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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日才過半,自己都同他遇見兩次了,難道此子與我命中有緣? 薛妄柳撓了撓頭,掐著指頭本想一算,突然想起那個孩子命魂都沒了,自己的命線也是要斷不斷的半死不活的樣子,還是算了,反正算了也是傷心。 燒餅給了別人,薛妄柳又不想排隊等下一鍋,便找了個攤子吃面。雖然這個攤子是個賣茶的鋪子,但老板的面確是整個芙蓉城都出名的美味。 頭頂?shù)奶柍鰜砹艘粫?,就又陰沉了下去,烏云在頭頂打轉(zhuǎn),看上去像是要下雨。薛妄柳坐在凳子上等自己的面,正數(shù)著面前桌上的木頭紋路,驟然聽見一聲喝叫。 他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搭起了臺子,頂上拉著遮光的黑布當(dāng)棚子,點著燭火正演著皮影戲。 正好是武帝初見李夫人時候,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那彈琴的人聲音雖然有點沙啞,但卻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前面圍滿了人,薛妄柳湊熱鬧也眨了眨眼睛,聚靈于眼想著讓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但是也看得太清楚了一些, 直接看到了后面唱皮影戲的人。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是方才在成衣店里見過的阮郎君。大兄弟聲音沙啞一步三咳,但一唱起來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面來了?!毙《酥孢^來放在薛妄柳面前,見他盯著一邊的皮影戲眼都不眨一下,笑著說:“郎君,阮樂師的皮影一唱就是一下午的,你吃了面過去再聽也不遲?!?/br> 薛妄柳:“樂師?” “對啊,聽說還是給過宮里貴人演奏過的樂師?!毙《上дf,“就是嗓子不行了,也就能唱唱皮影了。” “那是挺可惜的。”薛妄柳想起這個人活不了多久了隨口道:“我看他身體也不太好,這個嗓子是他生病之后才這樣的?” 小二搖頭:“那不是,從他們搬到這里阮樂師的嗓子就這樣了。他這個病也奇怪,原本是他娘子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后來他娘子的病好了,他倒是病了?!?/br> 薛妄柳一愣,心想這兩口子的生活還有點曲折,不過這凡塵中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隨即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br> 他挑起一筷子面吃進嘴巴里,清湯面里混著點綠色的葉子,連湯帶面一起吃進肚子里,整個人都舒服了。 還剩下一點湯,薛妄柳正準(zhǔn)備休息一會再喝,突然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街的另外一邊。 遠處走來幾個背挺得筆直的公子哥,看著模樣倒不大,但每個人都背著劍,念念叨叨不知道說著什么,像自己這樣的資深修道人士,一看就知曉這是同行。 離芙蓉城最近的就是蘭澤劍門,而且這些少年的修為也不高,除了一個人已到了金丹,其余四個皆是筑基,應(yīng)當(dāng)是蘭澤劍門劍童。 劍修非常人可做,需要道心穩(wěn)固一心向劍,說白了就是腦子軸一根筋,不是一般人能修的道。正因為他們的腦子軸,修士苦劍修久矣。 薛妄柳更是同這群劍童的掌門,蘭澤劍門的辛夫人湘公子這二位有些過節(jié)在身上,對劍修更沒什么好感。 他更加收斂身上的氣息,確定自己臉上的偽裝沒有任何問題,這才端起碗喝湯,裝作一個普通的食客。 才喝了一口湯就看見這群小劍修在自己的隔壁桌上坐下,薛妄柳還沒來得及把湯咽下去,就聽見其中一個小劍修壓低聲音向著其中修為最高的金丹劍修問:“師兄,雪柳仙姑真的死了?” 一口好湯直接嗆進了嗓子里,薛妄柳心想誰說老子死了?老子還好好坐在這里呢! 作者有話說: 薛妄柳:奪筍哪,造謠人死了! 第3章 這時鄰桌的劍修已經(jīng)望了過來,薛妄柳連忙吐出舌頭喘氣,“好燙好燙好燙……” 辛夷見那人只是燙著舌頭,沒有什么異常,這才轉(zhuǎn)回身下了個靜音咒對著師弟說:“莫要胡言亂語,仙姑只是下山游歷去了,怎么在你嘴里就……就仙去了!” “那我也是聽師姐他們說的,而且仙姑已經(jīng)是大乘期修士,況且她都八百歲了,就算在聆音菩提宗也是高壽了?!毙煹茉秸f聲音越小,瞥了眼旁邊望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師兄師姐,委屈說:“那師兄怎么知道仙姑就是下山游歷去了,我瞧華寒宗的那些弟子們都出來了,肯定是找仙姑的?!?/br> 辛夷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人家門派里的事,你怎么關(guān)心這么多,再不好好練劍,小心讓你閉死關(guān)去。” 薛妄柳一邊喝湯一邊在心里點頭,不會說話的孩子確實該關(guān)在家里好好練練,要不然以后出去還不知道要惹多少的禍?zhǔn)隆?/br> 不過這里雖然離蘭澤劍門近,但是劍修一般無事不下山,更何況是這么些小弟子一齊出來,難道這里…… 驟然想起連著三個月都出現(xiàn)的剝皮事件,薛妄柳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不過這樣幾個小弟子對自己沒什么威脅,不必放在心上。 他喝完最后一口湯,放下碗結(jié)了賬,去拿自己剛剛坐好的新衣。 換好了新冬衣,又雇了輛牛車把今天剛買的東西一齊拉回去,薛妄柳到家的時候,還沒開門就聽見里面的鵝叫聲。 “別叫喚了,是我。”薛妄柳說著,掏出鑰匙將院門打開,把車上的東西都搬進院子,給人結(jié)了錢,這才關(guān)門看著自己的看門大鵝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