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道侶總以為我渣了他、帝國最強異獸直播[星際]、重生之緣定三生、隨身漁場、娶妻當(dāng)娶太上皇、(穿書)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老攻他家住陰間、醒來后我有八條尾巴、單身癌診療報告、少年的你,如此美麗
說一直忘了問她的生辰?他身為她的丈夫,卻是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曾關(guān)心過…… “我……阿暖,對……”糾擰了許久,除了對不起,司季夏真不知自己該說什么好,他甚至有想要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刮子的沖動。 可他道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冬暖故便突然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盯著他道:“傻木頭,把‘對不起’咽回去。” 冬暖故這一盯讓司季夏緊張得不小心把自己的下唇給咬了一下,話是斷住了,下唇卻是被他這一不小心給牙齒磕出了血來,一臉緊張局促又愧疚的模樣,使得冬暖故只覺得他愈發(fā)的傻呆了,不由又笑了,邊從懷里拿出帕子輕輕蘸掉他下唇那被牙齒磕出來的血,邊笑嗔道:“是不是在責(zé)怪自己沒關(guān)心過我生辰的這個問題?是不是又覺得自己不配做丈夫了?” 司季夏不說話,只是將下唇微微一抿,愣愣地看著冬暖故。 “我又不怪你,你瞎緊張什么。”冬暖故覺得司季夏慚愧得將身子都快繃成一條弦了,便將手繞到他身后在他背上輕輕一拍,“傻木頭,要是真覺得愧疚的話,以后都好好記著不就好了?” 司季夏雖然還是不大能原諒自己,卻也只能接受冬暖故的說法道:“好?!?/br> “那今日是我的生辰,平安不該給我有點表示表示才是?”冬暖故笑盈盈的,卻是讓司季夏愈發(fā)的慚愧了,老實地為難道:“我……沒有什么準(zhǔn)備?!?/br> “我當(dāng)然知道你沒有準(zhǔn)備了?!彼植皇沁^分的傻子,她可沒想過她前一刻才說今日是她的生辰,他這一刻就能變戲法似的給她變出個驚喜了,再說了,這個傻木頭應(yīng)該不知道什么叫驚喜,她可不能強求這個在感情一事上腦子根本不會拐彎的傻木頭變得精明。 “那阿暖……” “我想吃平安燒的飯菜?!倍适栈厥郑⑻е^面對著司季夏,淺笑柔柔,“很久沒有吃到平安燒的飯菜了?!?/br> 司季夏有些失神,因為冬暖故的笑。 他喜歡看她笑,就像她喜歡看他笑一樣。 還不待司季夏回應(yīng),便聽得冬暖故有些任性道:“平安要怎么燒這一頓飯我可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吃到平安燒的飯菜?!?/br> “你是不知道,那一個多月的時間在羅城山上吃的那些飯菜有多難吃?!彼皇莻€習(xí)慣挑剔的人,對飯菜的挑剔就更少,但她就是不喜羅城山上的飯菜,只是不能不吃而已,她還不想餓死。 是否是不喜歡一個地方,便連那兒的所有東西都連帶著不喜歡? 冬暖故蹙眉抱怨著,讓司季夏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柔和寵溺。 “好。”他的阿暖,似乎變得愈來愈像一個小姑娘了,從前的她是從不會與他抱怨任何人與事的,更何況是這樣的小事,可卻也只有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將自己不一樣的一面展露出來不是么? “我為阿暖燒一頓飯?!比舴乾F(xiàn)在是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司季夏很是想在冬暖故那殷紅的小嘴上輕咬上一口,他心中有沖動,卻也只能將這沖動生生按下,只見他淺笑溫柔道,“阿暖想吃什么?” “平安做什么我便吃什么,我不挑剔?!倍市χダ炯鞠牡氖郑氤缘?,只是一個味道而已。 “好?!彼炯鞠幕匚斩实氖?,“那走一走,瞧瞧有什么好的食材?!?/br> 于是小鎮(zhèn)北一間小館子的這個午后,后院多了一對小夫妻,娘子坐在樹蔭下?lián)癫耍喙珓t是打水淘米,只不過那小娘子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似乎沒擇過菜,只見她一邊擇,她的相公一邊在旁指點她。 此時不是飯點,小館子里沒有客人,只有空暇的店小二與掌柜,往日里這個時候,店小二都是趴在桌子上打盹兒,然今兒這個時候,店小二卻是精神抖擻的,不再是趴在桌上打盹兒,而是扒拉著門框使勁往后院里瞅,莫說店小二是如此,便是掌柜的都暇得與他一起扒拉門框往后院瞅。 只聽店小二邊瞅邊道:“掌柜的,剛才我只是睡了一會兒而已啊,咋的就突然來了這么兩個漂亮的人啊?” 店小二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力搓著自己的眼睛,好似如此能看得更清楚似的。 他的話才說完便遭了掌柜的一掌拍到腦袋上,斥他道:“老娘就是吃飽了撐的才一直用著你這么個一空閑著就偷懶的貨,那么漂亮的小夫妻倆進門來你居然沒發(fā)現(xiàn),要你還有何用???” “……”店小二揉了揉自己的腦瓜,心里默默道,掌故的,你的關(guān)注點好像沒有對啊,不過這話店小二可不敢說出口,只敢道,“掌柜的,輕點兒敲,敲壞我這腦瓜子,以后你就沒得敲了啊?!?/br> “閉嘴?!闭乒竦挠质且话驼婆牡降晷《哪X瓜上,卻是回答了他上邊的問題,“這小倆口啊,就在半刻鐘前來的,男的說是要借我這廚房用一用,付了銀兩的,老娘想著這時候也沒有客人,放著銀子不賺白不賺,就借給他們用了,瞧那男的說話溫文有禮的,想來也不會是什么粗俗之人,不會毀了老娘的廚房才是?!?/br> “嘿嘿,嘿嘿嘿,我瞧著那小娘子好生漂亮啊,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么漂亮的美人啊,就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店小二盯著冬暖故,嘿嘿直笑,果不其然地又遭來掌柜的一記錘頭。 “就你這樣還想肖想那么漂亮的小娘子啊?老娘看就連街頭的王麻花都瞧不上你?!?/br> “掌柜的,我只是瞧瞧而已,可不敢動什么歪心思,那么漂亮的人兒,我也只敢這么遠遠瞧著而已,至于王麻花就算了,她要是瞧得上我,我才要哭了呢?!?/br> “哎哎哎,小柱子,你瞧瞧那男的,是不是少一只手???” “好像……是哎,他好像都只是用左手在干活,哎哎哎,連打水都沒有用到右手,不過他腳的動作很快啊,居然能那么快就踩住了轆轤把水桶提上來!” “沒有右手啊……難怪披著斗篷了,原來是為了遮丑啊……長得那么俊俏,倒是怪可惜的?!?/br> 就在這時,冬暖故忽然抬頭看向館子的廳堂方向,嚇得那掌柜的和店小二連忙縮回了頭。 “掌柜的,你看你一亂說話,就被人聽到了。” “走走走,不許看了,干活去干活去?!?/br> “怎么了阿暖?”司季夏提了剛打上井來的水朝冬暖故走了過來,瞧見她正看向館子廳堂的方向,似乎在瞧著什么似的,他轉(zhuǎn)頭去瞧,卻沒見著什么。 “沒事?!倍饰⑽u了搖頭,拿著裝著擇好了的菜的小筐,站起了身,也不管是否哪處還有人在偷瞧著他們,踮起腳在司季夏的左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 只見司季夏一怔,雙頰及耳根瞬間紅透,隨之卻不是看向四周看有誰在瞧著他們,而是紅著臉立刻轉(zhuǎn)身往廚房方向走去,不自然道:“我,我先進廚房去了?!?/br> 似乎不管過了多久,每一次冬暖故沒有征兆的親昵都還是會讓司季夏緊張。 “我?guī)湍??!倍市χo跟司季夏身后。 廚房門口,有兩顆腦袋在司季夏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時迅速縮了回去。 館子廳堂里的店小二沒被掌柜的巴掌拍走,還在偷瞧著。 在冬暖故踮腳去親吻司季夏的時候,不止是司季夏面紅耳赤,這些偷瞧著他們的人也都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因為他們從沒見過這么熱情的小娘子,而且還是這么漂亮的小娘子! 問題還是,她的相公雖然也漂亮,但是是個殘疾??!而且還是個看起來病怏怏的殘廢,這個小娘子不但不嫌棄,竟還能這么,這么熱情地去親吻他!要是她能在他們臉上也親一口的話,他們死也甘愿了! 不過,他們只是想想而已了,那小娘子的眼里,可真的是只看到她的殘廢相公啊。 然這正是冬暖故心中所想,她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不管她的平安有沒有右臂,她的眼中都只有他,便是用這整個天下來和她換,她也不會換! 司季夏坐在灶膛前燒柴時,冬暖故便坐在他身旁,支手撐額歪著頭看他,看他被火光映紅的側(cè)臉,看他長長的睫毛,笑得眉眼彎彎。 司季夏知曉她今兒心情頂好,就算被她這么看著還是有些不習(xí)慣,卻也沒說什么。 冬暖故瞧著瞧著,忽然伸出手,將他耳邊的碎發(fā)別到耳后,淺笑輕聲著問:“平安你還沒有回答我問你的問題,平安想不想當(dāng)?shù)俊?/br> 司季夏正撥著柴禾的手驀地一抖,身子僵住。 冬暖故等著他的答案。 干柴在灶膛里噼啪燃燒。 廚房里很安靜。 少頃的安靜后,司季夏未抬眸,只是盯著灶膛里的火光,聲音低低沉沉道:“阿暖,我怕。” 不是他不想為人父,而是…… “我這樣的身子,會生出怎樣的孩子?”司季夏的聲音有些隱隱的顫抖,火光在他眼里跳動得厲害。 ------題外話------ 第三卷《霧靄》這個卷名,雖然白霧重重,卻不表示沒有絲毫光線,就像第二卷《雨雪》一樣,有哀自也有樂。 第三卷里,有愛恨,有情仇,有糾葛,如霧一般,只是當(dāng)陽光出來,霧自然就會漸漸散開,所有的愛恨情仇都會有結(jié)果。 當(dāng)然了,還會有姑娘期待的阿暖和阿季的小包子,小包子會有的,姑娘們不要著急啊~ ☆、007、應(yīng)該會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司季夏看著灶膛里紅亮的火光,眼瞼垂得低低。 在阿暖未問過他這個問題之前,他倒真從未想過他也會有為人父的一天,阿暖問了他,他才第一次想到這樣的問題。 不是他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不是他不想為人父,而是他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確定他能否給她這個答案。 他說過,為了阿暖,他會努力活下去,可不表示他能有辦法治好他這多病的身子,他活著尚且是盡了他最大的努力,若他有孩子,孩子該會是何模樣? 他怕,他怕他和阿暖的孩子會像他一樣。 他不敢想這個問題,可這幾日這個問題卻又一直盤踞在他心間腦海里,縱是他不敢去想這個問題,也無法將它從他心里抹擦掉。 可他卻不能不給阿暖答案。 他的心很矛盾。 他的心很沉重。 “嗯……依平安這樣的身子,會生出怎樣的孩子么?”司季夏眸中有沉重與哀涼,冬暖故卻是將頭靠到他殘缺的右肩上,將司季夏方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司季夏的身子繃得緊緊的,冬暖故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悲傷與沉重般,沒有像以往一樣心疼地寬慰他,而是淺笑盈盈,拿起一根堆在灶膛前的細柴禾,在布了柴灰的地面上劃著什么,邊劃邊緩緩道,“那我來幫平安想?!?/br> “平安的孩子呢,應(yīng)該不會長得太難看,相反嗯……”冬暖故不理會司季夏的反應(yīng),也不抬頭看他,只用手中的細柴禾在地上比劃著什么,靠著他的肩笑得嘴角的弧度愈往上揚了些,“平安生得這么好,孩子應(yīng)該也會漂亮才是。” “還有就是,應(yīng)該會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倍适种械募毑窈桃琅f在地上比劃著,她的聲音很緩很輕柔,司季夏卻是在她這輕輕柔柔的說話聲中將身子繃得愈來愈緊,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著顫,只聽冬暖故依舊輕緩道,“不管他生來是否能跑能跳,也不管他是美還是丑,我都會愛他?!?/br> 只要是她與平安的孩子,就算他生來就帶著殘缺,她也會讓他的生命里充滿陽光。 “平安覺得呢?”冬暖故說完話時也正正好停下手中比劃的動作,卻還是未抬頭看司季夏,只是放下手中的細柴禾,將手覆到司季夏的手背上,將他顫抖的手輕輕握住。 司季夏則是微微睜大眼眸,定定看著冬暖故在布著一層薄薄的黑柴灰的地面上比劃出的東西。 那是……一幅畫,極為極為簡單的畫。 畫的是一個小娃娃,拳頭大的圓臉,一個正方形的身子,四條稍粗的線表示手臂和腿,小娃娃在奔跑,眼睛彎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小娃娃的左手里還朝上伸出一條長長的線,線的末端畫著一個七歪八扭的東西,這個東西司季夏看了好一會兒,卻是看不出來是個什么東西。 冬暖故畫的線條歪歪扭扭,說那是一幅“畫”可謂是給她大大的夸贊了,司季夏極為認真地看著,極為努力地辨認,才大致看得出她畫的是什么。 也因為看得認真,他忘了應(yīng)冬暖故的話,是以冬暖故便輕輕掐了掐他的手背,佯裝惱道:“傻木頭,說話,難道你認為我會生出一個丑娃娃?要是你真這么認為的話,屆時真有了娃娃,我就扔給你自己一個人養(yǎng)?!?/br> “不,不是的阿暖?!彼炯鞠氖直潮黄?,回過了神,聽著冬暖故似乎惱了,忙急著解釋道,“我是在看阿暖畫的……畫,有些看不明白……而已?!?/br> “嗯?”冬暖故坐直了身子,不再靠著司季夏的肩,也看向了她畫在地上的那幅“畫”,問司季夏道,“哪兒看不明白?” 她畫得不是挺清楚明顯的? “這兒……這小人兒眼睛下的兩個圈是何物?”司季夏拿起腳邊的一根柴禾,指向那“畫”上小人的臉頰。 “這個?這個是臉蛋,小娃娃的臉蛋不都是粉粉嫩嫩的?這個表示臉蛋?!倍薯樦炯鞠氖种傅姆较蚩慈ィ麊柕谜J真,她倒也回答得認真。 “……”臉蛋?司季夏很是不解,他在寂藥里的很多時候也在畫畫,看過的畫卷也不算少,怎的從未發(fā)現(xiàn)過人物的臉頰還能以這樣的方式來畫,不過……他雖未見過,但經(jīng)由阿暖這么一說,倒也看得出像是臉蛋,“那這娃娃手上扯著的這條線的末尾……又是何物?” “這么明顯的紙鳶,平安你看不出來?”冬暖故邊解釋邊還又重新拿起她方才拿在手中的那根細柴禾來重新在那“紙鳶”上描了一遍,以讓司季夏能看得清楚,“這是一只燕子形狀的紙鳶,后面有長長的燕尾,燕子肚子的地方用細木枝固定著,線就系在細木枝上?!?/br> “……”司季夏很是詫異,這……這個歪歪扭扭的東西,居然是紙鳶?且還是燕子形狀的紙鳶……?阿暖若是不解釋的話,他還真真是看不來這是一只紙鳶,“娃娃腳下這些曲線,又是何物?” “這是草地,放紙鳶不都是在春日里,春日里不是鶯飛草長的?放紙鳶都是在郊外,自然是會有草地的?!?/br> “……”原來,這是草地…… “娃娃上頭的那個餅……是……?” “餅?餅在何處?” “這兒?!彼炯鞠纳焓种赶颉爱嫛敝型尥揞^頂上的地方。 “那是太陽,你家的餅長腦袋上呢傻木頭?”冬暖故再次順著司季夏手指的方向看去時,臉色倏地陰沉了下來,而后轉(zhuǎn)過頭看瞪向司季夏,“傻木頭,你這是在拐著彎嘲笑我的畫呢?” “你除了看懂這個是小人兒之外,其他的你全都沒看懂嗯?”冬暖故瞪著司季夏,陰沉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