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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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說,他早就瘋了。 在很多很多年前,在看到他的發(fā)妻死在別人身下時,在看到他那還在發(fā)妻肚腹中剛剛足五個月的孩兒在別人的身下化作一灘血水時,在他身為男人最基本的尊嚴被割離身體時,他就已經(jīng)瘋了。 他若不瘋,又怎會做得出現(xiàn)下這般瘋狂的事情來。 “知道為何一個人都不來救你們莫家的人嗎?。恳驗槟銈冊缫巡慌渥鲞@個國家的王族!如今端了你們,就如同端了一鍋粥那樣簡單!” “你們莫家的人,一個都不配留在這世上!你們?nèi)荚撓氯ソo馨兒陪葬!” “你們莫家的人,自命不凡視百姓如螻蟻,喜好在女子身上滾爬,你們這樣的砸碎,就該斷子絕孫!” “哈哈——你們不是認為別人都是你們莫家的狗嗎???你們不是認為不管你們做什么,別人都該跪下來為你們舔屎嗎???今天就讓你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你們莫家的天下是怎樣到了你們眼里的狗手上!” 莫琨在劇痛中昏過去,又在劇痛中醒來,視線卻早已疊影,哪里還看得見什么,偏偏薛妙手將他揪了起來,將他踩在王案上,揪著他的頭發(fā)迫使他不得不抬頭看向大殿外的方向。 從古至今,從未有哪個帝王這般窩囊得好似廢物一般,竟是一個人……都不為其挺身而出! 其實,殿中眾人的脖子上已經(jīng)沒有了匕首相抵,那些個宮人已垂下了她們拿著的匕首。 白拂的琴聲,也在不知不覺間停止了。 可誰人都沒有察覺。 就算有人察覺了,也已沒有人想要為那渾身血污的帝王再挺身而出。 為什么呢? 因為,那個帝王,已不配他們這么做。 他不值得他們再為他這么做。 一國之君被辱,卻無一人為其站出。 一個都沒有。 這是何等的可笑,又是何等的可悲。 不僅沒有人為莫琨挺身而出,相反,所有人都順著薛妙手的目光看向了殿外方向。 那本是空曠的殿前廣場盡頭,漸漸的,忽然出現(xiàn)了人影,一個,兩個……一排,兩排…… 云綠水也看向殿外方向,也看到了那由遠及近的人影。 忽然間,云綠水沉靜的神情忽然皸裂,竟是霍地站起了身!美麗的通眸中盡是不可置信。 沒有人在她面上見到過這樣的神情,便是薛妙手都沒有。 只聽薛妙手冷冷沉沉地笑了一聲,將莫琨的腦袋提得更高了些,看也不看云綠水,只對莫琨道:“知道你一直當做寶貝的女人其實是誰的女人么?” “她啊,不過是你認為的你身邊的那條大狗的女人而已,為了換一種方式陪著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才求我換了一張臉到了你身邊來的,莫琨你以為你算是什么東西呢?”薛妙手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只有近在他身側的莫琨和云綠水聽得到。 而薛妙手的話還未說完,云綠水便瘋了似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大喊道:“不,我不是!我不是!” 薛妙手卻是自說自話道:“你只知我是一介無用書生,卻不知我有一雙能隨意變換人面的雙手,呵呵,呵呵呵——” “薛妙手!你背叛我!”云綠水喊叫著,雙眼竟是忽然間變得如同薛妙手的一般血紅,“你背叛我!” “你我之間,從來都只是交易?!毖γ钍中Φ靡琅f陰冷,卻帶了nongnong的悲傷,“所以我說,我會死在你之前也不一定?!?/br> 云綠水睜著猩紅的謊言盯著薛妙手,少頃才又抬頭看向殿外方向,忽然間竟是放聲大笑,如瘋了一般,“哈,哈哈哈——” 云綠水大笑著,沖出了殿門。 沒有人阻攔她,不管是薛妙手還是白拂抑或是殿外的侍衛(wèi),都沒有人阻攔她。 殿前廣場上的人影,愈來愈近。 為首的,是一張輪椅。 一個坐在厚重輪椅上的人。 ------題外話------ 叔在七月說過,八月初本文就會正文完結,姑娘們注意叔說的是“正文完結”,有姑娘說不舍得完結,姑娘們放心,阿季和阿暖他們還會陪伴姑娘們稍微長的一段時間,容叔給姑娘們說一下。 本文更新到當前章節(jié)是第三卷,第一卷是【姻緣】,第二卷是【雨雪】,第三卷是【霧靄】,第三卷結束時就是正文結束時,下邊有第四卷【暖冬】。 之所以說是“正文完結”,是完結阿季和阿暖如今的故事,當他們有了他們自己的家時,就會是一個與過往不一樣的全新故事,當然人物還是他們這些人物,作者還是叔這個丑作者,所以在卷三結束時,故事既是結束也是開始。 所以在卷三結束時,姑娘可以選擇繼續(xù)陪伴叔繼續(xù)走下去,也可以選擇就此結束,當然了~叔肯定是希望姑娘們還在! ☆、109、天地雨茫?!揪砣K,下】 今日的天色有些陰沉,太陽還未露過面。 但是有風,因為沒有太陽,是以風很涼爽。 這樣的初夏,這樣的天氣,尤為適合出行。 出了云城南城門往東走,路上有一座山,叫綠蕪。 這本是一座無名山,但因為曾有一名名叫綠蕪的絕色佳人為情所困,抱著她所愛之人在這座山上跳了崖,后來就有人為這座無名山取名為綠蕪,綠蕪姑娘及她心愛之人跳崖的地方,就叫斷情崖。 久而久之,后世的人都這么叫著了。 北霜國與南蜀國不同,南蜀國位南,北霜國位北,若說南蜀國的山是秀麗的女子,那北霜國的山便是魁梧的男人,南蜀國的山山清水秀,北霜國的山多為連綿不絕高拔入云。 綠蕪山,便是如此,是以綠蕪山也可謂是云城的東面靠壁,若真有敵人想要從東面方向攻入云城,那是萬萬行不通的,因為這山,不僅連綿高拔,山上氣候更是多變,倘說山腳是暖融融的春日,山頂即是寒風凜冽大雪飄飛的冬日。 司季夏七歲之前一直生活在山上,對山嶺了解雖不算極多但也絕對不少,且水月縣與北霜國毗鄰,水月縣周邊的山已沒有了南蜀國山水的秀氣反是有著北霜國山嶺的雄渾,是以行走于這樣的山嶺上,于司季夏而言并不困難,相反讓他有種回到了水月縣山上的感覺。 是以他的腳步頗為輕快。 山上小徑不多,顯然這座綠蕪山鮮少有人來。 上山之前,司季夏將相府為他與冬暖故準備的馬車在山腳下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拴好,才與冬暖故一同上山。 此時的司季夏,肩上沒有披斗篷,左肩上挎著裝著他機甲右臂那只長木盒的包袱,他的腳步很慢,且每走一小段路都要停下來認認真真地看冬暖故片刻,才又繼續(xù)往前。 他本是不想讓冬暖故同他一齊上來的,畢竟斷情崖所在位置不低,而冬暖故現(xiàn)下的身子不適宜爬山,然他說不動冬暖故,她偏是要與他一同上來,偏不肯在山下等著他,是以司季夏就只能放慢速度,且走走停停。 也是以,他們從巳時開始登山,到了現(xiàn)下申時已過半,他們還沒有走到斷情崖。 又因為這山上的景色很美,使得冬暖故總是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將周身的景致欣賞上一遍。 他們這樣走走停停,就好像他們不是上山有事,而是出來游玩似的。 司季夏此刻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身旁的雙頰有些生紅的冬暖故,柔聲著問道:“阿暖可要停下歇歇?或是我背著阿暖走?” “不用,一盞茶前不是才剛剛歇過?照你這么走走停停的,不知天黑了能不能走到斷情崖呢。”冬暖故沒有駐足,甚至沒有轉頭看司季夏一眼,只徑自繼續(xù)朝前走。 可冬暖故走了兩步卻停了下來,因為司季夏沒有走,司季夏定在了那兒,一臉不放心地看著她。 冬暖故輕輕嘆了一口氣,回到司季夏面前來,將肩上挎著的包袱往上掂了掂,隨后握住了司季夏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問:“我生病了么?” “有我在,阿暖不會生病的?!彼炯鞠睦蠈嵈鸬?。 “那我的腿受傷了么?”冬暖故又問。 “阿暖的腿不會受傷的?!彼炯鞠暮苷?jīng)很認真,“我不會讓阿暖受傷的?!?/br> “那我全身上下看起來哪兒有問題么?”冬暖故再問。 “阿暖好好的,沒有問題。”司季夏還是很認真地回答。 然他的話音才落,冬暖故便一巴掌打到了他手背上,瞪了他一眼,道:“那我為何還要你背?” “怕阿暖累著?!倍氏率植惠p,司季夏手背上立刻起了一片淡淡的緋紅,但他卻沒有收回手,反是冬暖故扔下了他的手。 “我不累,我能走,接著走吧。”冬暖故說完,不理會司季夏,轉了身就要走。 “怕阿暖累著。”司季夏沒動,冬暖故跨出了第一步。 “我不累?!?/br> “怕阿暖累著?!彼炯鞠倪€是沒有動,冬暖故已經(jīng)跨出了第四步,司季夏只是定在那兒重復著這一句話。 “……我不累?!?/br> “怕——”就在司季夏要將這一句重復第四遍時,冬暖故突然轉了身快步朝他走來,踮起腳就在他下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咬,隨即轉到他身后,撓著他的背,很是無奈道,“好好好,背背背?!?/br> 司季夏笑了,笑得輕輕柔柔的,與此同時背對著冬暖故蹲下了身,讓冬暖故伏到他背上來。 冬暖故沒有即刻伏到司季夏背上,而是先揪了揪他的長發(f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才伏到司季夏背上去。 “還是我背著阿暖為好?!彼炯鞠臏\笑著。 “是是是,相公大人,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個婦道人家,可不敢說什么,萬一惹怒了相公大人,相公大人打我怎么辦?”冬暖故抿唇一笑,裝出一副委委屈屈的口吻。 “好像娘子大人打我的時候比較多。”司季夏嘴角揚起的弧度沒有消失,反是揚得更高了些,“瞧瞧我的手背,不是才被娘子大人打了一巴掌?” “相公大人真乃冤枉了我,我何時打了相公大人的手了,相公大人這是想要休了我才胡亂編的謊話。”冬暖故眸中笑意更濃,語氣卻是更委屈,忽然間,只見她抬手一把揪住了司季夏的耳朵,竟是一改委屈的口吻為叱問,“趕緊老老實實交代,是不是在外邊尋著什么漂亮姑娘了所以想要拋棄糟糠之妻了?嗯???” “娘子大人饒命。”冬暖故在玩,性子正經(jīng)的司季夏便陪著她玩,只見他這會兒緊擰起了眉心,一副耳朵被揪得極疼的模樣,竟是求饒道,“這變臉得就好似六月雨天般的女子,身邊有一個就已足夠了,哪里還敢多要,多要了,就是自討苦吃了,娘子大人你說是不是?” “你這是拐著彎罵我母老虎?”冬暖故挑挑眉。 “不敢不敢,娘子大人比春風還溫柔?!彼炯鞠倪B忙道。 “我不信?!倍嗜讨?,輕哼了一聲。 “娘子大人就信我一次又何妨?”司季夏笑得嘴角更彎了。 冬暖故沒有接話了,司季夏亦沒有再說話。 忽然間,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笑出了聲。 冬暖故又輕輕擰了擰司季夏耳朵,笑著問道:“傻木頭,跟誰學的嘴皮子?” “跟阿暖學的?!彼炯鞠男Φ寐冻隽艘慌恼R白凈的牙齒。 “平安?!倍市χ鴮⑺炯鞠牡牟弊訐У镁o了緊。 “嗯,我在。” “平安平安!”冬暖故將司季夏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些。 “嗯,我在,我在的?!彼炯鞠牟粏柺裁?,只是柔笑著應著冬暖故。 “我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冬暖故忽然間像個得了零嘴吃的小娃娃,不僅笑得眉眼彎彎,便是笑聲都如銀鈴迎風響般好聽,又像是遇著了什么極為高興的事情,讓她忽然間如此激動。 司季夏依舊笑得柔柔的,低下頭,用唇碰碰冬暖故環(huán)在他脖子前的雙手手背,柔聲道:“我也喜歡阿暖的,很喜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