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剛剛吃完飯后,阿媽主動的把桌上的碗全部收拾好拿去洗,而后大嫂可能覺得不太干凈,便全部拿出來重洗了遍。整個過程可能有點……”張?zhí)鹛痫@得有些說不出口。 “有點看不起阿媽?”張?zhí)旌3林曇魡枴?/br> 張?zhí)鹛疠p輕的點了點頭。 “后來,阿媽想跟大嫂道歉,說我們都是來自山區(qū)的,在家鄉(xiāng)都是這樣洗的,洗不來這城里的精瓷,大嫂只是很淡的應了聲,似乎沒有對阿媽表示理解。” “新新只是要求你以后在洗碗的過程中滴加點洗潔精,難道這都錯了?你媽那泡一泡,抺一抺,撈一撈的洗碗方式誰敢恭維?呵,只提個醒還提出了大把大把的眼淚,還說什么我沒文化,我不懂這些,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惡不惡心,磣不磣人???”黃玩玩終于按捺不住的出聲。 黃玩玩的話剛說完,楊貞美便整個人俯在了地面輕聲的哭泣著,“我是真的沒有文化,我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 黃玩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楊貞美那小白菜般的凄涼表演,心嘆:好一朵老白花?。?/br> “既然嫌阿媽洗的不干凈,那就讓她自己洗好了!”張?zhí)旌S行┬奶鄣纳锨胺銎饤钬懨溃⒆龀隽怂呐袥Q。 “姓張的,要不是我家新新懷的是你家的種,我現(xiàn)在就一掌劈死你!”黃玩玩咬牙切齒的瞪向張?zhí)旌!?/br> 這一晚,任誰都沒安心的入睡,各帶心思等待著天明。 日子在不知不覺中又悄悄的溜過了幾天。 張?zhí)鹛鹂吹缴虾5姆睒s后便不想再回到那個小鎮(zhèn)繼續(xù)領著那不足二千的薪水,于是她打算辭職陪著楊貞美一同待在上海,說是這樣一來,既可以照顧母親,也可以照顧嫂子。 張?zhí)旌R琅f著以往早九晚五的生活。 黃玩玩依舊奔波于各大招聘會,依舊無所收獲,漸漸的,她對自己的信心越來越少。她這只小蝦米或許真不適合在上海這樣的大海中生存。 于是,平日里家里就只有蘇悅新和楊貞美這對未來的婆媳。 不知不覺中,楊貞美的惰性慢慢的表現(xiàn)出來,每次黃玩玩回到家看到的都是蘇悅新出入廚房的身影,而楊貞美卻端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問其理由:我煮的菜你們又吃不來,洗的碗你們又嫌臟,那我就干脆不動,免得你們鬧心。 中午,黃玩玩帶回一些好菜,有魚有蝦,有雞腿有筒骨,她打算好好的替新新補補身子,推開門,見蘇悅新靠著墻,臉色微紅,顯然是剛被氣過的。 而看楊貞美,依舊如往常般坐在沙發(fā)上盯著電視,只是那神情有些畏縮,有些委屈。 “新新,怎么了?”黃玩玩輕聲問蘇悅新。 蘇悅新看了眼玩玩,終于眼淚流了下來,“玩玩,你說,我對她那么的好,那么的謙讓,她為什么還要到處說我壞話?。 ?/br> “到底怎么一回事?。俊秉S玩玩有些急。 蘇悅新吸了吸鼻子,側著看了下楊貞美,“今早我出去散步,遇到隔壁的李阿姨。李阿姨先是怪怪的直了我一眼,然后又對我說,人都會有老的一天,不要對老人太苛刻。”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黃玩玩覺得這個李阿姨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是這樣問她的,她后來告訴我,她每次遇到阿媽都是看到一副愁容,阿媽每次都對她說自己不想呆在這兒,想回老家,說在老家不用看人臉色吃飯,在老家兒子是聽自己的,在老家不用感到孤獨……” “她就是個老不要臉的!”黃玩玩氣不過的當著楊貞美本尊的面破口大罵。 楊貞美的臉僵了僵,卻沒有做聲,只是那放在腿邊的手輕輕的絞擰下,然后抬頭看了眼掛在墻面上的鐘表。 五分鐘后,楊貞美起身走向房門,兩分鐘后她拎了來時包帶的那個小包,淚流滿面的走了出來。 黃玩玩與蘇悅新皆傻了神,不明白這個老女人又要唱哪出,敢情還想學處于叛逆期的少年玩離家出走? 正閃神兒的那會,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張?zhí)旌4抵潭男≌{出現(xiàn)在門口。 當他看到楊貞美手上的小包和臉上的淚水時,整張臉沉了下來,慢慢的轉過頭,狠狠的看向蘇悅新。 黃玩玩的心咯噔了下,這一刻,她終于明白這個老女人要唱哪一出了,可惜明白的太慢,戲以開場。 “你又欺負我阿媽了?”張?zhí)旌柭暤挠柍庵K悅新。 蘇悅新的心一涼,她感覺到有一種什么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瓦解,很久以后的她才知道那種東西原來是叫愛。 勾唇輕輕一笑,蘇悅新看向張?zhí)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br> “你!”看到蘇悅新表現(xiàn)出與黃玩玩相似的桀驁與不馴時,張?zhí)旌W杂X男性的尊嚴受了挫,眼一瞇,抬起手。 “姓張的,你今兒要是敢把這個巴掌落下,我就敢把你老媽給丟下樓!”黃玩玩一個箭步的擋在蘇悅新面前,發(fā)狠的說。 張?zhí)旌5哪抗怄i在黃玩玩臉上,半晌后,憤憤的咬牙放下手,他明白自己是打不過她的,她是有那個能力把他老媽丟下樓的。 “黃玩玩,我很早以前就想對你說一句話:這是我和蘇悅新的家,住得都是我張家的人,你只是個外人,能讓你住在這里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了,希望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張?zhí)旌е粷M對著黃玩玩叫囂著。 他甚至忘了這個房租是蘇悅新出的,他分文未出! 黃玩玩沒有想到他會這么說,這明擺著給她下了逐客令,俏臉微白,被氣的。 她對著張?zhí)旌|c了點頭,“子系中山兒郎,得勢便張狂!” “我說的是事實,你如果還想繼續(xù)住在這兒的話,就請你對我媽尊重點,別一再的摻和我家的事!” “這個房子是我租的,我有權決定讓誰??!”沉默中的蘇悅新說話了。 張?zhí)旌H绫蝗藦谋澈髶袅艘话舭?,一怔,然后目光越發(fā)陰戾的看向蘇悅新,“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走?”他特意扭曲了蘇悅新的意思。 聳聳肩,攤攤手。 黃玩玩看著他做著和秦朗同樣的動作,卻是兩種不同的氣質與氣場。一種是那種睥睨眾生位處高端的王者慵散感,一種是那街頭潑皮市井癟三的無賴感。 “我若走了,你就別想再找到我!”他對著蘇悅新放著狠話。 蘇悅新聽他這么一說,也是整個人一僵,她根本就沒有趕他走的意思,也舍不得。 “我沒說要讓你走,我只是……”蘇悅新的氣勢瞬間落了下來。 “海兒,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我走才是對大家最好的。”哭泣中的楊貞美走到張?zhí)旌5拿媲?,那凄凄慘慘兮兮的神情任誰都會以為她才是真正受害者。 黃玩玩看著楊貞美的表演真心的想吐!全身犯著冷! 張?zhí)旌R话牙^老母親,當著蘇悅新的面指向黃玩玩,“新新,我就把話摞明了,今天不是她走就是我走,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也泡不上手,拽不上床,留在身上反倒礙事,倒不如借今天的形勢將她給攆了。 蘇悅新紅唇緊咬,仿佛要在上面咬出個血窟窿。 最終還是黃玩玩心疼了,她對著蘇悅新笑笑,“新新,沒什么,我走就是了。若不是擔心你會在這個狼窩里被啃得尸骨無存,這里我還早就不想呆了呢!你放心,我會經(jīng)常回來看你的!” 蘇悅新輕輕的搖頭,她也舍不得黃玩玩離開,潛意識里也害怕黃玩玩離開后自己在這個家里會更難生存,“你身上又沒有多余的錢,離開這里能住哪???” 黃玩玩一懵,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呢,這是多么殘酷的現(xiàn)實??! 張?zhí)旌]p哼聲,“我也不是個狠心的人,算了,只要你向我阿媽道個歉,今兒這事就算了,你也可以繼續(xù)住在這里。”看著黃玩玩那張嬌美如花的臉,他還真覺得放棄了怪可惜的。 “我道你媽的逼的歉!”面對著張?zhí)旌5臒o恥要求,黃玩玩終于罵出了臟話。 張?zhí)旌kp眼一緊,臉色輕脹,指著黃玩玩,“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我要看著你是如何的在大街上被男人睡!” 黃玩玩緊抿著唇,想上前直接給他一記老拳,但是男人兩個字像是一道靈光閃過她的腦海,她剎時笑臉如花,“對啊,我怎么就忘了自己身后還有秦少這么一位極品的男人在苦苦追求呢?” ☆、第091章 無賴?無恥? 張?zhí)旌B犕挈S玩玩的話不但不緊張,反倒嗤笑出聲,高挑的眉鋒讓他的整張臉看起來更加的陰戾,“秦少苦苦追求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白天鵝?。客瑸槟腥?,我可以保證性的告訴你,他看上的不過是你的皮相,追你不過是為了和你滾床單。你還真以為他會出手幫你?” 張?zhí)旌D菐еT三的語調讓黃玩玩一陣惡寒,但在聽說秦朗只是看上她的皮相,只是想為和自己滾床單,心里更是一股無名火再燃燒。 她此時很想就當著蘇悅新的面將張?zhí)旌T谕獍B(yǎng)小三的事兒給抖出,但在看到蘇悅新那已然有些發(fā)白的臉而忍下,她怕新新在這種情境下無法接受。 黃玩玩仰起明艷的臉,挑釁般的看著張?zhí)旌?,“就算秦少只是想玩玩我,就算他看上的只是我的皮相,那又怎么嘀?至少在這段時間里我可以借他的手分分種的玩死你!” 她說得很狠,也很認真。 她臉上的認真與狠勁讓張?zhí)旌2唤活?,他明白,若秦朗想玩他,絕對可以把他給玩的死死的,甚至還灰都不會剩。 目光落到了蘇悅新身上,張?zhí)旌:鲇X神經(jīng)放松,他怎么忘了有新新這個護身符呢? 只要有蘇悅新在,她黃玩玩無論如何都奈何不了他的。 “你別以為用了這招就可以繼續(xù)賴在這里不走,告訴你,沒用的!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讓那位秦先生過來接你?。俊敝斑€以溫柔禮貌示人的張?zhí)鹛鸫藭r竟一個神變,變得和她哥哥一個腔調。 黃玩玩瞪了她一眼,努了努嘴,掏出手機,按下那個從未按過的號碼,“你們先別太得瑟,出來混的遲早都是要還的!” 那廂~ 秦朗百無聊賴的仰靠在沙發(fā)中,雙手搭在沙發(fā)沿上,一本財經(jīng)周刊蓋在俊美的臉上,周刊下的臉是哈欠連連。 看著他這副標準的紈绔子弟模樣,鄭濤的眉心緊皺,心想,不能讓他再這么渾下去了,他從黃玩玩辭職到現(xiàn)在整整渾了快半個月了! 渾的人日子是可以過得很快,很愜意,但是被渾的人就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就看此時正奮力審批文件的自己! 自從秦朗這癡情種進入渾渾噩噩的工作態(tài)度后,自己的工作量就成倍成倍的增加!鄭濤帶著怨恨的心,重重的扣了下桌面。 “秦少爺,你什么時候才可以端正下工作態(tài)度啊!你難道忘了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沒忘???”秦朗那懶散的聲音從周刊下發(fā)生。 “沒忘你還給我表現(xiàn)出這種可惡的態(tài)度!這要是讓員工們看到了會產(chǎn)生什么樣不良的影響?”鄭濤端起了十足的領導架子。 “知道啊!所以我現(xiàn)在每天都把門從里面給反鎖了!”秦朗不以為然的回答。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倒讓鄭濤炸了毛。他放下手中的簽字筆,從旋轉椅中蹦了起來,蹦到秦朗面前,手指向他:“你不提我倒忘了。就因為你天天把門反鎖著,導致外面的辦公大廳甚至整個公司已是謠言漫天飛!” “什么謠言?”秦朗摘下臉上的周刊,眨著有些惺松的眼。 “關于我和你的謠言!”鄭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搞基?我和你?”秦朗挑了挑眉,最好別讓他查出這都是誰造的謠,要不然的話,他保證會把這個人丟下男男或女女幸福團里去,讓他/她體會體會什么叫真正的同性戀! “嗯?!编崫懿凰暮吡寺?。 就在秦朗打算再開口時,桌上的手機響起,“幫我接下,就說我不在!” 鄭濤送了他一個白眼,心想,居然有人可以懶這種境界。轉過身走向桌面,撈起秦朗的手機。 當他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時,略顯粗獷的臉一懵,回頭看向如懶狗般的秦朗,嘴角不由的上揚,戲謔之心升起,“你確定要說你不在嗎?” 秦朗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重新拾起財經(jīng)周刊蓋在臉上,辦公室里的燈光太晃眼,總是讓他無法靜心養(yǎng)神,他喜歡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靜靜的思考問題。 然而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思考了快半個月依舊沒有個答案,這個問題便是:如何能夠快速,簡單,安全,有效的將黃玩玩給食下腹! “就說我不在,或干脆說我不想接也行!” “得令!”鄭濤愉快的接下命令,同時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 一鍵按下,將秦朗的手機調成靜音,然后任它來電跳躍,佯裝接聽的模樣放在耳邊,聲音不大不小,渾厚有力,“喂,玩玩啊,不好意思喲,阿朗說他不想接……”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耳邊一陣狂風刮過,緊接著手中的手機被人一并的掠走。 “丸子,你別聽他胡說,我怎么可……咦,nnd,你小子找死?。 鼻乩收f了一半忽覺不對勁,待他看清手機里顯示著電話未接聽時,惱怒的沖著鄭濤一頓吼。 隨后急急的按下回撥。 看著手中那告知無人接聽的手機,黃玩玩皺了皺。 “怎么?人家不鳥你吧?都說了,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張?zhí)旌3爸S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