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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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些個被他看一眼就瑟瑟發(fā)抖害怕不已的宮人眼前不在的。 誰說表象就一定是真實? 看著弱小的人與物,這弱小的表象誰又能說不是裝出來的? 這就要看看的人,有沒有一雙足夠銳利的眼睛與一顆足夠敏銳的心。 是以莫琨坐在前殿內(nèi),并未覺得這前殿有何異樣。 唯一讓他覺得有異的,還是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他總覺得自己聞到,正要問身旁的太監(jiān)時,通向后殿的拱門處傳來了腳步聲。 薛妙手正緩步朝莫琨走來,她的身后,跟著兩名男子。 一名是莫琨再熟悉不過琴師白拂,一名則是莫琨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面上遮著一塊黑巾,只瞧得見一雙冷淡的眼睛,瞧不完全臉面。 可不管是再熟悉不過的白拂還是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此一刻莫琨的面色都不會好看,因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容忍這樣的時辰有兩名男人從自己女人的房里走出來,并且還是一間連自己都不能隨意進(jìn)去的臥房。 莫琨一時間怒火中燒,竟是甩手扔掉了宮人堪堪呈上給他的茶盞,冷冷盯著白拂,陰冷叱問道:“夜已深,琴師如何會在這芳蘭宮里!?” “小民見過王上,王上萬安。”白拂不驚不慌,只是恭敬地朝莫琨微微躬了躬身,平靜道,“并非小民此等時辰還要進(jìn)宮叨擾貴妃娘娘,實是貴妃娘娘讓林姑姑請小民來一趟,貴妃娘娘有命,小民不敢不遵?!?/br> “貴妃請你來的???”莫琨半瞇起眼,質(zhì)疑白拂的話。 “王上稍安勿躁?!毖γ钍殖吧陨钥绯鲆徊?,“王上還未聽奴婢說上一二便發(fā)起了火氣來,王上怎就不覺或許這就是娘娘要給王上的驚喜?” “這就是貴妃要給朕的驚喜?”聽到“林姑姑”說著就是貴妃要給自己的驚喜,莫琨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些,卻還是有些不相信,“驚倒是有了,朕可沒看得出喜來。” “王上不著急,容奴婢先給王上說一說,或者是……讓大琴師親自來說?”薛妙手看向白拂。 “那便由小民來與王上道明?!卑追魃锨耙徊?,再次朝莫琨微微躬身垂首,這才接著道,“王上可還記得云琦?” “朕自然記得云琦,只怕到朕沒有氣在了,朕也會記得云琦?!甭牭皆歧?,莫琨面上有惋惜又有遺憾,一時間竟是絲毫怒容都不見了,心緒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對云琦的念想中,“若是可以,朕都想親自去一趟南蜀國,親自拜訪一遭云琦找到的知己,若是可以,朕想親耳聽一聽云琦最真實美妙的聲音。” “不過,哎——”王上說著,重重嘆了一口氣,“這也都只能是朕想想而已了?!?/br> 聽得出也看得出,這個帝王,是愛極琴樂,愛極云琦的。 “不知琴師這突然之間提及云琦,所為何意?。俊币徽f到琴,莫琨這會兒倒是忘了前一刻還在憤怒白拂與那陌生的男子入了芳蘭宮后殿一事,一心只關(guān)心起云琦來了。 “貴妃娘娘要給王上的驚喜,就是讓王上再瞧一瞧云琦,并且讓王上聽一聽云琦那最真實美妙的聲音?!?/br> “云琦回到云城來了!?”莫琨驚喜得站起了身,不可置信地看著白拂。 “正是?!卑追髡Z氣依舊平靜,“不僅云琦來了,便是云琦的知己,也來了?!?/br> “在,在哪兒!?”莫琨激動就差上前抓著白拂的手來問了。 “就在王上面前不是?” 莫琨震驚不已又激動不已地看向以黑巾半蒙著臉的司季夏。 ------題外話------ 八月一號了,新的一個月又開始了,舊的一個月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十分感謝走過的七月姑娘們給叔最鼎力的支持!萬分感謝! 這個月叔要好好做人,不做機(jī)器人了,叔這老殘軀要吃不消了。 所以這個月叔回歸正常更新,先把自己的老命撿一撿,月票榜叔就不像前幾個月那樣拼命去掙了,但支持叔的姑娘們有票子還是可以扔給叔,叔要是這個月能繼續(xù)上榜了,叔就老老實實更新,不然叔這個月很有可能經(jīng)常斷更啊,嘿,嘿嘿嘿,總之月票不管何時都是最重要最珍貴的! 感謝姑娘們! ☆、099、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莫琨震驚不已又激動不已地看向以黑巾半蒙著臉的司季夏,“閣,閣下是……?” 莫琨很激動,以致于他連話都有些說不完全了。 “小民見過王上,王上萬安?!彼炯鞠墓ЧЬ淳吹爻⑽⒐怼?/br> 莫琨一眼就看到了司季夏挎在左肩上的那只黑色長形大包袱,更顯激動,“閣下肩上挎著的……是云琦???” “回王上,正是?!?/br> “云琦現(xiàn)下不是南蜀羿王世子所有???”對于琴樂一事,莫琨向來記得很是清楚,“閣下是南蜀的羿王世子?” 莫琨說著,仔細(xì)打量著司季夏,微微蹙起了眉,他記得雅慧曾說過“南蜀國羿王世子那個殘廢根本就不配擁有云琦”,然他現(xiàn)在看這個年輕人,并無殘疾之態(tài),他不是羿王世子? 若他不是南蜀的羿王世子,云琦又怎會在他手上?。?/br> 若他是南蜀的羿王世子,他來到北霜來又是為了什么?。?/br> 這般想著,莫琨的眉心愈擰愈緊。 “王上高看了小民,小民并非南蜀國羿王世子。”司季夏說著,將挎在左肩上的云琦拿了下來,轉(zhuǎn)到臂彎里抱著,揭開了包裹在外的黑布,面色沉靜,“這把琴,只是羿王世子贈予小民的,道是小民更為適合擁有它。” “閣下不是羿王世子,羿王世子道閣下更適合擁有云琦……”莫琨很是震驚,嘴里喃喃有話,隨之的神情竟是驚喜萬狀,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這么說,閣下的琴藝還要在羿王世子之上!?” “不敢當(dāng)。”司季夏口吻淡然。 而莫琨,方才還會在心中思量羿王世子為何會出現(xiàn)在北霜國,現(xiàn)下聽聞司季夏這么一說,竟是毫不猶豫地就相信了他的話,相信了他并未南蜀國的羿王世子,一心就只想著云琦。 面前這個已然五十年紀(jì)的帝王,讓司季夏心生嫌惡。 座于皇位,一心想著的不是百姓不是社稷,而是琴樂美色,這樣的帝王,這樣的國家,還能撐多久? 若非有丞相大人在,只怕早就亡國了吧。 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 “琴師,琴師!”莫琨此刻可謂是喜笑顏開,完全忘了這本是兩個不該出現(xiàn)芳蘭宮的男人,只興奮地喚了白拂道,“這,這就是貴妃要給朕的驚喜?云琦啊云琦,朕做夢都想著要聽一聽云琦的聲音。” “回王上,正是?!卑追鞯痛怪鄄€,自方才不說話開始,他就一直微低著眼瞼,他似乎不想看莫琨一眼,一眼都不想。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莫琨高興得有些語無倫次了,看向白拂后又看向司季夏,心情還是激動不已,“閣下能否拿下面上的黑巾讓朕一睹閣下的真容?” 對于琴藝卓絕之人,莫琨一向很是尊敬,由他對白拂的禮數(shù)便能看得出,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將天下有著琴樂方面才華的人都網(wǎng)羅到云城來,只是北霜國不是南蜀國,他這個帝王,也不是一個值得人為他奔走的帝王。 “小民粗陋低下,不敢將自己的名姓說出來污了王上的耳?!彼炯鞠奈窬芙^了莫琨,面不改色地打著謊,“在下面部有毀,面上黑巾從未在人前取下過,還望王上寬恕小民不能將其拿下?!?/br> “原是這般,那朕也就不勉強(qiáng)閣下了?!蹦麤]有懷疑司季夏的話,反是為他惋惜,隨之又是一臉的期盼道,“閣下既是貴妃要給朕的驚喜,是否是現(xiàn)在就能讓朕聽到云琦的聲音?真現(xiàn)在可真是迫不及待啊?!?/br> “還請王上恕罪,小民現(xiàn)下還不能用云琦為王上撫上一曲。”司季夏的面色始終是平平靜靜的,與莫琨那總是在變化著的神情直是形成鮮明強(qiáng)烈的對比。 “這又是為何???”司季夏的這一拒絕讓莫琨忽然就變了臉色,期盼的喜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隱隱的怒容。 “王上息怒?!币恢背聊谂造o觀之的薛妙手重新走回到莫琨面前,朝他福了福身后接著道,“這是娘娘的意思,還請王上莫遷怒到琴師與這位公子身上?!?/br> “貴妃的意思?”莫琨半瞇起眼,冷冷地盯著眼前的薛妙手,“既是貴妃給朕的驚喜,卻又為何不讓朕聽聽云琦的聲音?。抠F妃這是在戲弄朕嗎???” “娘娘怎敢戲弄王上,只不過是王上現(xiàn)下聽了云琦的聲音,到了王上壽辰那日,王上豈非就沒有期待了?這般的話,娘娘勞碌了這么些個月想要在王上生辰上給王上的驚喜可就全沒了?!毖γ钍终f得有些惆悵,“王上應(yīng)當(dāng)可以猜想得到,娘娘今日能請到這位公子來是極不容易的,娘娘心中只是想著要將最好的獻(xiàn)給王上而已?!?/br> 莫琨的眉心本是緊擰著,聽著薛妙手這一番話下來漸漸就舒了眉心,沉默了少頃后才看著司季夏抱著左臂臂彎里裹著黑布的云琦道:“哎,這宮里,果真只有貴妃最是懂得朕的心,既是如此,朕就暫且忍忍,待到壽辰那日才讓這個驚喜成為真正的驚喜,也沒幾天了,幾天時日,朕忍著便是。” “奴婢替娘娘謝過王上?!毖γ钍治⒋沟难鄄€下,眸中只有陰冷的寒意。 莫琨卻是沒有再看她,而是看向了司季夏,問道:“那這些日子,閣下在何處落腳?” 司季夏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聽得白拂替他答道:“王上無需掛心公子食宿一事,小民已征過丞相大人允可,讓公子與小民一同暫住與丞相府?!?/br> “哦?琴師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了?”莫琨面色很是滿意。 “回王上,正是?!?/br> “好好好,如此甚好,你二人住在一塊兒,正好可以相互切磋琴藝,琴師可別忘了壽宴那日琴師可是也要給朕撫上一曲的?!蹦那榫w變化得很快,這會兒又是笑得高興。 “小民自是不敢忘?!?/br> “時辰不早,琴師與這位公子還是早些回相府去吧,朕還要到后殿看看貴妃,小順子,替朕送送琴師與這位公子?!蹦f完,還是極為不舍得看了一眼司季夏臂彎里的云琦,這才抬腳往拱門方向走去。 順公公應(yīng)了聲,可司季夏沒有動,白拂也沒有動。 他們的面色,皆是沉沉。 薛妙手沒有跟隨在莫琨身后也往后殿方向去,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動,看向了前殿門外的方向。 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出現(xiàn)。 就在莫琨的腳步只差一步就要跨進(jìn)拱門時,前殿門外忽然響起了宮人焦急的喊叫聲:“王上!王上!奴婢有要事求見王上!” 莫琨的腳步停住。 與此同時,一名小太監(jiān)急匆匆地跑進(jìn)殿來,匆匆跑到莫琨面前,還不待他說話,便聽得莫琨沉著臉問道:“外邊何事突然間這般吵鬧?”小太監(jiān)連忙道:“回王上,是方蕓閣的宮人臘月,道是有要事求見王上?!?/br> “要事?方蕓閣這種時辰會有什么要事?打發(fā)她走?!蹦荒蜔┑財[了擺手,“朕要去看貴妃,無暇理會她?!?/br> 薛妙手則在這時候立刻喚住了欲繼續(xù)往拱門后去的莫琨,道:“王上不先聽聽臘月說的是什么事情么?萬一真是什么緊要之事耽擱了,日后怕是要有人說娘娘的不是了?!?/br> 薛妙手的話成功地留住了莫琨的腳步,只見他的面色極為不耐煩,對那小太監(jiān)吩咐道:“讓她進(jìn)來吧?!?/br> “是!王上!” 少頃,只見一名年紀(jì)二十五六左右的宮人神色急切地沖進(jìn)殿來,沖到了莫琨面前立刻跪下了身,喘氣道:“奴婢臘月見過王上,王上萬安!” “說吧,有什么緊要的事情非要在這等時候見朕。”莫琨似乎連聽的耐心都沒有。 “回王上,太醫(yī)方才為蕓美人診脈,診出了喜脈!” “你說什么?”莫琨愣住,震驚不已,“再說一次!” “回王上,奴婢說太醫(yī)方才為蕓美人診脈,診出了喜脈!”臘月重復(fù)了一遍。 緊著,是匆忙的腳步聲往殿外去,伴著莫琨驚喜的聲音,“快快!擺駕方云閣!” 臘月再抬頭時,眼前哪里還有莫琨的身影,前殿內(nèi)那些隨他來的宮人及太監(jiān)也正匆匆出殿去。 臘月連忙站起身,也跟在宮人后邊急忙忙要走。 只是臘月在走出殿門前轉(zhuǎn)頭看了薛妙手一眼,并朝薛妙手微微點了一點頭,這才離開了。 燈火燃燒得明亮的前殿瞬間又安靜了下來,便是芳蘭宮的宮人也都退到了殿外去,整個前殿,唯剩下司季夏、白拂與薛妙手三人,便是方才還應(yīng)了王命要送司季夏與白拂離開的順公公都走了。 莫琨走了,薛妙手即刻在方才莫琨坐過的寬榻上坐下身,閉著眼,抬手按著眉心,呼吸有些急。 顯然她方才也不能確定莫琨會不會離開芳蘭宮,若他執(zhí)意要去往后殿,勢必會發(fā)現(xiàn)游廊上莫子健的尸體。 白拂的額角有一滴冷汗,滑到他的鬢發(fā)里,消失了。 唯有司季夏在靜靜地將臂彎里的云琦重新包裹好,重新挎到左肩上。 他們的眼神都很沉,這一刻,似乎沒人猜得透對方心中想的是什么。 “時辰不早了,回去吧。”薛妙手按在眉心上的手沒有拿開,反是在一下又一下地揉捻著眉心,語氣有些沉,“出了這殿門,殿外自會有宮人送你們道車馬場,這里的事情,我自來處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