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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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點旖旎的風景,卻已經足以令他畢生難忘。 后來,唐氏的技術總監(jiān)問唐胥:“為什么不與欒亦然合作?唐氏的發(fā)展雖然一向很穩(wěn)定,但樹大好乘涼,有鴻云的支持,可以為我們擋去許多的風險和麻煩。如果錯過這次機會,是否太可惜了?” 唐胥什么都沒有說。 那天晚上回到家,吃飯的時候,父親也問起他這件事。 唐胥沉默了良久,對父親說:“我錯過的機會,又何止是這一次呢。” 若干年前,那時城北項目才剛剛啟動,那時顧眉生還未正式與欒亦然在一起,那時顧鴻華就已經屬意唐胥。 那時候,唐胥若想要下定決心來得到顧眉生,他有許多的機會和優(yōu)勢。 那一年,顧鴻華與父親接觸,婉轉地向唐家表達了兩家聯(lián)姻的想法。 很多次,唐胥總會在心里想:這世上要是沒有欒亦然,他與顧眉生之間會不會有很多種其他的可能呢? 至少不要是朋友。 至少要多過于朋友。 唐胥只是一個普通的平凡人。他的情緒起伏,愛恨喜樂都源于生活中的一切人與事。 他愛顧眉生,所以他不喜歡欒亦然就變成了必然。 他渴望得到顧眉生的情感,所以當他看到顧眉生對欒亦然的情愛深種,心中就不免會生出濃重的嫉妒。 許多人與事,在悠長的時光面前,都是會慢慢變質的。 唐胥認識了顧眉生幾年,他就愛了她幾年。 那一天在老街,唐胥雖然被汽車撞了腰,從此腰間留下了再也無法復原的傷患;那一天,天氣也很糟糕,大雨下了一整日。 但那一天,也是唐胥第一次可以毫無顧忌地將他此生最心愛的女人抱得那樣的緊。顧眉生是那樣的瘦,她的背脊緊緊地貼著他的心臟。 那皮rou之下隱約凸出的部分,仿佛能夠一下子戳進他的心房。 那一刻,唐胥的心中開始生出了絲絲的貪念。 他多渴望,終此一生都能像這樣將顧眉生擁在懷里。 所以,當欒亦然提出與他合作的時候,他明知道益處多多,卻還是選擇了拒絕。 最近幾年,欒亦然的風頭太強勁了,唐胥也是金融圈里的人,生意場中有許許多多的灰色地帶。 以欒亦然的年紀,他怎么會在短短數年之內發(fā)展得如此迅猛呢? 唐胥對這個男人起了探究之心,他開始暗中調查欒亦然。 知道欒劍誠父子也涉足城北項目卻是純屬偶然。 唐胥為此猶豫了許久。最后,他想:顧眉生此時已經懷孕五個月,她遲早是要面對欒家眾人的,她有權利知道這一切。 5月10日深夜,欒亦然打電話約唐胥見面。 他們約在了鴻云見面。 深夜11:30,欒亦然的辦公室里燈火通明,殷實在一旁給老板和客人泡茶。 “你去見過眉生?!?/br> 唐胥淡淡頷首。 欒亦然望著他的目光中劃過一絲寒意:“眉生此刻還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昏睡不醒?!?/br> 唐胥從殷實手中接過品茗杯,卻不急著喝,“你們這大一家子的人也很復雜,難道不應該讓眉生知道所有事實的真相嗎?” 欒亦然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微微發(fā)燙的茶杯:“以前倒是沒有看出來,小唐先生原來還是個熱心的人?!?/br> 唐胥輕輕笑了笑,“欒先生又何嘗不是呢?!?/br> 欒亦然淡淡點頭:“大家都生活在商業(yè)社會中,誰也不比誰高尚純潔,但我一直以為,你我之前是有某些共識的?!?/br> 唐胥沉默喝完一盞茶,然后道:“眉生沒事吧?” 他問完,卻并不期望從欒亦然口中得到答案,唐胥說:“是,你們家與顧鴻夏的關系的確是我故意透露給眉生的。但我想,你心中只怕早就已經猜到了吧?否則,你總有辦法不讓我出現在眉生的面前,不是嗎?” “就好像顧云禮的死一樣。你表面上不希望眉生知道,但事實上,你比任何都明白:出了這樣的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她?!?/br> 唐胥放下手中已經冷卻的茶水,道:“你說的對,我心中是有私心。我們都是普通人,身邊有家人,有需要顧忌和考慮的事物,更有永遠無休無止的欲望。” “若不是你利用欒氏實業(yè)的財力對我唐氏多方逼仄,我這一次也不會走到這一步?!?/br> 唐胥看著欒亦然,微微笑著:“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利用我的口解決了一直橫亙在你與眉生之間最最致命的矛盾,而我呢,從此也不必再擔心欒氏會侵吞我們唐家的一切?!?/br> “欒氏實業(yè)如今在眉生手中,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果?!?/br> 5月12日,唐胥去醫(yī)院探望顧眉生。 有些話,他是不會對欒亦然說的,但他知道,他到底是欠了顧眉生一句“對不起?!?/br> 病房里并不見眉生的倩影。眉居的管家是在的,她對唐胥說:“太太去了嬰兒保溫房。” 唐胥一路循著指示牌找去。安靜的醫(yī)院病房里,顧眉生穿著素雅的白裙,神色溫柔地望著玻璃窗里那一個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唐胥慢慢走過去。 顧眉生感覺到身后有人影晃動,她回首,看到是唐胥,勾唇笑了笑:“懷孕之后,我才知道,原來小嬰兒才是這世上最可愛的人類?!?/br> 唐胥的目光從她明顯隆起的肚子緩緩轉向保溫室里的嬰兒。 唐胥畢竟是個男人,他心中沒有像眉生那樣溫柔又細膩的觸覺。他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心中竟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絲荒涼。 良久之后,他對顧眉生說:“你一向是理智又懂得經營的女子。你心中究竟需要有多愛欒亦然,才會愿意這樣連名分都不計較地為他生兒育女?” 顧眉生與他一起往病房走回去:“想必欒亦然已經找過你了吧。” 唐胥輕輕頷首,“大約是我少見多怪了。” 顧眉生覺得五月的天氣真是太宜人了,她說:“唐胥,不是你少見多怪。是我根本就離不開欒亦然的?!?/br> 唐胥側著頭看著她。 誠然,顧眉生的五官一直是絕美而傾城的。 多年前,他在她如畫一般的容貌中體嘗到了情竇初開的那份悸動。 多年后的這一刻,眉生的這份美麗隨著歲月的沉淀顯得越發(fā)的醇厚。 精明如她,在情感中的面容卻可以如此的純粹。 哪怕是他自己,他愛了顧眉生那么多年,卻還是不敢理直氣壯地大聲對她說:“眉生,我是那樣深刻地愛著你。我根本離不開你……” 唐胥輕輕嘆息。 原來,他的愛情敗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以為的深愛不移,在顧眉生對欒亦然的愛情面前,竟顯得如此的淺薄。 * 5月中旬,顧眉生利用蔣勛的遺書,把蔣平南的視線引到了史文云的身上。 史文云在榮城的日子越發(fā)地難過,他也不知道從哪里知道了顧眉生的電話號碼,與她聯(lián)系過一次。 再見面時,史文云對她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顧眉生,你卻利用了我一次又一次?!?/br> “你利用我也就算了,為什么你連彭青都不愿意放過?” 顧眉生看了他一眼,冷冷道:“別在我面前表演你的父慈子孝。事到如今,你應該慶幸,我還愿意來見你?!?/br> 史文云正想開口,下一秒卻看到了出現在門口處的彭青。 他走進來,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顧眉生,才轉眸看向史文云:“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史文云的臉上緩緩泛起了一絲驚訝,他良久地凝視著彭青,然后轉眸看向顧眉生:“說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顧眉生將一疊文件放到他面前,不再多說什么,起身離開。 顧眉生走后,史文云一邊翻著文件,一邊垂著眸,對彭青道:“原來你愛的女人是顧眉生?!?/br> 彭青面色很平淡,他冷聲道:“與你有關?” “她知道嗎?” 彭青安靜地看著窗外,余暉像一層輕紗,柔軟了他一向缺乏人間溫暖的五官,“她不必知道。我愛她,并不是為了要讓她也愛我。” * 在某一個領域上,史文云實在是個天才。 他利用顧眉生給他的那些資料,用電子技術還原了白沫先死亡的全過程。只不過,那個殺人者,從欒亦然變成了蔣平南。 隨著這個短片一起被曝光的,還有當年白氏在建造過江隧道時,蔣平南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暗中給予白沫先的各種方便。 蔣平南被鐵路總局停職審查。 顧眉生順勢又讓彭青將他這么多年藏匿在白氏里的每一筆見不得光的賬目都紛紛地查找了出來。 蔣平南被顧眉生逼得走投無路。 15日,顧眉生出院回到眉居,就見到了秋波弄的管家:“小姐,昨天蔣平南去找過你大伯?!?/br> “他們說了些什么?” “說起了太太,還說起了蘇棠先生。蔣平南說:蘇棠是太太的親生兒子……” ☆、曲終人散,花月常在(全書終) 5月末,張小曼與欒傾待從香港回到榮城,第一件事便是去張家找母親鄭溫娟。 “蘇棠是不是我的孩子?” 鄭溫娟猛地聽到張小曼問及蘇棠,一時無語,長久地靜坐于書房之中。那些回憶,就好像是榮城初夏時分漸漸潮濕的氣候。 許久后,鄭溫娟對女兒說:“是的,蘇棠是你的孩子。” 她輕輕摘下一直架在臉上的老花眼鏡,聲調極輕極緩地與張小曼說起了三十年前的事情。 “若要說青梅竹馬的情感,你與傾待之間,遠遠要比寧茴與傾山早上許多。你18歲那一年,與傾待之間發(fā)生過……” 欒傾待沉默地坐在一旁,腦中漸漸回想起了那一年他與張小曼在香港發(fā)生的一切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