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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腹黑毒女神醫(yī)相公在線閱讀 - 第81節(jié)

第81節(jié)

    “真的?”冬暖故有些不相信,挑挑眉反問道,“你吃得完就吃,吃不完就不要勉強。”

    “嗯,真的。”司季夏微微一笑,又開始動筷,道,“我吃得完?!?/br>
    其實,面條并不好吃,面和得不好,面條有些寬,有些粗細不一,看得出不是扯成的而是切成的,面條沒煮熟,中間還是硬面,湯汁的味道有些奇怪,打的雞蛋全散開了,最主要的是,沒有咸味,冬暖故忘了放鹽,這整一大盆面條,吃起來可說是寡淡無味的。

    可是司季夏覺得好吃,像他六歲那一年的生辰那碗芝麻餡丸子一樣好吃。

    冬暖故伏在司季夏背上看著他將滿滿一大碗面吃光,再看著他捧起碗欲將碗里的湯也喝了,冬暖故想了想,在司季夏喝下第二口湯時從他手里搶過碗,自己喝了一口。

    只一口,冬暖故便覺想吐,繼而將碗拿得遠遠的,避開了司季夏伸出來要將碗拿回的手,皺著眉道:“這么難喝,別喝了?!?/br>
    “我不覺得難喝?!彼炯鞠拇瓜率?,輕輕一笑,“我覺得好喝?!?/br>
    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緊了,眸中有些愧疚之色,有些惱道:“沒有鹽,你怎么不說???這么難吃還吃完了,不怕吃壞肚子?。俊?/br>
    “你,你這個傻木頭!”冬暖故不是惱司季夏,而是惱她自己,這是她人生第二次,覺得自己失敗。

    “阿暖?!彼炯鞠囊姸实捻饣晤澯行﹨柡?,忙站起身,抬手輕撫向她的臉頰,邊用拇指指腹輕輕擦掉她臉頰上的污漬邊輕柔道,“阿暖是做給我吃的,我覺得好吃不就夠了嗎?阿暖不必自責(zé),我很高興,很開心?!?/br>
    司季夏的手很冷,也很粗糙,撫到冬暖故臉頰上卻讓她覺得心安,只見冬暖故將手中的瓷碗擱到桌子上,張開雙臂抱住了司季夏。

    司季夏又是一怔,而后也才抬起手,輕輕擁住了冬暖故。

    少頃,冬暖故才松開司季夏,轉(zhuǎn)為握住他的手,朝他笑道:“很晚了,回屋吧?!?/br>
    “好?!彼炯鞠幕匚斩蕥尚〉氖郑c她并肩走出了廚房。

    灶膛里的柴禾正漸漸熄滅,廚房里一團亂糟,冬暖故想,大概秋桐看到時會再不想讓她進這個廚房了吧。

    而就在司季夏遇到秋桐的時辰,陌上闌珊,右相府的一處院閣,樓遠的住處。

    樓遠有潔癖,并且是較為嚴重的潔癖,他需要每天夜里都泡澡,否則他第二日絕不見人。

    他還有一癖好,那就是他喜歡在泡澡時吃糖水,而且必須是秋桐親手做的糖水,若他泡澡時沒有吃到秋桐做的糖水,二日府上休想安寧。

    右相府的下人不算多,因而人人都十分清楚他們的主子是什么脾性,那就是千萬不能打擾主子泡澡,更不能打擾他在泡澡時吃糖水,不然就成府里的罪人了。

    春蕎和秋桐雖然是樓遠的貼身婢子,然樓遠在泡澡時卻從不讓她們在旁伺候,也不會留任何人在屋中,唯留管家阿滿在屋外候著。

    然今夜有些特別,阿滿在秋桐給樓遠送了糖水后向樓遠請求說要離開一刻鐘,樓遠嫌他支支吾吾煩人得很,擺擺手允了。

    好巧不巧的,也正在這個空檔,有一道小身影進了陌上闌珊。

    只見小身影站在陌上闌珊的院門前,盯著門上匾額上的這四個字念了一遍后十分嫌棄道:“什么怪意思,果然人怪連院子的名字都是怪的?!?/br>
    是融雪。

    融雪本想讓人代為通傳后再進去的,奈何她四處看了看都不見有其他人影,想著大概進去了就有人了吧,于是便大著膽子進了陌上闌珊。

    可是她走啊走,都沒見著半個人影,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一幢單層木樓前,木樓三開間,樓前有游廊,游廊下掛著紫紅色燈罩的風(fēng)燈,一個接一個,這暈散出的光線讓整間木樓看起來有些奇怪。

    當(dāng)看到那些顏色不同尋常的風(fēng)燈時,融雪根本不用再想,確定這就是樓遠起居的地方,一邊小心翼翼地往木樓走,一邊自己小聲嘀咕道:“這么晚了,樓王八蛋該不是睡了吧?不過看屋里的燈還亮著,應(yīng)該還沒睡吧?哎呀,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畢竟是沒有經(jīng)過通傳就自己進了別人的院子,融雪總覺得自己有些做賊心虛,是以連動作都變得躡手躡腳,活脫脫一副小賊模樣。

    融雪躡手躡腳到了門前,已經(jīng)抬起了手要敲門,卻又覺得不妥,想著這要是樓王八蛋這會兒正在里邊辦房事的話,她這豈不是壞了別人的好事,師兄說過,一個人最不可原諒的行為就是在別人行房事的時候打斷別人的好事,于是融雪果斷收回了手,想著要是樓王八蛋一個怒火中燒掐死她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好不好,還是先悄悄看情況再說吧。

    于是融雪又躡手躡腳地挪到了窗邊,四處望了望后確定無人后,伸出食指在舌頭上舔了舔,然后悄悄地將面前的窗戶紙捅破一個小孔,最后貓著腰將眼睛湊到小孔前,眨巴了一下后開始觀察屋內(nèi)情況。

    不過才看了兩眼,融雪就覺得這不妥,她可不是小賊,這么做算什么,她可不是來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完全不用這么偷偷摸摸的!

    融雪這么想著,就要直起腰桿離開窗戶邊時,忽然又不動了。

    下一瞬,只見她先是面色漲紅,而后是瞪大了眼。

    再下一瞬,只見有什么從屋里疾飛出來,削破窗欞擦過融雪的臉頰,快得融雪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么東西便嚇得跌坐在地。

    就在她跌坐在地的同一時間,只聽“叮當(dāng)”一聲脆響,是從屋里破窗飛出的那只東西,融雪看清了那是什么東西,那竟是一只瓷盅蓋!并且還完好無損!

    融雪驚駭了,不敢相信那如利器般削破窗欞飛出的東西竟只是一只瓷盅蓋,甚至掉落在地還完好無損!

    她她她,她似乎做了比壞了別人方式還不該的事情!

    下一刻,融雪站起身拔腿就想跑。

    可她晚了一步,或者說就算再快也沒有用,因為她根本不知面前如何就多出了個人,她根本明明就沒有眨過眼,眼前這個此時高大得讓她覺得有些可怕的人憑空就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不過她當(dāng)然知道不會有誰憑空出現(xiàn),這只能證明,這個人的身手很快很快,快得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

    這是融雪第一次在樓遠臉上沒有見到那欠揍的笑容,她在他面上所見到的,只有暴風(fēng)雪來臨前的陰沉可怕。

    *

    夜已深,就算夜里有值守的家丁婢子,然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冬暖故與司季夏也不便太過勞煩別人,是以他們只是用涼水擦了擦臉與手,沒有讓值守的家丁為他們備來熱水。

    便是連喝的水都是涼的,冬暖故覺得有些煩躁,才喝了一口便將杯盞放下了。

    方才回來時,因為冬暖故忙活了一整天,就算不能泡澡也要換身干凈的衣裳,是以司季夏回他那屋去了,這會兒冬暖故沒能泡熱水澡而又用浸了涼水的棉巾擦了擦身子,再加上喝了一口涼水,她忽然覺得很冷。

    屋里雖然有炭盆,冬暖故坐到炭盆邊烤了烤還是覺得冷,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屋子里側(cè)的床榻,再轉(zhuǎn)過身來看看跟前對她不大有作用的炭盆,站起身,走到床邊拿起她明天要換的衣裳,出了屋,走到了司季夏那屋前,敲響了那掩闔起的門扉。

    “平安?!焙鲆魂嚭L(fēng)掃進院子,只穿了里邊一件單衣單褲的冬暖故不由瑟了瑟肩。

    屋里的司季夏正寬衣要熄燈睡下,聽到屋外的敲門聲和冬暖故的聲音,忙將斗篷披到身上,走上前來開了門。

    “阿暖,怎么——”司季夏開了門見著懷里抱著衣裳只穿了一件單衣的冬暖故,最后一個“了?”字還沒說出口,冬暖故便擠過他右側(cè)的空子跨進了門檻,進了屋。

    司季夏微微一怔,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站到他身側(cè)來了的冬暖故,還不待他再問什么,只聽冬暖故道:“我和你睡?!?/br>
    司季夏的手還扶在門扉上,聽到冬暖故這么一說,他的手顫了顫,僵住了,愣愣地看著冬暖故,看著她瑩亮的眼眸,下意識地就是要拒絕道:“阿暖,我……”

    可誰知冬暖故連話都沒有聽他說完,便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點頭要是搖頭,今夜我就是要和你睡,我冷。”

    冬暖故怕冷,一直以來都是。

    冬暖故說完,也不待司季夏反應(yīng),抱著自己的衣裳轉(zhuǎn)身就直往屋里的床榻走去了。

    司季夏愣了半晌才回過神,看著正將衣裳放到床頭小幾上的冬暖故,三兩次欲言又止,終只是將門關(guān)上,腳步有些緩慢遲疑地往床榻的方向移去。

    司季夏走到床前時,卻遲遲沒有坐下,冬暖故知道他在緊張,便拉了他的手讓他坐下,司季夏這才有些訥訥地在她身旁坐下。

    而就在司季夏坐到床沿時,冬暖故站起了身,站到了他面前,抬手,將一件什么小小的東西掛到了他脖子上,再在他頸后系好。

    系好后,只聽冬暖故淺淺一笑道:“好了。”

    詫異中的司季夏這才緩緩低下頭,看冬暖故給他系上的是什么。

    那是一張明黃色的符紙,折合成三角形的模樣,上面纏繞著一根紅繩,而紅繩的兩端,就系在他的頸后。

    這是……

    “平安符,我今夜特意到皇寺求的?!倍士粗炯鞠亩⒅敲镀桨卜l(fā)呆,笑得溫柔,“德尚大師親賜的,聽說很靈驗?!?/br>
    “平安。”冬暖故說著,將雙手輕捧上司季夏的臉頰,俯下身在他額上輕輕一吻,“我要你一世平安?!?/br>
    “好了,睡覺?!倍收f完,吹熄了擺在床頭小幾上的燈,上了床,抖開被子睡到了里側(cè)的位置,將外邊的位置留給司季夏。

    即便燈已熄,司季夏還是對著他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符發(fā)呆。

    良久,司季夏才在黑暗里抬起手,用手指輕輕撫撫那平安符。

    一世平安。

    司季夏微微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下一瞬他便睜開了眼,解下肩上的斗篷放到旁邊,在冬暖故身邊躺了下來。

    司季夏才一躺下,冬暖故便貼到了他身上來,將他摟得緊緊的,還使勁往他頸窩里蹭。

    就在司季夏被冬暖故蹭得有些難耐時,只聽冬暖故語氣里透著滿足道:“平安,你好暖?!?/br>
    司季夏沒有敢把手放到冬暖故背上或者肩上將她也抱住,而是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他怕他只要輕輕一動,他自己就會承受不住。

    他覺得他體內(nèi)已有火苗在竄起。

    “平安,我們要個家好不好?”冬暖故將臉窩在司季夏頸窩,吐著清淺溫?zé)岬谋窍?,又開始一個勁兒地在他身上亂蹭,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姿勢。

    司季夏沒有回冬暖故的話,因為他覺得他的身子燥熱得慌。

    “阿暖……”終于,司季夏將手輕放在了冬暖故肩上。

    可也就是這時,冬暖故不再亂動了,鼻息均勻,似乎是……已經(jīng)睡著了。

    冬暖故昨夜未眠,今兒又忙活了一整日,已是疲倦,加上司季夏的身子真的是太溫暖太溫暖,溫暖得讓她只覺自己眼皮異常沉重,只想擁著這份溫暖睡去。

    真的,很暖……

    司季夏又怔了怔,而后無奈地柔柔一笑,將冬暖故輕摟住,輕聲道:“睡吧阿暖?!?/br>
    只是,司季夏過了許久才睡著。

    睡著前,他將冬暖故往懷里擁緊了一分。

    ------題外話------

    昨天被姑娘們吐得不行,差點沒讓叔覺得自己是個大罪人,今天這章夠不夠溫暖?哦哈哈~

    姑娘們不要著急,明天的內(nèi)容姑娘會喜歡的!

    據(jù)說姑娘們都想棄叔而去去養(yǎng)文啊,叔有悄悄話想和姑娘們說啊,那就是養(yǎng)文的姑娘會增肥喲,哦~呵~呵~

    ☆、018、我也喜歡你,阿暖

    陌上闌珊。

    離開的阿滿在一刻鐘內(nèi)回來了,只是他不知在他離開的這一刻鐘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他回來時只發(fā)現(xiàn)本該好好的窗戶不知為何被削破了一個洞,一只白得純凈的瓷盅蓋正好好地躺在窗外地上,阿滿的心突地一跳,連忙朝緊閉的門扉恭敬又緊張地問道:“相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只聽屋內(nèi)傳來樓遠慵懶的聲音,“沒什么事?!?/br>
    “可是這窗戶……”阿滿還是不放心。

    “哦,窗戶啊……”樓遠輕輕哦了一聲,口吻還是懶懶散散的,“不過是突然聽到有老鼠的叫聲,扔了一只蓋子而已,時辰不早,不消你伺候了,回去歇著吧?!?/br>
    “那……屬下便退下了?!北M管門是緊閉著的,阿滿還是朝他沒有看見的樓遠行了禮,退下了。

    阿滿在離開時又看了那破洞的窗戶及窗戶前的瓷盅蓋一眼,走上前拾起了那只蓋子,將它放到窗臺上后才走開,邊走他還邊疑惑,老鼠?從沒見過這陌上闌珊鬧老鼠啊,明兒是不是該放放鼠藥殺殺老鼠?以免相爺又會扔蓋子,扔多也不是辦法啊。

    阿滿邊走邊撓撓頭發(fā),愈想愈覺得該放放鼠藥。

    樓遠屋里,融雪縮在一只花架旁一臉緊張警惕地看著站在桌邊正倒了一盞熱茶來喝的樓遠,聽著他對外邊阿滿說的話,心里又把他罵了一次,呸!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

    不過依融雪的膽子也就只是敢在心里罵罵而已了,此刻的她,可是怕樓遠怕得要緊,她雖然不會什么武功,但她從小看師兄練武練劍看到大,知道剛剛削破窗戶而落到地上卻完好無損的那只瓷盅蓋意味著什么,那意味著這個樓王八蛋有著和她師兄不相上下的身手!

    這個看起來像個娘們兒一樣的樓王八蛋,成日里笑瞇瞇的像個什么都不會的紈绔公子哥,怎么可能有和師兄差不多的身手?。靠?,可她看到的卻又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