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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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致翔的神色也很溫柔,他小心的把陳綿綿抱到了車?yán)铮有⌒牡膸完惥d綿系上了安全帶。 陳綿綿說:“大哥,二哥怎么沒來???” 陳致翔皺了皺眉,他道:“他有事出國了……”自從那次原飛槐來看了一次陳綿綿之后,他和陳謀就徹底的消失了。 后來陳致翔才知道陳綿綿配型這件事上,原飛槐出了大力氣,也因此他對原飛槐心里面多了一些愧疚,畢竟上次他還教訓(xùn)原飛槐,讓他管好陳謀。 陳綿綿問:“二哥去了哪里?是什么事?” 陳致翔坐上了駕駛室,隔了好一會兒后,才低低的說了句:“我也不清楚?!?/br> 陳綿綿咬了咬唇,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沒說出來。 路過商業(yè)中心的時候,坐在副駕駛上的陳綿綿吵著鬧著要下車去買幾件新衣服。自從生病之后,她就很久沒有逛街了,現(xiàn)在終于從醫(yī)院出來,怎么也要出去逛逛。 陳致翔勸了陳綿綿幾句,但還是沒能經(jīng)得住陳綿綿撒嬌,她抱著陳致翔的手臂說就逛一會兒,就一會兒…… 陳致翔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同意了。 其實陳綿綿恢復(fù)的不錯,再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什么大問題了,本來她早該出院的,但陳致翔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讓她多在醫(yī)院待了一段時間。 離開的時候,陳致翔還和醫(yī)生確認(rèn)了一下注意事項。 醫(y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了,平時要注意運動和作息時間,吃飯更是要忌口,還有定期復(fù)查……其余的,倒也沒什么。 陳綿綿和陳致翔從車?yán)锍鰜?,剛走到中心步行街,陳綿綿卻注意到了路邊的一個乞丐。 她在看到那個乞丐之后,便瞬間瞪大了眼,盯著那個乞丐看了好久,臉色也瞬間白了下來。 陳致翔以為陳綿綿不舒服,便問了句她怎么了。 陳綿綿囁嚅了兩句,還是沒說出什么。 結(jié)果快要進(jìn)百貨樓的時候,陳綿綿才小聲的說了句:“大哥……剛才那個女人,好像二哥的mama啊?!?/br> 陳致翔往前走的腳步頓住了。 陳致翔語帶懷疑道:“哪個?”他覺的自己理解錯了陳綿綿的意思。 陳綿綿猶疑道:“就是那個在路邊的……殘乞丐。” 陳致翔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剛才那個在路邊乞討的女人,她不住的往地上磕頭,滿臉的油膩和臟污,讓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 陳致翔道:“綿綿……你確定?” 陳綿綿道:“我不確定,我只是覺的……有點像。”兩人都對這件事表露出了極為慎重的態(tài)度。 陳致翔沉默片刻后道:“我們倒回去確認(rèn)一下吧?!?/br> 于是兩人便轉(zhuǎn)了身,又朝剛才路過那個乞丐的地方走了過去。 然而這一次,卻是無法自欺欺人了,陳綿綿盯了那個乞丐幾分鐘后,便道:“真的是……她?!?/br> 陳致翔臉色不大好看,他其實和陳謀的母親沒什么交集,甚至于面都沒見過幾次,可是卻對這個狠心的女人很有印象。 自從張舒雅從監(jiān)獄里出來后,陳致翔還擔(dān)心她會不會去找陳謀的麻煩,結(jié)果卻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聽到關(guān)于她的消息。 卻沒想到,現(xiàn)在她居然在這里乞討…… 陳綿綿道:“我們要告訴二哥么?” 陳致翔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陳謀的號碼,結(jié)果電話響了十幾聲,直到被掛斷為止,陳謀都沒有接電話。 陳致翔道:“他沒有接電話。” 陳綿綿看了張舒雅了一會兒,才道:“哥,我不喜歡二哥的mama?!?/br> 陳致翔自然也不喜歡。 陳綿綿道:“你還記得,二哥剛來我們家的時候么……” 陳致翔點了點頭,陳謀剛來陳家那會兒,簡直就可以用瘦骨嶙峋這四個字來形容,個子矮不說,身上的肋骨都能一根根的數(shù)清楚,后來才在他們家慢慢補上來的。 陳綿綿道:“我們可以不管她么?”這若是放在從前,陳綿綿肯定會忍不住想要幫助張舒雅,可是或許是經(jīng)歷了死亡,這個本不太成熟的小姑娘,一下子強硬了許多,她看著張舒雅悲慘的模樣,輕輕道:“這是她該得的?!?/br> 陳致翔摟住了陳綿綿的肩膀,嗯了一聲,他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如果不是陳綿綿在這里,就算他認(rèn)出了眼前的人是張舒雅,他估計連腳步都不會停一下。 陳綿綿道:“哥,我們走吧?!?/br> 陳致翔嗯了一聲,但他腦子里,卻多點其他的疑惑。 張舒雅怎么會淪落到來乞討的地步,按照這個女人貪婪又懦弱的心性,不該是死活也要粘著陳謀么…… 陳致翔皺了皺眉,總覺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這種不對勁,自從那天原飛槐來過醫(yī)院之后,就一直糾纏著陳致翔,讓他十分的難受。 第43章 如果你不能 陳謀感到自己漂浮在空中,他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了一輛大貨車,和貨車之下,被壓的不成人形的尸體。 原飛槐的哭聲遙遙的傳來,陳謀看到原飛槐跪在一具尸體旁,絕望的抓著那具尸體。 陳謀此時才驚覺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他回憶起,那具尸體就是陳謀——他回來了。 原飛槐滿身都是血跡,他哭泣著,沙啞了嗓子。圍觀的人們都在竊竊私語,讓場面更加的混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車和交警才遲遲的趕來了,原飛槐被人拉開,失魂落魄的看著陳謀的尸體被人抬上了車,他的神色呆滯,仿佛靈魂已經(jīng)從身體里脫離出去。 陳謀被撞的不輕,連急救室都沒能進(jìn)去,便直接被拖到太平間了。 接下來,便是葬禮。 陳謀的母親這時還在監(jiān)獄里,來參加葬禮的只有陳家人和原飛槐。 老頭子身體不行了,沒能到墓地來,于是陳謀骨灰下葬的時候,就只有陳綿綿、陳致翔和原飛槐。 三人站在目前,兩人流著眼淚。 陳綿綿哭的聲嘶力竭,原飛槐卻是默默的流淚,他的臉色憔悴至極,顯然是很久沒有休息了。 陳綿綿對著原飛槐說:“原飛槐,我哥希望你過的好好的,就算他走了,你也不要太虧待至自己?!?/br> 原飛槐沒回應(yīng),他垂著頭,看上去顯得奄奄一息。 陳綿綿帶著哭腔說:“我哥最喜歡你了。” 原飛槐說:“我知道?!彼哪樕线€帶著陳謀給他留下的傷口,青紫的眼角,破損的嘴唇,都在暴露兩人不太和諧的情侶關(guān)系。 不過雖然如此,原飛槐卻還是對陳謀懷有愛意,他也相信陳謀是愛他的。 現(xiàn)實證明了原飛槐的想法,陳謀用生命,證明了自己的愛情。 陳謀死了,推開了原飛槐,替他被車撞上,尸體殘破不堪,原飛槐甚至都不敢去看。 陳致翔和陳綿綿先走了,留下了原飛槐,原飛槐慢慢的跪坐到了地上,用手摩挲著墓碑上的字體。 這塊墓的左邊放著陳謀,右邊卻是空的,墓碑上,右邊太沒有貼金的字體,刻著原飛槐的名字。本該古稀之年才做的事,卻被提前了。 天上開始飄下小雨,陳謀看著原飛槐,又心疼了起來。 原飛槐慢慢站起,慢慢走上樓梯,迎著雨幕,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上。 從墓地回來的那段路程,陳謀十分的擔(dān)心,那是一段陡峭的山路,現(xiàn)在天下了些小雨,山間騰起了一片霧氣,更顯得幽靜。 原飛槐整個人都魂不守舍,但好在他車速夠慢,從山頂?shù)缴侥_,速度連30都沒過。 把車開到了車庫里,原飛槐卻沒有下車,他趴在方向盤上,慢慢的聳動著肩膀,顯然是在哭泣。 飄在空中的陳謀很想去安慰一下原飛槐,但他既不能靠近,也不能說話,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像是在看一幕默劇。 原飛槐在車?yán)锱苛艘煌砩?,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他昏昏沉沉的從車?yán)锵聛?,上了電梯,最后拿出鑰匙打開了家中的門。 一進(jìn)屋子,原飛槐就無力的倒在了客廳的地板上。 這時候陳謀更著急了,但又沒有辦法,只能急的在空中繞圈圈。 原飛槐在地板上趴了將近一個小時,直到屋子里的掛鐘開始報時,才像是突然驚醒似得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才走到了沙發(fā)旁,然而就在這時,原飛槐的手機響了起來。 原飛槐看的了一眼號碼,便隨手掛掉了,然而打電話的人卻十分鍥而不舍,又打了好幾個過來,直到原飛槐不耐煩的接起。 陳謀本來還在想給原飛槐打電話的人是誰,卻聽見原飛槐帶著怒氣吼出了一個名字:“王冕!” 王冕?!那個娘炮給原飛槐打電話干什么?陳謀覺的非常不愉快。 原飛槐道:“你這時候和我說這些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 也不知道王冕和原飛槐說了些什么,向來溫和的原飛槐一下子變炸了,他道:“我告訴你,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你真以為我怕了你?” 說完原飛槐便掛斷了電話,急促的喘息了好幾聲。 或許是因為和那個世界強硬的原飛槐生活了一段時間,陳謀本以為原飛槐下一個動作是隨后把手機扔到一邊,然后就去找王冕的麻煩。卻忘記了這個世界的原飛槐還是那個被他保護(hù)起來,不經(jīng)世事的藝術(shù)家。 原飛槐撲到沙發(fā)上哭了起來,他哭的像是個受了欺負(fù)卻又沒辦法向大人告狀的小孩,一邊抖著肩膀,一邊流著眼淚,口中叫著陳謀的名字,他說:“陳謀,你怎么那么自私,陳謀,你走了我該怎么辦,怎么把——” 陳謀心疼的覺的自己也快要掉下眼淚了。 原飛槐越哭越難受,竟是直接暈厥了過去,這一暈就是一上午。等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jīng)比紙還要白了。 原飛槐哆哆嗦嗦的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緩步走進(jìn)了廚房里,隨便找了些吃的塞進(jìn)了口中,然后又倒在了床上。這期間他的電話響了無數(shù)次,他要是拿起手機看,估計能在上面看到了幾百個未接來電。 陳謀看了心急,又使不上力,只能暗自心傷。 第二天的時候,原飛槐的狀態(tài)終于好些了,他起床之后,先是隨便弄了些吃的,然后才看了手機,給打來電話人紛紛回了信。 母親,友人,陳謀的親人,原飛槐回電話時都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等到回完了電話,整個人都虛脫了他靠在沙發(fā)上,輕輕的說了聲:“謀謀,我想喝熱牛奶?!薄匀徊粫腥嘶卮?。 原飛槐愣了兩秒,才意識到他的某某不見了,眼淚刷的一下便又下來了。 其實這個世界的原飛槐一直都算不上堅強,一般比較繁瑣復(fù)雜的事,都是陳謀攬下來在做。即便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可玩著樂器的原飛槐卻還是像個不知世事的孩子,他天真,柔軟,讓陳謀愿意護(hù)他一輩子。 陳謀實現(xiàn)了他的承諾,他到死為止,都在護(hù)著原飛槐。 如果換了其他人對原飛槐動手,原飛槐可能早就同他分手了,可平時陳謀情緒不失控的時候,他就是天底下最完美的戀人,滿足了原飛槐一切愿望。 原飛槐簡直像是要把身體里所有的水分都哭出來,整整一天,他什么事情都沒干,只是在家里默默的流著眼淚,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有人找上了門。 聽到門鈴聲響起來,原飛槐呆滯了幾秒鐘,才搖搖晃晃的去開了門,他一打開門臉變拉了下來,他道:“王冕,你還有臉來?” 王冕嘻嘻的笑了,他說:“我怎么沒臉來?” 原飛槐道:“樂器店我不會賣給你的,你想都別想了?!蹦莻€店是他和陳謀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里面承載了兩人的記憶,他自然不可能答應(yīng)王冕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