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農(nóng)家女12
時間過得很快,暑假很快就到來…… 倪家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歡聲笑語隱隱傳到了院墻外。 直到傍晚時分,院子里的喜慶氣氛才漸漸收斂。 倪母在倪柔的幫助下準備好了晚飯,晚飯是白米飯,炒的酸辣土豆絲,還有腌制的甜蒜。 倪柔因為桌上豐盛的菜而面帶笑容,來到這個身體這么多天,經(jīng)過十多天每天飯桌上頓頓都是饅頭米湯青菜的荼毒,即使她之前過的再好,她也無法對這樣的飯菜沒有感覺了。 想之前,她養(yǎng)的狗吃的都比這好! 飯桌上,倪家所有人都圍坐在一張木制圓桌子邊上,今天之所以倪家這么高興,就是因為今天古言和倪澤回到家了。 “妍兒,吃好點,你看你都瘦了?!?/br> 這是倪母偏愛的話,說話的同時,倪母也伸筷子將菜表面上的幾塊rou都夾到古言的面前。 倪父坐在倪母身側(cè),一貫嚴肅的臉上也難得帶上絲絲笑意,說話卻很貼現(xiàn)實,“沒事,這樣過幾天成親正好看。” “成親?” 倪柔費了好大力才遏制住自己沒有大聲驚呼出來,話中卻難免深深的疑惑。 “嗯,看我這腦子?!蹦吣赴脨赖嘏牧伺淖约旱念~頭,笑著道:“剛剛忘了和你們說,妍兒剛剛和我說她和秦毅打算在這個暑假成親?!?/br> “我們家也該準備起來了,之前也準備了一些,這幾天我上集幾趟,看看還缺什么?” 倪父聽著倪母的話,略一沉吟,道:“讓老大和你一起去,這兩年他在鎮(zhèn)上干的也不錯,秦家給的聘禮有三大件,我們家也不能太差,讓阿海相看相看?!?/br> 倪海今天上午聽說幾天三弟和小妹都會回家,就請了假,半下午三四點鐘的時候也趕到了家?,F(xiàn)在聽到倪父的話,笑著應(yīng)的也利索。 “沒問題,我肯定幫小妹把婚禮辦好!” 倪父贊同地點點頭,“前些日子村里也辦了兩場婚禮,妍兒的不能比別人差了,你注意點。” 看著倪海點頭,旁邊的大嫂有點猶疑,不由得看好幾眼坐在一邊的倪柔,頓了頓,算了,還是晚上再和倪海商量吧。 幾人商量著古言和秦毅婚事的細節(jié),尤其是倪澤,往其中投注了莫大的關(guān)注度。 那謹慎關(guān)切的樣子倪父倪母都望塵莫及! “阿澤這次這么熱情,下次輪到你娶媳婦了可別沒興趣了?”大哥倪海忍不住笑著調(diào)侃道。 “大哥,你說什么呢?!”倪澤一直在上學(xué),臉皮還沒那么厚,聽到這樣的調(diào)笑,雖不至于生氣,卻也有點不好意思。 倪澤低頭扒了兩口飯,動作十分迅猛,掩飾著心中的不自在。 倪海輕輕“嘖”了聲,倒也沒有再促狹他。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低頭沉默吃飯的倪柔,心中嘆了口氣,看了看正在熱情討論的爹娘,給倪柔夾了一筷子rou,沒有說什么。 倪柔抬頭沖倪海笑了笑,眼中泛起一層水霧,她趕緊低下頭,眨動了兩下睫毛,似是不想被倪海發(fā)現(xiàn)。 倪海眉心微皺,抿了抿嘴。罷了,等晚上他還是問問爹娘是怎么想的吧!三弟晚些成親無所謂,畢竟是個男孩子。然而二妹年紀雖然不大,meimei在jiejie前面出嫁,總歸是讓倪柔面上有點不好看的。 “小妹,成親的事是你們兩人一起決定的嗎?”倪柔聲音如常,仿佛只是隨意聊天。 “是??!”古言似是不在意地抱怨道:“他們部隊事多,他還需要請假,麻煩死了?!?/br> 觀察到她捏著筷子的手指泛了白,古言心中勾起唇角,略有一絲滿意。 晚飯過后,幾人說了幾句,倪父倪母念在幾個孩子都是今天剛回家,肯定累了,就趕著幾人去休息了。 倪家的房間不多,本來是倪海和倪澤一間,倪柔和古言一間,倪父倪母一間。 但是現(xiàn)在大嫂回到家了,那間兄弟二人合住的房間肯定是要安排給倪海夫妻的,那么倪澤就給空出來了。 “都是自己家里,哪里還不能睡個覺了!” 倪澤笑著說:“爸,你那張行軍床還有嗎?有的話拿來給我躺躺?!?/br> 倪父沉吟了一下,道:“嗯,那你這兩天就將就一下,行軍床我記得你娘放在了西屋,你去找找?!?/br> 倪澤干脆地起身,往西屋走去。 倪父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在西屋里一陣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行軍床上面布滿了灰塵,但是這種床很容易清潔,尤其是現(xiàn)在還是夏天,洗一洗,干的很快。 所以倪澤也沒有挑揀什么,面容和緩地徑自提起床走出西屋。 “咱家有刷子,我去給你拿?!?/br> 倪母洗刷完鍋碗就看到爺倆拎著行軍床出來,頓時就明白了兩人的意思,快速走了兩步,隨意的把還濕著的手往褲子上擦了擦,就進屋去給倪澤拿刷子了。 倪澤雖然一直在上學(xué),但是也不是沒做過農(nóng)活的人,拿到了刷子,三兩下就把行軍床給刷洗干凈了。 “好了,爹娘,你們先去睡吧,不用一會就干了,我等會就睡?!?/br> 都是自家孩子,倪父倪母也知道兄弟二人都不是沒主意的人,也沒客氣,說了幾句讓他好好休息就回屋了。 倪澤把行軍床放在迎風(fēng)處,讓它盡快吹干,自己搬了四張凳子出來,將其擺成一條線,躺在上面枕著雙手暫作休息。 天上月朗星稀,清風(fēng)徐來,在外面睡覺比在屋里涼快得不是一星半點。 原來是兩兄弟共住的屋里,元美鳳慢慢地梳著頭發(fā),輕聲問丈夫:“海哥,小妹先于二妹嫁人是不是有點不合適?畢竟柔兒還是jiejie呢!” “沒事,我們村里對這個不嚴格,并且秦毅是個軍人,大家都知道軍人很難有休假的時間,所以不會說東道西?!?/br> 元美鳳從小生活在鎮(zhèn)上,就算是嫁給了農(nóng)村的倪海,倪海平日里也是在鎮(zhèn)上做活,每星期大約都只是回家一到兩次,元美鳳也不是每次都會跟著來,所以不了解村子里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 為元美鳳解答了疑惑,倪海心中卻還擱著事,在外做了幾年生意,他對人的情緒把握已經(jīng)有了一定造詣,今天飯桌上倪柔的一聲“成親”雖然當(dāng)時她的面色算得上自然,但是在他眼里,她的驚詫和慌亂卻是一覽無遺。 他回家地次數(shù)不多,希望事情不會真的如他所想吧! 元美鳳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就放下了心。對于村里人來說,村規(guī)才是最重要的。既然村子不忌諱這事,那么這次成親便沒有什么問題。 倪父倪母也在討論著兩個女兒的事。 “妍兒的親事成了,柔兒的親事也該加快速度了?!蹦吒缸炖锿鲁鲆豢跓煟褵煷差^上磕了磕,說道。 “我知道,但是也沒聽過柔兒對哪家男子有好感,畢竟是柔兒一輩子的事,咱也該謹慎些?!?/br> “等著妍兒和秦毅的親事成了,秦毅就成了她的妹夫,柔兒總該放下秦毅了?!?/br> “你知道?”倪母抬眼,驚詫地看向倪父。 “我又不傻?!笨吹狡拮芋@訝的神色,倪父忍不住心中微微得意,翹了翹嘴角道:“雖然我沒你細致一開始察覺的那么早,但是這么長時間柔兒對于秦毅的關(guān)注我也看在眼里,怎么會一直反應(yīng)不過來?!?/br> 倪母對他的得意感到好笑,輕輕白了他一眼,“是是是,你可厲害了!” 倪父“切”了一聲,卻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倪父倪母是青梅竹馬,長大后就順理成章的在了一起,和那個年代的大多數(shù)人一樣性格內(nèi)斂,幾乎從沒開口說過什么喜歡愛慕。但是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他們早已經(jīng)融入了彼此的骨血之間,誰也離不開誰。 沒有情深意切,亦沒有山盟海勢,細水長流,這就是他們的親情,也是愛情。 若要打個比方,就像是一杯平淡的白開水,卻是人生中的不可或缺! “行了,吸完這些就別吸了?!蹦吣钙沉艘谎勰吒甘种械臒煷?,咳了一下,皺著眉頭有些不喜。 “知道了知道了?!蹦吒缚谖遣荒汀s只是再吸了一口,就將煙滅了。 倪母轉(zhuǎn)過身,臉上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絲笑痕。 真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又不是什么好東西,有什么可吸的! 倪父看著仔細地在燈下穿針引線的倪母,過了一會兒,催促道:“趕緊睡吧,明天再弄。” “我再縫完這兩針。”倪母頭也沒抬,輕聲回答道。 倪父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沒過兩分鐘,倪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這個動作意味著這件褲子完工了。她又站起身將完成的褲子疊好,仔細地放到床邊的竹籃里。 在她收尾的過程中,倪父一直瞇縫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倪母回頭,看了眼倪父,徹底放棄再縫一件衣服的想法,輕巧安靜地走到床邊。 躺下,熄燈。 “除了柔兒,阿澤也比妍兒大,你也對阿澤的婚事上上心?!蹦吒嘎曇舻臀ⅲ瑖谕械?。 “嗯,我知道了,快睡吧?!?/br> “嗯?!?/br> 房間里的對話到此結(jié)束,攜手半生的人,不需要太多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還有一些小心機。 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既然你想,那我就聽你的。比起你,這都沒什么大不了。 古言和倪柔的房間倒是一片安靜。 古言是真的很快就睡了。 倪柔卻始終睡不著,眼角余光時不時掃過古言的身形,卻不敢直接地看過去, 她從記憶中得知,她對于外界環(huán)境很敏感,即使在睡夢中,若有人注視,也會醒過來。 今天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古言,盡管記憶里有原主生活的痕跡,但是一切都沒有自己親自看來的震驚。 倪柔原來也叫倪柔,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紀,她原來的面容和倪柔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甚至現(xiàn)在這個身體還漂亮一些。 但是今天她見到古言,心情復(fù)雜地發(fā)現(xiàn),她和她站在一起,兩人就像是螢火與皓月,差別太鮮明,又刺眼! 倪柔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人,她記憶里二十一世紀電視上光鮮亮麗的明星,和古言比起來都顯得黯然失色。 想到原主的讓古言一生坎坷的愿望,倪柔不由得重新審視起了這個任務(wù)的難度。 但是身體的記憶和情緒還是對她有影響的,她實在無法對古言升起絲毫好感。與之相對的,哪怕還沒有真正見到秦毅,秦毅就已經(jīng)在她心中有了特別的地位。 想到秦毅和古言的關(guān)系,倪柔微微瞇了瞇眼,心中一陣不適。慢慢地,一個計劃漸漸在心中成型。 想好了計劃,倪柔就沒有再看另一側(cè)的古言閉眼睡了,因此她沒有看到古言清麗漂亮的睡臉上唇角勾出了一抹笑弧。 詭異的仿佛在嘲諷著什么。 兩家早就收到了兩人暑假結(jié)婚的消息,婚禮的東西也早早地就開始準備了,因此現(xiàn)在成親的時間盡管快要到了,但是兩家卻都是一片有條不紊的景象。 秦母更是好幾次來看古言,每次都給古言帶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幾年過去,秦母是真的把古言當(dāng)閨女看的,如今古言終于要嫁過來了,她便又開始cao心起古言在婚禮上的裝扮了。 猶豫了許久,秦母還是選擇了一方帶著金線刺繡的紅蓋頭送過去,這個喜帕一看就比倪家原來準備的純紅色蓋頭風(fēng)光亮麗許多,倪母只是略一猶豫,就決定讓古言頂著繡金線蓋頭出嫁。 其余的東西秦母還是有分寸的,沒有再送什么婚禮上的穿戴,畢竟女子出嫁,穿戴都應(yīng)該是嫁妝,若是婚禮上上下穿戴的都是婆家的東西,那么女子的娘家也是會被人詬病的。 小氣,吝嗇之類的評價總是少不了的。 所以即使在送紅股蓋頭的時候,秦母都十分小心,拿了一些吃的作掩飾。逢人問起來,都說是去倪家坐會兒。 村里都知道兩家即將結(jié)親,倒也沒有什么人意外問詢。 倪柔的計劃早已經(jīng)實施了,婚前的男女是不能相見的,但是若真是想見,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謹慎點不被外人看到,或者身邊有旁邊陪著就行了。 古言身邊陪著的人無疑是倪柔,這使得倪柔的計劃實施起來更加方便了。 看著秦毅對待她一副客氣有禮的樣子,到了古言跟前,神情瞬間變得溫柔深情。 太過明顯的對比,讓倪柔的心慢慢地一點點被嫉妒嚙食。 秦毅身邊陪著的人是一個和倪澤差不多的男孩,在一次打獵的時候,男孩相中了秦毅的身手,一直追著秦毅想要學(xué)習(xí),秦毅也不介意閑時教他兩手簡單的,所以男孩便常常的出現(xiàn)在了秦毅身邊,正好和倪柔一起,給秦毅和古言作個中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