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過了一個月,楚芙瑤突然變得有些嗜睡,食欲不振,請?zhí)t(yī)來診脈,這才發(fā)現(xiàn)是有了身孕。當(dāng)下,齊氏可是真心高興,畢竟顧衍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到京中,現(xiàn)下楚芙瑤有個孩子,秦國公府能有下一代,自然是好事。 楚芙瑤將有孕的消息寫在心中,派人送去邊關(guān),也不曉得顧衍能不能看到信,齊氏派人將這消息告知秦國公府,秦氏接到消息后,精致的面上露出一抹絕艷的笑意。 叫來一個不起眼的,名□□桃的小丫鬟,親自吩咐了她一點小事。比如,將臥房的窗子打開一條小縫兒。 一場春雨一場暖,一場秋雨一場寒。 沒多久,永平侯府便傳來永平侯楚恒感染風(fēng)寒的消息,偏偏這風(fēng)害染的極重,派人請了京中有名的大夫,依舊不成,畢竟楚恒的身子早就虧損了,日日無法安眠,即使秦氏早便將藥給停了,但這身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養(yǎng)回來的。 所以這一場風(fēng)寒,讓楚恒的身子更虧,堅持了不到五天,楚恒便在高熱中離世了。 楚恒離世之后,那個□□桃的丫鬟便被送離了京城,還得到五百兩銀子,已經(jīng)她自己的賣身契。 楚恒發(fā)高熱的消息傳來時,楚芙瑤因為懷著身孕,也不好侍疾,只能留在秦國公府等消息,等到楚恒去世的消息傳來之后,楚芙瑤換上一身素服,便直接回到了永平侯府。 回到永平侯府是,靈堂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但楚恒并沒有下葬,老太太也顧不上帶著帷帽,哭的那叫一個昏天黑地,一直俯在棺槨上流淚。 “我的兒啊,你怎么去的這般早啊!留下為娘一個人,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的兒??!” 而秦氏也是一身素服,跪在地上默默垂淚,楚芙瑤直接跪在秦氏身旁,已然紅了眼眶。 在秦氏前方,跪的則是楚青宋和楚青川,二房三房的人跪在后頭。 川哥兒還小,跪在地上身子受不了,楚芙瑤有些心疼的看著秦氏,后者微微搖頭,什么也沒說。 看著眾人哭訴著,楚芙瑤也跟著流淚,因為她懷著身孕,身孕秦氏便讓她站在一旁,對此,侯府其他人也并未所說什么。 楚芙瑤并沒有守靈,單說秦氏不同意,齊氏也不會同意,現(xiàn)下顧衍在邊關(guān)打仗,秦國公府的血脈便只剩下楚芙瑤肚子里的這個了。本來因著楚芙瑤害喜的癥狀比較嚴(yán)重,齊氏便十分掛心,現(xiàn)下楚恒又離世了,她自然是不可能讓楚芙瑤在靈堂那般寒涼的地方跪上七天七夜。 不過這七天楚芙瑤都帶著永平侯府,雖說沒有跪著,但大部分時間也還待在靈堂,身旁只有紅冉一個丫鬟穿著素服服侍著。 楚茵第二日便回來了,這個侯府的姑奶奶,現(xiàn)下的日子可不好過,畢竟自從何氏小產(chǎn)之后,楚恒便直接不去管這個meimei了,現(xiàn)下王庚已經(jīng)又納了一個妾室,妾室還有了六個月身孕,楚茵在府中的日子是越發(fā)不好過了。 現(xiàn)下楚恒去了,楚茵才是除了老太太之外,最為楚恒去世痛心之人,一到侯府,便跟著老太太一起撲倒棺槨上,眼淚一直掉個不停。 楚芙瑤在一旁冷眼旁觀,倒不知楚茵現(xiàn)下有幾分真心? “大哥,你怎么就這么去了,難道要留下母親一個人不管了嗎?你走了之后,我們的日子不好過??!” 楚茵這話說的就不好聽了,她的日子好不好過,與秦氏沒什么關(guān)系,但老太太的日子要是不好過的話,那豈不是說其實苛待婆母?這個罪名可不小。 “姑姑,您快別這么說了,您這樣說,父親走的也不會安心,母親自然會照顧好祖母的,您放心好了?!?/br> 楚芙瑤這般說著,倒讓楚茵臉色一變,直接怒聲斥道。 “你父親已經(jīng)去了,你居然還坐在靈堂里,難道一點孝心都沒有嗎?是誰把你教成這般的?哪有半分侯府貴女的樣子!” 看著楚茵有些扭曲的面龐,楚芙瑤也清楚,她這姑姑應(yīng)當(dāng)是清楚自己懷有身孕了,所以才這般開口,歸根結(jié)底,不外乎嫉妒二字。 “姑姑,我腹中有了孩子,大夫說靈堂濕冷,不宜久跪,還是婆婆跟母親商討之后才定下來的,讓我在靈堂里給父親盡孝,您覺得有何不妥之處,我馬上再叫來婆婆,跟她商量一番?!?/br> 齊氏可是秦國公府的當(dāng)家夫人,自然不是楚茵這種身份能比的,一聽到楚芙瑤要將齊氏叫來,楚茵的面色便難看起來,不過什么也沒說便是了。 現(xiàn)下除了老太太,府中眾人都要給楚恒守孝,這幫有楚恒親生的子女,足足有三年孝期,也就意味著,楚青宋要為父守孝,不得入朝為官。也不曉得三年之后到底有何際遇,圣人能否再次想起他這個探花郎。 ☆、第七十四章 不過二房三房就要簡單多了,孝期不過只有一年,只可惜楚語瀾的親事可是要耽擱下來,也不知牧恒之到底是什么想法。 七日守靈之后,便到了楚恒下葬的日子,這一日侯府倒很是熱鬧,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全都來了,等到楚恒的喪事辦完,老太太便一點精神頭兒都沒有了,仿佛終日里在等死一般。 秦氏請來太醫(yī)給老太太診脈,太醫(yī)說并無大礙,只不過心中郁結(jié),心病還須心藥醫(yī)。不過楚恒都已經(jīng)下葬了,哪里還能找得到心藥來給老太太醫(yī)治呢? 等到楚恒下葬之后,楚芙瑤便回到了秦國公府安心養(yǎng)胎,現(xiàn)下在秦國公府,所有人都關(guān)注著她的肚子,生怕有一點差池,讓顧家的血脈出了問題。 現(xiàn)下永平侯府已經(jīng)沒有什么旁的事情了,畢竟楚恒一去,老太太便仿佛失去了生氣一般,終日在床上躺著,也沒有力氣再處置下人,安分的不得了,而三房的人因為守孝,也安分不少,特別是因孝期而將婚期延后的楚語瀾。 楚芙瑤的肚子足足有五個月時,突然傳出了一件大事,雍和宮的儷妃有喜了。 聽到這個消息,楚芙瑤當(dāng)即便怔了一下,沒想到杳杳也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成功懷上皇嗣,如若真的是男胎的話,那這朝堂上后宮中的水可就渾了,希望屆時圣人膽子大些,也就不會將目光放在秦家上了。 邊關(guān)戰(zhàn)事告急,顧衍雖說給楚芙瑤回過信,但次數(shù)卻是不多,讓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擔(dān)心,恨不得直接飛到邊關(guān),親眼看看,方能安心。 因為閉門養(yǎng)胎,所以楚芙瑤也無事可做,只能聽著藍羽講著周圍的事情,其中市井流傳最多的,還是秦家分家的消息,看來韋氏不安分的舉動已經(jīng)徹底失了秦裕的心,連秦容與動手也不加阻止。雖說現(xiàn)下里分家是一件恥辱的事,秦家乃江南清貴,倒是丟不起這個人,但聽藍羽說,是三房老爺秦恪寧在外打著丞相的名頭,做出了強搶民女的事情,這才讓丞相下了狠心,將府中的蛀蟲也處理掉,免了將來的蕭墻之禍。 現(xiàn)下楚芙瑤的胃口已經(jīng)漸漸好了起來,齊氏特地叫顧衍的奶嬤嬤天天給她燉些補湯,生怕腹中的胎兒有個什么閃失。 楚芙瑤現(xiàn)下閑得很,偏偏齊氏將掌家權(quán)收了回去,生怕兒媳再耗費心思,而楚芙瑤的嫁妝,現(xiàn)下也是紅冉幫忙管著,因為紅冉的身契在她手里,所以用著倒是很放心。 現(xiàn)下京中都說儷妃腹中的孩兒乃是一個男胎,要是男胎的話,本在后宮中就壓皇后一頭的儷妃,將來便是風(fēng)光無限,以圣人對杳杳的寵信,恐怕會廢長立幼。 由林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年方四歲,也是極為聰敏的,不過礙于皇后的身份,圣人倒是對這唯一的嫡子不怎么看好,總認(rèn)為嫡子會偏心皇后的母家,不將他這個父皇放在眼里,帝后失和的消息在京中愈演愈烈,恐怕連副相林賀源也清楚了圣人太過明顯的心思,只不過現(xiàn)下因著尊卑有別,這才沒將不滿表現(xiàn)出來。 楚芙瑤對朝堂的事情倒是很是上心,只要杳杳出手再狠一點,對嫡出的二皇子動手,當(dāng)然了,也不好將嫡子給處理掉,只有這樣,才能徹底冷了副相的心,對付秦家的人,便又少了。 儷妃的肚子現(xiàn)下也有兩個月了,想來事情到底如何,也只有在生產(chǎn)時才能見分曉,不是嗎? 楚芙瑤拿著顧衍寄回來的心,發(fā)現(xiàn)其中放著一顆骰子,唇邊不由露出一抹淺笑,眼神也溫柔的起來。一旁的青涯見狀,有些疑惑的問了句,說道。 “小姐,你為什么看著骰子笑???” 聞言,楚芙瑤面上倒罕見的露出有些羞澀的模樣,紅冉見了,忙推了青涯一把,道。 “你這蹄子,管好自己就成了,小姐的事兒也是你能問的?” 聽了這話,青涯果然安分多了。 到了六月,楚芙瑤產(chǎn)下了一個男胎,六斤六兩,秦國公顧長遠早就定好的名字,孫子的話便叫顧徹,若是女孩的話,便叫顧臻。 顧徹的小名兒叫阿寶,是齊氏給起的,楚芙瑤坐月子的時候,齊氏便親自帶著孩子,很少將小阿寶交給奶娘,秦氏也經(jīng)常帶著三歲的楚青川來到秦國公府,倒是多了一些時間親自照顧女兒。 洗三的時候,秦國公府并沒有大辦,畢竟當(dāng)家人現(xiàn)下都在戰(zhàn)場上,府里的人雖說歡喜小少爺?shù)慕瞪?,但主子們沒發(fā)話,奴才們也不好開口。 楚芙瑤休息好了之后,這才能親自將小阿寶抱在懷里,小阿寶眉眼間跟顧衍很像,而輪廓則是更像楚芙瑤,看著要柔和些。出生了幾天的孩子,皮膚已經(jīng)褪去了那種紅色,瑩白的仿佛月光一般,讓楚芙瑤怎么看,怎么愛。 楚芙瑤將顧徹出生的消息寫信寄給顧衍,事實上,從六月初開始,顧衍寫信便寫的很是頻繁,畢竟算一算日子,孩子也快降生了。 楚芙瑤親自執(zhí)筆,將小阿寶的一切都寫在信里,其后又添了些京城百姓對顧家軍的崇敬與佩服,到了最后,自然是希望顧衍能早些歸來,她也好放心。 齊氏對小孫子自然是極為疼愛的,畢竟顧衍的血脈現(xiàn)下里只有這一個,所以便經(jīng)常到楚芙瑤的云蘅院中,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孫子。 齊氏與秦氏一齊決定,滿月宴一定要大辦,要不然的話,豈不是委屈了我們的小阿寶? 對此決定,楚芙瑤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畢竟她正在坐月子。六月中的天氣本就很熱,在秦氏的悉心照料下,楚芙瑤平日里只能用水擦擦臉,連開窗通風(fēng)都不成,生怕身子壞了。 只可惜這般,受苦的還是楚芙瑤,等到月子做完了,她第一件事便是直接去好好洗澡,之后便是準(zhǔn)備小阿寶的滿月宴。 對于秦國公府的嫡子,未來有很大可能會成為國公爺?shù)暮⒆?,眾人還是展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不過府中并沒有男丁,是休沐在家的秦容與過來主持,畢竟顧衍不在,楚青宋又是丁憂,自然不好出現(xiàn)在太過熱鬧的場合。 當(dāng)然了,私下里的事情,便不是外人能管得著的了。 因著孝期三年,楚青宋沒有孩子,不過秦氏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婆婆,所以對岑怡逼得也不算緊,畢竟是大家出身,秦氏可干不出在孝期往兒子房中添人的事情。 現(xiàn)下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還是沒有什么進展,不過前世里傳來秦國公受傷的消息,此刻倒是沒有,想來阿衍已經(jīng)聽進去了楚芙瑤的話,既是這樣,想必應(yīng)該用不上三年,顧衍便會回來了。 滿月宴當(dāng)日,秦容與倒是顯現(xiàn)出才子的風(fēng)雅氣質(zhì),對待官場上的人,那自然是如魚得水,而女眷則是坐在后宅聚上一聚,將小阿寶抱出來給大家看看,便抱回去了,畢竟孩子還小,也受不得風(fēng)。 現(xiàn)下里女眷聚在一處,倒是副相林賀源的夫人羅氏表現(xiàn)出極大的善意,先是夸小阿寶長得好,又說楚芙瑤是個有福氣的,才會一舉得男,反正羅氏的話是怎么聽怎么順耳,絲毫看不出有半分皇后生母的架子。 見羅氏這般態(tài)度,楚芙瑤便明了了,想來也是副相林賀源的授意,要不然的話,平日里秦家與林家的那些陳年舊事,滿月宴之流的事情,林家是根本不會來人的。 滿月宴過去之后,楚芙瑤收到了顧衍的回信,信上也沒有什么實際的內(nèi)容,畢竟他一向都是報喜不報憂。顧衍還問了問孩子,想著小阿寶是不是越長越像楚芙瑤,畢竟兒肖母會更有福氣些。 看著信上的狂放的字跡,楚芙瑤將信仔仔細細的折好,收入信封中,然后又從床邊的匣子里,取出一個紅木的盒子,盒子上雕刻著盛放的牡丹,其內(nèi)放著厚厚的一沓子信,還有兩支顧衍親手雕刻出來的紫檀木簪。 楚芙瑤將紅木盒子抱在懷中,想著顧衍素日里的音容笑貌,不自覺的眼眶有些發(fā)紅,距顧衍離開這才一年不到,要是按著前世里,這仗一打便是三年,到時小阿寶也都長大了。 又過了兩個月,雍和宮中儷妃產(chǎn)子,為皇四子,名叫齊天佑,這個名字,當(dāng)真讓朝中之人不由多想些事情,畢竟正宮皇后林鸞嫡出的二皇子名叫齊天磊,論寓意,可沒有上天庇佑來的尊貴。 這四皇子一出生,便得圣人賜名,要知道二皇子也是等到滿月之后,才正式定下名字,這兩相比較,高下立見。 等到四皇子滿月時,圣人又在朝中引起另一場風(fēng)波。 他要立四皇子為太子! 聽到這個消息,楚芙瑤閉了閉眼,怎么也沒想到杳杳在圣人心中居然占了如此大的分量,讓圣人為了她都可以違背祖制,想要廢長立幼。更何況,二皇子乃皇后嫡出,外家是副相林氏一族,而杳杳不過只是一個孤女而已,就算四皇子齊天佑坐上了太子之位,沒有一個強有力外家的匡扶,他能在那個位置坐的穩(wěn)么? ☆、第七十五章 廢嫡立庶,圣人的膽量還真不小,敢冒天下之大不違,將此事放之朝堂,他可知這般做了,圣人這般尊貴的位置,恐怕也不會穩(wěn)當(dāng)? 楚芙瑤就算不聰明,也能猜到如今的朝堂上到底是怎樣一番光景,想必大臣們都吵翻天了。畢竟嫡出的身份是為人臣的驕傲之處,現(xiàn)下圣人居然想要立一個庶子為太子,當(dāng)真是丟了□□皇帝的臉面,也讓滿朝文武失望之極。 想來,現(xiàn)下圣人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心情再對付秦家了,畢竟所有人都將矛頭指向他最寵愛的四皇子與儷妃杳杳,大臣們的這般守舊的做派,讓圣人很是慍怒,將幾個敢于以死直諫君王的御史尸身拖下金鑾殿之后,朝臣們已經(jīng)徹底對圣人失望了。 不過就是一個女子罷了,居然能影響到朝堂之事,當(dāng)真是國之大患。不知為何,現(xiàn)下民間居然傳出儷妃為九尾狐妖轉(zhuǎn)世,目的就是為了迷惑當(dāng)今圣上,顛覆我大乾王朝。 謠言愈演愈烈,外加陜西又報饑荒,百姓們更是認(rèn)定了杳杳就是禍國殃民的妖精。 最終,事情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京中的禁軍首領(lǐng)何起也相信了這個傳言,用京中留下的三萬精兵,打入皇宮。理由便是: 清君側(cè),誅妖孽。 何起在當(dāng)著圣人的面,誅殺了杳杳與四皇子之后,圣人便仿佛受不了了一般,直接昏倒在地。 等到圣人醒來之后,仿佛神志不清了一般,整日里便說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根本無法再掌管朝政,最后百官齊齊請命,希望二皇子繼位,由丞相秦裕與副相林賀源為監(jiān)國大臣,在新的圣人主事之前,代為掌管國家大事。 對圣人的如此結(jié)局,楚芙瑤只能感嘆一句,溫柔鄉(xiāng)既是英雄冢,一個杳杳,便使圣人神志不清,最后不得不退位,當(dāng)了大乾王朝有史以來第一個太上皇。 而禁軍首領(lǐng)何起,則在逼宮之后,以死謝罪。 楚芙瑤記得,前世里,在皇后林鸞被打入冷宮最后郁郁而終時,這個禁軍首領(lǐng)好像在翌日便自盡了,想來,倒也是真心難得。 而皇后對何起也不一定是全然無情的,要不然以圣人的心智,當(dāng)時暈眩過去,幾乎并不可能,而且,更不會神志不清,想來也是后宮之主處理的。 現(xiàn)下朝堂之事已經(jīng)沒有讓楚芙瑤掛心的了,沒有了圣人的庇佑,牧恒之不過是一個有些才華的儒生罷了,上頭又有著秦容與壓著,恐怕出頭也不會很容易。 同年十月,楚語瀾出嫁,嫁妝不過有一箱子古玩玉器,一箱子字畫書籍,兩間鋪子,白銀五千兩罷了,比起楚芙瑤的十里紅妝,差的倒是不少。 不過牧恒之倒也清貧,現(xiàn)下里還是一個翰林院編修,楚語瀾不嫌棄他就不錯了,想來兩個心高氣傲又同樣各懷鬼胎之人,生活在一處,應(yīng)當(dāng)是極有趣兒的,只可惜楚芙瑤無法看見。 楚恒現(xiàn)下去了已經(jīng)一年了,楚青宋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位置,根本沒有打永平侯之位的主意,所以秦氏很放心,便讓丞相秦裕為楚青川繼承世子之位請旨。 現(xiàn)下秦裕為監(jiān)國大臣,為外孫請旨之事,當(dāng)然并無半點阻礙,請旨當(dāng)日,小皇帝身邊的大總管福祿便親自到了永平侯府,傳陛下旨意,將永平侯府嫡子冊封為永平侯世子,等到加冠后便繼承永平侯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