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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腹黑CEO的坑妻計劃在線閱讀 - 第180節(jié)

第180節(jié)

    “你當(dāng)年到底是如何從那兇險的海浪中逃生的?”秦時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問題比對她到底是姓陳還是姓水更在意。

    “我不是說了嗎?我的江湖綽號叫做水玲瓏,顧名思義就是在水中能夠像蛟龍得水一樣的靈活自如,難道你沒聽看地七俠五義?沒聽說過翻江鼠?我跟他是一樣一樣嘀!”玩玩外婆水玲瓏說這話時那叫一個春風(fēng)得意拂滿面。

    然而她的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卻讓秦蕭兩位老人氣得牙根直癢。

    尤其是蕭洛,多年來平靜的心再次被攪亂,他幽怨的剜向水玲瓏,“當(dāng)初你就是用這種方式翻離了我的世界,翻出了自己骨rou的世界?你如實回答我,這幾十年來,你心里愧疚過,難受過嗎?”

    兩句話讓玩玩外婆臉上的笑容瞬間凍住。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從蕭洛的身上散出。

    也許是壓抑太久后的反彈,也許是內(nèi)心隱藏的余恨未抿,蕭洛突然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面,居高臨下的看著水玲瓏,“你把幸福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你是一個極度自私的女人!”

    一句話讓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氣。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當(dāng)年如果我不那么做的話,蓉蓉還不得被你和那個混賬給玩死?是你跟他霸道無理的打亂原本就屬于我和蓉蓉之間的幸福!現(xiàn)在還反過為說蓉蓉的幸福是自私的?太欺人了吧!”黃澤成寒著臉跟著站起來,怒斥著蕭洛。

    眼看場面要失控,黃芊芊與秦風(fēng)等人急忙各自上前拉住自家的長輩,“爸,媽,有什么話什么怨等玩玩與小朗的事情辦完再算吧,現(xiàn)在別為了過往的事情鬧出不愉快?!彼呎f邊拍撫著黃澤成的胸膛。

    “爸,芊芊說得沒錯,都快一家人了,過去有什么不愉快的就讓它一筆勾銷?!鼻仫L(fēng)也是極力的安慰著自己的父親。

    就在大家都以為事情快要平息下來的時候,玩玩外婆水玲瓏突然間緩慢而柔弱的問了一句:“我的孩子現(xiàn)在在哪?過得如何?”

    這個問題已經(jīng)縈繞了她近半個世紀(jì)。

    她很想很想知道最后的蕭洛有沒有盡到義務(wù)好好的善待那個孩子。

    當(dāng)初之所以會忍下心的決定拋棄那個孩子,主要原因是抱了幾分希望,畢竟虎毒不食子,蕭洛就算再喪盡天良也不會對孩子怎么樣。

    記憶中最后一次見到那個孩子時是在一家舊式軍醫(yī)院的小床上,那時他的身邊還躺著一個小他一個星期的男嬰。

    當(dāng)年為了救出命懸一線的黃澤成,她綁架了自己剛出生十多天的孩子和秦時家出生一個星期的男嬰,將他倆秘密的安置的在一張舊式軍醫(yī)院里,那里曾經(jīng)有她的一位好姐妹,那里曾是她唯一和孩子共處的時光。不長,短短的半個月,卻留戀一生。

    有了兩個孩子在手里做人質(zhì),她硬是逼著秦時與蕭洛兩人將黃澤成的處決時間一再的往后推遲,直到她與其他的師兄們做好了萬全的準(zhǔn)備才放出風(fēng)聲讓人救回兩個孩子。

    如今年過古稀,每當(dāng)她聽到嬰孩的啼哭時,總會控制不住的想起當(dāng)年自己在關(guān)上那扇病房門轉(zhuǎn)身離去時,身后所傳來的啼哭聲,聲聲像刀剜著她的心,讓她撕心裂肺。

    時光荏苒,幾十個春秋過去了。

    當(dāng)年那個沉睡在自己孩子身邊的男嬰,她現(xiàn)在見到了,便是秦朗的爸爸秦風(fēng)。

    記憶中的他還是個只能平躺不能翻身不能坐的嬰孩,轉(zhuǎn)眼已然年過半百的中年男人。

    歲月不饒人??!

    “現(xiàn)在才想起來要盡母親的義務(wù)?遲了!我這就告訴你,那個孩子一直都過得很好,我妻子對他一直以來都是視如己出。我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關(guān)于你的事,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蕭洛憤恨的叫嚷。

    徒增的怒氣讓他的血壓噌噌的往上升。

    秦風(fēng)見狀立即上前扶住他,“蕭伯伯,這都是幾十年的事了,你實在沒必要在為它而生氣。”

    像是想到了什么,蕭洛立馬反握住秦風(fēng)的手,緊張而慎重的說著,“小風(fēng),這件事,包括你在內(nèi)的在場所有的人都不要告訴小勵。知道吧?”他口中的小勵指的是蕭家長子蕭勵,蕭容與蕭嵐的爸爸。

    秦風(fēng)微忡,然后點了點頭。

    此時話不用多說,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蕭勵就是水玲瓏當(dāng)年遺棄的孩子。

    突然間,程可珍覺得世界真小,兜兜轉(zhuǎn)了轉(zhuǎn)了一圈,原來黃玩玩與蕭嵐竟是表兄妹。

    水玲瓏的心里萬分的難受,原來她的孩子根本就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對于一個母親來說,這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但是對于像她這樣一個不盡責(zé)的母親來說,卻又是最好的處罰。

    伸手輕拭下眼角的淚,她故作輕松的說,“那就好,既然這樣,我也就心安了,放心,我不會去打擾他的生活。嗯,我就問下,當(dāng)年我給他配得那對銀鐲你也扔了吧?”

    那個銀鐲是她當(dāng)時典當(dāng)了身上除玉佩之外所有值錢的東西,請人精心打造的,算是自己今生留給那個孩子唯一的紀(jì)念品。

    至于她身上的那個玉佩此時正掛在黃芊芊的脖子上。

    “銀鐲?哪個銀鐲?”蕭洛沒好氣的問。

    “就是用紅紙包著放在孩子胸前衣服里的那對小銀鐲?。俊彼岘囆÷暤恼f著。

    她覺得蕭洛一定是故意這樣問的,那對銀鐲一定是被他給丟了。

    “你確定是銀鐲不是草繩鏈?”秦時突然間出聲追問,語氣隱隱有些慌亂。

    蕭洛的神情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水玲瓏皺了皺眉,一張布有皺紋的臉微微昂起,帶著迷惑娓娓的細(xì)說,“是銀鐲啊,還是我親自用紅紙包好的。你們說的那條小小的草繩鏈?zhǔn)俏以卺t(yī)院里撿拾到的,當(dāng)時沒在意,也就隨手丟到小風(fēng)的身上。我是不會記錯的,那一天是1958年7月13?!?/br>
    秦風(fēng)聽完低笑一聲,有些無奈的看向水玲瓏,“水姨,我想你是真的記錯了,58年我還沒出生呢?”他記得父母的結(jié)婚證上所登記的時間也剛好是58年。

    “其實,你是58年生的,是我讓人把你的出生時間硬是往后推了一年,也就是說,你的真實年齡比現(xiàn)在的年齡大一歲!”見紙包不住火了,秦時只好如實的吐出實情。

    “為什么?爸,媽,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時間上如此的緊湊,年齡又刻意的改小,這些種種只有一個可能性,秦風(fēng)那張經(jīng)歷過不少滄桑的臉龐此時已然無法再鎮(zhèn)定,他將探究的目光看向了緘默的秦奶奶。

    秦奶奶垂下眼簾,用行動告訴了秦風(fēng)答案。

    秦風(fēng)的臉色微變,他早已過了浮躁的年齡,尤其在經(jīng)歷了三年前的那次‘喪子’之痛,更是已經(jīng)能夠坦然的面對生活中的一切突變。心里雖駭,卻不至于像電視里所演的那般歇斯底里。

    他慢慢的將視線轉(zhuǎn)向秦時,秦時蒼勁枯瘦的手臂上青筋微跳,他沉默了,在他沉默的時間內(nèi)所有的人都摒息凝神。

    “你的確不是柳瑤親生的,你的生母是當(dāng)年*情報員,那時正處老將宣稱要反攻大陸的特殊時期,所以她的身份就變得格外的敏感,她接近你爸的目的就是出自于完成黨國所下達(dá)的某項任務(wù)。其實,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于有沒有她這個人?!笔捖蹇戳搜矍貢r,然后替他出聲回答了這個沉封了幾十年的秘密。

    這個秘密讓現(xiàn)場一片嘩然。

    秦天與楚果果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為什么不要在意?”秦風(fēng)臉上的表情很復(fù)雜,看不出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生下你,更沒有想過要養(yǎng)育你陪伴你,在她的眼中只有黨國,只有情報。為了情報,她可以犧牲一切,放棄一切,包括你!時代與經(jīng)歷的不同,你們可能早已無法解理那個時期情報員的執(zhí)著與忠誠。其實,就連我也無法解理她的做法?!笔捇钶p輕的搖了搖頭,一雙略帶渾濁的雙眼半瞇,陷入深深的回憶。

    遙遠(yuǎn)的片斷如雪花般零散而紛呈,在他最早的兒時記憶中甚至還有轟炸機的聲音。

    秦風(fēng)只是緊緊的咬著唇,沒有出聲打斷蕭洛的回憶。

    “你比大伙的預(yù)期要早半個月。其實,你能夠平安的生下來,還得感謝你的水姨,是她獨自一人把你接生下來的?!笔捖宓陌氩[著眼看向水玲瓏。

    水玲瓏經(jīng)蕭洛這么一說,神色微僵,也不由的回憶起曾經(jīng)的過往,她在接生秦風(fēng)的時候自己也才剛剛生產(chǎn)一個多星期有產(chǎn)婦,雖恨秦時,卻無法做到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在眼前逝去。

    當(dāng)時正逢黃澤成被秦時陷害背上反革命的罪名而含冤入獄,而她卻只能挺著大肚子躲藏在外,然后在朋友的包庇下暫住在一家破舊的軍醫(yī)院,那是一家即將要被廢除和拆除的國民黨殘留的軍醫(yī)院,那里只一名院長和兩名年長的護士。

    直到多年后,她才知道那名院長在醫(yī)院確定要被拆除的那一天吊死在了大門口,也許對他來說,只有這樣才能表現(xiàn)出真正的忠誠吧?

    在那里她生下了一名男嬰。

    那時的她心亂如麻,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未來,明天對她來說甚至是個連想都覺得有些奢侈的辭藻。

    或許是命運的惡作劇,就在她躲進(jìn)醫(yī)院一個星期以后,一個陽光晴朗的下午,一名年輕而臉色蒼白的孕婦跌跌撞撞的推開她暫住的那間大病房,那間病房據(jù)說解決前是專門給國民軍官們住的。

    當(dāng)那名孕婦抬起頭的那一刻,水玲瓏感到了意外,原來對方竟是秦時的舊相好,一位美色出眾的*情報員。

    看著對方那隆挺的肚子,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但是真正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孕婦撞入這家醫(yī)院不是為了生孩子,而是為了躲避追捕,因為她偷了一個不該偷的文件。

    而對方接下來幾天里的動作則真正的嚇到了她,只見對方總是手執(zhí)著一根木棍往自己的肚子上猛擊著,盡管痛得豆大的汗從額頭上滴落,可對方卻始終緊咬著牙不吭一聲,也不停止那瘋狂的動作。

    直到將自己擊暈,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接著猛擊,仿佛不將肚子里面孩子的給打出來決不罷手。

    事后回憶,水玲瓏才明悟性,原來當(dāng)年秦風(fēng)的生母一心想要潛回臺灣,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帶著一個拖后腿的,但是由于月份太大,所以決定用棒擊的方式催促孩子早點出生,然后一把捂死。

    見到流了滿地的血,水玲瓏真的做不到視若無睹,于是,她懇求那位倔強的*情報員不要再打了,并且欺騙對方,說把孩子生下來后送給她養(yǎng)!

    也許是對方是出于那內(nèi)心深僅存的一點母愛吧,點頭答應(yīng)了。

    而最后的結(jié)局真如對方自己所說的那般決絕,那般無情。

    孩子剛剛出生甚至連一口奶都沒有喝上,對方便強撐著虛弱的身子踉踉蹌蹌的扶著走廊上的墻面離去。

    直到今日水玲瓏還能清晰的記得對方離去時的那抺無情而堅決的背影,對方是真的一次都沒有回頭,一次都沒有。

    一直向著臺灣的方向走去,向著她心中的黨國而去,在她的生命中仿佛沒有什么能夠與她的黨國相比。

    水玲瓏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批評去討伐對方,因為最后的自己也走上了與對方一樣的路,為了心中的那份執(zhí)著,拋棄了自己的骨rou。

    此時她只想知道,這么多年過了,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在無數(shù)個夜深人靜時會想起曾經(jīng)那個被自己遺棄的骨rou,是不是會和自己一樣默默的任眼角的淚浸濕頰邊的枕頭?

    當(dāng)時看著這個跟自己的孩子并肩而睡的嬰孩,水玲瓏知道只有把他送回他父親的身邊才是最好的方法。

    或許是命運的過分巧合,當(dāng)時的水玲瓏正為了黃澤成的含冤入獄而急得焦頭爛額,她知道秦時與蕭洛是鐵了心要讓黃澤成萬劫不復(fù)。

    望著這兩個年紀(jì)相仿的孩子,一個有些絕情卻又無奈的方法在她的腦海中冒出。

    于是,為了救出黃澤成,她決定鋌而走險,決定昧著一次良心,放出風(fēng)說秦蕭兩家的孩子都在她手里,若要孩子平安就不準(zhǔn)動黃澤成。

    那時的情景容不得她有太多的顧慮,她知道只有這個辦法能救出黃澤成,只有這個辦法能將這兩個孩子送回他們父親的身邊。

    時過境遷,她是真的想見那個孩子了,卻沒臉沒膽。

    聽完水玲瓏的陳述,秦風(fēng)的眼眶微紅,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強扯出一個笑,“既然她決定了今生不見我,我也沒什么好牽絆的。就當(dāng)這只是一個老掉牙的故意吧,聽聽就好。現(xiàn)在的我有家,有父母,有孩子,我很好!”

    “你能這么想,我就放心了!”秦時終于肯開口說話了,他看著臉上儼然浮起皺紋的兒子,布滿滄桑的眼睛微斂,似肅非肅,“因為你生母的特殊身份及那時年代的動蕩,導(dǎo)致我不得不小心,我不能讓外人知道你是黨國余患的孩子。剛巧,你媽那時因情緒的激動流掉了一個近五月大的孩子,外加你那時候的體型偏小,*月大的孩子看起來卻只有四五個月般,所以我在與你蕭伯商量后,決定來個李代桃僵,對外界封鎖了關(guān)于你和你媽的一切消息,并且把你的實際年齡改小了一歲。這也是你五歲之前,我不讓你出門的原因,怕的就是你較于同齡孩子成熟的舉動暴露你的真實年齡,從而讓你知道你的身世。等你稍大后,我突然間又覺得你過得很好,所以就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關(guān)于你生母的事情,這事也就就此沉封。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提起,想不到……”說完這一通的話后,秦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秦風(fēng)淡淡的笑笑,其實知道了這些沉封半個世紀(jì)的秘密又能如何?

    難道要他呼天搶地的四處嚷嚷著怨恨她的生母?還是要他放棄如今的一切千里迢迢的尋母?半個世紀(jì)了,還有那個必要嗎?

    “爸,你也別太自責(zé)了,換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這一切只能說是命運弄人!”他緊握住老父親的手,誠懇的說著。

    然而老父親秦時的臉色卻并沒有因他的這句話而稍緩,反倒帶著隱約慌亂的眼神看向水玲瓏。

    “你剛剛是說當(dāng)初你是將銀鐲到你的孩子的身上?也就是說身上放有銀鐲的嬰孩是你的孩子?”

    這句話如重千斤石般撞擊了蕭洛的心,他想問的也正是這個問題。

    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水玲瓏。

    只見水玲瓏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啊,怎么?出了什么事嗎?”

    聽到她的回答,秦時與蕭洛兩人皆倒抽了一口氣。

    秦時閉了閉眼,然后睜開眼看向秦風(fēng)。

    秦風(fēng)的后背一凜,剎間站得筆直,然手卻哆嗦著。

    見到眼前的這種場景,秦家長孫秦天呆愣愣的站著,突然間他大叫一聲,一個箭步的竄到正在客廳另一邊看動畫片的秦念身邊,一把抓起秦念那細(xì)弱的手臂。

    手臂上赫然戴著一對銀燦燦的鐲子!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水玲瓏在看到那對銀鐲時臉上的血色刷得褪去,白得嚇人。她扶著桌子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然后在黃芊芊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往秦念的方向走去。

    近了,她執(zhí)起秦念的手仔細(xì)的端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