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jié)
葉浮白道:“干得漂亮!” 旁邊有主脈弟子不悅地嘀咕:“葉浮白你個吃里扒外的。”葉浮白也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這一次的切磋比試本來南華宗就站不住一個理字,若真的叫南蔚打了臉,那也只能怪這些人咎由自??! 不知什么時候溜達(dá)過來的殷廣士兩眼閃閃發(fā)光,看著南蔚就像見到了什么新奇的東西:“南蔚深藏不露啊,厲害!” 接下來,南蔚的舉動才是更讓提出這次切磋的人腸子都悔青了! 因為南蔚竟是根本沒有讓裴之衡也上場的意思,單槍匹馬地在擂臺上站著,竟是輕而易舉地連勝七場! 這下子,主脈所有金丹弟子的士氣都頹敗了下去,不管最后一個出戰(zhàn)的將會是何人,他們都覺得自己的臉已經(jīng)被臺上的那個青年徹徹底底地踩到了地上! 不過當(dāng)最后一戰(zhàn)出場的人從遠(yuǎn)處走過來的時候,眾人還是提起了一分希望。 “南將!” 南蔚瞇了瞇眼,看向脊背挺直如標(biāo)桿一般走向擂臺的青年,唇邊露出了一個笑容。 南將走上擂臺,沖南蔚點了點頭:“又見面了?!?/br> 他跟南蔚記憶里的孩童幾乎能夠重疊起來,那股清冷到肅殺的氣質(zhì)絲毫未曾改變。 南蔚對他沒有什么惡感,小時候在南府,南將從來沒有欺負(fù)過南蔚,便是在前身的記憶里,這個弟弟也跟南婓不一樣。他永遠(yuǎn)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心只有修煉。而南將進(jìn)入南華宗以后,修煉速度極快,是南華宗看重的天才,卻也沒有做出過任何打壓南蔚的事情。便是南婓借著他的名頭找南蔚的麻煩時,南蔚都曾也通過魂念知道南將對此并不認(rèn)同,甚至還屢次阻止南婓。 “好久不見?!彼阅衔狄脖憩F(xiàn)得很有禮貌——何況這小子跟他那個弟弟不一樣,是個實實在在的美人呢! 南將道:“南婓是死在你手里?” 南蔚實話實說:“是。” 南將哦了一聲。 南蔚眨眨眼:“你要給你弟弟報仇?” 南將似乎有些困惑:“他也是你弟弟?!?/br> 南蔚:“……” 南將道:“我跟他說過,自己修煉才最重要,但他卻無心修煉正道偏要往歪路上走,送了性命也不奇怪?!?/br> 這回輪到南蔚哦了一聲。 南將道:“他似乎對你做了不少的事情,你殺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不過他到底是我弟弟,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br> “所以?”南蔚挑眉。 南將道:“憑此戰(zhàn)決定吧,若是你輸了,我會替南婓報仇,若是我輸了,此事我不會再提?!?/br> 南蔚哼了一聲:“隨你。” 兩人講了好一會話才開戰(zhàn),臺下圍觀的人都有些不耐煩了。不過當(dāng)這一場比試開始之后,所有人又都提起了精神,因為這一戰(zhàn)在今日的十場比試?yán)?,恐怕才是真正精彩的一?zhàn)! 南將天賦的確卓絕,這是南蔚也能夠肯定的事情,又被悉心培養(yǎng)這些年,他手里的寶物也好,本身的修為也罷,都比之前那些人要高上許多。 南蔚卻也并不懼他,雖然論修為南將比他高出了足足有四個小境界,金丹五重天的南將比起金丹六重天的趙文釗實力更加強(qiáng)悍,但南蔚到底有著天命魔宗尊者的底蘊,更有著超品金丹在身。 兩人催動靈元短兵相接的瞬間,就讓臺下所有人都幾乎屏住了呼吸,只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臺上光華閃爍,不斷發(fā)出碰撞和轟擊的聲響! 轉(zhuǎn)眼間,南蔚與南將已經(jīng)交手了數(shù)十個回合。兩人勢均力敵,觀戰(zhàn)之人都難以看出誰更厲害一些。 葉浮白有些擔(dān)憂:“南蔚雖然實力出眾,但南將師弟也是我們南華宗的佼佼者,且修為比南蔚高出了這么多……” 裴之衡沒有做聲,只專注地注視著南蔚。 謝星淵嘿嘿一笑,一點也不擔(dān)心:“已經(jīng)贏了七場,這場輸了也沒關(guān)系?!?/br> 作者有話要說:褚承業(yè):你為何會輸? 南蔚:本尊覺得全贏了的話你們南華宗大概會哭著鬧著不服氣,所以就輸兩場咯。 第160章 南將認(rèn)輸 到了這個時候,從來都對自己十分自信的南將,卻破天荒地隱隱生出一種感覺——那就是他今日是無法贏過南蔚了。 不過他的神色在冷淡之余透出更多堅定:不到最后一刻,他還想要試一試! 當(dāng)南蔚與南將二人在又一次交手之后分開之后,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站在了擂臺的兩端,遙遙相對。 南將盯著南蔚,猛地催動了靈元。 只是剎那間,他身前飛劍沖天而起,在五光十色中圍繞住南將旋轉(zhuǎn)起來。 看到南將的這一招,因為之前干脆利落輸給南蔚的南華宗弟子立即眉飛色舞起來。 “終于出來了,南將的絕招!” “沒錯,南師兄可是憑借這一招,曾經(jīng)在翟師伯手里撐過兩個回合的呢!” “南師兄都使出了這一招,那太一宗的臭小子肯定沒轍了?!?/br> 這些弟子們好像終于找到了主心骨,又是期待又是驕傲。 謝星淵笑意盈然地掃了他們一眼,扭頭對裴之衡道:“他們都覺得南蔚會輸哦?!?/br> 裴之衡道:“那是他們的錯覺?!?/br> 謝星淵笑出聲來:“師弟,你對南蔚……小師叔,真的特別有信心。” 不管是當(dāng)初南蔚入門時在天河里,還是此時此刻,裴之衡對南蔚的信心似乎從未有過動搖,總是如此堅定。 裴之衡十分理所當(dāng)然地道:“嗯。”只是不管跟謝星淵說了多少句話,他的目光都不曾有過分毫偏離,一直凝聚在擂臺上。 謝星淵覺得這個樣子的裴之衡很有趣,而會讓師弟變得這么有趣的另一個人也相當(dāng)有意思。 被裴之衡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的南蔚,欣賞了一下南將使出絕招之后微微有些蒼白的面孔,以及因為拼盡全力而泛紅的眼睛,覺得這小子倒是遺傳了南秉禮的容貌,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南將皺了皺眉,因為他發(fā)現(xiàn)南蔚好象不是很專心。 那高速旋轉(zhuǎn)的飛劍帶來了無窮無盡般的劍光,這些光華本身就帶有一種莫可名狀的犀利,此時在空中它們倏然停頓了一下,然后就挾持著此中犀利,如雷霆一般往南蔚攻了過去! 若是沒有什么意外的話,南將認(rèn)為南蔚會被擊中。也許南蔚還有什么防御的手段,也許南蔚也有什么底牌,但他肯定會受傷。 這是翟師伯都不得不認(rèn)真對待的劍訣,而且比起那個時候,南將修煉的程度已經(jīng)是更加爐火純青,雖然才超過了小成,距離大成還遙不可及,但對待一個金丹期修士,一個金丹一重天,理應(yīng)是十拿九穩(wěn)手到擒來。 然而緊接著,南將微微瞪大了眼睛。 向來缺少表情的臉孔上,難得露出了如此驚訝的神情。 因為他眼睜睜地看著那些迅疾而去的劍光交錯之間,卻非常奇妙地從南蔚身邊擦了過去! 他幾乎要以為是自己使用這個劍訣的時候出了什么錯誤,但很快南將就意識到事實并非如此。 不是他出了錯,而是——南將注意到南蔚閑庭信步一般走動的步伐。 沒錯,就是南蔚的步伐,他踏出的每一步,竟是妙到毫巔!竟是讓他始終能在狂風(fēng)暴雨般的犀利攻勢之中,尋找到對自己最有利的空隙! 這是何等的天資卓絕! 這一瞬間,南將心念電轉(zhuǎn),對南蔚的認(rèn)識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他已經(jīng)使出了自己的絕招,而南蔚似乎還游刃有余。又短兵相接了數(shù)招,南將就十分坦然地認(rèn)了輸,一點也沒顧及臺下那些弟子的失望神色。 南蔚隨后也施施然走下擂臺,含笑對也有些目瞪口呆的褚承業(yè)道:“褚宗主,十場切磋比試結(jié)束了,不知貴宗是否滿意?” 滿意?開什么玩笑,褚承業(yè)都要虛脫了好不好!雖然他是跟主脈頗有一些新仇舊怨,也一點都不希望主脈耀武揚威,但眼看著本宗弟子在太一宗弟子手中幾乎不是一合之?dāng)常撬@個宗主面上也無光??! 只是到了這個時候,褚承業(yè)又能如何指責(zé)對方? 這畢竟是南華宗自己提出來的切磋交流的要求,而南蔚三人不過的應(yīng)允了下來罷了。會被對方這般果決地贏下來,又哪里能怪對方太厲害? 因此褚承業(yè)頓了一會后還是不無尷尬地道:“貴宗弟子果真了得。” 南蔚笑瞇瞇地道:“多謝宗主夸獎?!?/br> 褚承業(yè)覺得現(xiàn)在自己滿嘴都是苦味,他真的沒有想要夸獎對方啊,真的! 葉浮白幾人其實也有些震驚,但是卻并沒有如褚承業(yè)這般的情緒,反而對南蔚的獲勝感到了欣慰和高興。 更多的人心情都很復(fù)雜,想當(dāng)年南蔚不過是被南華宗定位為與魔修勾結(jié)的棄徒,誰又能想到時隔短短幾年,此人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大羅靈界權(quán)威最盛、地位最高的玄門正道太一宗的弟子,還能達(dá)到金丹期,并且一一擊敗比他修為更高的金丹期弟子! 周圍陷入一片有些緊繃的沉寂之中,許多雙眼睛都盯著南蔚,好象要看清楚這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南蔚沒有理睬他們,只是小幅度地打了個呵欠,對葉浮白道:“葉師兄,打了半天有點累了,不如回去?” 葉浮白樂呵呵:“好,好,回去!” 目送這一行人往承川支脈回轉(zhuǎn),幾乎所有被留下的人都默不作聲。 南將一直垂眸站在那兒,剛抬眼就見到身邊師兄弟們垂頭喪氣的模樣,他有些奇怪地道:“你們還不回去修煉?” 有弟子恨恨道:“修煉什么!再修煉也不是那小子的對手!” 也有弟子埋怨地道:“南師兄你不是很厲害嗎,為什么都打不過南蔚!” 南將覺得更奇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會打不過不是很正常嗎?我要回去修煉了。”他覺得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可能也會變得不正常起來。 其他人:“……” 這個時候,南蔚一行人已經(jīng)快要回到了承川支脈,不過注意到現(xiàn)在的時間,便由殷廣士提出去坊市用餐,所以幾人換了個方向,往坊市行去。 再一次踏足到曾經(jīng)來過多次的坊市,南蔚只稍微打量了此地一番,鼻子就忍不住地一動。 他聞到了什么令人垂涎的氣味。 將南蔚的一舉一動總是收入眼底的裴之衡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道:“我去去就來?!?/br> 南蔚嗯了一聲,自顧自地去捕捉更多的香味了。 然后他忽然聽葉浮白道:“南蔚?!?/br> 南蔚扭頭:“葉師兄?” 此時殷廣士跟謝星淵走在前面,好象在說著什么,汪遠(yuǎn)臻也跟他倆在一處,裴之衡去了尚未回來,只有葉浮白與南蔚并排走著。 葉浮白猶豫了一下,道:“我聽宗主說,要替你澄清從前的那樁事情。” 南蔚哦了一聲,并不在意。 被當(dāng)做棄徒,被認(rèn)為與魔修勾結(jié)又如何?且不說他本身曾經(jīng)也是魔修,何況這些人眼里他是什么樣子,南蔚是完全不放在心上。 本尊是何許人也,還會同這些不值得的人計較?只要他們不來找麻煩,將他當(dāng)作妖魔鬼怪,他也懶得理會。但若是要自己來找死,就別怪本尊為了清靜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