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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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以后,反正現(xiàn)在姐能載著你兜風(fēng)了?!睆埧煽尚α?,側(cè)眼看她一眼,“還記得我第一次載你嗎?” 季眠沉默了一下,想起了高二的那個春天,張可可騎著小電驢載著她走過江市的大街小巷,兩人的笑鬧聲散在每個角落。 “記得,時間過得好快。” “嗯,四年了。” 一旦開始回憶,氣氛就像裹上了老舊的顏色,變得壓抑又纏綿。 張可可喊了起來:“哎哎哎,別說這個了,咱倆都還是美少女呢,沒到追憶似水流年的年紀。說說當下,比如剛才那個帥哥?!?/br> 季眠:…… “季眠,說話,別裝死?!?/br> “我沒有?!?/br> “我還不知道你?干啥啥不行,裝死第一名。我跟你說,那帥哥看著挺好的,長得也不賴,氣質(zhì)都是根正苗紅的感覺,你好好把握?!?/br> “他挺好?” “當然好啊!”張可可幾乎要喊起來,“名校高材生,又高又帥??创┲虬?,衣品好還有錢……” “這么好,介紹給你吧?!?/br> 張可可被噎住,好半天,吼道:“你少往我身上扯,我們在說你的事兒呢!再打岔,我一會掐死你?!?/br> 她吼完,兩人都沒再說話,車內(nèi)陷入一陣怪異的寂靜,像是有某種東西同時在兩人心頭蔓延。 季眠突然緊張,喉頭發(fā)干,她側(cè)身在包里翻找,想把水瓶拿出來。 張可可看著她慌亂躲避的模樣,還是狠心問:“眠眠,你是不是還記著他呢?” 季眠手指一軟,抓住的水杯又掉回了包里。 她像被水杯掉落的聲音嚇到了似的,猛地抽了口氣,立刻否認:“沒有。” 張可可還想說什么,最終只默默嘆口氣,“別說男人了,掃興,一會兒去吃什么?” 季眠剛想回話,一抬眼看見馬路邊一晃而過的身影。她的心臟猛地一下像是被提了起來,幾乎下意識就趴在了窗戶處往外看,去尋找那道熟悉的身影。 張可可注意到她的異樣,“怎么了?” 窗外有公交車駛過擋住了季眠的視線,等公交車離開,再看過去,已經(jīng)不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了。 她坐回椅子里,心臟噗通亂跳,好半天回不過神。 “眠眠,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事,剛才好像看見熟人了,不過可能是看錯了?!?/br> 她身體發(fā)軟地窩在椅背上,閉眼就想起剛才一閃而過的那道身影,一顆心還在噗通亂跳。 第57章 精心布置的局 姜妄愛上了我,我就成了…… 季眠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跟張可可兜完風(fēng)回學(xué)校,她又在校門口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從車窗處一閃而過,季眠的心隨即提了起來。 她飛速往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回過頭, 僵硬地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她沒有說話, 抿著唇,默默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到了宿舍樓下, 她跟張可可道別。看著那輛囂張的紅色牧馬人消失在視野里,她在宿舍樓下又默默站了十幾分鐘, 等自己的情緒完全冷靜了, 才慢慢往校門走。 因為是周六, 晚上□□點了, 校外還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季眠走到門口處時,還是猶豫了一下, 最終捏緊拳,深吸口氣,繞過了巨大的門柱。 小姑娘還站在門柱下, 季眠剛才看見她時,就覺得她在等人, 所以沒有急著讓張可可停車。畢竟她也不確定這個小姑娘是不是小雉, 而且如果是小雉, 可能會涉及一些跟天宮相關(guān)的事, 可可在場也不方便。 站在石柱下的小姑娘跟小雉長得一模一樣, 但季眠還是不敢上前, 她不敢確定這就是小雉, 甚至已經(jīng)不敢確定天宮的事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了。 小姑娘站在門柱下,顯得十分拘謹,整個人都是緊縮的狀態(tài), 一雙眼緊緊盯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像在尋找什么。因為太過緊張,她雙手放在身前,不安地搓著,似乎捏了個什么東西。 季眠借著路燈看過去,見到她指縫間露出的一點明黃色,那一瞬間像是又什么攝住了她的呼吸,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小雉?”她試探著輕聲叫她。 小姑娘瞬間側(cè)過頭來,滿臉的緊張瞬間變成了驚喜,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喊了起來:“夫人!” 因為太過震驚,季眠腦子有一瞬的空白。但她立刻反應(yīng)過來,快步上前拉住了小雉的手,也看清了她捏在手里的那個明黃色的東西。 是高三的那個圣誕節(jié),她在萬古寺替小雉求的那張平安符,沒想到她還留著。 季眠咬了咬唇瓣,壓制著回憶帶來的翻涌情緒,“你別說話,跟我走。” 她帶著小雉在學(xué)校附近的連鎖酒店開了個房,小雉明顯很畏懼外面的世界,她怕出問題。 進了房間,小雉明顯松了口氣,臉色上的緊張也消失了,好奇地打量著整個房間。 她還是不敢進來,站在玄關(guān)處,眼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看了好半天,小聲問:“夫人,您現(xiàn)在住在這里嗎?” 季眠把包放在床上,回頭有些好笑地看她,“我不住這里,你進來,有話坐著說?!?/br> 小雉點了點頭,邊往里走邊把那張平安符妥善地收了起來。 “你是……”季眠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出各種想法和猜測,腦子亂成一團,喉頭也發(fā)哽,她以為自己可以忘了,但那么濃烈的過往,怎么可能忘了。她默默深吸口氣,平穩(wěn)了一下情緒,才繼續(xù),“……專門來找我的?” 小雉沒有說話,深深看著她點了點頭,隨即掌心沖上攤開右手。 她的掌心氤出繚繞白霧,很快,一個虛化的銅鼎懸在了她手心上。 “夫人,這個是您的。” 在這個銅鼎出現(xiàn)的一瞬間,像是憑空有一擊悶拳打在了季眠的頭上,她腦子里驟然一片空白,隨即嗡嗡直響。 她記得這個銅鼎,里面還有她的一魂一魄。 電光火石間,腦海里飛速掠過各種畫面,所有事情逐漸逐漸串聯(lián)起來。 她沒有去看那個銅鼎,而是怔怔看著小雉,好半天,才艱難道:“誰讓你拿給我的?” 可能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小雉明顯愣了一下,支吾道:“神、神君?!?/br> “他自己怎么不來?他不想來,讓陸晨或者項殊來,都比讓你來更安全?!?/br> 小雉除了那次圣誕節(jié)出來過,從來接觸過現(xiàn)在的社會,讓小雉出來找她,危險系數(shù)極大,不管是姜妄、陸晨或者項殊,都不會做這種蠢事。 小雉不會撒謊,本來就心虛了,被這么一逼問,徹底慌了起來。 “夫人……夫人……”她焦急地喊了兩聲,居然哭了起來,“對不起,是小雉對不起夫人……夫人對我這么好……” 小雉慌得不行,一邊哭一邊往腰帶里找,想要找出那枚平安符捏著。 “小雉,你別哭?!奔久弑ё∷p輕撫著她的背,低聲安撫她的情緒,“你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對不對?” 小雉止住了哭泣,但還是控制不住抽噎,身體一抖一抖的,“夫、夫人,您怎么知道的?” 季眠沒有回答,她牽著小雉的手,讓她在床邊坐下,“銅鼎到底是誰給你的?” 小雉不說話,默默垂下眼,不敢看她。 季眠沒有逼問這個問題,她以前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但看見這個銅鼎后,都想明白了。 她在另一張床上坐下,安靜了很久,終于問道:“現(xiàn)在天宮是項殊說了算吧?” 小雉驟然一僵,猛地抬起眼看她,“夫人……” “在姜妄受天罰的那段時間,項殊把鼎拿走了,趁著姜妄受罰身體虛弱,他拿這個鼎威脅他,對不對?” “夫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小雉又哭了起來,“對不起夫人,是小雉不好,小雉應(yīng)該第一時間告訴你的,但是我沒辦法從天宮出來。那段時間,項大人掌控了天宮,各處戒備森嚴,他自己也是寸步不離地守在天宮,怕神君的人鬧事……連豐合君也被□□了起來……” “陸晨?” 小雉一邊抹眼淚一邊點頭,“不過您不用擔心,他這兩天被家人接走了。” 季眠感覺胸口有些發(fā)梗,雖然看見銅鼎時,她已經(jīng)差不多猜出來了,但當這一切真的到來時,她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她緩了好半天,才輕聲問:“姜妄呢?” 小雉愣了愣,連哭都忘了,小聲道:“神、神君沒了。” 季眠看著她明顯心虛的模樣,也沒再追問。項殊是不可能讓小雉自己帶著銅鼎出來的,而銅鼎的事關(guān)乎她的性命,當初只有她、姜妄、三位老祖宗和項殊知道,小雉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小雉能得到銅鼎,能跑出來,肯定有人幫她。這個人自然不是項殊,那就只剩下“沒了”的那位神君了。 小雉說完那些話,有些心虛,偷偷看她。 季眠只當沒看見,淡淡道:“這樣啊,那明年清明我會順手給他上柱香的。” 見她一點都不難過,小雉驚訝地睜大了眼,“夫、夫人?” “怎么了?” “您、您不難過嗎?” “為什么難過?我跟姜妄三年前就分開了,以后你也別叫我夫人了?!?/br> “夫人,”小雉還是沒忍住,小聲爭取道,“神君他真的很愛你?!?/br> 一瞬間,眼眶就酸脹得受不了。 季眠擰了擰眉,快速低下眼,岔開了話題,“這個,銅鼎,要怎么弄?” “這個我?guī)湍涂梢粤?,”小雉瞬間被帶偏,捧著銅鼎舉到了季眠眉心處,“夫人,您閉上眼,很快就好?!?/br> 季眠聽話地慢慢閉上了眼,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只片刻小雉就說可以了。 她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小雉哭得眼紅紅卻在對她笑的模樣,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四年多了,她現(xiàn)在算是真真正正的重生了,可以像所有普通人一樣去過瑣碎而平凡的生活了。 姜妄、天宮、項殊……所有的一切,從這一刻開始都可以一刀兩斷了。她可以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忘掉這一切,當一個普通大三學(xué)生,準備迎接畢業(yè)走入社會,然后結(jié)婚生子,安享晚年,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可是一想到結(jié)婚生子,她就控制不住的難過。 姜妄是那么特殊那么特殊的一個存在,真的會有人能替代他嗎? 季眠長長的吐了口氣,有些累似的,輕聲問:“項殊為什么要讓姜妄跟我說那樣的話?” “因為項大人喜歡您?!?/br> 季眠愣了一下,隨即像聽到什么笑話般,淺淺笑了笑,“他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