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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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揮揮手:“我沒事,諒他們也不敢把我一個老頭子怎么樣,嚇唬嚇唬人罷了,倒是你自己,一個女孩子,下次不要這么沖動跑出來了,你要是出點什么事情,我一樣沒辦法跟我兒子交待啊?!?/br> 陸雨舟兩個臉蛋立馬紅成了蘋果,支支吾吾道:“王叔,瞧您說的,我是你兒子什么人啊,你還不好跟他交待?!?/br> 王叔笑的一臉意味深長,“就是你出了事我不好跟他交待的那種關系啊。舟舟,王叔我不得不說,你這姑娘眼光好啊,我兒子就不說了,就是我這個公公,也是打著燈籠難找啊?!?/br> 陸雨舟羞得不要不要的,“王叔!” 王叔樂得嘿嘿的,“哈哈,舟舟,最近這些日子苦了你了,等明皓回來,一切就好了?!?/br> 被孤兒鰥夫們寄予了厚望的王明皓終于給力了一回,沒有一拖再拖,如約從德國飛回來了,王大財一直不明白,“兒砸,當初你不是去的美國留學嗎?怎么從德國飛回來的?!?/br> 陸雨舟含羞帶怯地幫王明皓提著行李,跟她公公,啊不,王叔解釋,“王明皓有個課題去德國交流了一年,他在美國入職后又被派駐德國分公司?!?/br> “哦哦哦,兒砸你這回來不走了吧?”王大財其實并不關心兒子是在美國還是德國鍍金,反正都是長毛鬼子的家鄉(xiāng)。 王明皓繡口一吐給兩個接機的親友吃了定心丸,“我已經在海心集團找了工作,過幾天就去上班?!?/br> 王明皓被老爸、發(fā)小簇擁著回到家,發(fā)懵地面對著一片茫茫的海洋,王叔早有準備,從包里掏出一雙綠油油的雨靴,“昨天剛下了暴雨,這一片都成泥塘了,我老早就準備好了,這靴子還是超市打折時候買的,20塊一雙,舟舟和她奶奶的也是我買的,她們腳小,只要15塊?!?/br> 王明皓矜持地把他阿瑪尼的修身小西褲腿裝進20塊一雙的雨靴里,淌著泥水穿過茫茫雨海回家,巨大的行李箱被他扛在肩上。 黃cao不知道從哪里蹦了出來,湊上來獻殷勤,“哎呦喂,這不是我皓哥嗎,您榮歸故里啦?恭喜恭喜??!誒,你看這弄的,連個好好落腳的地方也沒有。來來來,我?guī)湍惆帷?/br> 王明皓瞇眼看了他一會兒,“黃caocao?” “呵呵,皓哥你還記得我小名呢,來來來,我來幫忙……” 王明皓讓了一下,“不用,這箱子特沉,你拎不動?!?/br> 黃cao急著跟他搞好關系,連聲道:“皓哥,你不用跟我客氣,你一個讀書人,我一搬磚的,我還能拎不動?!彼麚屩淹趺黟┑暮谏は淇傅阶约旱募绨蛏希_下就是一哆嗦,這箱子里不知道裝了些什么,比預想中重了至少一倍,黃cao咬著牙剛邁了兩步,腳下不知道踩了個什么,一個趔趄“嘩啦”一聲,連人帶箱子一起摔進了水里。 王明皓眼明手快,在箱子落水的前一秒把它搶救過來,真誠地對四仰八叉摔在水中的黃cao說:“我說過的,你拎不動?!?/br> …… 黃cao在王家沖了個澡,穿著王明皓的褲衩,不知道什么材質的,涼嗖嗖的,凍的他蛋疼,他不自在地連著換了自個坐姿。 王明皓在收拾行李箱,里面扎扎實實塞滿了一箱子的東西,送親友的禮物啦、書本啦、衣服啦,甚至還有一副啞鈴。 黃cao張大了嘴:“我說這么沉呢,皓哥,你怎么把這玩意也帶回來了。” 王明皓道:“用習慣了,沒舍得扔?!?/br> 陸雨舟切了一盤西瓜過來,黃cao老實不客氣地伸手去夠,被陸雨舟一巴掌打落了爪子,“你臉皮可夠厚的,昨晚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好意思吃?!?/br> 黃cao訕訕道:“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我都跟王叔道過歉了,再說了,那時候人多,我是為了保護王叔才趴他身上的。皓子哥,你可算回來了,你是個明白人,快勸勸你老爸和舟舟吧,他們再釘著,能落著什么好,你看你回來都沒個好的落腳地?!?/br> 陸雨舟斜他,“就知道你趕上來要說這個,真跟黏糊蟲一樣無孔不入?!?/br> 王明皓一派自然地收拾東西,對這件事不置可否,他遞給陸雨舟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舟舟,送給你的,我在柏林一家成衣店看見,覺得挺適合你,就買下來了?!?/br> 黃cao在一旁看的眼熱,“皓哥,有送我的嗎?” 王明皓乜他,“要不,把你身上的褲衩送你?!?/br> 黃cao大哭,“同樣是發(fā)小,你這也太區(qū)別待遇了!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第6章 chapter6 徐子鋒得了尚方寶劍,心急如焚地過來找陸雨舟談判,這一回陸雨舟沒含糊,大門敞開,像是擎等著他來。 徐子鋒捏著指頭,掩著鼻子把情書展示給陸雨舟看,他笑得含蓄,聲音卻掩藏不了得意,“陸小姐,真想不到你對我如此深情,不瞞你說,時隔多年再看,我依舊很感動。這說起來也是人生的緣分,多年前你在我這里可能確實是跟食堂阿姨一樣的背景存在,誰能知道現(xiàn)在你我還有這樣一番緣分呢,這一回我可是實實在在地記住了你。” 陸雨舟雙耳通紅,她的黑歷史啊黑歷史!她怯怯地問:“徐總,如果我不搬走,你真的要把它登報嗎?” 徐子鋒好整以暇地糾正她,“不僅是要搬走,是要盡快搬走。而且由于你昨晚的表現(xiàn),補償款照舊,一個多的子我也不會給你?!?/br> 陸雨舟糾結、掙扎、躊躇、反復了半天,牙一咬、心一橫,“行,我搬,但你要把信還給我,并且保證再不能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徐子鋒沒想到這么快達成協(xié)議,楞了一下,他本來是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他狐疑地盯著陸雨舟,“你既然承諾會搬,信我自然還你,沒事我留著這種東西做什么。你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這件事情,你以為很光彩嗎……你確定你三天內會搬走?” 陸雨舟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你再說下去,我就要后悔了啊,讓黃cao拿合同過來?!?/br> 徐子鋒盯著黃cao拿來征地拆遷補償合同,直到陸雨舟在上面簽字畫押,才長出了一口氣,尤有些不可置信,這就搞定了? 黃cao喜氣洋洋的,“恭喜恭喜啊,恭喜二位了!” 徐子鋒皺眉,“你瞎嚷嚷什么呢,我又沒跟她結婚,還恭喜二位了?!?/br> 黃cao心情棒棒噠,“恭喜徐總旗開得勝,嘉心廣場一期工程征地拆遷工作至此圓滿結束,恭喜舟舟棄明投暗,分得市中心躍層公寓一套,加補償款xx萬元,舟舟你也算是個小富婆了,以后可得照顧著老同學點。” 陸雨舟點頭,“嗯,以后你上我家來,會賞你碗湯喝的?!?/br> 黃cao不樂意了,“什么態(tài)度啊,舟舟,我跟你說,以后大家還是鄰居,你們家又沒有壯勞力,扛煤氣扛米的活兒你還得將就我你知道吧?” 陸雨舟一撇嘴,“以后都是天然氣管道了我謝謝你。而且王明皓回來了,你哪涼快哪歇著去?!?/br> 黃cao簡直氣歪了嘴,“沒有你這么過河拆橋的,我這幾年的煤氣罐都白扛了我。” “你一共就扛了兩回謝謝,別說的好像多大恩情似的。” 徐子鋒在一旁看著他們斗嘴,幽幽地問:“王明皓是誰?” “隔壁老王家兒子呀,剛從德國回來的高材生,要說我皓子哥就是明事理,一回來就把協(xié)議簽了,舟舟你一個人也蹦跶不起來了吧?!?/br> 徐子鋒瞇起眼睛懷疑地盯著陸雨舟,陸雨舟被他看得一陣發(fā)毛,“看什么看,記得你承諾過我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誰反悔誰就是小狗,哼!” 陸雨舟躲在廁所,鬼鬼祟祟地把她當年鬼迷心竅,跟風寫的情書拿出來欣賞了一番,嗷嗷嗷嗷!果然是黑的不能再黑的歷史?。∷亚闀⌒囊硪硭撼刹荒茉傩〉乃樾?,丟進馬桶里,放水沖掉——她長舒了一口氣,仰天長笑三聲,黑歷史徹底消滅,小竹馬學成歸來,她的人生即將迎來嶄新美好的一頁。 時間轉回到昨天晚上,兩家四口人外加一個黃cao,5個人吃了一頓接風宴,王明皓和陸雨舟坐在她們家的大露臺上乘涼。 王明皓抿了一口啤酒,看著四周光禿禿的的風景,笑著說:“你們也真夠能扛的,被人找了不少麻煩吧。這附近好久沒這么空曠了,小時候從你們家樓頂還能看到江心,后來就看不到了,現(xiàn)在又能看到了。” 陸雨舟喝的迷迷瞪瞪的,“王叔叔說,你沒回家,他不能搬,嘿嘿,其實……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們兩個從小一起在這里長大,不能讓你一眼看不到,房子就沒了?!?/br> 王明皓轉頭看著她,月光如水,“舟舟,少喝點酒,明早起來又要嚷嚷頭疼了?!?/br> “呵呵,小看我,”陸雨舟覺得有點冷,她把腳收起來放進裙子里,整個人蹲在凳子上,“你以為我還是三杯倒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我可能喝了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都快兩年沒回家了?!?/br> 王明皓把襯衫脫下來,搭在她腿上,這小姑娘手一年四季都是冰涼的,他把她的手捂在手心,“舟舟,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br> 陸雨舟笑著搖搖頭,“不用道歉,多大事啊?!?/br> 王明皓眼里一熱,把醉酒的女孩擁進懷里,陸雨舟跟他兩年前離開的時候沒什么改變,好像她這輩子就沒怎么變過,從十來歲的小姑娘到20幾歲的大姑娘,人是長高了,他的舟舟還是那個舟舟,俠骨熱腸的舟舟,明明是那么柔弱的肩膀,卻總是笑得滿不在乎,試圖要去保護和幫助別人。 “舟舟,對不起?!彼俅蔚?。 陸雨舟今天早上從床上醒來,努力回憶著昨晚模模糊糊的片段,心跳如雷、面紅耳赤,她依稀記得王明皓跟她說了一句,“舟舟,咱們搬吧。” 她就義無反顧地點頭說:“好,我搬!” 陸雨舟跟公司請了兩天假,在家里上上下下的搗鼓搬家,住了幾十年的老房子,要搬動起來還真是一件傷筋動骨的事情。 老太太不太明白了,但看著陸雨舟進進出出地收拾,也本能地感到心慌,趕在陸雨舟身后叨叨著“不能搬,不能搬!芳芳和你爸爸還沒回來呢,搬了他們找不著了?!?/br> 陸雨舟回頭問她奶奶:“那我媽圓圓呢?她你就不管了。” 陸奶奶道:“圓圓沒關系,圓圓到哪都找的回來。當初我把你爸支應去了南京,也被她找到了,帶了你一起回來?!?/br> 陸雨舟嘿嘿笑,這小老太太,多少年了,老了糊涂了還記得呢,這對她媽是有多大怨念啊。 “奶奶,你不知道吧?我爸跟圓圓早搬走了,搬出去了過好日子去了,我們不得趕緊追過去?!?/br> 陸奶奶消化了一會兒,“真的???”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 “這個圓圓!舟舟,趕緊的,搬,把你爺爺?shù)墓腔液袔稀!?/br> 陸雨舟默默地摩挲著雕花檀木的盒子,一溜兒三個,她的爺爺、爸爸、mama都在這里,她高考之前,爸爸mama出車禍去世,奶奶承受不了打擊,神智變得恍惚,她已經有些模糊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是怎么過來的,王叔和王明皓給了她們家最大的幫助,她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移情別戀”,告別輕佻的似是而非的初戀,真真正正愛上一個男人。 幾十年的老房子積攢下了太多的回憶,陸雨舟是這個也舍不得扔,那個也不忍心丟,偌大的家私還真不知該往哪搬。 她去了項目指揮部找黃cao。 黃cao苦著張臉,“舟舟,不是我不幫你,可是我們協(xié)議里說的清清楚楚的,從拆遷之日到新房子修好,這中間租房的錢按人頭來補,你們家就兩個人,就補這些錢,再多沒有了?!?/br> 陸雨舟道:“我又不跟你要錢,但你總得給個地方讓我放東西吧,我去問過了,別說沒這么大的房子出租,就是有人家也不樂意我把這么些破爛搬進去。你們指揮部不挺大的么,劃個小房間讓我裝下東西唄,等我找到倉庫了再搬走。” 不等黃cao開口,拆遷小分隊先鋒成員馬甲男青年發(fā)話了,“胡鬧,這里是什么地方,要是人人都跑來劃個房間放東西,我們還要不要辦公了?!?/br> 陸雨舟被他的兩道兇光瞪的一愣一愣,“誒你誰???什么態(tài)度說話呢,當初來趕人的時候就你鬧得最兇,我說你們老板一個月發(fā)你多少錢啊值得你這么賣命?!?/br> 馬甲男青年一臉被羞辱狀,“這是錢的問題嘛,這是職業(yè)cao守。我跟你說,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嗬,還想我侮辱你的人,多大臉啊,美的你!”陸雨舟耍起嘴皮子來,比起身手也毫不遜色。 黃cao忙頭大地兩頭安撫。 工程如期開動,徐子鋒心情頗好地轉到指揮部來看看,還沒進門就聽里面菜市場一樣地鬧開了鍋,一道熟悉的女聲又在譏諷罵人了。 他下意識地勾了勾嘴角,隨即意識到表情不對,又咳嗽一聲換了一張面無表情的boss臉走進去,問:“怎么了這是?”轉向陸雨舟,一臉驚奇,“怎么又是你?” 黃cao跟徐子鋒解釋了來龍去脈,在老板面前,他還是挺維護發(fā)小的,“徐總,你看看,舟舟她為了我們的項目,確實做出了犧牲,她奶奶至今還不樂意搬呢,她壓力也挺大的。老太太精神身體都不大好,她的團團罐罐的又都不舍得扔,這么些東西別人看是破爛,可在自己人眼里是寶貝,可往哪放成了難題。要不徐總,您給想想辦法?” 徐子鋒沉思片刻,道:“這簡單,我在城東的別墅不是還空著房間嘛,讓陸小姐和她奶奶搬過去,這些破銅爛鐵的就放在客廳也行,堆在院子里也行,大不了我跟物業(yè)交點資源管理費?!?/br> 黃cao一臉欲言又止,陸雨舟沒注意,她警惕地問徐子鋒,“你不會兒也住那里吧?” 徐子鋒璀然一笑,“放心,我跟我爸媽住城西,不會去打擾你們的?!?/br> 陸雨舟這才放心,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黃cao弱弱舉手,“徐總,我可以不跟陸雨舟住同一個屋檐下嗎?” 徐子鋒道:“不樂意你可以搬出去啊,本來就是臨時的員工宿舍,白吃白住還這么多要求?!?/br> ☆、第7章 chapter7 陸雨舟拿到了徐子鋒的別墅鑰匙,未免夜長夢多,迫不及待就搬了過去,她指揮著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打包裝箱上車,足足裝滿了兩張大皮卡,還剩下院子里不少壇子罐子的沒地方擱。 搬家公司的人跟她說:“陸小姐,沒想到你們家東西這么多,你這個情況還得再調一輛小的皮卡車過來,但現(xiàn)在公司的車都派出去了,要租賃外面的車,價錢可不便宜啊?!?/br> 陸雨舟問了個價錢,覺得確實有點rou痛,她想了想,道:“你們等等?!标懹曛鄞蛄藥讉€電話,不一會兒,長年踞守在胡同口超市旁的幾個大叔蹬著小三輪排隊過來了。 “舟舟,你終于簽字啦?這是要搬啦?”一個中老年大叔,臉上笑成了一朵菊花,老遠就問她。 陸雨舟嘆氣,“不搬能怎么著?。空娴韧仆翙C哪天給我們家一鏟子推了把我們孤兒寡母的埋下面啊。錢叔,我這還有些壇子罐子的搬不走了,要麻煩你們幾位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