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一個謊言總是需要多個謊言來描補……為了避免大家以后還緊追著她不放,秦臻作出一副唏噓嗟嘆表情道:“先生是灑脫之人,慣習過離群索居的日子,前兩年又生了一場大病,將眾多手稿灑入民間就此撒手西歸了?!?/br> “痛哉,惜哉,天不假年。先生怎么能如此狠心,這般年紀就棄我等而去?!鼻榫w激動的齊博儉險些沒把自己的袖子都給哭濕透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嗟嘆不已的模樣。 看得秦臻整顆心都虛透了。 所幸大家還記得他們今晚聚在這里是為了什么,很快就把這事兒擱到一邊,重新賞起了月,嘮叨起了久別重逢后的家常——當然,不管是齊博儉夫妻還是安靈韻亦或者秦臻的小姑子都沒有忘記找秦臻借用一下秦臻手里的東坡先生詞稿,說是待會兒要自己也親抄一份仔細品味。 秦臻囧囧有神的答應下來,腦子里卻在琢磨著等到回了臥房要問問丈夫有沒有把紙張做舊的法子,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糊弄過去。 歡樂溫馨的美好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不知道什么時候倆個依趴在阿娘懷中的小嬰兒就睡熟了——不僅僅是他們,其他人也有了頻頻打哈欠的跡象。 作為一家之主的齊修遠親自給在座所有人都滿上一杯桂花酒,隨后一仰而盡,干脆的說今天就鬧到這兒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吧。 原本就算齊修遠不開口,也要提醒他時間不早的齊博儉登時第一個附和,連說這樣的聚會隨時都可以舉辦,很沒必要為此而折騰個通宵,虧神又虧身。 因為家里面的人絕大部分都不是修者,大家只是稍稍一猶豫——即便還有些意猶未盡——但就打算這么散了。 一直對早睡早起這件事非常執(zhí)著的齊云氏睡眼惺忪的邊走邊和秦臻商量著辦管家權交接的事情。以她的眼力介兒還不可能把這點小權小利放在眼里,要不然也不會心甘情愿陪著丈夫在宗祠里低調這么多年了。 秦臻也沒貽笑大方的作出一副矯情的模樣婉拒,說著什么還需要伯娘多給侄媳婦管幾天的矯情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清楚她才是這所府邸,這個小鎮(zhèn)的女主人,因此把這一畝三分地好好管起來是她不可推卻的職責。 商量完交接的事情后,齊云氏剛要隨著丈夫回他們暫時落腳的客房,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頓住腳步,神色間帶著幾分鄭重地道:“這位是……貞娘,你還沒給我們好好介紹一下呢?!?/br> 剛才大家的注意力全被那神秘的東坡先生吸引了,連他們中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陌生人都沒有注意到。 秦臻心里一咯噔,面上卻極其自然的露出一個微笑,避重就輕地說:“這位是云夫人,與我一見如故又無處可去,相公特地邀請她隨我們回來與我做個伴?!?/br> 秦臻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隱蔽地瞟了長樂郡主一眼,眸子里帶著不易察覺的歉意。 且不管齊云氏聽了這個解釋是何等想法,秦父秦母和齊修述兄妹幾人的面色已經(jīng)不約而同變得凝重起來……他們還真沒想到女兒(嫂嫂)在經(jīng)過沈娘子母子那一劫后居然還想著要收留來歷不明的人,女婿(二哥)還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依然沒有任何猶豫的縱容她。 秦母性子急,當即就要上前一步反對,上回那波折已經(jīng)要了她半條老命了,如今要是還來一回,她可不知道自己這把老骨頭還頂不頂?shù)米 ?/br> 想要先聽聽二哥有什么解釋的齊練雯見此情形連忙挽住她的胳膊,免得她一時情急,惹來什么不好的影響。 秦父他們也是這個意思,都拿眼睛看齊修遠,想知道他到底是哪里來的熊心豹子膽,居然還敢縱著妻子做引狼入室的作死舉動。 ——哪怕是他再怎么的寵愛自己的妻子,這樣也太過頭了一點吧。 大家都很憂慮,怕他還真學了他父親的壞習慣,把一個女人騎在自己肩頭好好的捧上天,其他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從小到大還沒被人這么嫌棄過的安靈韻覺得很是有趣……同時又在好奇,剛剛還看著熱情洋溢的人怎么在貞娘說了那幾句話后就變成了這樣一副如臨大敵的緊繃模樣——就仿佛她突然從一只小白兔變身成了大老虎一樣的可怕。 安靈韻來了興致,認真觀察每一個人的微表情,反倒把他們不歡迎自己的態(tài)度給徹底忽略了。 齊修遠也被大家氣急敗壞的神情逗得直樂,知道他們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因此神情很是鄭重的說:“云夫人是我和娘子的救命恩人,在我陷入昏迷的時候,娘子求助無門,是云夫人伸出的援手,我終身感激她的善意,在聽聞云夫人有難時,我們夫妻兩個自然是義不容辭,死不旋踵!” 秦臻幾乎是目瞪口呆的看到自家相公面不改色地偷換概念,短短三言兩語,就站到了道德的最高點。 不錯,‘云夫人’對他們確實有救命大恩,不過那是在相公被人追殺時候的事情,家里人也都知道定北侯的夫人救了他們的親人,不止一次地表示要給郡主娘娘設長生牌位。 眼下為了避免人多口雜,叫長樂郡主在他們這兒躲藏的秘密傳出去,他們只能讓對方暫時改名換姓。如此,所謂的救命之恩,也就搭不上邊了。 豈料,齊修遠還能用這樣一種靈活機變的方式說服家里人。秦臻相信,在聽過這番話后,大家對‘云夫人’的態(tài)度必然會一百八十度個大轉彎,這就是她秦臻的家人,這就是對他們夫妻所思所言盡數(shù)掛心依從的家人。 秦臻不由得整顆心都變得暖洋洋的。 “我這個女兒說話做事總是沒有半點章法可言,倒是要女婿你多多擔待了?!蹦樕匦伦兊镁徍偷那馗敢膊患芍M對一個女流之輩作揖行禮,神情嚴肅的為他們剛才的不當態(tài)度表示歉意,又斥責女兒毛躁,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對他們說清楚,如果他們早知道云夫人與他們家有著這樣的淵源,他們早就笑臉相迎,努力做到賓至如歸了。 在秦父的帶頭下其他人也對安靈韻就他們剛才的言行舉止道歉——齊博儉夫婦雖然沒有參與到其他人的憤懣氣惱中,但也從眾的道了歉。 沒想到他們會如此鄭重其事的長樂郡主一時間還真有些措手不及——索性她也說個見過大場面,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說她也知道自己此行有些挾恩圖報的嫌疑,她自己也感到慚愧,只是對生和自由的渴望大過了一切,才會厚著臉皮向齊修遠夫婦求救,真的是十分抱歉。 “您再說這話就是在打我們的臉了,”秦父幾乎尷尬地舉起袖子去遮蓋自己面部,“我們并不是存心要針對您,而是曾經(jīng)……我這個讓人cao心生氣的女兒也做過把陌生人領回家來的錯事,是的錯事……”秦父板著臉把秦臻曾經(jīng)識人不清、引狼入室的事情說了,“我這個女婿,別的什么都好,就是在我女兒面前半點原則都沒有,我們都很擔心他又被他妻子攛掇,所以才會擺出這樣的一副群情激憤的模樣來,還請夫人您多多諒解,不與我們計較才是?!?/br> ☆、第137章 閨樂 齊博儉覺得他要對秦父刮目相看了——剛結識對方的時候,他還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有頑固的嚴肅老頭,沒想到卻是如此的拿得起放得下。 要知道尋常人到了他這個年紀,很難像他這樣能夠坦誠的直面自己的錯誤,并且不以為恥的努力改正。 抱持著這樣一種感動的心理,齊博儉難得沒有作壁上觀,主動走出來解圍。 他是個行事頗有章法的,很快就穩(wěn)穩(wěn)搭了好幾級臺階給雙方下,最后皆大歡喜。 秦父等人不再為他們的怠慢還感到歉疚,安靈韻也就是所謂的云夫人也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脑陟`水鎮(zhèn)齊宅住了下來。 秦臻見齊博儉的調解手段頗有幾分眼熟,在心里琢磨了一回,發(fā)現(xiàn)可不就是相公往日幾里慣用的手法。 她仿佛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抱著孩子回到兩人所在的臥房,笑盈盈的調侃道:“看樣子相公為了當好這個鎮(zhèn)守,沒少向大伯取經(jīng)啊,難怪我瞧大伯剛才的言行舉止,恁的眼熟?!?/br> 齊修遠邊解自己腰帶上的玉扣,邊半開玩笑地說:“我小時候對大伯那舉重若輕的從容風范很是欣羨,一直都暗地里觀察他的言行舉止,耳濡目染之下,行事有幾分像他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他又不是那等被父親寄予厚望的幸運兒子,即便是想給自己找一個好榜樣,也是千難萬難。 可以說,擁有齊博儉這個帶著滿身君子之風的大伯是齊修遠的福氣。 齊修遠在他兒子的滿月玉佩里輪回百世都沒有消磨掉他大伯不經(jīng)意間留給他的印痕,足可見其對齊修遠的影響力有多深厚。 把孩子放到搖籃里的秦臻親自過來給齊修遠解衣裳,“我知道,大伯對相公你而言,和父親沒什么區(qū)別——往后我們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方不負他對你的言傳身教?!?/br> 秦臻心里明白,沒有什么比一個小男孩在建筑正確的三觀時,遇上一個可靠的男性榜樣更重要。 “如今我們就住在一個地方,想要好好孝順長輩隨時都有機會——不過我想,對大伯和伯娘來說,應該沒什么比玨哥兒更重要。我們對玨哥兒好,也就是在孝順他們?!?/br> ——不管怎么說齊博儉和齊云氏都這么大年紀了,他們又沒有元核,天生沒辦法修煉,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玨哥兒娶妻生子,因此,他們這堂兄堂嫂的態(tài)度就變得很重要了。 齊修遠覺得,這很可能就是齊博儉夫婦破釜沉舟跟隨他們來靈水鎮(zhèn)的原因所在,因為他們心里清楚,偌大一個齊家,他與貞娘是唯一不會在他們駕鶴西游后貪墨欺哄玨哥兒財物的人。 齊修遠不止一次為這份沉甸甸的信任感到動容。 一番沒什么營養(yǎng)的私房話后,齊修遠夫婦最后看了眼床邊搖籃里的小兒,躺在床上慢慢闔上了眼簾。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船上呆久了,即便素已經(jīng)到了陸地上,秦臻還覺得有些搖搖晃晃的睡不著。 所幸,她很快就想起一件別的事,就算想睡也不能睡了。 她一把將這段時間折騰了個夠嗆,已經(jīng)睡沉的丈夫推搖醒來,哭喪著個臉說:“明天娘娘他們就要找我要東坡先生的詞稿了,你說我大晚上的到哪里去找給他們?!?/br> “誰讓你有事沒事臭顯擺呢,”齊修遠拿胳膊枕著頭,一副悠悠閑閑的幾乎讓人想揍他的輕佻模樣,“那位東坡先生,是我走后才出名的詞壇大家吧?” 秦臻聞言表情不由得一囧,根本就不好意思告訴對方:你實在是想太多了,東坡居士是詞壇大家,不過不是你們這元武大陸的,而是我真正的老家地球古天朝的。 不過對方既然這么猜了,秦臻也不介意誤導下去,“還要過好些年東坡先生的詞稿才會被一個砍柴人從山里帶出來呢……我也是一時得意忘形……好相公,你快點給你的親親好娘子拿個主意吧——如果能幫你娘子特特做舊一本詞稿出來,那就更好了!” 齊修遠很享受自家嬌娘子撒嬌膩歪的俏模樣,他彎了彎眼睛,拿食指去點自己自己的嘴唇,其用意不言自明。 秦臻羞惱地瞪他一眼,“我可是你兒子的親阿娘呢!” “為夫也沒說娘子你不是啊,”齊修遠懶洋洋地笑,“這和你找我?guī)兔?,我找你收取報酬有什么關心嗎?” “你真是個討厭的臭無賴!”秦臻氣呼呼地把臉撇到一邊。 “是啊,臭無賴,一個你正有所求的臭無賴。”齊修遠忍住滿腹笑意,一本正經(jīng)地說。 秦臻想要抓狂,“你到底幫不幫我!” “幫啊,我什么時候說了不幫?我只不過是不愿意做白工,想要找娘子你收取一點報酬罷了?!饼R修遠笑得一臉無辜。 “……我在船上的時候,曾經(jīng)把你比做過地主老財……如今認真想來,還真是有先見之明,一語中的??!”秦臻咬著后槽牙笑,啊嗚一口就啃在了齊修遠高挺的鼻子上,距離齊修遠剛才點著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遙。 齊修遠看著妻子帶著點狡黠的俏皮眼神,連忙發(fā)出一聲慘叫,故意做出一副鼻子被秦臻咬得疼得受不了的模樣。 邊裝還邊忘搖尾乞憐,“好娘子……好娘子……我錯了我錯了……你快放過你相公的可愛鼻子吧……它要是被你咬沒了,你就要心疼了嗚嗚……” “放心,我一點都不心疼!”秦臻含含糊糊的說。牙齒還磕在那鼻子上,只覺得rourou的還挺好嚼的。 齊修遠被她不知是親是咬還是吮的動作弄得所有精神力都拼命的往那一點集中,只覺得鼠蹊以下的某個部位正在逐漸不受他控制的緩緩蘇醒,雙手也鬼使神差的彷佛有了自我意識一般,往妻子寬大絲滑的綢質睡裙里一點一點往里探捏,深邃的眸子里也逐漸有零星火苗在時緩時快的不停躍動。 渾身都被他摸得發(fā)軟發(fā)癢的秦臻沒想到自己一時氣怒的本能舉動會放出一匹對她垂涎三尺的色狼,霞飛雙頰的她連忙松了口就想要往后退,齊修遠已經(jīng)先一步箍勒住她的腰肢,如燕子銜泥一樣把妻子的雙唇銜了個穩(wěn)穩(wěn)當當。 眼瞅著一場盤腸大戰(zhàn)就要發(fā)生,原本在搖籃里睡得穩(wěn)若泰山的小嬰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在床上的劇烈響動驚醒了他,居然用力攥了攥兩個小米分拳,蓄了把勢頭,扯著把嫩嗓子就嚎哭起來。 已經(jīng)糾纏的密不可分的鎮(zhèn)守夫妻倆渾身突地就是一僵。 表情要多窘迫就有多窘迫的與彼此對視,面上還帶著因情欲而起的潮紅色。 “……快……快去看看孩子吧?!鼻卣槟谜斫砻闪四?,腰部力量一縱,人已經(jīng)翻身到大床里頭去了,只露出一個纖細窈窕的背影。 齊修遠緊盯著妻子那彷佛放著光的潔白美背,勉強控制著自己的手不再往上摸,他喉結劇烈的滑動了兩下,從床上一躍而起,赤著雙足往搖籃里的小嬰兒走去了。 早先還在賞月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悄然和妻子達成了共識,不論兒子晚上鬧成什么樣,他們都不會把他送到他姥爺他姥姥那里去的。不是他們做父母的狠心,而是他們是修者,有著遠超于尋常人的精氣神。再說了,即便是他們不能修煉,只是普通人,那也年紀輕輕的很不該把孩子的負擔加重到自己的老岳父和老岳母身上去。特別是老岳母,她若還想多著她老伴一段時間,很應該從現(xiàn)在就開始保養(yǎng)身體了。 第二天,作為一家中貴客的云夫人小心翼翼地從秦臻手里接過一沓薄薄的東坡先生手稿,嘆息連連地說:“世人愚鈍,不知珍寶就在眼前,暴殄天物,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啊?!?/br> 秦臻也趕忙做出一副唏噓不已的模樣,感嘆道:“我在意外得到它的時候,也想過去書鋪子找匠人修訂一下,但大家都說紙張已經(jīng)破損的不像話,根本就經(jīng)不起任何波折了?!?/br> “確實不宜大動,”長樂郡主摩挲手稿破爛封皮良久,才輕手輕腳又眷念難舍地把手稿重新放回秦臻帶來的黑檀木匣子里,“我先帶回去抄上一份在還來給你,貞娘,這很可能是東坡先生存世的唯一一份真跡,你和修遠倆個定要好好保管才是?!?/br> 秦臻連忙做出一副嚴肅莊重的表情讓安靈韻放心,“我也很喜歡東坡先生的詩詞,自覺地讀起來豪氣干云,齒頰留香,能夠擁有它也是我們家的福分?!?/br> “切記不可使明珠蒙塵,一定要好好養(yǎng)護,往后倘若還有機會的話,我定然會再次過來拜會欣賞的。”安靈韻的臉色也很是肅穆莊嚴。 秦臻頓覺壓力山大。 安靈韻拿著手稿迫不及待去抄閱鑒賞了,秦臻則像是和人干了一架似的,有氣無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鼻子處帶著一點明顯紅痕的齊修遠過來問他怎么了——他剛從鎮(zhèn)守府回來用午膳。 “要不是郡主娘娘身邊能人多的跟星星一樣數(shù)不清,我已經(jīng)把這書稿送給她了?!敝圆凰?,自然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這詞稿是做舊的,到時候即便伶牙俐齒如秦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也許郡主娘娘就喜歡這個調調呢?!饼R修遠如今很不喜歡那個總和他搶媳婦的長樂郡主,因此在妻子一提到對方就趕緊轉移自家寶貝娘子的注意力,“大伯他可真是個能人,我今天去鎮(zhèn)守府發(fā)現(xiàn)他所處理的公文,就沒有一宗是不符合我心意的,有的時候,他更是會想出一些哪怕是我都拍案叫絕的處理方法,鎮(zhèn)上的工作以后有他相幫,定然能幫我減輕不少負擔?!饼R修遠說得是眉飛色舞。 秦臻趕緊祝賀他又囊彀一大才。 齊修遠由衷感慨: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秦臻險些被這不恰當?shù)谋扔鲉艿綒夤?,哪有人說自己親大伯是肥水的。 壓根就不知道自家相公在兒子的滿月玉佩里受了足足一百世罪的秦臻在心里很是懷疑了一把自己五谷不分的丈夫該不會連肥水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第138章 惶憂 仇恨讓人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