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狐之琬被她這樣拽著,根本走不掉。他試著抽了抽自己的衣袖——徒勞無功,她的力氣忽然變得極大,便是他也掙不脫。她像只小蝦一樣蜷著身子,手顫抖著松開又攥緊,手心滑過之處,布料上尤見冷汗浸濕的痕跡。 “千花?”狐之琬心生警惕,忙喚著她的名字。 可千花并沒有應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最近事情實在太多,所以更新會比較不穩(wěn)定。么么噠! ☆、沒節(jié)cao的蠱王 狐之琬連喚數(shù)聲都未有回應,費了好大勁將她的臉從布料里撥了出來,只見她眉頭緊緊蹙在一起,雙目緊閉,竟像是失去知覺了。 狐之琬掐了掐她的人中,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雙眸睜了開來。 是豎瞳!他心頓時涼了半截。 她眨了眨眼,本因半睡半醒而充滿迷蒙的雙眼突地睜大了,露出傲慢的神情。這神情千花絕無可能做得出來,必是那只蠱王無疑。 真是好得很。狐之琬冷冷地與那蠱王對視,雖然是同一副身子,可看著這樣的眼神,便無法當成同一個人。無論景帝多么重視這只蟲子,也不過是一只蟲子罷了,要不是藏在千花體內(nèi)只怕輕輕一捏就死了,還敢以這樣高的姿態(tài)看著人類。 蠱王微微瞇了眼,顯然頗為不悅——這個愚蠢的人類竟然絲毫敬畏之心也無,還給它臉色看。 她表情的變化并沒有逃過狐之琬的眼睛,他也極快速地做出了反應——眼神比蠱王更加冷寒。 蠱王不好惹,這一點從當初它險些掐死六公主就能看出,借助千花的身體,它的危險性尚不能清楚地預估;但狐之琬也不是好惹的,他直截了當?shù)仄×饲Щǖ牟弊?,冷冷道:“滾回去!” 蠱王愣住了。他不僅沒被嚇到,居然還敢動手!它生氣極了,張嘴就想咬狐之琬,可脖子被他掐著咬不到;于是它不得不動起手和腳來——千花這會兒可不是活蹦亂跳的狀態(tài),手腳都酸軟無力,無法充分承受它強大的力量,砸砸花瓶什么的已經(jīng)很勉強了。此刻它一只手打他,另一只還捂著肚子,那力道對狐之琬來說跟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沒幾下就被狐之琬摁在了床上。 堂堂蠱王掙扎了幾下,無論力氣還是氣勢始終壓不過狐之琬,竟然扁了扁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狐之琬滿腦門黑線——這一招莫不是跟千花學的? 可他不得不承認,蠱王這么一哭,豎瞳闔了大半,與千花又有九分相近了,竟哭得他猶豫著是不是該松開它。 見他沒反應,蠱王哭得更兇了,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從臉頰滾落在烏發(fā)里,可那豎瞳絲毫沒有變回圓瞳的意思。 “叫她出來,否則掐死算了?!焙粗羌饧毜耐祝銢]了絲毫憐憫的心思。 蠱王臉漲得通紅——它要喘不過氣來了,可狐之琬一臉當真要掐死它的樣子,令它無比恐慌。 它使勁閉上眼睛,好久才睜開,可還是豎瞳。試了好幾回,它絕望了,眼淚汪汪地看著狐之琬,雙手蜷在胸前,一副“我也沒轍”的樣子。 再掐下去它真的會死,狐之琬這才松開了手指。蠱王癱在床上一陣急促地喘氣,胸前一起一伏,狐之琬不過看了一眼,目光便滯住了。 方才一陣扭打,他松松攏好的里衣又散了開來,滑落至肩下,露出胸前與肩膀一整片雪??;抱腹也有些松散,柔軟的水色絲綢松松地搭在胸前柔美的弧度上,叫他看到好些少女深藏的景致。 若是千花,此刻一定會立即捂好胸口;但她身體里呆著的是蠱王,蠱王不懂得這么多,盡管此時已緩過氣來了,卻因為害怕狐之琬而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任由狐之琬上上下下地打量。 少女的嬌美的曲線盡在眼底,狐之琬曾有許多機會窺看,可他一直只當她是孩子,從來不屑于看;如果不是暴露在他眼前,他興許也不會想到要去看。 這已是今日第二回了,她的身體這樣毫無防備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她不是有意要露出來,他亦非特意去看。然而機緣巧合,偏偏碰上了。 一回是意外,兩回就是天意了,狐之琬心道,毫不客氣地上上下下看了個遍。若非她身體里此刻呆的是蠱王,他或許會按捺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將近十六歲的少女發(fā)育得很好,該凹陷該突起的曲線都很盡興,她養(yǎng)得豐潤,抱著一定是軟軟的—— 只可惜那雙豎瞳太掃興了。 狐之琬嘆了一口氣,伸手替千花拉好了里衣,將系帶系得緊實。蠱王并不知他要做什么,起初很緊張,連肚子疼都不敢去捂,只能巴巴地忍著;過了一會兒見他只是看著自己,這才一點一點地慢慢地將身子弓了蝦形。 狐之琬見狀,簡直哭笑不得。蠱王脾性嬌貴,個性又囂張,何曾想隨意嚇一嚇就成了這樣,也是個沒什么氣節(jié)的。 只是既然是蠱王占了她的身子,自是不能請李太醫(yī)來的了,千花這個樣子不能叫景帝看到,否則…… 狐之琬突然打斷了自己的思維。否則怎樣呢?她如何,與他何干?早些擺脫她,不是早早少些麻煩么? 最終狐之琬只是問了侍女們一般女人對付這種事會怎么做,侍女們個個漲紅了臉,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清,看向千花的房間時卻是滿眼艷羨;最后狐之琬不耐煩了,在廚房尋了幾個大嬸才算是問明白了。 大嬸們倒是沒臉紅,可誰也不敢調(diào)侃他——狐之琬一直板著臉,仿佛說錯一個字就要殺人的樣子。 按著她們的指示,狐之琬先是給她喂紅糖水,說是因為血虧要補補。但是一大碗喝下去,她還是蜷成個蝦米樣。 狐之琬又試了許多其他的法子,也不知究竟是哪個起了效果,她的姿態(tài)總算是放松了些,似乎不那么疼了。此時入夜已許久,他也累了,見著她眉頭松開,便放了心回房去睡覺。 半夜里狐之琬驚醒了,他一貫睡得淺,輕微的聲音也能叫他醒過來。他聽見窗戶被推開,有人躡手躡腳地爬了進來。 這人膽子大得很,連他的房間也敢夜闖。狐之琬的床內(nèi)側(cè)暗藏著一柄劍,他悄無聲息地伸手按住劍柄,側(cè)耳傾聽那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默默計算著那人何時會沖過來,怎樣出劍最好。 錦帳被掀開那一瞬,劍刃便飛了出去,貼住了那人的脖子。 狐之琬只看了一眼,手便抖了抖,險些傷到她。 是千花。她只穿了一身里衣,還赤著腳。屋里沒有亮燈,只有窗外遺落的月光,僅僅依著那隱約的身形,以及她身上沾染的微甜的香氣,狐之琬不用點燈也絕不會認錯。 他面無表情的放下了劍,她飛快地爬上床,鉆進了他的被子里,一氣呵成的動作和難以想象的速度令他仍舊決定點了一盞燈。狐之琬將燈移到她面前,果不其然,那可憐兮兮的喪家之犬一樣的小眼神來自他不再陌生的豎瞳。 若是千花,占了他的床是一定會轟他下去的,絕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八爪魚一樣抱著他。 雖然這具女人的身子很好聞也很軟,可是一看見那對尖細的豎瞳,狐之琬連手都沒地兒放——他無法不去想象此刻纏著自己的是一只毛毛蟲。 蠱王并沒有感受到他的嫌棄,親昵地將腦袋在他腰間蹭了蹭,狐之琬僵了一下,一時停了呼吸。他情緒特別復雜地低下頭,看見蠱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少女柔軟的部位蹭著他的腿,隔著薄薄的布料都能想象得到里面的形狀,直令他呼吸也粗重起來。 “你……”他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才好。她此刻不是千花,要是直呼蠱王,卻又怎么想怎么別扭。“喂,你給我起來!”他蠻橫地拽起她,將她從自己腰上扯下來。 蠱王被他揪醒了,睡眼迷蒙地望著他,唇角不滿地垂下去。 “回自己房里去睡!”若是千花他還送一送,可里面現(xiàn)在是一條蟲子,他就沒有任何興趣了。 蠱王立即閉上眼睛假裝沒聽到。 狐之琬拍了拍它的臉:“裝也沒用,再不起來我就把你丟下去!” 蠱王又委委屈屈地睜開了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上请p豎瞳引不起狐之琬半點憐憫之心,他將蠱王丟在床前的踏板上,放下了帳子,自顧自地睡了。 它若是個識相的,就該再從窗戶爬出去,然而狐之琬半晌也沒聽到動靜,狐疑地扭頭,用指尖輕輕挑起帳子一角,無語地發(fā)現(xiàn)嬌生慣養(yǎng)的蠱王竟然像個低賤的官奴婢一樣蜷在踏板上頭睡得正香。 他著實看不懂這條傳說中金貴無比的蟲子了。 狐之琬起身拿腳踢了踢它,它嚶嚶了兩聲,而后一點聲息也沒有地繼續(xù)睡了。 狐之琬無語地又踢了幾下,它起先還哼幾聲,后面絲毫動靜也不肯給了,任他去踢。 他怔了怔,默然地在床沿坐了好一會兒,最終決定先不管,倒在床上闔眼歇著。他并沒有睡著,蠱王不是善茬,此刻顯然恢復了一些體力,誰知道它是不是懷著報復的心思想來偷襲他? 也不能怪狐之琬多疑,實在是這只蠱王太沒節(jié)cao了,叫人難以捉摸它容積難測的腦袋里究竟裝了些什么玩意。 作者有話要說: ======深井冰的話癆====== 我覺得蠱王也挺倒霉的…… ☆、你想怎樣負責 狐之琬瞇了沒多久,便察覺到身后又有了動靜,他閉目裝睡,只覺背后忽地一熱,兩只柔軟的手纏住了他的腰——那只沒臉沒皮的蠱王貼在他背后,氣息平穩(wěn)地睡著。 狐之琬很是不解,它竟然沒有掐住自己的脖子? 等了好一會兒,蠱王再無動靜,看樣子是真的睡熟了。狐之琬翻了個身,它居然趁勢爬到了他胸前躺著,還在他胸口蹭了蹭,尋了個最舒適的角度。 狐之琬想掐死它,但他忍住了,僅僅是再度將它拎起來,扔到了床外。 可是沒多久它又偷偷爬上來了。 如此幾番,狐之琬也累了,干脆不管它,任由它去。 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外面大亮了,狐之琬才被刺眼的陽光擾醒。胸前壓著什么東西,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片滑潤的肌膚。狐之琬頓時想起了昨晚的事,垂眼看了看,繼而無語地橫臂捂住了眼睛。 那只蟲子不僅沒節(jié)cao,也沒睡相。里衣不知被它睡到哪里去了,上身只余松松一件抱腹,它緊貼著他睡著,這一垂眼,該看的不該看的全看見了。 狐之琬推開它,坐了起來,打算起身更衣。這時只聽身后那人嚶嚀一聲,似是醒了,他轉(zhuǎn)過身去,正對上一雙烏黑滾圓的瞳子,黑白分明干干凈凈。 她看著狐之琬,眸子里滿是疑惑,初醒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狐之琰,你為什么在這里?” 狐之琬瞇了瞇眼。這是她第二回提到狐之琰的名字,上回還可以說是喊錯了,這回他若再信,除非他是傻子。 他俯下身來,雙手撐在她身邊,拖長了語調(diào)問她:“我是誰?” 千花還沒睡醒,傻乎乎又不太確定地應道:“狐之琰?” 狐之琬薄唇不悅地抿了抿。這丫頭太可惡,朝夕相處了這么久,居然看著他的臉喊之琰的名字。他踢掉鞋子回到床上,將她提起來逼到墻角,惡狠狠地問:“我是誰?” 千花背后沒有衣物遮蓋,甫貼上冰冷的墻,便一個激靈醒了。眼前這張臉,眼睛比狐之琰更狹長,透露著極度危險的信息。 “……之琬哥哥?!彼⒓匆庾R到自己又做錯了一件事。千花委屈極了,狐之琬從來不接近她,誰知道他發(fā)什么瘋擠到她床上來睡?要不是這樣,她怎么會看見他在身邊,便下意識地喊他“狐之琰”? 要是他問她怎么會認識狐之琰該怎么辦?這一世的她根本還沒有機會認識狐之琰,偏偏狐姓太特殊,也沒法謊稱認識同名同姓的。 千花喊對了名字,便再不開口,只一雙眼睛無辜又可憐地忽閃著望向狐之琬。 她的眸子瞬間變得清明,于是狐之琬知道她醒了,這才沒有繼續(xù)錯認。可她即使喊對了,他仍覺得心里不平,但又說不清為何不平。 她的唇瓣紅潤豐滿,充滿了好睡之后的朝氣??粗莾善ò暌粯拥拇?,狐之琬滿心的不平忽然找到了出口,他捏住千花的下巴,一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惡狠狠地碾磨撕咬著。 千花先是愣了愣,繼而意識到他在做什么,雙手便抵在他胸前,想推開他??伤U不講理地將她兩只手拉下來,禁錮在她身后,令她無能繼續(xù)反抗。 “唔……”千花想說放開她,可他哪里肯?他時而輕酌淺嘗,時而逼著她唇舌交纏,直至她腦中一片空白,任由他隨心所欲。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了她,看起來仍舊很生氣的樣子。千花緩過氣來,也不開心了,他輕薄了她,怎么竟然還給她臉色看? 她氣得雙唇碰了碰,眼睛就紅了,聲音抖抖索索的:“你……你欺負我……” “下回再喊錯名字試試?!焙裘?,冷聲道。 就因為喊錯了他的名字?千花想反駁,可一想到狐之琰,又低著頭不吭氣了。她不知道該怎么圓謊,干脆一句話也不說。 這一低頭就看到了別的——要不是褲子還好好地穿在身上,她幾乎是身無寸縷了。 他……他…… 千花雙手抱在胸前,屈膝縮在床角,憤怒極了:“你對我做了什么!” 昨日他說要去請?zhí)t(yī),她不肯,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她就不記得了。原以為方才的輕薄已是極限了,哪知道還有更過分的。 狐之琬看著她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嗤笑了一聲:“怎么不問問你對我做了什么?” “是你爬到我床上,還……”千花才爭辯了半句就被他打斷。 “這里是我的房間,我的床,昨晚你死活要爬上來還抱著我。我將你丟出去好幾回,是你死皮賴臉的不肯走,后來更過分,幾乎脫光了壓在我身上,竟然還敢惡人先告狀。”狐之琬數(shù)落起她的罪行來。 千花驚恐地從他身邊爬過去,掀開床簾往外看。這一看她臉立即通紅——此處當真是狐之琬的房間,不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