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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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謀聽到分手這兩個字就大喊了句放屁,然后說,誰敢勸他兩分手,他就砍了誰。 原飛槐倒被陳謀這話驚著了,他坐在了陳謀身邊,輕輕的摸了摸陳謀肩膀上那個狀似齒痕的痕跡,然后道:“后天我媽要過來?!?/br> 陳謀嗯了一聲。 原飛槐說:“你可別被她說糊涂了。” 陳謀沒把原飛槐的話放心上,原飛槐的媽他都見過好幾次了,哪能被她說糊涂了呢。 第5章 可愛的婆婆 其實從一開始,原飛槐和陳謀的愛情就不被人看好。 當初陳謀追原飛槐的時候,陳謀的朋友都覺的他只是玩玩,完全沒料到他會當了真。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事情逐漸被大部分人所接受,可實際上兩人相處的時候,還是存在不小的問題。 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是陳謀有暴力傾向,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情況。原飛槐的武力值和陳謀沒什么可比性,所以每次打起來的時候,吃虧的都是原飛槐。就為這個,陳謀還特意去找了心理醫(yī)生。但治療效果卻實在不怎么樣,這種從小埋下的性格中的缺陷,并非是一早一夕可以改變的。 陳謀還未能糾正,就死在了車輪之下,他甚至還記得他死去的時候,額頭帶傷的原飛槐抿著唇一眼不發(fā)的模樣,他甩開了陳謀的手,沉默著往前走,甚至沒注意到不遠處的一輛水泥罐車失了控,朝著他和陳謀的方向徑直撞了過來。 而當陳謀再次醒來,這似乎又是一個完全全新的世界了。 來到這里雖然才半天的時間,接連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完全在挑戰(zhàn)陳謀的認知,他不知道出問題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原飛槐,為什么記憶里那個溫柔的愛人,卻可以輕松的把他橫抱起來,連大氣都不喘。 因為周五晚上的一通鬧騰,導致陳謀周六快到十一點才醒過來。 原飛槐戴著眼鏡坐在床邊不知道在看什么,見陳謀醒過來,便伸過手動作自然的摟住了陳謀的肩膀,他說:“醒了?我煮了粥,要不要喝點?!?/br> 陳謀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嗓子干的仿佛要裂開了,于是他微弱的點了點頭。 原飛槐見狀十分善解人意的遞給他一杯水,然后笑道:“喝吧?!?/br> 陳謀接過水杯咕隆咕隆的的喝完,這才道:“你干嘛呢?” 原飛槐說:“有點事情沒弄完,我給你盛粥去?!闭f完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起身去了廚房。 原飛槐走了,陳謀低頭掃了眼原飛槐隨手放在床上的資料,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門小語種,他只能粗略的知道這似乎是份合同。 隔了一會兒,原飛槐端著碗回來了,還順帶提了一籠包子和一疊小菜。 陳謀慢吞吞的坐在床上開始喝粥,粥的味道很熟悉,一嘗就知道是原飛槐最拿手的海鮮粥,他喝了一碗,又吃了幾個包子,這才把碗放下了。 原飛槐見陳謀吃完了,便問道:“你下周請個假吧,和我一起去實地看看。” 陳謀道:“看什么?” 原飛槐說:“你不是想辭職了么?我叫我朋友幫我留意了幾處z國正在出售的莊園?!?/br> 陳謀有點懵,他在那個世界也的確是想離開陳家,但是礙于各種因素,卻不得不強迫自己留下來,其中就有原飛槐的原因,可現(xiàn)在原飛槐卻告訴他,他想去哪里都可以? 陳謀說:“原飛槐,我覺的我腦袋有點疼?!?/br> 原飛槐隨手取下眼鏡,看了陳謀一眼,然后將手里的合同放到了床頭柜上,動作自然的開始幫陳謀按摩太陽xue,他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別喝酒了。” 陳謀還是覺的頭疼,這種疼不是生理上的,而似乎是因為混亂而產(chǎn)生的疼痛。 陳謀被原飛槐揉的直哼哼,他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口,他說:“我做了個夢……” 原飛槐漫不經(jīng)心道:“夢到什么了?!?/br> 陳謀說:“我夢到啊……我老是打你……” 原飛槐聽見這話,卻是忽的笑了起來,他說:“那還真是個好夢?!?/br> 沒人把陳謀說的話放在心上,也沒人明白陳謀到底在困擾些什么,因為現(xiàn)實就擺在這里,再多的話語和假設(shè)在其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休息了一天,陳謀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了許多,不過原飛槐留著的那些印記都還在,搞的陳謀連家門都不敢出。 現(xiàn)在正值盛夏,穿長袖長衣簡直自己都能把自己給悶死。 周末的時候,原飛槐的mama來了。當時原飛槐正系著圍裙在做午餐,陳謀窩在沙發(fā)上拿著psp打游戲。聽到門鈴聲,陳謀光著腳去了門口,一打開門就看見原飛槐的母親站在門口。 陳謀愣了兩秒后,才有些心虛的叫了聲阿姨好。 原飛槐是單親家庭,他的父親和母親早早離異,他從小便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原飛槐的母親姓余,叫余芷青,在藝術(shù)圈算個小有名氣的舞蹈家。也正因他母親的緣故,原飛槐才走上了藝術(shù)這條路。 當初在余芷青在知道陳謀和原飛槐的事情之后,雖然抗拒了一段時間,但終究是接受了下來。但是她發(fā)現(xiàn)陳謀有暴力傾向,還經(jīng)常對原飛槐動手后,便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陳謀了。作為一個母親,她寧愿原飛槐和陳謀分了手去找別人,也不能容忍在原飛槐身上看到任何的傷痕。 因為這些原因,每次陳謀看見余芷青的時候,都覺的有點氣虛。 不過眼前的余芷青笑容倒是非常的親切,她道:“小陳啊,別人送了我不少自家種的水果,我這吃不完,給你們送點過來?!?/br> 陳謀接過果籃,說了聲謝謝阿姨,然后一瘸一拐的把果籃放到了桌子上。 原飛槐聽見動靜,便從廚房走了出來,他見到余芷青,叫了聲媽。 也不知道為什么,余芷青的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尷尬,她瞪了原飛槐一眼,然后小聲的背著陳謀道:“你們又打架了?!?/br> 原飛槐說:“沒啊,沒打架?!?/br> 余芷青說:“沒打架他額頭上的傷是怎么來的?飛槐,不是mama說你,你這個性子怎么就不能改改呢?!?/br> 原飛槐聽了余芷青這話,軟軟的叫了聲媽,然后撒嬌道:“媽,我下次會注意的。” 余芷青還想說些什么,就見陳謀又回來了,于是她只好將話憋住了。 陳謀沒注意到余芷青和原飛槐母子兩的互動,他現(xiàn)在腰疼的厲害,走起路來都只能一瘸一拐。他說:“阿姨,您坐啊,我給您倒茶去。” 余芷青趕緊道:“別別,叫飛槐去就行了,臭小子,你還不快去!” 原飛槐哦了一聲,這才轉(zhuǎn)身又進了廚房。 余芷青道:“小陳,你別這么客氣呀,阿姨自己知道,你坐,坐呀?!?/br> 陳謀本來就是不大細心的,雖然覺的余芷青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見余芷青這么說了,便又一瘸一拐的坐到了沙發(fā)上。 沒一會兒,原飛槐倒了茶來,他說:“你們聊,我鍋里還煮著菜。”他說完這話,便有意無意的瞅了陳謀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傳達某種信息,可惜陳謀這粗神經(jīng)看了只當做沒看見。 原飛槐進了廚房,客廳里便只剩下了余芷青和陳謀,兩人間的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尷尬,余芷青猶豫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她道:“小陳,飛槐又和你打架了么?” 陳謀條件反射的說了句沒啊。 余芷青道:“你別怕他,有什么事情跟阿姨說,阿姨去揍他?!?/br> 陳謀聽到余芷青這話,只覺的別扭,他一個堂堂大男人,被欺負了難道還要找家長告狀么……等等,他似乎明白了余芷青為什么要這么問他。 且不說手腕上還未褪去的傷痕,就說昨天原飛槐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跡,都足以讓人想到發(fā)生了什么事……額頭上的痕跡,破碎的嘴唇,肩膀上的牙印。陳謀越想臉色越難看,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余芷青還以為是陳謀不敢說,她道:“飛槐性子急,力氣也大,他要是以后敢和你動手,你就和阿姨說,阿姨好好治治他!” 陳謀,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一百四,此時此刻卻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正在同自己的婆婆訴苦,想要婆婆給被揍的無力還手的自己討一份公道。 陳謀沉默了許久許久,才幽幽的說了句:“謝謝阿姨,我知道了?!?/br> 余芷青又說:“你別這么縱著他?!彼q豫了兩秒后,又道,“你想做什么決定,就做,阿姨站在你這邊的?!?/br> 陳謀正想問什么決定,就聽見原飛槐叫了聲:“開飯了?!?/br> 余芷青眼神憂郁的看了陳謀一眼,又幽幽的嘆了口氣,那模樣搞的陳謀手腳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放了。 趁著余芷青進廁所洗手的功夫,原飛槐溜過來問了句:“我媽又勸你和我分手呢?” 陳謀:“啥??” 原飛槐抬手摸了摸陳謀的臉,笑的像朵食人花,他道:“這件事,你想都別想?!?/br> 第6章 第一天上班 那個世界的余芷青也勸過原飛槐和陳謀分手,只不過那時的她站在了原飛槐的角度——沒有一個母親會愿意看見自己的兒子被揍,還被揍的那么的慘。 但是在這個世界里,余芷青在面對陳謀時的憤怒,卻變成了一種心虛,畢竟打人的那個變成自己兒子,而且看陳謀身上的痕跡,似乎原飛槐真的一點都沒留手。 的確,如果是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光從陳謀身上裸丨露出來的痕跡上看,大概真的以為陳謀被原飛槐搞的很慘。 且不說,陳謀手上的那些勒痕,光是看他臉上的破損,就能讓看的人感到一陣疼痛。當然,沒人會想到陳謀嘴角的破損是被咬的,而不是被揍的。 原飛槐對陳謀說著威脅的話,表情卻是一貫的溫和有禮——這種體驗對于陳謀來說是有些新奇的,因為在他的記憶里,說這些話的其實應(yīng)該是自己。 原飛槐說:“分手這件事,你想都別想?!标愔\也曾經(jīng)對原飛槐說過類似的話,而且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一副橫眉豎眼的表情。 原飛槐說完話,便等著陳謀發(fā)火,可等了好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陳謀一臉正在走神的模樣,他道:“陳謀,你想什么呢?!?/br> 陳謀正在想以前的原飛槐,聽到這話條件反射道:“想你啊。” 原飛槐說:“想我什么?” 陳謀正想說什么,就見原飛槐的母親余芷青從廁所回來了,于是將話咽進了嘴里。 原飛槐的手藝很好,做的也全是陳謀愛吃的菜,其實在陳謀死前,他已經(jīng)很久沒吃過原飛槐做的菜了。 原飛槐厭惡陳謀的暴力,其中一個反抗的方式就是不給陳謀做飯,陳謀也拿原飛槐沒辦法,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好,特別是脾氣上來的時候,動手的念頭根本壓抑不住。每次都是動了手之后就后悔,然而后悔了也沒什么卵用…… 現(xiàn)在又品嘗到了熟悉的味道,陳謀大口大口的嚼著菜,眼淚差點都吃出來了。也怪他吃飯吃的太認真,沒有注意到飯桌上余芷青有些怪異的表情。 吃完飯后,陳謀自覺的去洗碗,本來余芷青想去洗的,結(jié)果被陳謀硬是推到了沙發(fā)上,叫她和原飛槐坐著聊天。 其實陳謀也是想討好自己的岳母,生怕給人落下一個懶惰的印象。 不過陳謀并不知道,和原飛槐坐在沙發(fā)上后,余芷青第一句話就是:“飛槐,你到底怎么對小陳了,你看看他,吃飯的時候眼淚都快出來了?!?/br> 原飛槐覺的自己非常的無辜,他眨了眨眼,道:“媽,我怎么知道呢?!逼鋵嵥匆婈愔\眼淚盈眶的時候也有點驚訝,并不明白陳謀為什么一副要哭的模樣。 余芷青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又做了什么?人家小陳是個好孩子,你要是鐵了心和他過,就好好的過,別讓我老是擔心!” 原飛槐道:“媽,我是什么樣的,你還不知道么?” 余芷青聽完這句話便面露難色。其實當初原飛槐和陳謀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擔心原飛槐會不會吃虧,結(jié)果沒過多久,她就發(fā)現(xiàn)陳謀身上經(jīng)常出現(xiàn)傷痕,再加上陳謀有段時間總是鬧著分手,一通分析之下,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原因。 按理說原飛槐是余芷青從小養(yǎng)大的親兒子,原飛槐的品行她應(yīng)該很清楚,可是原飛槐從小到大也就承認過陳謀這么個戀人,再加上陳謀身上的傷也做不了假,所以到最后余芷青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兒子有暴力傾向這個殘酷的事實。 余芷青說:“我知道你什么樣有什么用,你又不和我過一輩子,其他的不說,你就說說為什么人家小陳為什么吃飯都差點哭出來了吧。” 原飛槐想了想,最后找了個理由:“飯菜太好吃了?” 余芷青聞言瞪了原飛槐一眼。 原飛槐自己也覺的這個理由實在是站不住腳,他笑了兩聲,撒嬌的叫了聲媽。 陳謀一出來就看見原飛槐和余芷青的互動,他不知道兩人在討論什么,只覺的余芷青的臉色不大好看,于是心里微微打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