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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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暖?”司季夏見著冬暖故有些失神,不由又喚了她一聲,邊單膝跪在她身側(cè)邊有些緊張道,“可是傷口疼?讓我看看?!?/br> 司季夏說著就要伸手去拿開還有一大半蓋在冬暖故腿上的斗篷,卻在剛拈起斗篷一角時忙收回手,因為在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她的傷是在大腿上,而昨夜幫她包扎傷口時他已經(jīng)將她染了血的襤褸褲管撕了去,當時他只顧著給她的傷口上藥包扎,并沒有多想,現(xiàn)在才覺自己此刻的行為有多么地不合適。 司季夏既關(guān)心冬暖故腿上的傷又擔心自己冒犯了冬暖故,有些赤紅了臉,別開眼不大敢看冬暖故的眼睛,盡管昨夜情況特殊,可他還是看了她的腿,就算不是冒犯,他也有些不敢直視冬暖故的眼睛,只重新問道:“阿暖可是傷口疼?” “不疼,不礙事?!倍士吹贸鏊炯鞠脑诰o張什么,就算他們已經(jīng)拜了天地就只差入洞房而已,可司季夏心中的禮儀教化畢竟還是古人,和她有著差別,知他是為昨夜看了她的腿而緊張而不敢拉開斗篷為她檢查傷口,也沒打算為難他,還是讓斗篷遮蓋在她的腿上沒有急著將其拿開并還給他。 不過,他的藥倒的確是藥效神奇,才過了一夜,她竟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真的?”倒是司季夏有些不確定了,有些緊張地問道。 冬暖故看著他帶著不安與不放心的眼睛,輕輕笑了起來,“難道還有假?這種事情我騙你做什么?” “我……”司季夏緊張地似要說什么,才一個我字出口卻又不往下說了,而是漸漸安然了眸光,微微揚了揚嘴角,溫溫笑了,“阿暖不疼就好,那就可以明日再換藥?!?/br> 冬暖故喜歡看司季夏笑,似乎他一笑她便覺今兒的天是晴好的。 “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我睡了很久么?”冬暖故看了一眼洞口外的天色,問道。 “不久?!彼炯鞠臎]有回答是什么時辰,“阿暖太累了?!?/br> 是么?冬暖故盯著司季夏的眼睛,她記得她昨夜一躺下便睡著了,可她從來就算再怎么困倦,也不會一躺下就睡過去的。 而司季夏似乎不想繼續(xù)這個問題,改問冬暖故道:“阿暖的包袱里可有干凈的……衣褲?” “有?!倍饰⑽Ⅻc頭,注意到司季夏腳上的鞋子有被泥水浸濕過的痕跡,此刻還看得出是濕濕潤潤的,若是今晨才弄濕的,不會是濕潤而是濕漉漉的,證明他的鞋子是在昨夜里濕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干了一半,而昨夜他背著她找山洞時雨勢根本不算大,根本沒有大到能將他的鞋子完全打濕的地步,那便是說,昨夜在她睡過去之后他離開過山洞。 而她之所以會那么快就睡著,或許也是因為他給她吃下的藥丸。 為何要讓她那么快睡著?他是去做了什么不可讓她知曉的事情? 與昨夜狼群包圍她一事有關(guān)? 抑或說,與那身手了得在她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小狼放到她身邊來的人有關(guān)? 司季夏沒有看冬暖故的眼睛,是以沒有看到她眼里的質(zhì)疑,只站起了身邊往山洞外走邊道:“那阿暖換身干凈的衣裳,換好了再喚我?!?/br> 司季夏走到洞口時又補充道:“若是阿暖姑娘覺得不方便,也可以喚我,我就在外邊?!?/br> 冬暖故還注意到,他的外袍也是濕潤潤的。 他沒有提昨夜的事,也沒有說他為何沒有走而又回來了。 冬暖故沒有問他為何突然回來又如何找得到她,也沒有問他昨夜在她睡著之后去了哪兒。 他們之間,似乎還有著薄薄的隔膜,捅不破,也沒人刻意地想去捅破。 冬暖故伸手去拿自己的包袱時看了一眼司季夏那只長且沉重的包袱,將自己的包袱拿到面前來,拿出了干凈的褲子,掀開蓋在自己腿上的斗篷,換了身干凈的褲子,只是鞋還是被血臟了的鞋,好在只是沾了些血而已,不算濕透,還能穿。 冬暖故換好干凈的褲子后又伸手去拿裝干糧的包袱,干糧還足,幸好昨夜她就算避開頭狼的攻擊時沒有將這些包袱扔開,否則接下來的日子難過的就是他們自己了。 只是,裝水的水囊都空了,沒有水了,她也要到西山上去了。 “平安?!倍蕦だ锏母杉Z掏出來后朝洞口喚了一聲,只見投在洞口地面上的人影微微動了動,卻是沒有走過來,而是問道,“阿暖是換好了嗎?” “嗯,換好了,進來吧?!彼炯鞠闹匦伦哌M山洞里來時冬暖故往旁挪了挪身,將身下的干草空出一半來,見著他走到她面前來時抬頭朝他微微笑了笑,還在剛空出來的位置上輕輕拍了拍道,“坐?!?/br> 司季夏稍微有踟躕,而后才離冬暖故盡可能遠地慢慢坐了下來,似乎她醒了,他就不敢離得她近了。 司季夏坐下來后只看了冬暖故一眼就飛快地移開眼,因為她是在醒起來前的一會兒才松開他的手,現(xiàn)下他還能在她臉頰上看到枕著他的手而留下的明顯指印,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昨夜掌心貼著她臉頰的感覺,柔柔的軟軟的,就像她的唇覆在他唇上的感覺…… 這個浮想讓司季夏的耳根突地紅了起來,身子也繃了起來,更不敢看冬暖故了,擔心她會看得出他心里的想法似的。 冬暖故倒是不知司季夏心理想著什么,也不知自己昨夜竟是枕著他的手心睡了一夜讓他就那么坐了一夜,直至方才一會兒前才松開的他的手,只是見著司季夏只坐著一小部分的干草,便拉了拉他的衣袖道:“坐過來些,都坐到外邊去了不覺得涼么?” 冬暖故扯住的是司季夏那沒有右臂的右邊衣袖,因為他是右邊身子離得她近,她拉上那只空蕩蕩的衣袖時司季夏的身子繃得僵直,冬暖故自己也稍稍怔了怔,她非有意,似乎只是自然而然,她知司季夏十分介意他的短處,便忙收回了手,轉(zhuǎn)身去拿方才蓋在她身上的斗篷,看他還繃著身子便問道:“要披上么?” 司季夏默了默后才輕輕點點頭,伸手就要去拿冬暖故手里的斗篷,他這個樣子在她面前,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 而就在他的手就要拿到斗篷時,冬暖故卻往回收了收手不讓他拿到,司季夏抬眸看她,略顯尷尬,冬暖故則是往他這兒移了移身,抬手,替他將斗篷披到了他肩上,司季夏有些緊張,卻沒有拒絕她,而是看著冬暖故邊為他系上斗篷的系帶邊道:“天冷,還是披上比較暖和,你身子不好,還是不要著涼為好。” 他看著她如青蔥般纖細的手指在他脖子前打了一個工工整整的結(jié),這是曾經(jīng)只有他的阿娘才會為他做的事情,阿娘為他披上斗篷時也總會對他說“這樣暖和,可不能著涼了”。 司季夏失神了,直到冬暖故已經(jīng)為他系好了系帶收回了手,他還是訥訥地看著自己脖子下系好的繩結(jié),冬暖故沒有挪回她的位置,而是挨著司季夏坐了,掰開一塊厚厚的烤餅,遞了較大的一半給他,“沒有水了,待會兒出去了遇著溪流什么的再裝些水吧?!?/br> 遞到面前來的烤餅讓司季夏回過了神,抬手接了那半邊烤餅,并沒有急著吃,冬暖故并未多加理他,徑自啃起了自己的那半邊烤餅來,盡管她有些食不知味。 咀嚼和吞咽食物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洞里顯得頗為清晰,冬暖故挨著司季夏而坐,司季夏能感受得到她身上溫暖的溫度,半晌后道:“阿暖不問我為何沒有去風城嗎?” 她依然像原來一樣什么都不問,她明明沒有任何改變,他也可以像原來一樣什么都不說,可他卻覺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不問,他反倒覺得不舒服。 “我問了,你就會說么?”冬暖故又撕了一塊干牛rou,還是將較大的那一半遞給司季夏,卻是沒有看他,而是看著面前那一堆只?;覡a的柴堆,聲音淺淺,沒有起伏。 司季夏接了干牛rou,注意到冬暖故遞給他的烤餅與干牛rou都是較大的一份,心里有種別樣的感覺,帶著如春風般的暖流,將干牛rou放在烤餅上,抬手咬了一口,咽下去后道:“會。” 在她面前,他還應該有什么是不敢說不能說的?只是他不知從哪開始說起,又該怎么說才好而已。 “我不問,我等著你何時想說了就跟我說?!倍室Я艘豢诟膳ou,有些難嚼,吞下去后才轉(zhuǎn)頭看向司季夏。 她不會刻意問他什么,他若是想說時自會與她說,說出他藏在身后的秘密,說出他在她眼里的謎。 “好?!彼炯鞠目粗实拿佳郏⑽⑿α?。 只希望屆時她不要害怕他才好。 冬暖故也回以司季夏淺淺一笑,繼而用手肘撞撞他,催道:“快些吃了,吃完了還要上山去?!?/br> 司季夏本是要咬一口烤餅的,在聽到冬暖故的話時垂下手蹙起眉,有些嚴肅道:“阿暖,不可?!?/br> ------題外話------ 感情的世界里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主角,叔只是把筆墨著重在阿暖和阿季身上而已。 叔自我是喜歡子夜這個角色的,一個女人可以領(lǐng)導夜閣這個組織,她的本事不亞于前世的阿暖。 子夜只是喜歡了一個值得她喜歡的男人而已,在阿暖之前,比阿暖要更早更早。 只是在叔的筆下,她只能是個女配角,不是所有的女二都是渣女,也不是所有的女二都非爭男主不可。 so,姑娘們,別激動~ 叔:啊~哈~哈~ ☆、084、平安,你就讓我去吧 因為冬暖故腿上有傷,司季夏不同意她上山,他沒有好言相哄,話又極少,不管冬暖故說了多少次不礙事不要緊不疼了,他都是兩個字“不可”,或者三個字“不可以”。 冬暖故過慣了我行我素的生活,這般想要去哪兒還要經(jīng)過另一個人同意才能去的日子她還真沒過過,說多不習慣有多不習慣,也從沒有人敢管過她,司季夏,是第一個。 其實她大可如前世一般只要想便去做了而完全不用管司季夏同意還是不同意,不過她既然打算這一世要做一個婦唱夫隨的尋常女人,就不能不聽丈夫的話,可是,她這個丈夫似乎不好整。 冬暖故忽然想到了出嫁前六娘跟她說過的話,教她怎么和自己的丈夫相處,六娘說,男人都喜歡態(tài)度柔軟的女人,大多數(shù)男人都是吃軟不吃硬的,所以在與自己的丈夫相處時可不能太要強,不然吃虧的是自己,冬暖故覺得六娘說的似乎有道理,盡管六娘也沒嫁過人,但她想到了前世自己手下的兄弟身邊的女人似乎各個都嬌滴滴像水做的似的,說話的聲音便是她一個女人聽了都沒有辦法忍受,而那些男人卻一個比一個享受。 現(xiàn)在想來,或許不是別的女人太軟,而是她自己太硬,因為太硬,所以才會被設(shè)計被背叛。 那現(xiàn)在,要軟一軟? 這般想著,冬暖故索性心一橫,也做那軟綿綿的女人一回,于是伸手去拉司季夏的斗篷,輕輕搖了搖,垂下眉,也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嬌柔道:“平安,你就讓我去吧?!?/br> 只是,冬暖故說出這句話來后臉色就難看了,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因為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話她難以接受,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泛出了一層雞皮疙瘩,竟是有一種惡寒的感覺,果然,她不適合做一個軟女人。 不過話說都說了,冬暖故覺得自己的手這下拉著司季夏的斗篷似乎有點尷尬,還有點讓她不能接受的撒嬌的味道,又覺在這時連忙收回手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臉色更難看了一分。 然她這揪著臉苦著臉色的模樣在司季夏眼里就成了另一種味道,似小女兒家受了丈夫的兇欲哭未哭的模樣,好像只要他再說一個“不可以”她就會落出淚來一般,這下倒讓司季夏有些慌了,脫口就答應道:“好?!?/br> 冬暖故的眼睛亮了亮,眨了一眨眼,有效了? 只聽司季夏又接著道:“我背阿暖去?!?/br> 冬暖故的臉又皺了起來,張口就道:“不用?!?/br> 司季夏卻是面不改色又道一次:“我背阿暖去?!?/br> “我……”冬暖故想說什么,但是在看到司季夏堅定的眼神時忽地又軟了,拖了拖聲音道,“好。” 司季夏又淺淺笑了起來,“我會陪著阿暖?!?/br> 冬暖故的心晃了晃,終也是淺笑著點了點頭,“好?!?/br> 其實她想說他幫她找來一根可當手杖用的樹枝就好,她不用他背,畢竟西山那么大,他能背得了她多久,就算他能一直背著她,她也不忍一直讓他背著,可他說得那么溫柔又那么堅決,讓她根本不忍再拒絕。 冬暖故想,他也背不了她多久,累了就會把她放下來了。 可是,她想錯了,除了停下歇息的時候,司季夏將她背上后竟都沒有再要把她放下來的意思。 他沒有右手,又覺她的右腿就這么垂在他身側(cè)會令她難受,便扯過他的右邊袖管繞過冬暖故的大腿下方,將袖口別到了腰帶里,垂著眸有些低聲道:“會有些難受,阿暖若是忍不了就告訴我,我再把阿暖放下來?!?/br> “沒事,不難受?!倍史谒炯鞠谋成希瑢⒛樥碓谒绨蛏?,雙臂環(huán)在他脖子前,背上背著他的行囊,手里拿著她自己的包袱,笑得溫暖。 她喜歡他的背,喜歡他背著她的感覺,喜歡他背著她走起來穩(wěn)當當?shù)母杏X,就算他沒有右臂的確讓她的右腿不管怎么擱都會有些難受,不過這又如何呢? “平安若是累了也告訴我,把我放下來就好?!倍屎粑砩溪氂械牡鸹ㄏ?,讓她安心,也讓她有些心疼。 “好?!彼炯鞠膽寺暎鞍⑴羰怯X得累,在我背上睡一睡也可?!?/br> 冬暖故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動了動枕在司季夏肩上的臉,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一分,不忘替他將風帽拉上。 “平安跟著小蛇們走就好?!倍史帕穗S身帶著的小蛇到地上,雖然在冬日它們極不想活動,然在冬暖故這個主人的無聲命令下,似乎由不得它們不想,于是哧溜哧溜地挪出了山洞,司季夏將背上的冬暖故往上掂了掂,也走了出去。 山洞背風,在洞中不覺有多冷,出了山洞便有一陣又一陣雨后干冷的風掃來,吹得冬暖故不由縮了縮脖子,朝司季夏的頸窩靠過去,似乎這樣能讓她覺得暖和些。 司季夏走得很快卻很穩(wěn),即便背上背著一個冬暖故,也完全影響不了他的速度,好似他背上的人兒沒有重量一般,而司季夏的的確確覺得他背上的重量太輕太輕,想著日后該是多做些能補身子的東西給她吃才是,畢竟她是姑娘家,和隨便吃什么都可以的他不一樣。 而這一路走上山,司季夏從沒有主動提出要停下休息,都是每走半個時辰左右冬暖故便提出要休息,因為她不舍他太累,卻讓司季夏以為是他的右邊袖管磨得她難受了,冬暖故看得出他眼里的慚愧,既覺心疼又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只覺說什么都不合適,便不再要他停下休息得那么頻繁。 走著走著,冬暖故伏在司季夏背上竟睡了過去,待她再睜眼時,竟發(fā)現(xiàn)天色漸暗了,令她不由一驚,因為她記得她方才瞇起眼時天色還是偏明亮的,她睡了很久? 司季夏還在走著,正走過頗為崎嶇陡峭又窄小的山路,一旁是密密麻麻的荊棘林,一旁則是深綠色的崖底,他將冬暖故的左邊腿彎勾得有些緊,看得出他的小心,并沒有發(fā)現(xiàn)背上的冬暖故已經(jīng)醒來了。 崖邊的山風很烈,撲刮到臉上像刀子似的,也刮得他們身上的斗篷獵獵而飛。 過了這段崎嶇的山路,司季夏往后微微轉(zhuǎn)頭,似乎想看方才那一段路有沒有擾醒冬暖故,才一轉(zhuǎn)頭便聽到冬暖故淺聲道:“平安,停下休息會兒吧?!?/br> “阿暖醒了,可是我方才走得不平穩(wěn)擾醒了阿暖?”司季夏有些抱歉道。 “不是。”冬暖故微微搖了搖頭,“你走了很久了,該休息了,你累了。” 其實司季夏想說不累,雖然的確走得挺久,不過怕冬暖故不高興,還是應了聲將她放了下來,不忘關(guān)心地問道:“阿暖可有覺得傷口疼?” “不疼。”冬暖故覺得司季夏就是喜歡緊張,她還沒有那么嬌弱,還不待她再說什么,司季夏已拿起水囊站起了身,“那阿暖坐,我去幫打些水回來,我聽到附近有水聲了?!?/br> 司季夏說完話后就走了,冬暖故想攔他讓他先坐坐才去都來不及,只能任他去了,自己則是背靠著身后的樹干仰頭看著樹影斑駁的蒼穹,任散過頂頭枝葉的光線斑駁在她臉上身上,趁司季夏不在快速地揉了揉她的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