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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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妄看他就來氣,不再搭理他,自己蹲下?lián)炱鹆说厣系拿q玩具,是一只小貓咪娃娃。 項殊盯著毛絨玩具,微擰眉,“是不是小雉的?” 姜妄蹲地上,回頭看他,賤兮兮道:“當(dāng)然是我媳婦兒的,你連小雉喜歡什么都不知道?以后小雉要是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希望她別那么眼瞎?!?/br> 項殊默默咬牙。 兩人一直等到天黑透,沒有等來季眠或小雉,倒是等來了317幾個要回學(xué)校的女生。 三個姑娘是眼看著他們在樓下等了一下午,本就有些心軟,又聯(lián)想到季眠說自己前男友患絕癥了,再看看姜妄白得過分的臉,頓時都有些心疼。 “季眠估計不會下來的,要不別等了吧,帥哥?!崩隙氏冗^去安慰姜妄,“自己要注意身體。” “對,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本錢沒了,就什么都沒了?!?/br> 姜妄:??? “你先回去休息吧,真別把自己累壞了,我們有可能就幫你勸勸季眠?!?/br> 姜妄:??????? 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三個姑娘同時嘆口氣,跟他道別,神情肅穆的像是在進(jìn)行遺體告別。 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姜妄一臉懵逼,“什么情況?” 接著,他聽見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三人低低議論—— “老幺是不是太狠了?絕癥了,都不肯見人最后一面?!?/br> “這也不好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以前發(fā)生過什么。但是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長得帥又能玩兒的,多半花心,估計把老幺渣傷心了吧?!?/br> “大概率是的,現(xiàn)在活不了多久了,才幡然悔悟,知道老幺的好了,又回頭求來了?!?/br> 姜妄:????誰?誰就絕癥活不久了???我哪兒渣了?? 他一臉懵逼地看向一邊的項殊。 項殊跟他一樣,聽力極好,現(xiàn)在雖然板著張臉,但心里已經(jīng)高興的快要忍不住想笑出聲了。 姜妄看他那虛偽的壞樣,忍不住翻個白眼,默默在心里記上一筆大仇。 夜色已深,小區(qū)里一片靜謐。 姜妄靠在燈柱上抽完最后一支煙,起身走到垃圾桶邊將煙蒂摁滅,然后直接邁步往單元門走。 “你干什么去?”項殊狐疑地看著他,厲聲質(zhì)問。 姜妄回過頭斜他一眼,“我上去了,你自己站著吧?!?/br> “上去?”項殊立刻上前兩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大半夜去女生房間,你像話嗎?” 姜妄垂眼,冷冷瞥他的手,“爪子拿開昂,別逼我動手。” 項殊沒松,質(zhì)疑道:“你就這樣哄季眠的?一點(diǎn)不要臉?” “為什么要臉?”姜妄厚顏無恥道,“別看你年紀(jì)大,談戀愛還是嫩了點(diǎn),你就自己站著吧?!?/br> 姜妄要走,卻被項殊抓著不放。 “你他媽的,拖拖拉拉的干什么呢?!”他回頭瞪他,卻看見項殊一臉猶豫的神色。他忽然福至心靈,揚(yáng)揚(yáng)眉,壞笑了起來,“要我教你嗎?來,讓我打一拳,我就教你一招?!?/br> 他原本只是想氣氣項殊,沒想到,項殊雖然不吭聲,但卻松開了他的手。 姜妄舔舔唇,笑了,“那我就不客氣了?!?/br> 他話音落下,揮起一拳打在項殊臉頰上,“第一點(diǎn),膽大!” 說完,又是第二拳,“第二,心細(xì)!” “第三點(diǎn),最重要的一點(diǎn),臉皮厚!” 第三拳狠狠砸過去,差點(diǎn)把項殊打倒在地,他踉蹌了幾下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 姜妄看著他囂張地?fù)P揚(yáng)眉,“學(xué)會了?” 項殊抹了抹嘴唇裂開的傷口,冷聲道:“王八蛋?!?/br> 姜妄笑,“彼此彼此?!?/br> * 季眠的思緒亂得厲害,哪里睡得著。已經(jīng)是深夜,她腦子里卻還沒停止運(yùn)轉(zhuǎn)。 各種畫面情緒紛沓而來,弄得她焦躁難安。 三年的時間很長,但又很短,短到回憶起來好像沒有任何值得紀(jì)念的事情,回憶就直接過度到了高中時期。 也許是他太過燦爛熱烈,襯得她余下的歲月蒼白乏味。 她蜷縮在床上,用力抱著被子,緩解各種紛亂的情緒。在小雉出現(xiàn)前,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再出現(xiàn)了,好像也沒有太難過,但好像也不會高興了,也能平平淡淡過一生,只是情緒像一潭死水,任何東西都激不起波瀾。 可他再度出現(xiàn)了,打破了她所有平靜。 理智告訴她,不要再跟姜妄有交集,她可以當(dāng)一個普通人過平安喜樂的一輩子。但情緒不受理智的控制,滿腦滿心想的事都跟姜妄有關(guān)。 季眠用力深吸氣,閉上眼,卻毫無睡意。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比煎熬,她干脆下了床,走到窗邊,小心地掀開一點(diǎn)點(diǎn)窗簾往外看。 路燈下空蕩蕩的,他已經(jīng)走了。 季眠握著窗簾松口氣,又略微有些失落。 寂靜的黑暗中,忽然響起很輕很輕的敲門聲。季眠背脊一緊,僵在那里。 她張張嘴,卻沒發(fā)出聲音,外面的人率先開口了。 聲音刻意壓低了,帶著點(diǎn)疲憊的磁性,“是我,姜妄。” 簡單的四個字,像一下一下砸在季眠心口,難受得她狠狠喘了一口氣。 很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了,陌生又熟悉,那么多心酸委屈,好像簡單四個字就能全部掩埋。 季眠一直沒動,在黑暗中看向房門處,大口喘息著。 外面的人急了,聲音提高了一些,“眠眠,我錯了,你別哭?!?/br> 季眠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已經(jīng)哭了出來。她胡亂抹了把眼淚,死死咬住嘴唇不肯出聲。 “眠眠,你給我開門好不好?讓我看看你行嗎?我真的……”他聲音略有哽咽,“好想你?!?/br> 季眠盯著黑暗中的門板,胸口劇烈起伏著,壓抑了很多天的火氣終于找到了釋放口。 “姜妄,你憑什么說這種話?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想我了,我就一定要配合你?” 季眠理智知道這件事姜妄沒有什么錯,但她壓抑過久的情緒已經(jīng)讓她難以維持理智。憋了幾年的委屈,總得有個出口。 “你別哭了,都是我不對,你開門好不好?讓我抱抱你?!?/br> “不要你抱!你走開!”季眠受不了了,蹲在地上邊哭邊說,“姜妄,你可厲害了。我以為你會改變,其實根本沒有,你還是那么自大,覺得自己可以決定一切。” “季眠,我沒有。我沒有自己決定一切,但是真的沒得選了?!?/br> “你以為自己可以為了我犧牲,你就很偉大很深情?你憑什么就覺得我不能為了你犧牲?難道我就不能寧愿死也不讓你受罪?” “眠眠,如果有人捏著我的命來威脅你,你會怎么做?” 季眠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只無聲的哭。 姜妄站在門外,可以清晰看見屋內(nèi)的一切,看著她蹲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氣,心臟被揪成一團(tuán),恨不得自己捅自己一刀。 面前的這道門板對他來說形同虛設(shè),但他不敢貿(mào)然進(jìn)去,只能站在外面默默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眠眠,你不要哭了,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不要再想它了好不好?” 季眠像是脫力一般坐在了地板上,雙手撐著地面,抬眼看向房門,“姜妄,過不去的。事情過去了,但留下的傷痕好不了了?!?/br> 姜妄心里猛地一慌,也顧不上她會不會生氣了,直接闖了進(jìn)來,“什么意思?” 季眠似乎料到他會闖進(jìn)來,也不驚慌,坐在地上抬頭靜靜看他,眼淚無聲的流下來。 她淚眼朦朧地打量著他,熟悉的眉眼神態(tài)。他微擰著眉死死看她,唇抿得很緊,他在害怕。 好久不見了,姜妄。 不管過去多久,一見你,還是控制不住想要喜歡你。即便已經(jīng)過了叛逆青春期,還是沖動的想要忘記現(xiàn)實,不顧一切奔向你。 這世上總有那么一個人,能輕易撩動你的情緒,讓你頭腦發(fā)熱,沖動的像個孩子。 “姜妄,這三年你過得好嗎?” “我好個屁!”姜妄居高臨下死死看著她,眼眶逐漸泛紅,“你不要岔開話題,你剛剛什么意思?你不要我了,對不對?” “我們本來就分手……” “不算!”姜妄大喊著打斷她,“那些都不算!我不承認(rèn)?!?/br> “姜妄,你不要耍無賴。那些都是事實?!?/br> “狗屁的事實!我只知道我這輩子沒你不行,你就得是我的!” “姜妄,你講道理。我們真的已經(jīng)分手了?!?/br> “還可以復(fù)合!” 季眠仰著臉靜靜看著他,然后很慢很慢地?fù)u頭,“我不想復(fù)合?!?/br> 姜妄像被誰點(diǎn)了xue似的,整個僵在那里,他低著頭定定看著季眠,好半天,一大顆眼淚砸到了地板上。 “為什么?我知道我錯了,你怎么樣才能原諒我?你告訴我,我都可以改。你說什么都聽你的,但不要跟我說這種話了,好不好?” 季眠只搖頭,沒有說話。她好像是第一次看到姜妄哭?大顆的眼淚砸在她手背上,像是guntang的,讓她忍不住瑟縮一下。 “季眠,我他媽連命都能給你,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么殘忍?”姜妄靠坐在門板上,雙眼通紅地看著她。 季眠心臟像被針扎似的難受,但還是堅定地?fù)u頭,“姜妄,你聽我說。我沒有不原諒你,也沒有故意折磨你。但事實擺在眼前,我做不到不管不顧。既然問題已經(jīng)被提出來了,就沒辦法再騙自己說問題不存在了?!?/br> “雖然你當(dāng)初是被威脅的,但你說得很對,如果有一天我七老八十了,你還意氣風(fēng)發(fā)年輕帥氣,不用你拋棄我,我自己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會嫌棄自己厭惡自己……我不想自己最終落到這步狼狽的田地……” “不會的,我不會嫌棄你的。那些都是瞎幾把說的,不是我真心,你為什么要信那個?” “但事實就是那樣,我永遠(yuǎn)只是個普通人,對不對?而你呢?你可以長長久久活下去…… “你別說了,求你了?!?/br> 姜妄用手擋住了眼,他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她,接下來的漫長歲月該怎么過。 “姜妄,你不要這樣,還會有別人代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