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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賜良媛在線閱讀 - 第116節(jié)

第116節(jié)

    謝良卉笑吟吟地說道:“祖母,我看六meimei現(xiàn)在比以前氣色好多了,也不見得懼冷?!?/br>
    “精神也好,祖母,六meimei是有福之人,以后,必多子多孫?!?/br>
    寢房中添了人,熱鬧了起來,謝良媛問了兩姐妹這些年的情況,讓青荷去她房里拿了兩套金裝玉庫的首飾,贈給了兩姐妹。

    兩姐妹也沒推托什么,陪著謝良媛聊了半個時辰后,擔心她身子容易見乏,便告辭了。

    其間,無一人提及鐘氏的事。

    讓謝良媛暗暗感嘆,到底是謝老夫人教出來的孫女,比起謝良敏規(guī)距懂事多了。

    眾人散了后。內(nèi)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謝老夫人嘆息道:“你大伯母的案子判下來了,定了流放千里的罪,只是這會遇到天冷,所以,暫關在牢中,等過了冬,就得送押走了。你大伯派人去通知你兩個jiejie進京,讓她們母女道個別。這兩孩子真懂事,不吵不鬧,也不曾開口求著什么,知道是自己母親錯得厲害,所以,只偷偷打點,讓你大伯母在獄中好過一些。估計到明年春,你大伯母上路,她們還會來一趟。只是卿書……?!?/br>
    “大哥哥不是愚笨之人,他肯定是去查誰借了他的手,利用謝家斂財,祖母,您不用太擔心大哥哥?!敝x良媛現(xiàn)在對謝卿書連恨都沒有,從謝老夫人的角度出發(fā),她現(xiàn)在倒希望謝卿書能回到謝家。

    “但愿吧,哎,這孩子一走就是幾個月,讓人放心不下?!敝x老夫人重重一嘆,到底是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孫子,在感情上,老人一時無法放開,進又又道:“如果卿書在,鐘家的事留給他來處置是最恰當?shù)?。?/br>
    “鐘家?哪個鐘家?”謝良媛一時會意不過來。

    “你伯父寫信給你兩個jiejie時,也差人跟你大伯母的娘家人支會了一聲,誰知道,你兩個jiejie剛落了腳,那鐘家的人就鬧了上來,非得說是我們謝家坑他家女兒,鬧得整條街都轟動了?!?/br>
    謝老夫人原是想給點銀子打發(fā),這一鬧,她一文錢也不愿給了,若再上門鬧,就直接報官。

    “不需要報官,讓我來治治他們,擔保他們溜得比賊還快!”謝良媛眉間掠過肅殺,冷然一笑,“鐘家的人每年來謝家過年過節(jié),那嘴臉,祖母您不是沒瞧見,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他們原就鄉(xiāng)里一霸,這會,居然把這痞氣帶到了天子腳下?!?/br>
    這事,若是以前謝卿書在,憑他的能耐,估計會把鐘氏娘家的人擺平,恐怕使的手段也是見不得人,但謝老夫人及謝晉河和謝晉元全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做不來那些下暗地里下狠手的事。

    對付這種人,就跟對付蔡氏的兄長一樣,讓南宮茉和周舟來出面,干脆利落地打斷他幾根骨頭,看他們有沒有膽子再折騰。

    “麗人妝呢,我方才聽說買了麗人妝的人跑到我們謝府門前鬧了,難不成,也算在我們謝家的頭上?”

    “這事,必定有人在背后cao縱,當初我們謝家和酈?,幒灹似跫s,若貨品出狀況,麗人妝負全責,至于八千萬兩銀子,也是消了帳的,如今,不知道誰傳出,說當初這八千萬兩就是用于萬一貨品出問題,拿這筆銀子當賠償,一以賠十,所以,一堆人上門鬧事要賠款。”

    謝良媛默默啃了一下手指,心道:如果酈?,幑怨曰厝?,可以放她一馬,可瞧這陣勢,分明就是酈海瑤和周以晴在制造八千萬賠款的流言,擺明了她們虧了,也不讓謝家賺。

    所以,這帳,還得跟著慢慢算!

    下一瞬,謝良媛雙眸便彌上笑意,她挨近謝老夫人耳邊,絮絮叨叨一番后,謝老夫人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你這孩子,鬼主意就是多?!?/br>
    “誰讓酈?,幒椭芤郧绯弥也辉?,欺負我的家人?!敝x良媛雙頰因興奮而嫣紅,嬉笑著:“她們不老實,合著湊上門給我打臉,我不打,她們還不樂意呢。”

    這豈止是打臉,雖然有些不厚道,但謝老夫人喜歡。

    這種事,要是聽起來,謝老夫人或許會覺得對方手段太過陰暗,但換到了謝良媛身上,怎么看就是怎么順眼。

    “話說回來了,媛兒,你這回身體如何了?”

    提及此,謝良媛瞬間神彩飛揚起來,“這會爽了,不用吃黑糊糊的藥,不用扎針,皇上說,先養(yǎng)了幾個月,把身體養(yǎng)壯實了,再動手術。”

    謝老夫人疑惑:“這次你下江南,沒動手術?”

    “嗯,這一次只是調(diào)養(yǎng)?!敝x良媛回來之前,就決定暫時隱瞞家人,她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皇城,“祖母放心,媛兒福大命大,以后肯定活蹦亂跳。”

    午后,謝老夫人通知在謝家內(nèi)堂設小宴,席間,除了謝良雙和謝良卉外,只叫了蔡氏母女。

    并沒有通知周以晴和酈?,?。

    謝良媛瞧出,到這時,謝老夫人連該有的禮數(shù)也不準備給周以晴這個所謂的郡主。

    劉氏和謝晉成未歸,所以,午后,謝良媛便回碧慧閣休息。

    黃昏,天空暗沉,烏云密布,雨霧蒙蒙青黑。碧慧閣外寢窗前一側(cè),幾枝新梅帶著雨霧潤澤,怯生生的從廊下探出,藹藹水氣氤氳在那纖細的枝頭,空氣中彌漫著泌肺的濕意,夾帶著淡淡的梅花清香。

    山雨欲來風滿樓,吹得廊道上的宮紗燈左右搖晃,謝良媛趴在窗口,仔細思忖著接下來對付周以晴的計劃,想到今晨看到她眼角那詭異又濃重的眼影,削瘦的小臉綻開了一絲笑顏。

    “你呀,端出這表情,朕就知道,誰該倒霉了!”

    聽聞熟悉的聲音,驀然轉(zhuǎn)身,只見——

    那人斜靠在廊道邊的一根柱子上,墨色的襟袍微敞,露出了一截白皙的領口。

    昏暗中,他的眸子璨燦如星凝望著她,與她眸光相接時,他悠淡如星海的眸子漾開一絲艷麗的詭波,她突然主心悸了起來,體內(nèi)猛地竄起一波快過一波的熱意,從心臟開始,爭先恐后地向全身血脈奔流而去!

    口干、舌燥、雙頰染脂……。從頭到腳,漸漸地,酸軟——

    眨眼間,那人已隔著窗她抱在懷中,手掌火上澆油般地在她的后腰輕搓起來,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臉貼向男子精美的鎖骨,真的、真的、想狠狠啃上一口!

    這一想,氣息,不由得更加急促,她強迫自已閉了閉眼,心道:怎么回事,這兩天只要一觸到他的身子,手腳就發(fā)軟,心跳就不正常了。

    也正是此,今晨,在帝王鑾轎中,她才拼命地吃著糕點,還故意弄得到處都是粉屑,就是強迫自己離他一臂之遙,否則,她擔心自己化身為狼,撲了過去。

    她有時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誤服了什么,可明明,只要他不在,她都很正常。

    感受到她低低的呻吟聲,男人雙手叉在她的腰上,輕輕的提,將她從窗內(nèi)抱了出來,抱著她步進了內(nèi)寢,往柔軟的床榻中央一放,將自已疊身于她身上,在她耳畔低低碎笑,“別怕,朕很快會讓你滿足?!?/br>
    南宮醉墨給的藥,初服,會讓身體很快恢復狀態(tài),服久后,會產(chǎn)生一種催情的效果。

    這真真是趁了他的意。

    ------題外話------

    爭取明天上福利。

    ☆、103 一室幽幽艷香

    “媛兒……”蘭天賜親昵地將臉貼著她的臉,熨貼著,啞著聲線問:“想不想?”

    兩人已久不見親密,雖然,在暗衛(wèi)營中,最令她難堪的事,他也幫她做了,可那不是欲望。

    久違的感覺讓她緊張得腳趾頭都縮了起來,但要讓她回答:想!

    她想抽他……。卻沒膽!

    所以,閉了眼,抿了唇,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他揮手一揚,窗門一聲輕響,鎖住了一室幽幽艷香。

    下一刻,蘭天賜帶著極致的耐性,如同饕餮,直到從窗紗透進來的夕陽余輝,變成了窗外的月光。漫長得,仿如從遠古莽荒到了如今的車水馬龍。

    少女那一雙失了焦聚,水光瀲滟眼睛,少女柔軟唇瓣,青澀卻初見妖嬈嫵媚,皆讓他迫不及待地去這攫取,永無盡頭。

    天色未亮,謝良媛悠悠轉(zhuǎn)醒,懵懂之間,看到蘭天賜站在輕薄素紗簾后,在悄悄穿著衣袍,在素紗微微晃動間,男子修長俊逸的身形若隱若現(xiàn),謝良媛忍不住伸出手,掀開素紗,那人便轉(zhuǎn)了身,在她床沿坐下,微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摩挲中,柔聲問:“天還早,怎么不多睡?”

    她知道他要去上朝,在暗衛(wèi)營里,他已經(jīng)整整陪伴了她兩個月,可這會,許是昨夜的纏綿旖旎未從心頭散盡,她握了他的手,向他傾了過去,他順勢將她抱在懷中,并撈了一下錦被,將她露出來的后背裹實,吻在了她的頸間,啞聲道:“這是清晨,別挑撥朕,朕晚上再來看你,你多睡會,養(yǎng)足精神,等著臨幸?!?/br>
    她瞬間一動不敢動,窩在他懷中乖乖。

    蘭天賜也不敢有太多曖昧的肢體動作,好不容易壓下的燥動,再被挑起,今日就別想上朝。

    因為昨天的事,把父皇給得罪了,這會,他肯定不敢火上燒油,所以,白日宣yin之事,還是留給鸞鳳宮里的太上皇去做。

    待身體那股燥熱散去后,他撥了一下她側(cè)臉的頭發(fā),“去睡,別著涼?!?/br>
    夜里,他并沒有吩吩燃炭火,主要是覺得老是炭火熏著,對她的肺并無好處。

    而他身子暖,將里將她抱在懷中幫著驅(qū)寒,足矣。

    “那,在營里,是誰每天天未亮便把我從溫柔鄉(xiāng)拉起來,去爬山看日初?!?/br>
    他低低笑開,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這么記仇?!币膊唤忉尞敃r自己真的感到回天無術。

    她輕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該記的仇還是得記得?!彼P在他的膝上,抬眼瀏覽他的精致的五官,既然在天色未明的朦朧中,他那一雙粼粼翠色眼睛,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蘭天賜極為愉悅地低首,“嘴硬,明明舍不得朕離開?!?/br>
    謝良媛臉皮一燙,將臉埋在他懷中,手無意識抓著,卻掬起一手的長發(fā),她的心一慟,抬起臉,柔聲道:“皇上,我為你梳個發(fā)髻好不好。”小蘭君來時,有時玩得太兇,一身的汗,沐浴后,她給他梳過。

    “你會梳?”

    蘭天賜的語氣并無特別,可她聽了,胸腔處卻詭異一跳,一個念頭飛快地竄了上來:會梳,麻煩就大了,指不定他會認為我給謝卿書練過手。

    蘭天賜輕慢地削她一眼,“哦,你給謝卿書練過手?”

    謝良媛猛地掩了嘴,她又碎碎念了?

    進而飛快地搖首,“沒給謝卿書梳過頭,我連他的頭發(fā)絲都沒碰過?!?/br>
    蘭天賜正待開口,耳畔響起暗衛(wèi)的提醒,“皇上,再不動身,要誤了早朝。”

    “今晚幫朕梳?!碧m天賜他可不敢頂著她梳的發(fā)髻去臨朝,帝王有帝王的儀容,天子威儀,不可隨性。

    就如服飾,他平日喜墨色,但臨朝時,他必定會著明黃色,梳發(fā)也有宮中專門的太監(jiān)侍候。

    蘭天賜正待起身,謝良媛猛地想起什么,復按住他的肩,勾下他的頭,在他的耳畔細語一陣。

    “你喜歡做什么都行,高興就好。”蘭天賜將她放回碧綠色的枕上,少女長發(fā)流瀉,如水草在碧波上蕩漾,纖細的頸項下是柔曼得象沒有骨架的身軀,想起昨夜盤蜷在他膝上,任他采拮的女孩,蘭天賜身子霎時起了一層燥勢,伸了手,將被子拉高,并掖實被褥兩邊,輕聲道:“朕留給你的鐘慧,她可以調(diào)動半數(shù)以上的暗衛(wèi),你盡可交付她去辦。”

    蘭天賜離開,謝良媛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謝良媛在暗衛(wèi)營住了快兩個月,剛?cè)r,身子尚能自由行走,所以,耐不住煩悶的她,自然到處竄門,對西凌的暗衛(wèi)也有一定的了解。

    方才,蘭天賜話中之意,把鐘慧留給她,也就是說,將來,鐘慧就是她的人。

    她可以任意命令鐘慧為她辦差,只要不涉及危害到西凌國之根本,鐘慧不會將她的行動上報給暗衛(wèi)營。

    讓她更意想不到的是,鐘慧,看上去弱不經(jīng)風的一個女子,居然能調(diào)動暗衛(wèi)營半數(shù)以上的人,這是什么概念?

    謝良媛的心怦怦亂跳,蘭天賜曾對她說過,西凌的暗衛(wèi)的實力在西凌西北大軍之上,是西凌最大的防御力量,那……是不是代表著,她掌控了西凌近一半的軍事力量?

    “我的天!”謝良媛忍不住吶喊出聲,差點一個挺身便坐了起來。

    許是外面的青荷聽到動靜,便償試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稍等。”謝良媛坐起身,飛快地肚兜和褻衣穿上,方應了一聲,“進來吧?!?/br>
    青荷端著托盤進來,“六小姐,老夫人昨夜里吩咐廚房熬了些紅棗蓮子湯,說是等您醒時,讓您養(yǎng)養(yǎng)胃。”

    “六小姐,您吃了后,再睡會,這會天還沒亮?!鼻嗪蓪|西先擱在圓桌上,拿了火石,把燈點亮后,看到靠在床上的謝良媛兩顏酡紅,近時,不還能看見她血氣從臉直散漫到胸前,像是綻放了春日桃花,想也不想,便伸手去觸她的前額,發(fā)現(xiàn)沒有發(fā)燒后,方安下心。

    謝良媛拂開臉頰一測飄散的長發(fā),“青荷,你去備熱水,我想沐浴?!弊蛲須g愛后,蘭天賜不允許她沐浴,只是手幾根帕子幫她處理了一下。

    雖然知道身體不會臟,但總感覺怪怪的。

    青荷勸道:“六小姐,您身體剛剛恢復,不是不要洗這么勤,萬一感冒了可不好?!?/br>
    “那你去打盆熱水,我稍稍擦洗一下,昨晚睡得熱,出了一身汗。”謝良媛謊話說得面不改色,青荷也不疑有她,便走了出去。

    謝良媛漱了口,剛吃半碗的紅棗蓮子粥,青荷便拿著換洗的衣裙進來,身后,三喜端著熱水,還有另外兩個外寢的丫鬟端了兩盆炭火。

    稍稍擦洗后,青荷見天色尚早,便勸著她再睡一會。

    “我還是起身,去看看娘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