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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在線閱讀 - 第102節(jié)

第102節(jié)

    齊修遠即便對趙廷凱這樣時刻找他茬和他抬杠的態(tài)度感到無力,但還是耐著性子,笑容滿面地哄勸著口不對心的傲嬌小侯爺,“我與凱弟你明明是親生兄弟,卻因為種種原因分別近二十年,為兄雖然一直都極力彌補,但近二十年的鴻溝卻不是一時片刻的就能夠輕松跨過,因此才想了這樣一個辦法,時時刻刻把趙廷凱是我弟弟這個認知掛在嘴邊,這樣我才能夠更清楚的認識到我有又多了一個能夠后背相托的親人,我的嫡親弟弟。”

    趙廷凱被齊修遠的這番話給鎮(zhèn)住了,他從未想過齊修遠之所以堅持著要一直叫他廷凱弟弟,怎么都不愿意改口居然會是這樣一個原因?!

    時時刻刻把趙廷凱是我弟弟這個認知掛在嘴邊上……

    又多了一個能夠后背相托的親人,我的嫡親弟弟……

    趙廷凱突然哭得自己心口處有一團火在燒似的,全身上下、五臟六腑都炙熱起來。

    他色厲內(nèi)荏地咳嗽數(shù)聲,“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嘴巴長在你自己身上,你就是再怎么叫我又能奈你何?!”

    齊修遠聞言眼睛里閃過nongnong的笑意,剛要開口再說點什么,安靈韻已經(jīng)用什么感動的聲音說話了。

    “看到你們兄弟倆個相處的這么好,阿娘真的是歡喜極了,只是,修遠啊,廷凱是你的親人,阿娘也是啊,阿娘也是你能夠后背相托的存在啊,你怎么能把阿娘撇到一邊呢?”

    齊修遠被安靈韻這幾乎和撒嬌沒什么區(qū)別的話語逗弄的面紅耳赤。

    雖然他早就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覺得自己肯定能夠在安靈韻面前坦坦蕩蕩的叫一聲阿娘,只可惜,想像很美好,現(xiàn)實卻很殘酷。

    原本信心滿滿當當?shù)凝R修遠真到了安靈韻面前反倒半個字都說不出口了,只能顧左右而言他的盡他所能的把這一匝給岔過去。

    只是他的這個小打算到底在安靈韻那充滿渴望和希冀的眼神下徹底落了空。

    齊修遠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沒辦法無視那雙強作鎮(zhèn)定又充滿著祈求和忐忑的眼神。對一個自幼被人捧在掌心里恭維討好的王府郡主和侯爺正妻來說,‘你怎么能把阿娘給撇在一邊’的話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難得的示弱了吧。

    她不知道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怎樣的苦楚才能夠浴火重生,也不知道他心里對突然多出來的這樣一個母親是多么的冷漠和不甘愿……

    她只知道他是她兒子,她只知道她想對他好。

    她什么都不知道……

    齊修遠將心里最后一點憤懣和悲涼壓下,臉上也習慣性地勾出一個溫暖的弧度出來,“我怎么敢……把自己親阿娘撇到一邊呢。之所以沒提起您,是因為,我根本就不舍得自己的阿娘與我后背相托啊?!饼R修遠溫柔而認真的微笑著,“我和凱弟的阿娘,只要乖乖呆在兒子們撐出來的保護圈里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生活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也沒有半點必要去在意?!?/br>
    驕傲如安靈韻也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是一個眼窩如此之淺的人。不過是兒子隨口說的幾句便宜話就讓她歡喜的眼淚怎么止都止不住。

    齊修遠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看到另一個女人的眼淚而心疼,哪怕她在他剛落地的時候就因為不可抗力的緣由遺忘拋棄了他。

    母子倆個很不自在的對望良久才被趙廷凱提醒著重新回到現(xiàn)實中來。

    “在沒過多久,天就要亮了,你們可千萬別傻乎乎的看著彼此拖延時間,齊——遠哥你要是有什么想跟阿娘說的,就快點說吧,免得說到天亮都說不完,正好被人逮個正著。”

    齊修遠和安靈韻被他這么一提醒,才想到現(xiàn)在確實不算聯(lián)絡感情的時候。

    齊修遠輕咳一聲,把他們此行的目的告訴安靈韻,又詢問他為什么不就此大好時機離開齊博倫的掌控。

    安靈韻的臉色因為他的這番話而變得尷尬,甚至還有一點很難被人發(fā)覺到的窘迫。

    趙廷凱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的異樣,徑直開口道:“是不是那個王八蛋又用什么威脅你?”

    齊修遠盡管知道有可能不是這樣,但還是用充滿殷切的眼神望著安靈韻。

    安靈韻微微翕動了兩下嘴唇,想解釋,又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一時間竟然只有無言。

    她的態(tài)度讓趙廷凱明顯的變得不安起來,“阿娘!”他叫著安靈韻,看那蠢蠢欲動的架勢,似乎是想把安靈韻強行帶走。

    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兒子的只能是他的母親。安靈韻很快就從趙廷凱的表情里覺察到他的想法,居然滿心戒備地后退兩步。

    趙廷凱覺得自己被母親無心的舉動給刺傷了。自幼就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呵護的他頓時變得口不擇言,“阿娘你可千萬別對你兒子說,你對一個綁架犯動了心,打算拋夫棄子?!”

    從沒想過兒子有一天會這樣說自己的安靈韻頓時有些氣急敗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呢?也不怕修遠聽了在旁邊笑話!”

    “你這個當母親的做得出來,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也說得出口!”趙廷凱一臉惱怒,“阿娘,你確定自己精神還正常著嗎?居然拋棄對你一心一意的父親,選擇一個家里妻妾成群的風流種?他娘子為他而死他都沒掉半滴眼淚,甚至還覺得厭煩——你覺得自己比齊姜氏手段高明幾分?”

    “是誰給你的權(quán)力任意污蔑自己的親生母親!”安靈韻的聲音也低沉下來,她也是個不容人挑釁的脾氣,如今被親兒子用這般刻薄的話羞辱嘲弄自然也跟著氣炸了肺。

    “我是不是在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趙廷凱兩眼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被憤怒激紅還是被難過染紅,“我不管你心里是怎樣打算的,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你離開,我不能讓你玷污父親的名譽和安王府的家風,他們不像我是從你肚子里鉆出來的,他們沒有虧欠你!”說著就要伸手過來抓安靈韻的胳膊。

    趙廷凱在齊修遠面前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弱雞一只,但在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母親面前卻完全是綽綽有余。

    因此他一把就抓住了安靈韻的胳膊,拖著他就要往外走。他知道齊修遠這些天一直沒做聲就是在默許他的舉動。

    “趙廷凱,你好大的膽子!我不跟你們回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怎么能擅自替我做決定?”安靈韻氣急敗壞地掙扎著,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叫喊,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己另一個剛剛相認的兒子,希望他能夠阻止他弟弟一意孤行的荒謬舉動。

    齊修遠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非但沒有阻止弟弟的舉動,反而壓抑著聲音問安靈韻為什么要選擇留下來。

    “你明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一直都在等著你的回歸?!?/br>
    齊修遠語氣里的不解和堅決讓安靈韻眼底閃過無奈,她知道她必須給她的兩個兒子一個恰當?shù)慕忉?,否則,他們真的會不顧她意愿的強行把她帶走。

    “這些天我弄明白了很多塵封已久的往事,在知道那些事情后,我實在沒辦法就這樣坦坦蕩蕩的跟著你們離開?!卑察`韻聲音很低很干澀,“他現(xiàn)在正在閉關(guān),過修者蛻變成修士的最關(guān)鍵一橋,我不能讓他為我分心,再狠心害慘他一回?!?/br>
    “男人對女人的謊言,向來都是張口即來,阿娘你怎么就知道齊博倫跟你說的那些所謂的塵封過往是真是假?”趙廷凱冷聲諷刺,“而且,你又不是他那正在棺材里躺著,隨時都可能下葬的正妻,他進階與否,和你這個定北侯夫人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廷凱,這里是我的房間,我勸你不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安靈韻咬牙切齒地說。

    “你的房間?你的什么房間?你在這里住了才多久,就把這里當成家了?”趙廷凱的胸脯劇烈起伏,“阿娘,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狠心!一有jian夫,就毫不留情的把兒子扔到一邊!”他的眼睛越發(fā)的變得猩紅狠戾,“遠哥,按你的提議,我叫你一聲遠哥,把你當我的親兄弟看,你今天若是能夠幫我一個忙,我這輩子都叫你哥,你若是要撮合你的父親母親,狼狽為jian的做一個孝順好兒子,我也沒辦法,只不過下次見面的時候,就別怪我鐵石心腸不給兄弟情面!”趙廷凱知道僅僅憑借自己的能力是沒辦法帶著自己母親離開的,因此只能夠強壓下滿腔的憤懣之情,向齊修遠求助。

    齊修遠看著他那副死鴨子嘴硬的倔強模樣和紅通通的眼睛,嘆了口氣,聲音很有幾分無奈地對安靈韻說:“娘娘,王爺還在客棧里等著你和我們一起回去,不管我父親到底和你說了什么,再沒有查證確認之前,對于我們來說,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br>
    “他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欺騙我,”安靈韻皺著眉,“你們怎么就這么倔強,我又沒有說我以后不回去了?!?/br>
    “可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不回去的念頭,要不然也不會明知道有一條康莊大道就在眼前,也不肯走上去——因為您心里清楚,真要是這樣跟我們走了,您與我父親就徹底無緣了?!币运@些日子對安王的了解,為了以防萬一,后者一定會忙不迭的把長樂郡主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北疆去。等到北疆定北侯的地盤,除非齊博倫人品大發(fā)的再破青階巔峰晉升為藍階老祖,才有可能與安靈韻重逢,否則他冒險追過去也只是死路一條。

    安靈韻面色異常難看的看著自己仿佛洞察一切的長子,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的父親是一個很有魅力的人,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女子就沒有不淪陷到他手里的——娘娘會對他動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饼R修遠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對安靈韻說道,一面說還一面隱晦地拋給趙廷凱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趙廷凱雖然嘴上不服氣他,但心里還是信任的,因此強壓下自己滿腔的怒火,緊攥著母親的胳膊僵立在原地不再強行做著要把她走得動作。

    “修遠,我想你誤會了,我根本就沒有對你父親……”安靈韻的聲音格外的艱難,就好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一樣。

    “娘娘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只希望您能夠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如今的您,已經(jīng)不再是安王府里那個無憂無慮被家人嬌寵著的小郡主,您已為人.妻,為人母,即便是不為自己的名譽著想,也應該為您的夫婿和孩子多多考慮——他們才是會全心全意陪伴你、愛護你的人?!饼R修遠看著臉格外蒼白的安靈韻,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希望娘娘不要怪我越俎代庖,我只是不忍心您將來因為自己這時候的一時沖動而悔恨終生。”

    趙廷凱聽著齊修遠不疾不徐有條不紊的勸說,只差沒激動的拍案叫絕!

    比起他的粗暴強勢,明顯還是齊修遠這位好遠哥的溫聲細語更能夠打動人心。就不知道他阿娘會不會把齊修遠的這番話真正聽到心坎里去。不在做出什么讓他們父子覺得傷心難過的事情出來。

    齊修遠的話就像是一根鋒利無比的金針一樣狠狠扎進安靈韻的心窩里,讓她本來有所觸動的心重新變得緊縮起來。她擰著眉毛,態(tài)度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抗拒,“不管他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我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不過,等到他平安從練功房里出來,即便是你們不過來接我,我也會自己回北疆去的。我知道自己的根扎在哪里,不會做什么悔恨終生的傻事的?!?/br>
    “為什么您就一定要堅持等他出來再離開呢?難道你們之間有過什么約定嗎?”齊修遠一邊不動聲色地問安靈韻,一邊用警告的眼神暗示趙廷凱不要添亂。

    安靈韻聞言,臉上的表情很有幾分復雜的低聲開口:“他進去的時候親口對我說過,這說他對我的最后一次信任,如果我再次辜負他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

    ☆、第166章 入彀

    “您……您是因為他的威脅才選擇留下嗎?”齊修遠的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可思議的味道。他可不認為自己的這位母親會是一個輕易被人用言語威脅恐嚇住的人。

    “他是個很瘋狂的人,我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而拿自己最重要的親人冒險。”安靈韻的眼睛在趙廷凱和齊修遠臉上緩慢掃過。

    趙廷凱聽安靈韻這樣一解釋,陰沉似水的面容頓時有所轉(zhuǎn)緩,他到底對自己的母親充滿信任,對她說過的話也深信不疑。

    齊修遠卻沒有輕易被她打動。

    “這恐怕不是您堅持要留在這兒的所有理由?!?/br>
    安靈韻眼中閃過意外。

    良久她才輕聲坦誠道:“我是個好奇心極重的人,又喜歡刨根問底,除非把我和你父親之間的事情徹底弄明白,我是不會就這樣糊里糊涂回北疆的。修遠,你和廷凱都是我的兒子,即使我并沒有陪伴著你一起成長,但你體內(nèi)的血緣也應該會告訴你,你的母親是一個怎樣驕傲的人,她受不了被人蒙在鼓里,也不愿意做任何人手中的提線木偶——哪怕對方是她的至親,也不會有絲毫例外?!?/br>
    齊修遠聽了安靈韻這番幾乎可以說是發(fā)自肺腑的話,才真切的意識到他和安靈韻確實是母子倆。因為他們在性情上有些太多太多的相似之處。

    “你這根本就是在拿自己冒險,”齊修遠皺著眉頭說,“難道您就一點都不擔心他突然和您翻臉嗎?而且,您這又是哪里來的自信。確保著自己在他出關(guān)后,還能夠全身而退?”

    之所以不怕他翻臉,是因為本能的知道他不會傷害自己……而哪里來的自信確保自己能夠全身而退……

    安靈韻溫柔又滿懷信任的眼神落在齊修遠那張很是俊美的面容上,“修遠能夠把我成功救出去一次,自然也就能夠救出去第二次——阿娘對你充滿信心?!?/br>
    “問題是我自己卻半點信心都沒有,”齊修遠黑著一張臉說:“我上次能夠成功把您救出去倚仗的是他們對我沒有半點防備心!如今的您身邊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我和凱弟這回能潛進來已經(jīng)可以說是萬幸,下次還能不能這么走運,只有道君老爺知道!因此,我的觀念是和凱弟一樣的,趁著我父親在閉關(guān),您就先跟我們離開吧。”

    “就算阿娘您對自己曾經(jīng)失去的那段過往充滿好奇,也沒必要就緊揪著齊博倫一個人不放啊,別的不說,母親未出嫁前的丫鬟,還有那些白鹿巷的所謂鄰里肯定知道些什么,您根本就不需要和齊博倫那個羞辱您的綁架犯虛與委蛇嘛!”在自己阿娘面前心眼兒忒直的趙廷凱根本就沒意識到安靈韻口里所說的‘好奇’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想方設法留下來的借口,努力絞盡腦汁的給她出主意想轍。

    安靈韻對兒子的表現(xiàn)窩心又慚愧,但卻沒打算改變主意,還義正言辭地說:“你哥哥的父親才是那段過往的直接親歷者,阿娘根本就沒必要舍近求遠的再去問別人?!?/br>
    趙廷凱聞言臉上有些好看的表情又拉了下來,“你哥哥的父親?以后你和遠哥說我阿爹你相公是不是也會用你弟弟的父親來指代?你還真懂得一碗水端平啊,半點都不厚此薄彼佩服佩服!”趙廷凱只差沒當著安靈韻的面拍幾下手掌。以顯示自己滿腔的憤怒。

    安靈韻頭疼的看著這個只差沒氣得腦門直冒煙的兒子,“你能不能不要像只刺猬一樣,看見誰都想扎一下?你這樣咄咄逼人,還把不把我這個做母親的放在眼里?”

    “我只是在為我阿爹不值!”趙廷凱紅通通的眼眶里眼淚都差點沒滾出來,“他辛辛苦苦保衛(wèi)著你們家的大元江山,可不是為了來給你羞辱糟蹋的!”

    安靈韻已經(jīng)對這個胡攪蠻纏的兒子徹底沒轍。已經(jīng)知道齊修遠這回不會站到她這邊的安靈韻面無表情地思考半晌,終于退了一步,“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在沒有確定他平安之前,不能把我送回北疆去!”

    做夢都沒想到母親居然會為了一個陌生男人和自己親兒子談條件的趙廷凱激憤的幾乎恨不得聾了才好!

    他怎么都弄不明白,前幾天還對齊博倫抗拒非常的母親怎么就會變成這樣一副仿佛中了蠱入了魔的可怕模樣。如果不是顧念著對方是他的親生母親,趙廷凱很懷疑自己會不會吼出一句:您是不是患了失心瘋的話來。

    ——滿心震驚的趙廷凱又怎么知道此刻的安靈韻心里有多焦躁。在齊博倫進入練功房之前,為了避免安靈韻又一次不告而別,他特意動用了一種很冷僻的秘術(shù)用來暗示安靈韻在沒有他同意的情況下,絕不能擅自離開他左右,如此,安靈韻才大失常態(tài)的在齊博倫閉關(guān)的時候一直在外面守著。

    當然,這秘術(shù)之所以能夠成功施展,依靠的還是安靈韻對齊博倫的那點微博感情。

    當安靈韻每次想著要離開齊博倫的時候,她腦子里就會自動回放齊博倫走進練功房里的那一個決絕又深情的眼神。

    那個深情眼神的主人仿佛一直都在她心里說著這樣幾句話:你離我死,你留我活。

    即便是安靈韻有著一顆再怎么冷硬堅韌的心臟,也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她兒子的父親,因為這樣的事情見了閻王。

    因此,不知不覺得,她就也就被牽制住了。

    在不知曉她心理活動的人看來,可不就和中了蠱入了魔沒什么區(qū)別。

    比起趙廷凱那一臉的不可思議,齊修遠倒是很平靜的就答應了安靈韻的要求——反正他只要把人平安救出去就好,其他的,有的是人煩心。

    安靈韻沒想到齊修遠會答應的這么爽快,頓時松了口氣。只要他們還在玉溪鎮(zhèn)上呆著就好,她總能找到機會回來看齊博倫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無論如何都不忍心讓那雙深情眼眸的主人失望。

    趙廷凱很不滿意齊修遠這種胡亂許諾的行為剛想要反駁,就被齊修遠一個眼神制止了。與此同時,他耳朵里還傳來一個悅耳又磁性的好聽男音:先把人唬弄回去再說,到時候王爺是個什么章程就與我們這兩個,做兒子的無關(guān)了。

    趙廷凱先是被耳朵里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后就從安靈韻平靜的瞧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里覺察出對方應該是沒有聽到齊修遠直接傳送到他耳朵里的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青階修士的標志:傳音入密?

    意識到這一點的趙廷凱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也不再臭著臉了,很是爽快的答應下來。

    恰好這時候外面也傳來一長兩短的三聲貓叫。

    齊修遠豎著耳朵聽了半晌,“這是快到換防的時候了?”

    趙廷凱也耐著性子聽了兩回,點頭附和說:“應該是張老漢在提醒我們。”

    張老漢和安王派過來的人聯(lián)系時,曾經(jīng)說過要以各種貓叫作為暗號。而眼下的暗號明顯對他們有利。

    “一長兩短是表示換防的那個人喜好杯中之物,如今已經(jīng)醉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吧?”齊修遠揉著眉心,琢磨著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舅舅是這樣說的,那人肚子里養(yǎng)了條靈酒蟲,一天不喝酒留受不了,偏生他這個做主人的又是個一杯倒,才明明有了不錯的靈物輔助,卻一直得不到晉升?!壁w廷凱又應了句。

    齊修遠說:“靈物認主這種事向來可遇不可求,他沒酒量又怎么樣,靈酒蟲還是選擇認可他,這就是他的機緣,別人再怎么羨慕嫉妒恨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