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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庶偶天成在線閱讀 - 第8節(jié)

第8節(jié)

    陳益和略覺奇怪,問道,“郎君還有事?”

    “我。。。我。。。我把花燈讓給你,你告訴我你姓啥名誰?!?/br>
    陳益和生平第一次遭遇被索要姓名的事情,心生警惕,面上卻依然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在下與郎君不過萍水相逢,還是不留下姓名的好,某這就告辭?!?/br>
    “你給我站住!你知道我是誰嗎?平時多少人哭著巴結(jié)我,怎么就你如此不識好歹?!迸梢贿呎f,一邊得意的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上面寫著御賜安城。這會兒要是再不明白眼前這位囂張的女郎是誰,陳益和就真是個傻子了。原來眼前這位女郎就是新帝十分寵愛的女兒,安城公主。其母作為新帝的后妃之一,頗為傳奇,出身不高,自入了太子府卻頗得新帝的喜歡。這不,新帝即位后,竟然封其為楊嬪,可惜的是楊嬪只為新帝誕下一女,此女十分得新帝喜歡,被封為安城公主,今年已經(jīng)十二歲,是該到選駙馬的年紀(jì)了。

    安城公主的侍女此時厲聲道,“你見了公主還這么無禮,還不報上名來?!?/br>
    陳益和躬身道,“草民姓陳名益和,家住長興侯府?!?/br>
    “天哪,你就是今年的那位新的郎君,你。。。你。。。上了西京美郎君圖冊了。”此時的安城公主眼睛放光,恨不得給陳小郎君的臉上盯出個洞來。

    “既然你已經(jīng)報了姓名,這個花燈算你的了,我可是說話算話?!惫饕桓弊约汉艽蠖鹊臉幼?,將花燈讓給了陳益和。

    陳小郎君掏了銅板,提著花燈迅速離開,與自己的堂兄們?nèi)R合了。心里暗暗奇怪,何為西京美郎君圖冊?

    賣花燈的老板已嚇呆,生怕公主遷怒自己,哪想到我們的刁蠻安城公主只是看著陳益和遠(yuǎn)去的背影,癡癡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br>
    作者有話要說:  女配出現(xiàn)鳥!

    ☆、上元節(jié)風(fēng)波乍起

    安城公主這多年來仗著她阿娘的受寵,總是敢于朝著她阿耶張口求這求那,只要不是過分的請求,過去她的太子阿耶都還是盡量滿足的,如今她的阿耶可是皇帝了,主宰著整個帝國,百姓的生活,安城公主更覺得飄上了天。因此,第二日,安城公主便從公主院直奔自己阿娘的紫苑閣。

    楊嬪看到自己的女兒自然是高興非常了,這兩年女兒大了,她也頗有女兒初長成的喜悅,但是憂的是,過兩年孩子就該招了駙馬,出宮而建公主府,見面可就沒有如此頻繁了。

    “阿娘!”安城公主還是撒嬌般地稱呼楊嬪為阿娘。

    “慢點走,這么急匆匆為哪般?”楊嬪手拿團(tuán)扇遮住了半邊臉,露出的嬌顏美麗非常。

    “阿娘,阿耶說以后讓我自己選駙馬是不是真的?”安城開門見山地問到。

    楊嬪第一次聽女兒自己提到選駙馬的事情,不由得道,“你父皇是有此意,但是你該知道皇家的公主歷來在招駙馬這件事情上是沒有太多的選擇的,全憑你父皇做主,安城為何今日問起?”

    “阿娘,兒昨日又見到那個面戴昆侖奴面具的郎君了?!?/br>
    楊嬪一聽笑了,去年除夕她的女兒偷跑出了宮,女扮男裝的跟著哥哥們?nèi)チ酥烊复蠼郑貋砗缶鸵恢比粲兴?,她這個做娘的哪里看不出女兒有心事,一問才知道,這是遇到了一個面戴昆侖奴面具的小郎君,愣是讓安城難以忘懷。哪里想到昨日又見到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緣分。

    楊嬪笑道,“那他是誰家郎君?”

    “兒昨日問了才得知,他是長興侯府的,但是并不知道是具體哪一房的郎君,名叫陳益和,看著卻似有胡人血統(tǒng),而且他正是今年新上榜到西京美郎君圖冊的其中一位呢?!?/br>
    這一提是長興侯府,再一提是胡人血統(tǒng),整日為肅宗紅.袖添香的楊嬪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八成便是長興侯世子家的庶長子。

    楊嬪搖了搖手中的團(tuán)扇,輕輕對女兒說,“那八成便是當(dāng)年長興侯世子從西域帶回來的胡姬所生的庶長子,此子可是十分漂亮?”

    提到陳益和,安城公主立刻來了勁,“阿娘,你不知道,女兒也是見過不少郎君了,哪有一個像他長的那般精巧,怪不得那眼光毒辣的畫師也將他畫入了圖冊,大概今年西京城的貴女圈中都會討論這陳郎君了?!?/br>
    楊嬪看著女兒那閃亮的眼睛,哪里還看不出女兒的心思,誰還沒有過年輕的時候。只是能在后宮中有一席之地的人,沒有兩把刷子可是不成的,漂亮的美人多了,憑什么楊嬪能多年受到肅宗的喜愛,這朵解語花絕不是只靠臉,靠的還有聰明的頭腦??上У氖菞顙宥嗄陙硪恢弊o(hù)著安城,倒叫安城養(yǎng)成了天真直率的樣子,心里一點事情都擱不住,真不知是喜是憂。

    “安城,你可知長興侯世子乃是你父皇的親信之一,若是你有了招長興侯世子家的郎君做駙馬的心思,這也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br>
    安城公主剛剛還有神采的眼睛立刻暗了暗,急匆匆問道,“為什么?”

    楊嬪不緊不慢道,“長興侯世子多年來算是你父皇的一名愛將,年紀(jì)輕輕,如今就已經(jīng)官居四品,前途不可限量,招了多少人的嫉恨。若是你父皇再將你嫁入長興侯府,恐怕更是將這一家人置于風(fēng)口浪尖之上。若是長興侯世子已是一枚廢棋,也許你還能成事,但是你父皇怕是會繼續(xù)重用他,因此長興侯世子一定不會想讓自己的兒子娶公主?!?/br>
    安城公主越聽臉越白,從小到大,她十分相信阿娘的話,雖然她自己又傻又天真,可是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阿娘的智慧。想起陳益和的臉,十三歲的安城公主生平第一次有了心如刀絞之感,眼淚立刻傾眶而出,“阿娘,你幫幫安城,安城一年來念念不忘的就是他站在那繁華似錦的朱雀大街上,看著我笑的場景。阿娘!兒求求你成全兒?!?/br>
    楊嬪看著平時倔強(qiáng)的女兒這就哭了,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這紫苑閣已經(jīng)是眾人盯著看的地方,行事需更加要謹(jǐn)慎,出不得半點差錯。理智上她應(yīng)該讓女兒立即打住所有不該有的念想,可是情感上又不舍得阻斷女兒的一片真心,這唯一的女兒是她心頭的rou,多年來在后宮爭的是什么,僅僅是為自己的榮華富貴?當(dāng)然不是,是要為女兒支起一片天,看著她嫁給一個如意郎君,從此生活和和美美。

    “不是阿娘不幫你,而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阿娘知道你傷心,但是在此事上,阿娘卻偏偏不能開口替你求。若是你自己還是執(zhí)意,那便是要招駙馬的時候你自己向你父皇說,探探你父皇的口風(fēng)。何況那陳小郎君還小你兩歲,應(yīng)該不會早早定親,若是你父皇認(rèn)為此事不妥,你便要打住不再提,明白嗎?”

    安城公主心里不服,暗自思量,多年來父皇如此寵愛阿娘和自己,自己貴為皇家公主不過是看上一個長興侯的庶長子,阿耶又怎么會不答應(yīng)。既然她看上了陳益和,那他只能當(dāng)自己的駙馬,想到他溫柔的語氣還有那琉璃般的眼睛,安城公主霎時又是滿心的甜蜜。愛情讓人喪失理智,即便貴為公主,也難逃“情”這一字。

    再說,陳小郎君在上元那日遇到安城公主后,才知道有西京美郎君圖冊這么回事,于是在路過名為“甄選書局”在店外擺的攤時就詢問了一下可否買一本。哪里想到書局的賣書小哥,擦了擦汗道,“不好意思啊,郎君!我們這個西京美郎君圖冊首批是要提前預(yù)定的,如果郎君沒有預(yù)訂,只能等我們第二波刊印出來后再來了。

    陳益和驚了,這西京美郎君圖冊怎的如此暢銷?陳小郎君實在是太低估了西京城民風(fēng)彪悍的婦女們和未婚女郎們的一片少女心了。誰不喜歡翩翩美少年,就算得不到,哪怕只是看看也是好的呀!特別是大周還是個崇尚男子美姿儀的,連吏部選官的時候都要看看你的儀表,可想而知外形條件也是十分重要的。

    賣貨小哥看著眼前的這位郎君皺了皺眉,忽然大叫一聲,“這位郎君是不是姓陳?”陳益和被嚇了一跳,點了點頭。只見那位賣貨小哥的臉立刻紅了,大喊,“啊!我今兒真是撞大運了,郎君等下,千萬等一下?!?/br>
    只見剛剛還說書必須得預(yù)定的小哥兒,跑進(jìn)店里手捧了兩本圖冊跑出來,打開其中的一本,快速翻到了一頁,興奮地指著圖上的人物道,“郎君您。。。您。。。這是今年新上榜的美郎君呀,快看看這可不就是?”

    陳益和一細(xì)看,可不就是自己的人物像,此畫頗為傳神,上面的少年郎還騎著馬,旁邊還細(xì)細(xì)的標(biāo)注著自己的姓名,連出自哪里都有!

    陳大郎和陳二郎一看陳益和神色有異,兩人的注意力立刻從走馬觀花的看書上轉(zhuǎn)了過來,湊上來一眼就看到陳益和看的那一頁。陳大郎驚奇道,“這畫中人物怎的與三郎如此像?” 陳二郎看著書上的標(biāo)注,目瞪口呆道,“這。。。這。。。這。。。不就是西京城最惹貴女和婦孺?zhèn)儻偪竦奈骶┟览删龍D冊?前幾日我阿娘都沒有預(yù)定上,三弟這是上榜了?”

    二人這目瞪口呆狀讓陳益和也是驚訝不已,他很少在西京城外出,怎么就上了什么勞什子美郎君圖冊了,難怪今晚出行遭遇熱辣目光,原因全在這圖冊上!

    還未等陳益和開口,那賣貨小哥立刻拿來筆,急急道,“不知道郎君可否給這本圖冊簽個名,我自己另外留的一本圖冊就送給郎君了?!?/br>
    看著小哥那熱切的目光,陳益和只得硬著頭皮寫了自己的名字,哪里想到看到陳益和的字后,賣貨小哥更激動了,“郎君的字怎的如此好,真真是人如其字啊?!?nbsp;如果不是賣書小哥是個男子,這會兒那激動的表情,還有紅彤彤的臉,可是跟那懷春少女好無兩樣。

    于是趁著還沒有被其他女郎圍住尖叫的時候,陳益和拉著兩位堂兄落荒而逃,跳上自家馬車,回府了,這個上元節(jié)過得可真真與眾不同。陳益和看著手中的圖冊,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陳二郎怪叫道,“哎呦,三弟這回可是要靠美姿揚名西京城了,若是以后被貴女看上,可就富貴無憂了?!?nbsp;聽聽這語氣,酸的呀都可以拌芹菜吃了。

    陳益和搖了搖頭,“二兄可別笑話我了,我看這回我得速速離京了,否則父親大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還望兩位兄長暫且對府內(nèi)的人保密?!?/br>
    陳大郎倒是這回通情達(dá)理了,“你可別指望這能瞞多久,不過幾日府內(nèi)人就該知道了,待到世子大伯過兩日開始上朝見了同僚,也許很快就會知道了,所以你也好自為之吧,不過此番你確實是揚名了,也不算壞事。何況你看看這西京城美郎君圖冊上的人物都是達(dá)官貴人之子,你也不算是丟臉?!?/br>
    陳益和苦笑道,“益和身為郎君,揚名不是因為才學(xué)或是武藝,竟是因為姿儀,真真是難為情了,大兄二兄可就給我留點顏面,再笑話我了?!?/br>
    因此陳益和回到長興侯府后,當(dāng)夜就開始收拾了行囊,準(zhǔn)備速速南下。恰長豐書院再過月余又該開學(xué)了,正心里苦惱的陳益和忽然看到了自己買的兔子花燈,想到了珍姐,不知珍姐看到花燈是什么表情。

    于是上元節(jié)剛過的第二日,就在那安城公主去向其母傾訴的時候,陳益和匆匆告別了一家人,在侍女香雪哀愁的目光中,速速的離開了長興侯府,策馬出了西京城。出了城門輕呼一口氣,陳益和回頭看了肅穆的城墻一眼,便轉(zhuǎn)過頭毫無猶豫地疾馳而去,隨從陳七肩上背著一個大行囊,在自己的馬上,急聲呼喊道,“郎君等等我,那個花燈可是挺沉的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陳小郎君這就要在貴女圈中出名啦!

    ☆、長興侯府眾人反應(yīng)不一,陳益和南下錯過珍姐

    陳小郎君趕在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他身上,并且積極的打聽他之前離開了西京城,的確是個明智之舉,因為最近的長興侯府各房已經(jīng)快被各種問題問到詞窮了。

    先說說長興侯府中,不管那官職大小,要去朝中應(yīng)卯的各房男人們(除卻世子),每每舊例是中午堂飯之后,同僚們便有那么一會兒時間聊天。最近,這些官員們是被府內(nèi)的夫人和姨娘們狠勁地吹了吹枕邊風(fēng),自然也是對西京城新流行的事物有所耳聞,當(dāng)然包括了新發(fā)售的西京美郎君圖冊,于是就各種問題撲面而來,“哎,那個陳益和,陳小郎君是你們府上哪房的啊?多大年紀(jì)?可婚配否?”

    男人們只能老實回答,“世子那一房的!”眾人的眼睛刷就亮了。緊接著答道,“年十一了,長豐書院學(xué)子,無婚配!”眾人的眼睛更亮了,如果現(xiàn)在是黑夜,可以看到那光都要發(fā)綠了,可不是官員們都想到了自家的適齡女郎了嘛?!安贿^是世子的庶長子,世子的嫡子今年不過六歲?!北娙诉@一聽,哦這陳益和原來就是長興侯世子的那位庶長子啊,于是分分鐘就都眼神回歸了正常,人也都安靜了。畢竟這個時代,人們還是十分介意嫡庶的,你人再好,是個庶出可不是比別人嫡子嫡孫的矮一節(jié)嘛!

    再說說這各房夫人們,是最近都覺得自己人緣太好了,頻頻有別府的夫人給自己下帖子。于是都打扮得漂漂亮亮,婀娜多姿的欣然赴約了,可惜的是去了還是被問同樣的問題。不過眾夫人們聽了陳益和是庶長子的消息后倒是反應(yīng)不一,有的很介意是庶出子,有的則已經(jīng)失去理智,覺得陳小郎君各方面都好,已經(jīng)能掩過是庶出的不足。于是開心赴約的夫人們出門是興高采烈的,答了一圈問題是半點跟自己沒點關(guān)系,回家時卻是憤憤不平的。

    且說,陳大郎和陳二郎倒是想著替三郎多保守幾天秘密,實在架不住西京美郎君圖冊的火爆程度,于是這家里學(xué)堂一開,堂兄弟們也是各種發(fā)問,二人只得承認(rèn),那畫上的人就是他們府的陳三郎。

    于是陳益和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最近興侯府內(nèi)各個小圈子的討論對象,當(dāng)然眾人褒貶不一,有認(rèn)為陳益和只能靠美色博人眼球了,不過到底也是揚名了;有認(rèn)為陳益和從來只是靠張臉的,如今上了這畫冊可是給長興侯府丟臉了;還有人認(rèn)為誰說我們府內(nèi)郎君們是粗漢子,我們不就出了個美姿儀的這還上圖冊了呢!

    長興侯世子知道了以后,頗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確是長得漂亮,完全繼承了他和夏錦的容貌優(yōu)點。雖說陳益和上了這西京美郎君圖冊看著是揚名了,但是卻成為了人們飯后的談資。按照世子的規(guī)劃,陳益和畢竟以后還是要謀個職位為朝廷效力的,鐵錚錚的漢子上了這個圖冊總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色彩。何況陳益和只是個庶出,并不適合如此吸引人的眼球,他情愿陳益和明經(jīng)登科或是戰(zhàn)場揚威而揚名,也好過一個勞什子美郎君圖冊啊。

    世子夫人趙舒薇,雖然以前也是西京美郎君圖冊的購買者之一,但是,自從知道陳益和上了圖冊,她覺得那個畫師真真是白負(fù)盛名了,竟然讓一個胡人生的庶子上榜,實在是立刻拉低了這本圖冊的質(zhì)量,但是趙舒薇的家人卻不是這么想的。這不,她那歷來給她出謀劃策,精明非常的嫂子就有意將家中的庶女嫁給陳益和,一來是方便趙舒薇家來控制,二來能清楚陳益和的一舉一動。趙舒薇這么一聽就動心了,只是這陳益和才十一歲,而且世子總來沒有提過該給這個兒子怎樣安排婚事,這回趙舒薇倒沒有輕舉妄動,冒然去找世子提聯(lián)姻之事。

    不管西京城內(nèi)是如何景象,陳益和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紛雜的輿論漩渦,經(jīng)由洛陽坐船南下了。待將近一月的水路之后,他終于抵達(dá)了揚州。雖然自小長在西京,但是幾年在揚州的生活,讓他十分喜歡江南。

    陳益和稍微休整了一下,就帶著自己為沈府人精心挑選的禮物,包括那個精巧的兔子花燈來到了沈府。

    開門的下人一看,呦是常客,陳郎君。沈大郎聞聲前來,一看是陳益和,笑道,“你可真真是沒趕上我們府上的熱鬧勁兒。一大早家中一撥人就出發(fā)去武進(jìn)了。”

    “武進(jìn)?”陳大郎一聽是蘭陵蕭氏所在地,立刻反應(yīng)不是雙生子開學(xué),便是沈珍珍跟著一起去了。果不其然沈大郎解釋道,“之前家母不是一直希望珍珍能進(jìn)簫氏女學(xué),如今可是得償所愿了,珍珍這年紀(jì)一到,加上大伯同僚的疏通,可不就去那女學(xué)上學(xué)了,家父因最近衙門的事情走不開,我母親帶著蘇姨娘和一干家丁,護(hù)送珍珍和二郎三郎去武進(jìn)了。若不是這幾日等你前來,我恐怕也一同趕去了?!?/br>
    陳益和的心忽然感覺就不是滋味了,這種感覺奇怪的很。按說珍姐不在家中,他留下禮物便是,為何會因見不到小人兒而心生惆悵,真是怪哉!

    沈大郎拍拍陳小郎君的肩膀道,“如今就剩你我二人了,過兩日便可出發(fā)去書院,這家中沒有了二郎三郎的鬧騰,珍姐的笑聲,倒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呢?!?/br>
    陳益和強(qiáng)笑道,“四娘子進(jìn)了女學(xué),日子恐怕就不似在家中這樣逍遙自在了。”

    沈大郎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嗎?聽說簫氏女學(xué)的教學(xué)也是有君子六藝的課程,不過珍珍跟著那夏娘子的確是進(jìn)益不少,年前那夏娘子走的時候,可把珍珍哭得是十分不舍。母親則從去年就開始給她置辦衣物,別看她人小,行李可比你我二人的行囊加起來都多呢!”

    陳小郎君盡量調(diào)整自己心中的失落,輕說,“看來今年給四娘子帶的禮物是不能親手送上了,只能留在府里,待她回來再看了?!?/br>
    “還說呢,這個小家伙走的時候,把你給畫的紙鳶,送的香墨,那是一個不落都裝上了?!鄙虼罄蔁o奈地?fù)u了搖頭。

    陳益和霎那間眼睛就明亮了起來,心里偷偷的樂了起來,暗想,“原來我送的東西,她都帶著啊。” 一剎那間這心里忽然就心生喜悅,看看這不過一會兒功夫,可把陳小郎君的心搞得是上上下下的,一會兒酸一會兒甜。

    說到沈珍珍,這個小財迷,哪里知道自己前腳離開家,陳小郎君后腳就捧著從西京買的花燈來了,不然她說什么也要等收了禮物再走啊。

    沈二夫人不愧是女中豪杰,帶著蘇姨娘這個小跟班和沈府的一干隨從,護(hù)送著三個孩子到了目的地,武進(jìn)。這還是沈二夫人第一次來到武進(jìn),以前聽聞蘭陵蕭氏在此苦心經(jīng)營了幾代人,富裕非常。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一戶戶大院子整齊地排列著,門口路邊的樹郁郁蔥蔥,沈二夫人覺得這里是規(guī)劃得十分齊整,應(yīng)該是由建筑師指點過而建。那西京城當(dāng)年不就是著名的建筑巨匠宇文大師精心設(shè)計,結(jié)合了西京的風(fēng)水和地貌,才建筑而成的。于是沈二夫人一邊看著馬車外的景象,一邊點頭。

    而簫府內(nèi)一直盼望客從平安縣來的簫小郎君,自年前得知沈珍珍這個有意思的女郎年后就會來自家女學(xué)上學(xué),最近沒事就過來門口溜達(dá)溜達(dá)。這不,這日吃過晌午飯的簫令楚以散食兒為由,繼續(xù)來門口溜達(dá),不就撞上了嗎?一看遠(yuǎn)處來的馬車,再一看馬車一停,跳下來的沈二郎和三郎,簫小郎君暗自壓住內(nèi)心的激動,疾步走去喊道,“沈二,沈三!”

    雙生子一聽見好伙伴的聲音,回頭就看到了簫令楚。沈二夫人戴著緯帽牽著沈珍珍下了馬車。盡管快一年沒見了,沈珍珍一聽見簫令楚的聲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連笑都省了,反正全口牙還沒換完,還是別丟人了。

    簫令楚這個孩子甭管說話多么討人嫌,面子上的禮儀功夫那是沒有白修煉的,他十分有禮貌地上前給沈二夫人行了禮,還稱呼了珍姐一聲四娘子。沈珍珍只得硬著頭皮,低福了身子道,“見過蕭郎君?!?/br>
    簫令楚立刻拍了拍胸脯笑道,“四娘子以后喚我一聲阿兄即可,我與你二兄,三兄乃同窗好友,四娘子自是能喚我阿兄的。” 雖然簫令楚那桃花眼笑起來顏色極好,可惜沈珍珍心里可不買賬,不過出于禮貌還是脆聲道,“蕭阿兄?!?/br>
    這一聲可把簫令楚笑得連眼睛都沒了,沈珍珍隨即翻了個白眼,被沈二夫人看見立刻瞪眼予警示,那意思就是,你作為一名淑女,怎么能做出翻白眼這么不雅的事!沈珍珍立刻是蔫得比蘿卜還蔫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小郎君捧著精挑細(xì)選的兔子花燈,沒有見上我們的珍姐呀。

    ☆、沈珍珍入女學(xué)

    被沈二夫人這么一敲打,珍姐立刻乖了,只得跟著母親在簫令楚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簫氏女學(xué)的大院子。

    簫氏女學(xué)的院子和簫氏族學(xué)的院子不過一墻之隔,正在院子中澆花的女學(xué)負(fù)責(zé)先生聞聲抬頭一看,呦這不是簫八郎嘛(簫令楚在這一輩排行為八),貴客啊。簫令楚解釋清楚來意,這先生也是個人精,哪里還不明白,這簫八郎對同窗的家人可是十分的上心,于是也打起精神,熱情的引著沈府眾人參觀了一下女學(xué)。

    女學(xué)分前院和后院,前院的幾間大房分作不同年齡入學(xué)的小娘子的學(xué)堂和琴室,后院幾間屋子則是留給那些需要住宿的小娘子們,概因簫氏女學(xué)不同于郎君們的族學(xué),這女學(xué)的女郎大多都是簫氏女郎或是當(dāng)?shù)貍€別官員鄉(xiāng)紳家的小娘子,因此大部分人都住得很近,每日回家十分的方便,像沈珍珍這樣的是極個別。

    沈二夫人最最關(guān)心的自然是自家珍姐的住宿條件,于是草草地掃了兩眼學(xué)堂,便直奔后院住屋??粗R非常的高頂房間,沈二夫人這一顆高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了。雖然出發(fā)前,沈二老爺再三叮囑,這次珍珍入學(xué)不易,不可要求太多,說是這么說,沈二夫人可舍不得自己捧在手心的珍姐在這受委屈。她邊看邊點頭,感慨著到底是簫家,即便是最普通的房間,都能窺見這個世家的富裕和風(fēng)貌。

    珍姐看著布置整齊的房間也極為滿意,細(xì)細(xì)打量一番,這低塌上鋪著的是牡丹緞面被褥,靠窗處是學(xué)習(xí)用的矮桌以及跪塌,矮桌的墻上還掛了一副柳體字寫道,“學(xué)無止境。”屋內(nèi)的各種器具也是一應(yīng)俱全,梳妝臺上的雕花銅鏡被擦得十分光亮,就連那燒炭的銅廬造型都極為精巧,沈珍珍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簫令楚小郎君家那不是一般的有錢,那是相當(dāng)?shù)呢敶髿獯郑徊铄X!

    不過倒叫珍姐覺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房間內(nèi)沒有配置一個矮坐墩,這對于萬不得已絕對不正襟危坐的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家具,因此她十分明智的把家中的矮坐墩也一同帶來了。當(dāng)然前世根本還沒來的及在學(xué)校寄宿的沈珍珍,覺得這樣的寄宿生活十分新鮮。

    沈二夫人大手一揮,使喚了下人們和雙生子將珍姐的東西一一搬進(jìn)房間,就連簫令楚都輕挽起起了金絲線刺繡暗紋的外袍衣袖準(zhǔn)備幫忙。沈二夫人一看,忙阻止道,“蕭郎君不必如此客氣,你已經(jīng)幫了忙了,就不必再做這些粗活?!甭牭竭@話,沈珍珍這會兒都快懷疑,簫令楚是不是她阿娘的私生子了,呸呸呸,那肯定不是啊,可是她阿娘對待簫令楚真真對她和二兄三兄還要好,太讓人不平了。

    待眾人該搬的搬,將一切都收拾妥當(dāng),沈二夫人便要攜蘇姨娘以及府內(nèi)一干家丁準(zhǔn)備離去,珍姐不依,左手抱著母親的腿,右手拉著蘇姨娘的手,眼淚汪汪的,十分不舍。沈二夫人是個情緒外露的,這會兒已經(jīng)是紅了眼眶,百般不舍。反觀蘇姨娘看著倒是十分鎮(zhèn)定,蘇姨娘笑了笑,摸著珍姐的頭道,“咱們府里還有老爺和你大兄,夫人送小娘子來已是不易,當(dāng)然不能久留,小娘子要懂事?!?nbsp;珍姐道理其實都明白,只得哽咽著說,“那阿娘和姨娘一定要念著珍珍?!?/br>
    沈二夫人這一聽,心里這個疼呦,連忙摟住孩子的頭道,“我的心肝兒呦,阿娘怎么會不念著你呢?!?/br>
    三郎揪了揪珍姐的頭發(fā)道,“怎的這般沒出息,平日在家倒是怪厲害的,一會兒笑我,一會兒笑你二兄,原來是個窩里橫,還哭呢,真是不知羞?!?/br>
    二郎趕忙上前安慰道,“母親請寬心,這里有我和三郎照應(yīng)著呢。您就放心回去叫阿耶也放心,我們也會兒時常寫信回去的?!?/br>
    簫令楚也正兒八經(jīng)地保證說,“夫人請放心,簫某跟夫人保證,在這簫氏女學(xué)里,我必不叫別人欺負(fù)她。若是她缺了東西,我便讓下人送來就是了?!?/br>
    沈二夫人聞言欣慰地點了點頭,對簫小郎君感激一笑,抹了抹眼角的淚滴,慈愛地對沈珍珍囑咐道,“阿娘看你平日心里彎彎多得很,如今我和你阿耶都不在身邊,在這女學(xué)里也要機(jī)靈點,咱們既然來了,可要好好學(xué),不叫你阿耶和我失望嗯?”

    珍姐點點頭,乖巧地對母親說,“母親放心,珍珍一定不辜負(fù)阿耶和您的苦心?!?nbsp;于是沈二夫人這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簫氏女學(xué),返家而去了。

    待沈二郎和三郎,以及簫令楚也一同離開后,沈珍珍使喚著留守的侍女夏蝶,一起將自己的房間好好的布置了一番,先是將陳小郎君畫的紙鳶掛于墻上,再將家中人送的筆墨紙硯一一擺上桌,當(dāng)然也包括了陳小郎君送的謝氏香墨。擺著擺著她才發(fā)覺,陳小郎君這些年真真是沒少送自己禮物,不愧是好阿兄,比她二兄三兄都盡責(zé)!最后再將自己心愛的小坐墩擺到矮桌旁,這一間屋子立刻就有了沈珍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