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詭異
a城,此時已經(jīng)步入冬季,冷冽的風(fēng)陣陣襲來,蘇紫音聽著外面的熱鬧鞭炮聲,這才發(fā)覺,不知不覺,居然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關(guān)。 一晃幾個月過去,似乎她都忘記了。 她已經(jīng)有幾個年頭沒有過傳統(tǒng)的春節(jié)了,這樣的熱鬧聲似乎獨(dú)獨(dú)不屬于她一樣。 四處都是人群,每個人的臉上也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表情,那便是回家過節(jié)的喜慶感。 “走吧!” 霍辰軒擁著蘇紫音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 透過薄薄的紗巾,蘇紫音自是看到別人總是會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她的臉現(xiàn)在還遮著紗巾,露出一雙晶亮的黑眸,即使她不能完全站在空氣下,但還是可以坦然處之。 “我們走吧!” 任由霍辰軒擁著,將她扶向路邊已經(jīng)等候的黑色轎車。 很快,他們坐進(jìn)車?yán)铮嚴(yán)飺P(yáng)長而去,逐漸淹沒在路上一輛輛不是回家,便是探親的車流中。 明明應(yīng)該是無比喜慶的日子,可對于蘇紫音來說,現(xiàn)在卻是無比的傷感。 她要見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兒,只可惜,他們似乎,一下子就離了很遠(yuǎn),甚至有可能,是陰陽相隔。 終于到達(dá)目的地,蘇紫音卻并沒有像在澳洲時那樣,急切的想要出來。 垂放在大腿上的手用力攥緊,掌心里滿滿都是細(xì)密的汗水。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下車,只覺得身旁車門一空,霍辰軒已經(jīng)幫她把她那一側(cè)的車門打開,身影也靠了過來。 “阿離,我們到了!” 到了,這么快! 原本的期待,此時卻變成了害怕。 本以為霍辰軒是在騙她,可是當(dāng)自己被他帶到a城,又帶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蘇紫音徹底的凌亂。 “不,不,我們還是……還是回去吧!” 不管說她膽小也好,逃避也罷,接下來的事實,真的不是她想承受的。 南陌夜死了? 她要去驗證這個事實嗎? 蘇紫音急急的想要去拽車門,卻被一只大手抓住了慌亂的手腕。 霍辰軒的大掌并不用力,卻足以堅定,讓她根本退無可退。 “既然都來了,還是看看吧!要不然,恐怕以后也再沒有什么機(jī)會了!” 聽著他的話,蘇紫音倏然抬頭,眼里的詫異那么明顯。 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男人,但她被他握在手里的胳膊,此時卻更加猛烈的顫抖個不停。 “真的……真的不能再見到他了嗎?” 她情愿一切都只是在做夢,只要夢醒了,所有都會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 明明已經(jīng)約好了,約好了一年后見的。 可為什么才短短幾月,他就背信棄義,拋棄了她? 自己卻去了一個她暫時還無法抵達(dá)的地方? “相見不如不見,再見也是傷心,下來,去見見他吧!他應(yīng)該會很想見到你,還有,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話,想對他說了嗎?” 對他說得話…… 蘇紫音的胸口再度傳來一陣窒息,她知道,霍辰軒是想讓她徹底死心,讓她不要再留戀永遠(yuǎn)都不可能的事情,可是…… 她最愛的男人,她的老公,怎么會在幾個月后突然就沒了? 從此……她真的就只能一個人,陪著他們的孩子,一直到老嗎? “我……我好怕!” 終于還是忍不住,她說出自己心里所想。 現(xiàn)在的她真的好怕! 她從來都沒有這么怕過,怕自己看到那一塊冰冷的墓碑。 “他是你的親人,在你的心里,應(yīng)該會更想他才對!” 這幾個月,他不是沒看到蘇紫音眼底里的思念,雖然不離的病好了,可是在聽到南陌夜的事情時,她還是發(fā)了瘋一般的向外沖。 最后,倘若不是他讓人強(qiáng)行給她注射了鎮(zhèn)定劑,還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人真的好奇怪,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珍惜?!?/br> “可是,聽到他再也回來不了的時候,我的心,竟然會這么的痛……” “我,我真的是太笨,太傻了!為什么開始的時候,不對他好一點(diǎn),不對他多一點(diǎn)關(guān)心,你說他現(xiàn)在在……在地下,會不會怪我?” 眼里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瞬間,便已經(jīng)浸濕了她臉上的紗巾,粘粘的貼在臉上,沾濕了臉上的傷口,傳來一陣陣刺痛。 “不會的,他那么愛你,更怕你難過,不要哭,你的臉現(xiàn)在還需要恢復(fù)?!?/br> 是啊,他們的心都是一樣的,都對眼前的女人如此的珍愛。 她的眼淚,只會讓他們心痛窒息,舍不得她流半滴的眼淚。 可是他的心疼,卻全是她在為另一個男人而難過。 不知道究竟到什么時候,他才會看到她,為自己難過。 好不容易安撫了她的情緒,蘇紫音才在霍辰軒的照顧下下了車,入眼,便是一片陌生而氣派的建筑物。 這里是位于a城最貴,最豪華的墓地,每一塊墓碑的地方,絕對不亞于a城里的一座豪宅。 蘇紫音由霍辰軒帶著,來到了墓地。 每一次的靠近,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腿都在發(fā)抖,那種來自心底里的害怕,讓她有些膽怯,腳下的步子,也變的越加堅難起來。 一步步,直到走到那個墓碑前,好似已經(jīng)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明明也不過只有一百米,她卻走的如此艱難。 “你們說會兒話吧!我先走了。” 即使沒有看蘇紫音臉上的表情,霍辰軒也能從自己掌心中,那瞬間僵硬的小手,感覺到她的心顫,她的傷心,她的害怕。 蘇紫音沒有回答,感覺到身旁的身影漸漸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時,她才像是恢復(fù)了知覺般,腳步沉重的一點(diǎn)點(diǎn)走了過去。 墓碑上,只有南陌夜的名字,那三個字如此清淅的在她眼前刻著。 那一刻,蘇紫音以為自己都要昏倒了。 等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時,再次想要靠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居然沉重到根本再邁不開一步。 “南……夜……為什么?為什么你竟然是先我一步?” 好可笑,他還這么年輕,他才三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光,怎么會? “你騙了我這么多次,沒想到,這次,你竟然沒有騙我?” “可是,我寧愿相信這次你也是在騙我,只不過是為了騙我回來,騙我來看你?!?/br> “你根本就沒有,沒有死,對不對……” 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得到任何的回答,可她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面前光亮的冰冷墓碑。 四周一片靜謐,能夠回答她的,也只有那一片冰冷和沉靜。 似乎a城前不久才下過雪,南陌夜的墓碑旁,還有著一層薄薄的白雪,隨著時間,外面的一層已經(jīng)凍成了冰,有些涼,還有些硬。 看著墓碑,蘇紫音沒有再說話,她根本無話可說,她的心里是怨他的,很怨,很怨! 明明約好,可他卻這快就把她給拋棄了,把她一個人扔到了遙遠(yuǎn)的澳洲,就這么不管不顧了,而且連再給她見他的機(jī)會都沒有。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太陽高高掛著,可是周圍的空氣卻全是冰涼,冷的有些刺骨。 雖然她的身上還穿著厚厚的皮草,臉也被紗巾緊緊的包裹著,只露出一雙眼睛。 漆黑的眸子只是這么看著,眼里飽含淚水,可她卻倔強(qiáng)的不肯再流出來。 過了一會兒,她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全身都涼透了,身體都跟著僵硬起來。 “我走了,最后一次來看你,以后,我們就真的成路人了。” 陰陽相隔的路人! 她本以為自己會跟著他去死,可是她不能! 因為,她還有不離,還有叮叮和當(dāng)當(dāng)…… 那種不舍,那種牽絆,她又怎么會舍得? 如果她真的注定要辜負(fù)他的話,那她就要讓自己的心,徹底的,真的冷起來。 轉(zhuǎn)身,急勿勿跑開的時候,眼前一個不留神,撞到一個身影上。 “對不起!” 陌生的味道,讓蘇紫音避之不及,慌亂的道歉過后,越過那人,快速的離開。 “局長?這個女人是誰?” 能來這里,而且還是在南陌夜的墓碑旁過來的,整個臉都遮著,這么神秘? “去查查!” 低頭,男人對身旁的手下說道,銳利的黑眸里閃過一絲陰悸。 再度抬眼,看向不遠(yuǎn)處的墓地,卻再也沒有想要上前的欲望。 …… “我們走吧!” 蘇紫音一路沖進(jìn)車?yán)铮藭r她的心很亂,明明她下定決心要離開這里,可是卻突然間好不舍。 她強(qiáng)迫自己上車,不想讓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 霍辰軒的視線從車窗上移開,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機(jī),沉聲道:“去機(jī)場!” 這個地方,別說蘇紫音不想待,連他也不想再待下去。 再這么下去,他都不知道,又會生出什么變數(shù)。 因為在這個城市,他總是會有一種不安全感。 “我們這么快就要回去嗎?” 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就要回去? 他們有必要搞得這么著急嗎? “怎么?你還有人想要見嗎?” 霍辰軒的話讓蘇紫音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父親已經(jīng)被接到了澳洲,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一切,并未告訴他。 只是一聽能跟自己的小外孫在一起,蘇正天當(dāng)然一百個愿意。 所以現(xiàn)在在這里,蘇紫音也沒了什么值得留戀的人和物了。 至于白洛雨和李念,現(xiàn)在的她,只想到了四個字,物是人非…… “好了,我們走吧!再待下去,只會讓你更傷心而已。” 似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剛剛的態(tài)度太過逼人,霍辰軒隨即轉(zhuǎn)過來,臉上再次變成了原本的溫和。 這一冷一熱,倒是讓蘇紫音覺得格外的不自在,但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你說的對,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我們走吧!” 車子轉(zhuǎn)了個彎,沿著來時的路線往回走。 透過車窗,蘇紫音看著窗外極速而過的樹木,似乎回去要比來的時候,路程還要短一些。 “局長,我們查過了,那個女人是霍辰軒的車帶過來的,只不過她蒙著臉,我們沒有辦法查清楚她的底細(xì)?!?/br> 警察局長辦公室內(nèi),男人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資料,微微皺眉。 霍辰軒會出現(xiàn),他并不覺得奇怪,可是霍辰軒的女人…… 去看南陌夜? 這就有點(diǎn)太奇怪了! 尤其那個女人裹得那么嚴(yán)實,如此神秘,就更加值得懷疑。 “霍辰軒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當(dāng)天就返回了澳洲,他們只去了墓地,然后就返回到了機(jī)場,坐了當(dāng)天的飛機(jī)?!?/br> 這就更奇怪了! 霍辰軒和南陌夜的關(guān)系,他不是不清楚。 照例說,即便是去看,也該是霍辰軒本人去,怎么會是那個女人去看? 怎么想,都不符合邏輯! “好了,你去忙吧!” 男人擺了擺手,示意手下退下,他這么麻煩的調(diào)到了一個小小的a城,雖然弄死了南陌夜,可是卻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南陌夜明明賣了南帝,上百億甚至千億的資金,竟然不異而飛,甚至銀行,都找不到任何有關(guān)南陌夜轉(zhuǎn)賬的記錄,這一切,似乎也太詭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