展羽翼出現(xiàn)在念殊身前,一縷火光自它口中而出,沖天的火光頓時照亮了半邊天。 念殊感覺有靈力在面前炸開,干擾了他的靈力感知,但師尊就在身后,他半步也退不得也躲不得。 正當他準備強行體內(nèi)靈力使出金色鐘罩抵抗的時候,身體突然松快下來,壓在身上的威壓盡數(shù)褪去,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溫暖又柔軟的手。 薛妄柳站在念殊身側(cè),從袖子里拿出絲帕將念殊臉上的血慢慢擦去,有些嗔怪問:“不要命了?好了傷疤忘了疼,那瘟病才好沒多久,大乘期的修士也敢頂撞?” “師尊你……” “別擔心。”薛妄柳打斷念殊的話,認真伸手一點點擦去那些血跡,手中白色絲帕已經(jīng)被染紅了大片,看上去一條絲帕似乎擦不干凈。 得了自由的烏笑月幾人立刻回護到薛妄柳身邊,緊盯著那邊和丁紅斗在一處的辛眉。 “辛掌門?!?/br> 薛妄柳把沾著念殊血的手帕收進衣袖,突然抬手拔下腦袋上的一支金釵,一縷頭發(fā)落下垂在了他的臉頰邊。 那支金釵在薛妄柳手中由釵變成了一柄刀,原本沒有靈力的薛妄柳身上也突然有靈息浮動。丁紅感覺到他的氣息,立刻回撤到了他的身側(cè)。 薛妄柳提著刀,看著辛眉皮笑rou不笑:“都是家里的長輩,小輩死了你心急惱怒我能理解,但你也不能亂發(fā)脾氣?!?/br> 辛眉看著提著金刀的薛妄柳,手上挽了個劍花將劍背在身后,微微抬著下巴道:“雪柳,你知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只是你出來的時間蹊蹺地方也正好,我還聽說那湮滅大陣的中心陣眼凝結(jié)的靈珠也落入了你手。” 她瞇了瞇眼睛:“那么多修士,怎么靈珠就直沖著你來,怎么就好巧不巧就被你吸進了身體里呢?” “你問我,讓我問誰去?”薛妄柳提著刀慢慢抬步走近辛眉,臉上的表情冰冷,周身的靈力漸漸匯聚到那金刀上。 他站定,緩緩抬起手:“我當是什么事情,看起來辛掌門倒也不是為門下小輩伸冤,更像是為靈力珠落入我手而覺得不值啊?!?/br> 金刀乃金釵所化,刀柄上那顆藍盈盈的寶石如今正泛著雷電青光,將整柄刀身纏繞。辛眉如臨大敵,手中劍御在身前,腳踩芙蓉步,一道道光劍從劍身中飛出環(huán)繞周身,還未凝聚成陣,薛妄柳一刀已經(jīng)劈下。 不偏不倚,這一刀砍下的地方正好是在辛眉肩膀的老傷處,同當年薛妄柳在秘境中砍向她的那一劍重合。 薛妄柳面無表情,手中的刀不斷壓下,就在碎了一道又一道光劍,即將接近辛眉的肩膀時候,一聲怒喝從身后傳來。 名劍出鞘有鳴,薛妄柳側(cè)身一躲,卸了自己的力輕輕巧巧落回了念殊的身邊,抖了抖手上的金刀。 左眼有些灰白的湘公子攔在辛眉身前,手上提著一柄平平無奇的長劍,滿臉怒氣看著薛妄柳道:“辛眉關(guān)心則亂,言語之上多有冒犯,還請雪柳仙姑息怒。” 薛妄柳看著他沒說話,只是握著刀的手腕轉(zhuǎn)了轉(zhuǎn)。 “要打架就出去打,不許在我華佗峰里動手!”華妙淳的聲音傳來,他看了辛眉和薛妄柳一眼,眉頭緊皺正欲再說,薛妄柳卻先有了動作。 手上的金刀又變回了金釵,薛妄柳慢慢將金釵插回頭發(fā)上,看了辛眉和湘采之一眼,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離開了。 念殊立刻跟上去,師尊身上的靈力又消失得干干凈凈,他下意識伸手握著師尊的衣袖,就發(fā)現(xiàn)薛妄柳的右手抖得厲害。 他一愣,往后側(cè)落了一步,擋住背后人的視線,微微用力扶住了師尊的手。 薛妄柳腳步快了些,主動握住了念殊的手,低聲問:“可有哪里不舒服?” “徒弟無事?!蹦钍庾焐险f著,手卻更用力回握手心里師尊不斷發(fā)顫的手,似乎這樣就能叫它不抖了一般。 “姑姑?!绷钣窀诤竺娼辛艘宦?,薛妄柳卻沒有回頭,只吩咐道:“你們?nèi)齻€去打探下我昏迷的這些日子里,這外面又多了些什么樣的風言風語,待會都來說與我聽?!?/br> 柳奉玉聞言腳步一頓,但薛妄柳已經(jīng)帶著念殊進了房里,連門也關(guān)上。 一進門,薛妄柳往前走了兩步,身體就驟然軟了下來,要不是念殊反應(yīng)快抱了個滿懷,這時候人已經(jīng)摔在地上了。 外面的人還沒有走遠,念殊不敢說話,只是緊緊抱著師尊,感覺著他顫抖的手臂帶的整個身體都在抖。 丁紅走過來低下頭蹭了蹭薛妄柳的臉,整個房間安靜下來,念殊才聽見有什么滴答聲,鼻間有淡淡的血腥氣飄散,他立刻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問:“師尊,你……” “不是我,是丁紅受了點傷,不礙事?!毖ν粗〖t翅膀上不斷滲出紅,輕聲說:“辛眉是大乘期后期修士,不是什么草包廢物,丁紅對上她會受傷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