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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他站著沒動,怎么系統(tǒng)定位卻說他位置偏移了? 海夢悠狐疑地往四周打量,就在他轉(zhuǎn)頭的剎那,似乎看到了絲緞般柔順的長發(fā)。 幾乎同時,他身后一陣冷風,一只手迅疾襲來,下一秒,就要捂上他的口鼻! 第18章 因陀羅 他倆針鋒相對地盯了不到三秒,…… 海夢悠,或者說尤利亞·普朗克,作為索菲最精心雕琢的“工具”,按照最激進的方式調(diào)整過基因,出生后更是被關(guān)在洲盟科學院,按照嚴格的日程表進行“天才訓(xùn)練”,這也是海戒寒難以認同,不得不和索菲分開的原因之一。 近乎殘酷的嚴苛訓(xùn)練有利有弊,比如現(xiàn)在,這種訓(xùn)練賦予他的素養(yǎng)和反應(yīng),讓他在危險來臨前就有所察覺,當即避開了那一擊,并迅速朝右后方以肘反擊,沒想到,撲了個空。 海夢悠立即以背抵住支架,掃視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可他什么也沒看到。 不僅他身后空無一人,整個13870018支架都空無一人。 那么短的時間,偷襲的“人”究竟是“瞬間轉(zhuǎn)移”,還是“憑空消失”? 幸好遇到這種事情的是他,要是韓清曙,肯定嚇得大呼小叫直喊“鬼啊!” 海夢悠眉眼微微下斂,有些黯然。 現(xiàn)在是2601年,距他離開夜歌者號,已經(jīng)過去了471年,也不知道夜歌者號上的人都怎么樣了,任務(wù)有沒有取得新的進展。 當時,他極度厭惡自己,總認為索菲這樣的瘋子該消失,他作為索菲的實驗成品,最好也該跟著消失,而當他真正犧牲一切,奮力撕開索菲留在他身上的枷鎖—— 他幸運而莫名地活了下來,宛如新生。 可那時候留下來的遺憾,比如夜歌者號,比如Hope,比如他還沒分析出來的“幽靈球”,這些東西卻像雪崩一般,從一片雪花開始潰起,壓在他心頭,鋪天蓋地。 回憶只控制了他一瞬,海夢悠很快從懷舊中抽離出來,面對當前更為棘手的事情。 他確認四周沒有任何“人”的蹤跡,才貼著支架,緩緩移動,往右拐過支架拐角,遠處,π還在認真修補墻壁。 海夢悠敲敲支架,把π吸引過來,忽然,他靠著的支架如海浪般涌動,一個人形從支架中漸漸成形,接著,這個“人”抬手,緊緊捂住了他的口鼻! 這一擊又快又準,簡直是非人的速度,海夢悠被人徹底鉗住肩膀、掩住口鼻,那人帶起的疾風才貼著臉擦過。 他奮力掙扎,但制住他的人力道大得出奇,哪怕是機械臂,都沒有這么強的控制力。 片刻之前,他確信他的身體和支架之間沒有任何東西,他推測,這個“人”應(yīng)該是直接從支架變形而來,可能是這個房間的內(nèi)部防衛(wèi)系統(tǒng)。 海夢悠從鼻子里哼出點聲音,想喊π過來,結(jié)果捂住他的力量立即收緊,有人湊在他耳邊,低低地“噓——” ……是人?! 哐一聲,機房的大門被打開了,極遠的門口斷續(xù)傳來兩個聲音:“有人么?誰在里面嗎?” “我想,闖進來的人是不會大喊我在這里的。” 聽著像是諾恩斯的職員,警報聲拉響之后,過來查看情況。 難怪剛才的“人”突然捂住海夢悠,應(yīng)該是怕引起職員的注意。這么說來,“他”應(yīng)該不是內(nèi)部防衛(wèi)系統(tǒng),而是和他一樣,偷偷潛入進來的人。 能夠調(diào)用周圍的硅晶體材料,這人十有八九是個影響者。 “……我真不想進去,你沒聽說那件事么,鬧鬼的地方可就在樓上!” “世上沒有鬼。” “圣降教廷可不是這么說的?!?/br> 兩名職員你一句我一句,相互搭話壯膽,朝里走。 海夢悠老實不少,捂住他的人也漸漸松懈,減了力道。 趁著這個間隙,海夢悠將這條胳膊狠狠一拉,對準手腕,狠狠來了一口! 那人疼得險些出聲,他的手立即攥成了拳頭,可他硬生生將痛感忍了下去,不過,就這么個間隙,鉗住他全身的力量立即松懈,海夢悠瞅準機會掙脫,就著這個姿勢,哐一聲,返身按著這人的胸口,將他死死扣在支架上! 怎么會是他! 出乎意料的人,讓他的肌rou反射性地緊張。 江亦愁被他狠狠壓在支架上,流水般的黑發(fā)鋪在頸側(cè),漂亮得銳利奪目。此刻,他淺灰色的瞳微微下斂,又給他籠上了層冰霜般的疏離感。 江亦愁有些慍怒,他剛想要反抗,其中一個職員的手電立即晃了過來:“什么人!” 他怕弄出響動引來職員,只能拿眼神和海夢悠打暗示:你放開! 海夢悠也拿眼神橫他:你偷襲! 江亦愁的眼神往手腕上掃:你還咬人! 他倆針鋒相對地瞪著對方,電光火石,一步不讓,可僵持不到三秒,兩人居然不約而同地移開目光。 “不、不出來,我要過去了!” 諾恩斯職員的手電筒威脅性地亂晃,想把藏身的人找出來。 兩個職員的腳步聲漸行漸近,他們像在逐行逐行找人,這樣下去,被發(fā)現(xiàn)只是個時間問題。 海夢悠率先和解,他只拿眼梢朝職員那邊遞了個眼神,大意是:解決那邊要緊。 他的眼睛本就生得極具有情態(tài),眼尾描紅般淡淡勾起,剛才略微上挑的視線掩了他的嚴肅冰冷,反而讓眼神里多了些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