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孟土:沒事的小妹,我家大人褲子都被她扒過呢,兩人關(guān)系這么親密,月事什么的真的不算啥! 寶紋:真的么? 孟土:真的! 寶紋:哦,那我就放心了。 孟土:嗯,放心吧! 寶紋:可是可是,我家小姐根本沒來月事啊。 孟土:…… …… 孟土:大人!大人!你被坑了?。。?!大人?。。?!你不用去喊御醫(yī)了!?。。?! 大家端午節(jié)快樂^_^ ☆、想太多了 姜珠語出驚人,丫鬟寶紋嚇得不輕,她卻恍然未覺,及至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氣消得差不多了,才知道昨天說出的那番話是多么“驚世駭俗”。 不過既然說了也就說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在宮翎眼里只怕她也沒多少尊嚴存在了。而當聽說宮翎聽到這番話后怔了半天都沒反應(yīng),她又生出了一些痛快,雖然自損了名譽,但至少震懾了宮翎。當然了,自損一萬才傷敵八千什么的,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她只是有些遺憾,當時一時激憤撂完話就走了,未曾停下來欣賞他被震住的表情。不過與之相比,她更希望宮翎從此忌憚不再過來——他當時被震懾住,應(yīng)該還存有一些良知,那么以后應(yīng)該也不會再過來生事了。 姜珠覺得應(yīng)當如此,心下稍寬,也就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休息——昨天半夜的時候,月事還真的就來了,此時正疼得她直抽抽,也不知道是被涼水激了還是怎么,這次疼的比以往更厲害了。 而關(guān)于昨日柳池落水的事,雖然掀起了一點水花,但最后也沒鬧出多大動靜。姜珠聽到的最后說辭是柳池修繕不利導(dǎo)致府中兩位小姐不慎落水,幸而及時被救未曾釀成慘劇,而那相干的下人早已被責罰后驅(qū)逐出了府——只字不提宮翎當時在場并參與施救之事。 姜珠不用想都知道侯府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解釋,這是必然的,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nèi)?,F(xiàn)在就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宮翎的意思,畢竟,他應(yīng)該也不想因此受牽連而跟她鬧出什么瓜葛。 所以這是不是更加能說明宮翎不會再過來找她了呢? 姜珠想著,心里更加放心了,連那不停發(fā)作的痛苦似乎都減緩了很多。 …… 只是很可惜,宮翎似乎總是不想她如意。 …… “什么?宮翎又來了?!”聽聞宮翎又來時,姜珠正在喝著紅糖茶,然后本來還有些好轉(zhuǎn)的心情頓時陰云密布,她怒不可遏的說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難道非得趕盡殺絕才滿意么! 寶紋嚇了一跳,忙又小心把話說完,“宮大人是帶了御醫(yī)來的,說是皇宮里最好的一個,他說昨日害得小姐落水,生怕有什么萬一,便特意去請了御醫(yī)……” “……”姜珠聽完,怔住了。 皇宮里最好的御醫(yī),不就是王有年王太醫(yī)了?姜珠雖然深居閨中,可是對這位王太醫(yī)卻是有所了解的。這位太醫(yī)歷經(jīng)三代帝王,如今已是耄耄之年,他的醫(yī)術(shù)極高,曾經(jīng)據(jù)說他還將人起死回生過因而震驚了天下,只是現(xiàn)在除了宮中的皇帝以及幾位老娘娘,幾乎已經(jīng)不再出手醫(yī)治任何人了。 可是現(xiàn)在,宮翎居然把他請來了! 她何德何能!哦不!是宮翎何德何能?。?/br> 姜珠已經(jīng)暈掉了,可是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行動起來,她趕忙下床命人梳洗更衣,又打簾拉賬,自己也渾然不覺虛弱只不??催@看那尋找哪里是否有不妥之處。 這位泰山級的人物,她可不能怠慢了啊! 姜珠覺得自己能被診治一次,最起碼能長壽十年了! 可是突然間,她又猛地想到了一個疏忽了的問題。 ——宮翎為什么給她請來個御醫(yī)? 難道是聽了昨日的話心生內(nèi)疚了? 所以想要彌補一下? 他有那么好心? 姜珠并不相信,她反而覺得,宮翎說不定是故意的呢! 你不是怕宮內(nèi)受寒導(dǎo)致不孕么,那我便請了御醫(yī)斷了你的懷疑! 至于為什么區(qū)區(qū)小事就請了最好的來,那不就是為了表示他如今今非昔比,王有年之流也可以隨意差遣么! 姜珠越想越覺得是,宮翎這廝果然是無時無刻不想著打壓她,昨日失了一局,今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扳回來了! 當真是小雞肚腸! 不過她昨日那話到底是危言聳聽,待會如果被查出來她根本一點事都沒有,宮翎是不是又要大肆嘲諷? 姜珠想著他的丑惡嘴臉,郁結(jié)于心,真要悶死過去了。 “小姐,夫人帶著太醫(yī)他們來了!”寶紋這時卻又跑了進來提醒。 姜珠此時已經(jīng)少了對神醫(yī)的敬崇,聽到這話,只是不甘不愿的回床上躺著。 帳子放下,頓時遮住了外面的天地。 錦帳密織,姜珠依稀看得出外面站著幾個身影,卻不知究竟是誰,不過夏氏是必然在的。 “王太醫(yī),里面便是小女珠兒了,她身子欠妥今日一直躺在床上?!毕氖献鲋忉?,隨后又道,“王太醫(yī),您請坐?!?/br> 姜珠只覺有人在她床前坐下,然后便聽一個聲音說道:“六小姐,請伸出手來。”聲音蒼老平淡,透著疏離。 姜珠心想,這大概就是王太醫(yī)了。她沒有拒絕,只是把手伸出了帳外。 伸手,搭脈,之后卻是長久的沉默。 姜珠等了半天都沒見王太醫(yī)收手也沒見他說話,不由擔心起來,難道自己有什么未被察覺的暗疾? “王太醫(yī),小女怎么樣?”夏氏顯然也有些緊張。 王太醫(yī)終于收了手,只是并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又在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道:“六小姐宮內(nèi)并無什么大礙,服幾劑藥稍微調(diào)養(yǎng)一下便能好。只是心脈卻有不平之相,是憂思多慮之癥,以后還得多加注意。除此之外便是肝火稍旺,卻也無需用藥,清心便可?!?/br> “……”憂思多慮?是說她想太多了嗎?肝火旺盛?是說她脾氣不好?姜珠聽完,徹底無言了。 她實在不知道該說“這斷的是什么脈”還是“王太醫(yī)您名不虛傳”了。 夏氏聽著,卻是極憂心的看了一眼帳內(nèi)的姜珠,她自然知道女兒為了三房的事一向cao心,卻不知道如今都至心脈不平了,這以后可一定得讓她什么都不要管了! 王太醫(yī)診斷完便出去了,夏氏自然也跟著出去,來時的一撥人都走了個光,姜珠頓時覺得屋子里安靜下來。但她并沒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想著心事。 王太醫(yī)的那個“憂思多慮”到底是說得沒錯,她面上不顯,可心里卻時時想著侯府的存亡,三房的安危,再細致點,還有她日后的歸屬以及她出嫁后父母的安排,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遙遠,可實際上都迫在眉睫。而在最近,她還得打起精神應(yīng)付那該死的宮翎…… 想到這個名字,姜珠又是一陣郁堵。 不過她也不想再想下去,察覺到屋內(nèi)靜悄悄的像是沒個人在,她一蹙眉頭,感覺到了異樣。 寶紋呢?怎么也不過來把帳子收起來? 她坐起身,剛想要喊,卻見帳外突然有了動靜,好像有人走了過來——是寶紋?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見一把折扇突然伸進了賬內(nèi),然后一挑,帳門便被緩緩拉開了。 拉至最后,便露出了床尾站著的人的身影,只見他一身黑衣,手拿玉骨折扇,正挑著帳門微側(cè)著頭朝她看來。 面色淡然,卻目光深邃,正是宮翎無疑。 姜珠見著,頓時嚇了一大跳,身子后仰便道:“你怎么會在這!”說著,察覺到不遠處寶紋也站著,便忙向她看去,雖是無言,可目光凌厲卻是包含所有。 寶紋觸碰到,身子一瑟,心中更是忐忑了。 她自然是知道宮翎為什么在這的,剛才夫人領(lǐng)著王太醫(yī)來時,他就跟在后面,可是后來王太醫(yī)診斷好走了后,所有人都跟著走了,可是落在最后的他卻是沒走,而夫人也不知怎么,硬是是察覺到。她當時就覺得不妥,可是也不知道到底該怎么辦,所以就干站著,不說話也不走,只杵在那盯著。后來見到宮大人站了好一會,突然上前挑開了帳子,她還嚇了一跳,可是想要阻攔卻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此時面對小姐的厲色,寶紋只覺自己似乎是做錯了事,便忙低下頭認錯,“小姐,宮大人是跟著王太醫(yī)一起來的,剛才王太醫(yī)走了他并沒有走,小姐,是奴婢沒能及時稟報……” 姜珠聽完,明白了,可是這時候她也沒功夫說她什么了,她只是轉(zhuǎn)向?qū)m翎,冷冷道:“宮大人有何賜教!” 一個外男跟著進入姑娘的深閨,別人都走時卻還留下,他想做什么?不過是想趁機冷嘲熱諷罷了! 宮翎卻無動于衷,他只是繼續(x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然后眉頭一蹙,問道:“你每日都在憂慮些什么?” 所以是在說她杞人憂天么?姜珠一笑,“不勞宮大人費心!” 宮翎目光一轉(zhuǎn),隨即又道:“以后那些事情就不用多想了?!?/br> 不想還能怎的?好不反抗的等著事情一件件的發(fā)生然后全部坦然受之?!姜珠想要反駁,可一看,宮翎卻已收回折扇轉(zhuǎn)身走了。 等等! “你腰間掛著的是什么!” 而就在錦帳緩緩落下間,姜珠一個眼尖,看到宮翎轉(zhuǎn)身時腰間掛著的一樣?xùn)|西很是眼熟。 那香囊——好像是她做的?! 姜珠一個驚顫,人已掀開帳簾下了床,她跑到宮翎身側(cè)一看,果然,那香囊正是她親手做的彌勒佛! “它怎么會在你身上!”這下,姜珠是徹底驚悚了。 宮翎看著她的表情,卻也是怔住了,只是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又恢復(fù)了淡然,然而他卻沒有作出一句解釋,只是轉(zhuǎn)過身就這么走了。 姜珠心中驚疑,硬是沒能追上去。 …… 王太醫(yī)寫完方子已經(jīng)要告辭了,宮翎此時出來時機正好,于是一番客氣之后,雙雙告辭。 王太醫(yī)出了永定侯府,便上了馬車往皇宮走去。 宮翎目送他離開后,卻沒立即上馬車,只是拿過腰間的香囊,看了看,然后往邊上的孟土懷里一塞,“送你了?!?/br> “?”孟土茫然接過,不知大人怎么好端端的送他一個香囊,不過這香囊倒是怪別致的。 孟土欣賞完,正喜滋滋的想要把它收起來,可突然,一雙手伸來,又將香囊拿了回去。 “算了?!睂m翎說著將香囊重新塞入懷中,然后躬身上了馬車。 “???”孟土看著,卻是更茫然了。 大人這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宮翎:心上人有被迫害妄想癥怎么破?苦惱。 宮翎:心上人智商太低看不懂我戴著香囊其實是想示好的用意怎么破?苦惱。 宮翎:原來香囊不是心上人自己想送的有點小失落怎么破?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