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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薛妄柳聞言一驚,連忙去摸自己的臉,感覺到手下還是妙三刀那張臉之后,頓時松了一口氣。他伸手用力扯著念殊的耳朵往外拉,有些惱怒道:“故意嚇師尊是吧。” “不敢,只是擔心師尊而已?!蹦钍庑χ鴮㈩^更低了一些,方便薛妄柳動手:“只是在秘境中明鏡仙子弄掉了我臉上的綢帶,在銅人陣中我只隨便撕了條布帶蒙臉,出來便沒有了,還請師尊為我再系上一條。” 薛妄柳看著他的臉頓了頓,別的不說,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的確都是俊男美女。尤其是念殊,不知道是不是天生佛骨的緣故,念殊的垂眼的時候,同那座上的佛祖寶相有些相似。 只有一點不對,薛妄柳看著念殊問:“你如何還記得明鏡仙子?她沒有抹去你的記憶嗎?” “抹去了,但是從天法師又給我補上了?!蹦钍馍焓贮c了點自己的胸口,輕聲道:“從天法師給了我一粒他自己的舍利骨,明鏡仙子抹去的記憶便都想起來了?!?/br> 不光是抹去的記憶都想起來,從天法師與明鏡仙子的點點滴滴全都記在了念殊的腦子里。從天法師還傳給了他兩本佛修秘法,只求他幫一個忙。 便是有機會便將自己同明鏡的故事寫成書,叫全天下的人都知曉。 知曉從前有一位佛修生前死后都深深愛慕一位女子。 “不必寫清我二人的名字,只需寫清故事便好,留后人警示。她說得對,我生前沒有同明鏡道出一聲歡喜,如今說給所有人聽又有何用,她永遠是聽不到了……” 念殊回想著從天法師說過的話,突然喚了薛妄柳一聲:“師尊,從天法師道我同他是一路人,叫我萬物順其自然,不可強求。我問他是什么意思,他卻不說。難道他的意思是,我今后也會同他一般不能同心愛之人在一起,一生抱憾嗎?” “?。俊毖ν汇?,“從天法師他不會嘴這么毒吧?” 念殊頓了頓:“不知道?!?/br> “不用害怕,等日后你有了心上人,只管告訴師尊?!毖ν呐乃募绨?,“我徒弟長得這樣好,又有我在,定不會叫你變成從天法師那般?!?/br> 念殊垂眼一笑:“徒弟不需要心上人,能終年侍奉師尊左右便足夠了。” 旁的人對自己再好,也不過是錦上添花,哪里有師尊雪中送炭救自己一命,又真心愛護的情誼重? “現(xiàn)在都是這樣說,等你遇見喜歡的人就不會這樣了?!毖ν桓边^來人的口吻叫念殊皺了皺眉,他又問:“師尊從前也有過心悅的人嗎?” 薛妄柳一笑:“那倒是沒有,我情況特殊,姑娘只把我當手帕交,我也只把她們當作姊妹晚輩前輩尊重,不曾生過愛慕之意?!?/br> 念殊阿彌陀佛一聲:“是徒弟失禮了。” “無妨。”薛妄柳看著念殊又好好打量了一番,突然很有成就感道:“念殊長大了,和我也不同之前那般相似,這蒙臉的綢帶可以不必再蒙了?!?/br> 念殊一愣連忙問:“師尊,我如何同你不像了?” “少年長開成大人,自然有些變化?!?/br> 再加上這亮亮的光頭,整個人的氣質(zhì)瞬間就孤寡了不少。 薛妄柳后面一句話沒說,見念殊沉默著以為他擔心自己不好看了,連忙安慰道:“別害怕,念殊長開了更好看了,是師尊見過最俊逸的男子?!?/br> 念殊聽見薛妄柳夸獎卻沒覺得多高興,正如柳奉玉所說,能同薛妄柳有幾分相似是他的福氣。自己同師尊最相似,又是他唯一的徒弟,兩個人的關系應當是這世間最親密的。 可如今福氣變少了,似乎兩個人關系的特殊性也跟著少了些許。 薛妄柳轉(zhuǎn)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旁人都還沒出來,便道:“待會我們還是要站開一些,裝作不認識的模樣?!?/br> 念殊點點頭:“念殊知道了?!?/br> “你的墨玉棍碎了,師尊過兩天為你尋一根更好的去。若是現(xiàn)有的不行,我便帶你去一趟鑄鍛齋,挑個好料子叫他們給你再定做一根?!毖ν馈?/br> 他薛妄柳的徒弟,必須高定奢侈品導盲棍安排上。 念殊微笑:“都聽師尊的。” 鐘聲又響了兩陣,陸續(xù)有人從秘境里出來,只是看著表情都有些迷茫,似乎是都被明鏡仙子抹去了記憶。 薛妄柳和念殊自動分開,此時突然一聲清脆鶴鳴從頭頂傳來,薛妄柳連忙抬頭去看,沒有看到那只熟悉的金羽鶴,倒是看見一只渾身金燦燦的麻雀一閃而過。 薛妄柳:…… 好家伙,哪家金店的金麻雀飛出來了? 黃金麻雀飛遠之后,一只灰撲撲的麻雀又飛回了薛妄柳的身邊。多日不見的丁紅站在薛妄柳肩膀上蹦蹦跳跳,嘰嘰喳喳說他丁紅這么多年,也算是走了一次桃花運。 薛妄柳一聽也愣了,丁紅作為此世間瀕危滅絕的金羽鶴,它的婚配問題一直是薛妄柳心中的一根長刺。 自己說不好明天就死,這個老伙計他得找個伴陪陪它,省得自己走了老伙計抑郁也跟著自己走了。 “怎么了?你終于找到一只看對眼的鳥了?” 薛妄柳袖子都擼起來了,如果丁紅真的桃花運來了,他敲棺材門都要把從天敲起來,叫他把自己秘境里的鳥交出來。 丁紅擺擺手表示那不是鳥,是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