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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淮上云崖暖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我信他。這么輕飄飄又無比厚重的三個字,蘇洛說的如此坦然,讓任青瀾的心中一跳,隨即微微發(fā)起熱來。她發(fā)現(xiàn)事到如今她依舊贏不過眼前這個人,哪怕眼下的蘇洛已經(jīng)是被封進鞘里失去光華的利刃,她仍然可以活的自在,不為任何人所動。

    說是贏不了,恐怕蘇洛從頭至尾都沒將她當做攀比的對象,不過是她一廂情愿視這個人為假想敵罷了。

    “嘖嘖,這話說得,考慮一下門外聽墻角的單身俠士的感受好嗎?”一道悅耳的男聲從地牢門口響起,蘇洛與任青瀾都是齊齊一愣,抬頭一看卻見到兩個李舒夜,二人的容貌與衣著都一模一樣,唯一的區(qū)別只在一雙冰藍色與淺棕色的眼睛上。蘇洛一見便知道先前假冒李舒夜給她下藥之人是誰了,頓時氣急敗壞的用鐵鏈砸了木樁一下。

    “江憐南!我道為何在晚宴上沒見你,敢情是躲背后陰我來了,有種的別走,好好跟我打一場,看我削不死你!——”

    “女孩子家家的,說話別這么沖,一開口喊打喊殺的多不像話?!苯瓚z南變裝成的李舒夜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一掌劈斷了牢房門上封著的木條,而后施施然走了進來,看到被捆在木樁上一臉狼狽的蘇洛笑了笑,“哦,忘記說了,昨晚多謝款待,味道不錯?!?/br>
    語畢還生怕蘇洛想不起來似的,意有所指的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想到昏迷之前‘李舒夜’那個格外熱情的吻,蘇洛的臉頓時漲紅,恨不得撲上去咬江憐南幾口,而李舒夜的反應(yīng)更直接,三枚沾著凝邪之毒的銀針已然飛向了身旁的九黎掌門,江憐南袖子一甩用內(nèi)力接下銀針,心有余悸看著針尖上淡藍色的液體,朝李舒夜擺了擺手。

    “閣主別激動啊……我只是說笑的……咳咳,我知道我知道,所以這不將功補過帶你來找阿洛了嘛?!?/br>
    李舒夜無暇顧他,率先進了牢房中,看到被吊開雙手捆在木樁上的蘇洛頓時皺了皺眉,上前解了她的xue位,而后從懷中摸出一個精致的白瓷小瓶,倒出一枚藥丸喂蘇洛服下。從頭至尾他的視線都沒有分出一絲一毫給任青瀾,仿佛眼中只看得見蘇洛一般,江憐南隨后跟了上來,瞥了一眼著臉色蒼白震驚的任青瀾,看好戲般微微一笑,卻也不多言,事不關(guān)己般移開了目光。

    咽下李舒夜的藥丸后蘇洛便覺得丹田處生出一股暖流,那讓人四肢無力提不起勁的藥效頓時無功自破,紅塵心法的內(nèi)力在體內(nèi)生生不息的運轉(zhuǎn)起來。蘇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微一用力便聽得手腳上的鏈鎖一聲悶響,如腐壞的泥塊一般碎裂開來。

    她甩開那些桎梏,揉了揉手腕從木樁中脫身,微微側(cè)過頭,感受到李舒夜從走進牢房就落在她身上一瞬都不曾移開的灼熱目光,臉頰發(fā)燙的厲害,沒想到自己剛才那番話會被當事人聽到,蘇洛腦中如同炸響了整個夜空的煙花,滿目絢麗無法思考。

    “舒夜你都……聽到啦?”她垂下目光揉著自己的手腕,不太敢去看李舒夜目光灼熱的眼睛,“從何時開始的?”

    “任青瀾提到十香軟筋散的時候?!崩钍嬉沟暮黹g動了動,聲音有些沙啞,原本是脅迫著江憐南趕來救蘇洛,卻意外聽見任青瀾顛倒是非的挑釁,讓李舒夜心中微微一驚。他與蘇洛的初遇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是以不敢告訴蘇洛真相,卻沒想到能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下聽到蘇洛心中最真實的想法;那句毫無猶豫的‘我信他’仿佛在李舒夜心中的荒原上撩起了熊熊大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讓他往日里引以為傲的沉著冷靜徹底崩塌,再也無法思考別的事。

    他一直以為蘇洛對待感情太過直白與遲緩,從未明白過他真正的心意,無法想象自己對她有多么的喜歡與執(zhí)著,卻沒想到這份心意早已被蘇洛看的透徹,且珍藏于心底。

    無論他們之間的初遇是否美好,那之后共同經(jīng)歷的所有都已經(jīng)深刻于二人心中,一點點的將距離拉近,而后自然而然的貼合上彼此,讓他們得以心意相通,十指相扣。

    這是李舒夜第一次聽到蘇洛最真摯的心聲,這份回饋與驚喜來的太過巨大太過突然,直接擊中了他心中最柔軟的部分,讓李舒夜毫無招架之力,連氣息都有些不穩(wěn),藏在袖中的雙手微微顫抖,看向蘇洛的目光更是少有的灼熱,若不是此時此地不合時宜,他只想將眼前的緋衣姑娘用力揉進懷中,好好嗅一嗅她發(fā)間的芬芳。

    一想到方才與任青瀾的對話都被李舒夜聽了去,蘇洛的臉也紅的厲害,少見的表現(xiàn)出慌亂來,目光微微下垂,露出連手都不知該往哪放的羞澀模樣。

    “……好了好了,談情說愛放到后面來,眼下還有正事兒呢?!甭逡苟酥g那旁若無人的親密氣場讓江南酸的不行,頂著李舒夜的臉翻了個陰陽怪氣的白眼,“隔壁牢里關(guān)著的那一堆要如何處理?閣主你手中一時間也沒有那多十香軟筋散的解藥了罷?我與阿洛二人帶著你到也容易逃出這云湖堡,若再加上千葉山莊里的那一幫可就沒這么容易了。”

    “……江憐南,你竟然背叛了盟主?”沉默了許久的任青瀾終于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回過神來,咬牙切齒看著變作李舒夜模樣的九黎掌門,“蕭云委你重任,你就這般回應(yīng)他對你的期待?”

    江憐南回頭瞥了她一眼,嗤笑道,“我所認的盟主從來都只有你爹而已,可惜他也是個廢物,竟然還玩不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鬼,白白送了性命。若是蕭云肯好好引領(lǐng)云湖盟穩(wěn)坐江湖第一門派的交椅也就罷了,那般狠辣又老練的手段,老實說一開始我對他也是十分期待的。”

    他看了看正用內(nèi)力蒸干頭發(fā)上水氣的蘇洛,嘲諷的彎了彎嘴角,“不過到底是少年人的心性,容易被執(zhí)念與心魔迷了神智,原本他體內(nèi)魔功就處在突破的關(guān)鍵口,卻偏偏要在這節(jié)骨眼上鬧出大動靜,就只為得到這么個傻丫頭。”

    “你才傻呢江憐南,再說別用舒夜的樣子陰陽怪氣的說話,看著哪兒都別扭?!碧K洛不滿的嘀咕道。江憐南卻是哈哈一笑,得瑟的搖了搖手指,扯了一把自己的臉頰,“我對這次的變裝很滿意,這可是你我相識以來第一次成功將你騙了去的變裝,短時間內(nèi)我都不想換了?!?/br>
    他話音未落,李舒夜便投來一個涼涼的眼神,指間銀針蓄勢待發(fā),嚇的江憐南趕緊改了口,“我是說笑的,說笑的閣主,出了云湖堡大門我就換回來……”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yīng)太狗腿,江憐南掩飾般的咳了一聲,沒辦法,李舒夜的手段實在令他心驚膽戰(zhàn),原本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秘密解決掉的人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任誰也會被嚇一跳,李舒夜卻不管那么多,直接了當?shù)姆治龀鲅巯碌木謩菖c他心中對蕭云隱隱擔憂之處。這個人不僅在第一時間反擊了蕭云的密謀,更是對他的脾性了若指掌,知道江憐南是情勢不穩(wěn)時最容易倒戈之人,因此毫不忌諱的找上門來,以凝邪之毒為要挾迫使自己帶他來地牢之中救人。

    兩相比較,高下立見。都是精于算計,手段果決之人,李舒夜從一開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且從未偏離過計劃;而蕭云卻是被無謂的*與執(zhí)念所困擾,以至于做出這般堪稱沖動愚蠢的舉動來。他江憐南只會跟隨強者,既然蕭云能不管不顧的對千葉山莊與蘇洛下手,就應(yīng)該想過這么做的后果,那也就怪不得他江憐南臨陣倒戈了。

    “簡單來說不是我背叛了蕭云,而是他自己把自己陷入了死局,沒人會傻到陪一個失了心智的瘋子瞎折騰。原本此次成親禮之后云湖盟的局勢就變得搖搖欲墜,須得小心維持平衡才是,他卻為了一個曾經(jīng)放手的女子而孤注一擲與千葉山莊撕破臉來,想要嫁禍給凜淵閣吧偏又被對方一早識破。如此一來云湖盟的分裂已成定局,是選擇一個傀儡掌門與空殼子繼承人所組成的聯(lián)盟,還是與凜淵閣跟緋刃傳人交好的聯(lián)盟,結(jié)論是顯而易見的?!苯瓚z南聳了聳肩,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臉色蒼白的任青瀾,“盟主夫人如何打算?放你一條生路自然是沒問題,不過得等我們安全離開云湖堡之后才行。”

    任青瀾抬起頭,看著臨陣倒戈卻毫無愧疚的江憐南,還有目光默契已然無須多解釋的洛夜二人,忽然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有些可笑。

    原本是打算告訴蘇洛所謂的‘真相’而后看她情緒崩潰心死的,結(jié)果反倒是見證了她與李舒夜二人的情比金堅,任青瀾有些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即使她已經(jīng)嫁給了蕭云,卻始終有種贏不過蘇洛的無力感,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曾把她當做需要戰(zhàn)勝的敵人。

    蕭云是個什么樣的人,作為他的妻子相處這么久以后又怎會看不明白?任青瀾只是驕縱了一些,卻不是傻,一個人是否真心,是否敷衍,又如何能騙得過枕邊人呢?只是任青瀾不愿去想,她選擇性的忽視了很多明顯的漏洞,只一門心思的沉浸于自己的美夢之中,當蕭云一直都是那個在惡徒手中將自己救下的翩翩公子,云湖盟的少年英雄,為了她甘愿與昔日好友決裂,照顧她無微不至的心愛之人。

    哪怕是一直疼愛她的爹爹意外身死,也沒能把任青瀾從這個美夢之中拽出來。

    直到編織這夢境之人再也懶得偽裝,開始漫不經(jīng)心的對她,卻將目光更多的放在曾經(jīng)決裂的好友身上時,直到在這地牢中聽過蘇洛與江憐南的話語時,她才總算是清醒一些了。

    原來一直被蒙于鼓中看不清真相的人,都只有她任青瀾而已。

    任青瀾立于原地,手指緊握成拳,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沉默的看了李舒夜一眼,抬手拋了個瓷瓶過去。李舒夜伸手接住,打開一看卻有些意外的皺了皺眉,那瓶中是足夠數(shù)人服用的十香軟筋散解藥,且還是凜淵閣特有的制式;先是迷藥后是解藥,都是他凜淵閣所有之物,任青瀾是從哪里得到這些秘藥的?

    “葉二公子人就關(guān)在后頭,你們走吧?!比吻酁懸Я艘а?,聲音中有一絲掙扎,卻是強迫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抬頭看著一臉詫異的三人,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們想走也只能趁現(xiàn)在了。蕭云因故無法現(xiàn)身,否則也輪不到我來夜探蘇洛的牢房,我話就擱這兒了,至于信是不信,你們自己考量吧?!?/br>
    李舒夜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瓷瓶中是解藥無誤,三人對視了一眼,江憐南朝前一步向任青瀾抱了抱拳,而后便與二人一同走出了牢房。離去之前蘇洛回頭看了一眼,任青瀾孤零零的身影在森冷的牢房中顯得格外倔強,她背朝著離去的三人,也不知在想什么,蘇洛只看見她微微顫抖的脊背,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了一聲,跟上了李舒夜的腳步。

    葉昀就關(guān)在蘇洛隔壁的牢房,還未恢復(fù)神智,在十香軟筋散的藥效下睡的香甜,唐念倒是醒過來了,正設(shè)法解開被反縛在身后的雙手,見到蘇洛三人時愣了一愣,視線在兩個李舒夜之間徘徊了幾圈,最終停在了真正的李舒夜身上,想來也是猜出了另一人的身份是江憐南。

    她還身穿著大喜之夜的嫁衣,微微蹙了蹙眉,蘇洛上前解開了她雙手雙腳上的桎梏,而李舒夜則倒出藥丸喂她服下,用手勢制止了唐念想要出聲的舉動,“詳情稍后再說,先隨我們來?!?/br>
    唐念點了點,運功恢復(fù)了一番被長久禁錮的身體,而后點了葉昀身上兩處要xue,迫使他晃晃悠悠的醒了過來。

    “…………阿念?”葉昀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地牢之中時頓時清醒了大半,望著周圍的人半響說不出話來。蘇洛沒有給他廢話的時間,抬手摁了一枚解藥到葉昀嘴里,而后拉起他跟唐念就往下一間牢房走去。

    據(jù)江憐南所說,被關(guān)押在云湖堡地牢里的人一共有九個,除了蘇洛與葉昀唐念三人之外還有別派中的要人,皆是與千葉山莊交好的門派,不難看出蕭云惡毒的打算,竟是要趁此機會將千葉山莊的勢力一網(wǎng)打盡了。

    葉昀清醒了一會兒也回憶起了昏迷之前的情景,不禁有些懊惱,道自己粗心大意險些栽了大跟頭的同時,卻也對蕭云的瘋狂心有余悸;也不知其余人在千葉山莊中怎么樣了,如今想來應(yīng)該是婚宴上所用之酒的問題,他大哥葉清是唯一不曾飲酒之人,還有清居在后山的葉少秋,葉昀擔心蕭云對他二人不利,步伐也愈發(fā)焦急起來,直到身旁的唐念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葉昀一怔,側(cè)頭看了看已是自己妻子的唐念,微微一笑,強迫自己鎮(zhèn)靜下來。如今安全逃出這鬼地方才是要事,無論日后局勢如何,他都有唐念在身旁一同面對,不該在如從前一般冒冒失失只會給她添亂才是。

    幾人救出了被關(guān)押在地牢的其余的賓客,組成了一個簡易的方陣突破云湖堡。地牢里的異動很快引起了獄守的注意,云湖堡戒嚴,幾人從地牢中出來的時候已然被侍衛(wèi)團團包圍,其中不乏南庭的好手,蘇洛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將李舒夜往身后護了護,緋刃滑入手中。李舒夜行事向來嚴謹,此前已與江憐南一道從看守處奪回了眾人的兵器,被囚禁在云湖堡中之人大多都是江湖好手,這會兒迷藥已解,又要兵器在手,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很快便與前來阻攔的侍衛(wèi)戰(zhàn)作了一團。

    云湖堡中的暗衛(wèi)自然敵不過蘇洛與江憐南這樣的一流高手,有這二人打頭陣,眾人很快就突破到了中庭,雖是多多少少掛了些彩,卻都殺的意氣激昂,將無故成為階下囚的憋屈一股腦兒的全數(shù)發(fā)泄在了前來追殺的云湖堡暗衛(wèi)身上。

    幾人有驚無險的突破到了后門,蘇洛心下有些奇怪,她一直防備著蕭云的突然襲擊,哪知到現(xiàn)在他人都還未出現(xiàn),似乎真如任青瀾所言因故而無法現(xiàn)身。任青瀾倒算得上是今晚最大的變數(shù),蕭云并未下重兵把守對身中十香軟筋散的眾人,他人不在,眾暗衛(wèi)群龍無首,只能任由蘇洛幾人如利刃般撕破了圍剿,從云湖堡中順利脫身。

    ☆、第94章 千金

    一行人順利從云湖堡中突圍,一口氣行至山下的小鎮(zhèn)才停了下來。此時華燈初上,小鎮(zhèn)上一脈未經(jīng)風雨的平和氣氛,眾人皆是又累又餓,更有不少人負傷在身,暫且找了家旅店歇息。

    進門之時蘇洛愣了愣,發(fā)現(xiàn)這家旅店竟是她與李舒夜初次相遇的那座酒樓,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李舒夜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朝蘇洛微微彎了彎唇角,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蘇洛臉上一熱,立刻別過了目光,跟著眾人一起走了進去。

    江憐南一如他所承諾的那樣,一到旅店就單獨要了間房去洗掉易容了,李舒夜將眾人都安頓好,為幾個負傷之人上藥包扎,眾人剛從十香軟筋散的毒性中恢復(fù)過來就立刻與云湖堡的暗衛(wèi)一場力戰(zhàn),此刻都是疲累不堪,幾乎一沾到床鋪就睡著了,即使想要與李舒夜探討一番眼下局勢也是有心無力。蘇洛倒是有些憂心,雖然他們是逃出了云湖堡,但這小鎮(zhèn)與云湖堡臨近,眾人并不算出了蕭云的勢力范圍,就這么放心睡去還太早了些;她正打算提出主動代替疲累的眾人守夜,身旁黑發(fā)藍瞳的青年卻是搖了搖頭。

    “蕭云今日不會現(xiàn)身。”李舒夜也單獨要了間房,見蘇洛特地過來提及守夜之事,朝她微微笑了笑,輕輕搖頭,神色之中一片篤定,“否則他不會放任我們離開云湖堡。這場布局的關(guān)鍵便是阿洛你與葉二公子,想要在江湖上顛黑倒白,自然得先將關(guān)鍵人物扼于手中;看得出他對此次計劃很有信心,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任青瀾,更沒想到千葉山莊之中如今還有能傷他之人?!?/br>
    “你是說蕭云之所以沒有現(xiàn)身,是因為受傷了?”蘇洛有些意外,如今蕭云的天魔噬心*已有小成,若是全力施展連自己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而已,放眼江湖該是無人能敵。

    “阿洛你可還記得江憐南在地牢中所言?蕭云的邪功正在突破階段的關(guān)鍵檔口,卻偏偏在這時候與人交手,不管是葉清還是葉少秋都不是好對付的人,蕭云必是在那一夜受傷,此時別說是出面追擊,搞不好他正獨自面對性命攸關(guān)的時刻,根本無暇顧及他人?!?/br>
    蘇洛回想起在南疆所遇的那個將噬心蠱埋于胸口的腐尸首領(lǐng),算算時間蕭云的確已經(jīng)吸收了足夠多的內(nèi)力,若想功力再進一步就須得將那外力于體內(nèi)徹底融合,否則便會如那腐尸首領(lǐng)一般,承受不住力量爆體而亡。

    他若真在這節(jié)骨眼上受傷,的確不可能出面追殺眾人了。

    李舒夜難得見她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忍不住揉了揉少女的長發(fā),修長的指間夾住一張細細的紙條,在蘇洛跟前晃了晃。那紙條上畫著暗紋的黒木檀花,蘇洛恍然大悟,“原來那云湖堡中也有凜淵閣之人么?”

    “不然你以為我真會這么冒冒失失的依靠江憐南來地牢救人?”李舒夜挑了挑眉,笑著反問。

    蘇洛了然,江憐南本就是個墻頭草的性子,李舒夜當然不可能將全部的勝算都孤注一擲的壓在這人身上,他便是算準了蕭云今夜無法現(xiàn)身才到地牢里救人,至于任青瀾,那大概只是個意外收獲。

    終于將事態(tài)的發(fā)展在腦中理順了,蘇洛不禁感慨了一聲,果然不愧是李舒夜,在這般突發(fā)的危機之中依然能滴水不漏的應(yīng)對,這便是凜淵閣之主的能耐,也是能讓七郡王青睞有加的原因之一。

    既然李舒夜已然部署好一切,蘇洛也就沒了擔憂之心,跟他道了個別打算回房睡覺,然而剛轉(zhuǎn)身走向門口之時卻被李舒夜從身后抱住了,青年的長發(fā)自她身側(cè)滑落,輕輕搭在了蘇洛的肩頭,發(fā)梢晃的她臉頰有些發(fā)癢。

    “舒夜…………?”

    房間中的空氣頓時變得粘稠而曖昧起來,蘇洛一時間心跳如擂,只覺得在地牢中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那份悸動又卷土重來了,怔怔的看著李舒夜從她身后伸手,修長白皙的手指將半敞開的門往前一推,吧嗒一聲扣上了。

    “阿洛……再說一遍。”李舒夜埋首在緋衣少女的后頸,溫熱的吐息落在她耳畔。他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般,連聲音都有些微微的抖,就像在地牢終于見到蘇洛時的模樣。

    “再說一遍,你在地牢中對任青瀾說過的話……再對我說一遍?!崩钍嬉褂l(fā)用力的抱緊她,再也不給蘇洛任何逃跑的機會。蘇洛微微一怔,感受到李舒夜顫抖的懷抱,像極了他們在西域重逢之時的那一晚,讓蘇洛的心忍不住變得柔軟,原來沉靜淡漠如李舒夜,也有像現(xiàn)在這樣需要她給予回應(yīng),表明心跡的時候。

    “……無論你我最初為何相遇,無論你最初對我存有利用之心,都沒關(guān)系?!碧K洛在心中嘆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攬住了他的肩,認真的凝望那雙瑰麗的冰藍色眼瞳,微微笑了笑,“我們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不會是假象,我信你,舒夜?!?/br>
    李舒夜的眼睛驀地睜了睜,凝視著少女烏黑清澈的眼底,直到看見怔神的自己倒映在其中,久久不能言語。兩人就這般安靜的凝視著對方,直到濃烈的情愫將二人包圍,自然而然的貼上彼此,送上親吻,交換那份渴求已久的戀慕之心。

    這個吻并不熱烈,卻讓蘇洛暖的心尖都有些發(fā)疼,分開之后她看著同樣有些喘息的李舒夜,忍不住又湊上前去舔了舔他濡濕的唇角,像只偷腥得逞的貓般狡黠的一笑。

    “話說回來,舒夜你是從何時對我生出這般心思的?”蘇洛與他親密的抵著額頭,笑吟吟的問道。如今想來李舒夜卻是一早就對她抱有不明言說的小心思了,然而仔細想來蘇洛卻找不到他是從何時開始的,“……去南疆的時候?在落日樓的時候?還是說比那更早?”

    “……最初與你相遇的時候,你為我運功療毒,卻不慎被抽空內(nèi)力昏睡到第二日醒來之時?!崩钍嬉刮⑽⒁恍?,拈起少女一束長發(fā)放在唇邊輕吻,“從你自我懷中醒來,第一句卻是‘真漂亮’的時候,我便發(fā)誓此生都不會在放開你?!?/br>
    蘇洛臉一紅,卻是沒想到某人竟然一開始就抱著不純潔的目的跟著自己,那日清晨她睜眼就被李舒夜那雙攝人心魄的冰藍色眼睛所吸引,以至于沒有在第一時間懷疑他的動機,這才被之后的他鉆了空子。想到這里蘇洛有些氣惱的抓過李舒夜繞著她長發(fā)的手指咬了一口,“我竟是沒能看明白,最初還真當你是意氣相投的好友。舒夜你老實告訴我,可還有瞞著我的事情?”

    李舒夜順勢撓了撓蘇洛的下巴,心說為了讓你看明白,我可是費了老大的勁兒了。他略略思索的一番,忽的想起一事,點了點蘇洛柔軟的唇道,“有一事……我若說了,阿洛你可不能生氣?!?/br>
    “你說?!碧K洛挑了挑眉,她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真能問出些事兒來,不禁有些好奇,“我不生氣?!?/br>
    李舒夜隨即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來。他腕上戴著一只圓潤的冰環(huán),蘇洛正要出聲詢問,卻忽的見那冰環(huán)動了一動,隨即從冰環(huán)的一端冒出一個蛇頭來,瞪著圓圓的眼睛吐了吐蛇信子,還甩了甩尾巴算是跟蘇洛打招呼。

    這竟然是一條冰蛇。蘇洛頓時目瞪口呆,她自然認得這最初被自己一刀兩段的小東西,回想起之后為了尋得能代替它之物,她與李舒夜刀山火海歷經(jīng)艱辛,不由得心生感慨,“舒夜你終于又尋得冰蛇了?”

    “不,它便是最初被你斬斷的那條?!崩钍嬉鼓抗夂?,在蘇洛猛地瞪大眼睛的同時將她擁入了懷中,“……阿洛,你說過不會生氣的?!?/br>
    “我……我……!”蘇洛被他抱的掙扎不能,憤憤的在李舒夜的脖頸上咬了一口重的才算解氣。李舒夜任由她發(fā)難,聲音里的笑意卻是怎么都止不住,“冰蛇集天地靈氣而生,自然不會這么輕易的死去,蛻次皮便過去了,只是個頭小了許多,毒性不如從前厲害,不便再為我鎮(zhèn)壓毒性。從這方面來說,我并不算撒了謊?!?/br>
    因得誤殺冰蛇而對以此維持性命的李舒夜心懷愧疚,這才讓蘇洛最初同意讓他跟在身邊,共同進退,至于后來所發(fā)生之事都是她料想不到的,可以說若最初得知這冰蛇尚且安在,她與而李舒夜便根本無法走到現(xiàn)在這步。雖是明白了李舒夜最初的苦心,蘇洛卻覺得又氣又心疼,回想起那幾次因得自己不在身邊差點毒發(fā)的李舒夜,忍不住抬起頭嗔道,“即使如此舒夜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做兒戲啊,若我真沒趕上你毒發(fā)之期,豈不是要守著解藥而亡了?”

    “……若真有那一刻,我自然會用上冰蛇的。”李舒夜笑著揉了揉少女的長發(fā)。使用冰蛇以毒攻毒的劇痛實在不足于外人道,他不希望蘇洛擔心,也不希望她認為自己是沖著紅塵心法去的,雖然最初這的確是蘇洛最吸引他的地方。

    “我承認最開始想到得到阿洛你的原因是因著你體內(nèi)能化解寒毒的內(nèi)功,但那只是個讓我遇見你的緣由罷了。從今往后即便你武功盡失,我也絕不會離你而去;即便再出現(xiàn)另一個能化解我體內(nèi)寒毒的女子,我也絕不會愛上她?!崩钍嬉谷嘀倥L發(fā)的手忍不住微微施力,讓她離自己更近一些,直到能清晰感受道彼此呼吸的距離,這段話早該在蘇洛自青麓地宮中受傷時就該告訴她,兩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這許久,到如今終于讓李舒夜得以有機會開口,“……此生有你在我身邊,足矣?!?/br>
    隨著他的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灼人而熱烈的吻。與剛才那個訴說心意的溫情之吻截然不同,這一次李舒夜的動作少見的強硬,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意味,讓蘇洛來不及筑城抵抗便全線淪陷。青年身上淡淡的草藥味此刻卻成了最撩人的異香,蘇洛只覺得周身火熱,似乎連呼吸都變得guntang起來,只想要更用力的抱緊溫溫涼涼的李舒夜,讓他身上也留下屬于自己的氣味才好。

    青年的吻很快從少女的唇角滑落到鎖骨的地方,蘇洛心中有些緊張,卻絲毫沒有抗拒;她等待這一刻已久,此時的氣氛水到渠成,與所愛之人親密的接觸是如此的令人身心愉悅,很快她便放任自己心中所想,轉(zhuǎn)守為攻,將李舒夜一把推到在床上,而后挑了挑眉跨坐在他身上,抬起青年白皙的下巴,垂下頭繼續(xù)剛才那個纏綿無比的親吻。

    李舒夜不禁失笑,手指順著少女柔軟的腰線緩緩向上,似乎對蘇洛的主動進攻非常滿意。空氣中甜膩的似要滴出蜜來,二人的身影在紗幔中漸漸變得模糊,而后緩緩交纏在了一起。

    非常知趣的小冰蛇從飼主手腕上游了出來,乖乖的趴在房間中央的木桌上,有些害羞的將尾巴盤到了頭頂,啪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95章 醒來

    這一夜蘇洛睡的格外安心,連夢境都是舒適而甜蜜的,以至于醒來之時有些不知今夕何夕,茫然的睜了一會兒眼睛才逐漸回過神來。

    李舒夜松松的將她攬在懷里,烏發(fā)滑過白皙的肩頭垂落在她手邊,與蘇洛的長發(fā)親密的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那肩頭還有一道醒目的紅痕,一見便知是蘇洛昨夜的杰作,看的她不禁臉上一熱,心中卻又雀躍不已,忍不住在唇邊綻開一朵小小的微笑來。

    她這一動,李舒夜便也醒了,一雙清透的冰藍色眼睛在蘇洛眼前緩緩睜開,一時冷光瀲滟,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二人初識的那一夜,蘇洛也是這般在他懷中醒來,被這一抹冰藍驚艷的忘記了言語。

    李舒夜初一醒來便看到蘇洛發(fā)愣的迷糊神情,不由得笑了一笑,手臂微一使力將少女攬入自己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發(fā)旋,而后心情愉悅的在蘇洛的后頸上找到了一大片嫣紅的吻跡。他的體溫依舊有些涼,整個人卻仿佛沐浴在初夏的日光中,舒服的周身都是暖洋洋的,只想就這么抱著懷中的愛人一直甜膩下去才好。

    他這一使力便感覺到腰背處還有些火辣辣的,李舒夜嘴角的微笑不由得更深,細細撫摸著少女柔韌卻不失柔軟的腰,吻了吻她的耳垂低聲道,“昨夜娘子這般熱情,為夫甚是欣喜;只是床弟之事過甚有損氣血內(nèi)息,下次還是稍微節(jié)制些好?!?/br>
    蘇洛的臉騰地一紅,腦中回蕩的都是李舒夜那聲低啞纏綿的‘娘子’,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到底說了什么,不禁氣惱的想拿枕頭砸他,李舒夜笑著將她的按進懷里不讓動,蘇洛氣悶的捶了他一下,最終還是伸手抱住了青年的腰,把頭埋在他懷中。

    “…………身體,感覺如何了?”想起二人結(jié)合的另一個重要功效,蘇洛的聲音頓了頓,小小聲聲的問了一句,依舊將臉埋在李舒夜懷中不愿抬起頭來。李舒夜撫了撫她的長發(fā),輕聲笑道,“寒毒深入我肺腑十數(shù)年,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看出變化的,還望娘子耐心一些,多與我同房幾次方能有得比較?!?/br>
    他說完,抬起了懷中少女的下巴,換上了認真的神色與她對視,“只是我不希望娘子你是抱著為我療毒的心情來對待此事,你我情深意濃之際,水到渠成便好,可別為了此事而擾亂了心思,那便負了這*一刻值千金了?!?/br>
    李舒夜這一口一個‘娘子’叫的順暢無比,蘇洛卻是聽的心如小鹿亂撞,臉紅的快要燒起來,李舒夜總有辦法像這樣輕易的撩動她的心弦,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句話,都能讓她心跳如擂,像個普通女兒家一般嬌羞起來,失了往日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

    “……舒夜你還是叫我阿洛便好。”蘇洛想要移開目光,卻被李舒夜捏住下巴動憚不得,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吞吞吐吐的開了口。李舒夜不由得失笑,順手撓了撓少女的下巴,看她如貓般輕輕咕嚕了一聲,而后再次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在耳畔低語。

    “這世間能叫阿洛者千千萬,能叫娘子的卻獨我一人,為何不叫?”他低聲笑了笑,感受到懷中少女一瞬間的緊繃,忍不住將她擁的更緊,“……我也期盼著阿洛你能叫夫君的那一日。”

    蘇洛心中一悸,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某人臉厚,聲如細蚊一般哼哼了一句,李舒夜并不逼迫她,兩人在床上又膩歪了好一會兒,這才起身穿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