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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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與我們家眉生感情深厚,不久前,欒亦然還與云卿談起過他與眉生的婚事。這些,莫非您都一無所知?” 欒劍誠冷哼:“顧云禮,你不用拿話來挑撥我與孫子之間的關系。我雖然是一介莽夫,也知道在商言商。鴻云是鴻云,亦然與你孫女的感情事我不會干涉,但你們?nèi)粝胍梦覍O子的感情讓誘騙他替你們頂罪……” “我告訴你,想都不要想?!?/br> “你們?nèi)糁皇菫榱顺扇珒蓚€孩子的婚事,沒問題。我欒家在舊金山也不是無名小輩,錢,房子,財產(chǎn),人脈我們都不缺,總不會令你的孫女受了委屈。他們?nèi)粽娴南鄲?,那就回美國結婚?!?/br> “我一定會替他們將婚事置辦的漂亮體面?!?/br> 顧云禮眉頭緊鎖:“將軍,咱們總要將心比心吧。云卿只得眉生一個女兒。她若跟著你們回了舊金山,鴻云以后誰來繼承?我們秋波弄里這么多人又該怎么辦?” 欒劍誠態(tài)度很強勢:“我不會與你們顧家的人將心比心。你自己算一算:四十年前,我救過你們一家主仆整整十六個人的命,顧家這么多年可曾回報過我半分?不僅沒有,現(xiàn)在你們還反過來欠了我傾待的一條命!” “讓顧眉生與欒亦然回美國結婚是我最后底線。你們?nèi)舨豢?,今天就全當我欒劍誠沒有來見過你?!睓鑴φ\說完,拿著拐杖拂袖而去。 * 那位美國來的it專家也是個中國人,叫邵云。他剛下飛機就被殷實帶著去見了顧鈺墨。 邵云也試過了很多種辦法,卻依舊無法解開史文云設置的密碼。 眼下的情況是:除了史文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解除高懸在顧鴻夏和顧家人頭上的危機。 難怪史文云當日面對著顧眉生的時候會那樣氣定神閑。 顧家眾人比他急,除了他之外,誰也救不了顧鴻夏??墒牵榍宄肺脑频牡准殔s又不是朝夕之間的事。 顧眉生可沒有那么多的耐心。 9月12日一大早,她獨自一人再次去了史文云的公寓。 她推門走進去,屋子里光線昏暗,只隱約可以看到沙發(fā)上趟著一個人。眉生悄步走近,卻不防沙發(fā)上的史文云突然睜開雙眼,一把將她制服在沙發(fā)上,雙手死死地掐住了顧眉生的脖子。 史文云雙眼血紅,瞪著她:“我知道你一定會再來。我不是警告過你嗎?再見面,我會要你的命?!?/br> 顧眉生呼吸受阻,她奮力掙扎,一雙藍眸死死地盯著史文云,倏而,她瞇了瞇眸,望著史文云深深凹陷的眼眶和他隱隱發(fā)黑的雙唇。 他有毒癮。他毒癮犯了! 顧眉生用力掰開他緊緊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我……可以幫你找藥……” 史文云微楞了楞,雙手稍稍松開。顧眉生趁機一腳踢在他的雙腿間,他痛得悶哼一聲,手卻反而掐得她更緊了。 顧眉生瞬間缺氧,面色漲得通紅,不停地咳了起來。 史文云怒,手想要賞顧眉生一個耳光,剛剛揚手,后背就被人打了一槍,他悶哼一聲,整個人往右邊倒去,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顧眉生驚魂未定,手摸著火辣辣疼痛的脖子,躺在沙發(fā)上,呼吸急促,竭力地平穩(wěn)著呼吸。 彭青走過來,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深夜獨闖男人的家是件很危險的事嗎?” 顧眉生從沙發(fā)上坐起身,看了眼地上的史文云,“他剛剛應該毒癮犯了,所以才會一時失控?!?/br> 彭青瞥到她雪色脖頸處的那抹淡淡一拳手印。初一看會覺得有些刺目,但若仔細凝視,又會覺得那抹淺紅竟是那樣的誘人…… 他輕輕轉開雙眸,用槍指了指地上的史文云,“現(xiàn)在怎么辦?” 顧眉生抬眸,安靜望著彭青許久,然后她說:“你最近似乎又開始跟蹤我了。” 彭青面不改色,“剛才要不是我,你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是個女鬼了?!?/br> 顧眉生淡淡頷首,“謝謝?!?/br> * 同樣是12日,黃昏時分,欒亦然得知欒劍誠去秋波弄找過顧云禮,他吩咐殷實:“找?guī)讉€人跟著老爺子,不要讓他去找顧鴻華或是眉生。” 殷實有些為難:“老爺子那脾氣,我們可不敢攔啊?!?/br> 欒亦然思來想去,將電話打到了張春晉那里,“張工,我爺爺昨天從美國來榮城了,您如果有時間,請陪著他在榮城好好轉一轉?!?/br> 張春晉聽說欒劍誠回來了,哪有不愿意的道理,于是說:“你把他電話給我,我自己找他?!?/br> “好。”欒亦然笑著道:“我再派輛車過來接您。” 他又說:“還有件事,老爺子非要眉生跟著我回美國結婚。您也幫我們勸勸他?!?/br> 欒亦然電話剛掛斷,就接到了顧眉生的來電。他微笑著接起來:“怎么?” 顧眉生說:“我聽我爺爺說了,你爺爺來榮城了嗎?” “嗯?!?/br> 顧眉生想了想,說:“照理,我該去見一見老人的,但現(xiàn)在的情況,只怕……” 欒亦然在電話里安慰她:“沒什么好擔心的。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帶你去見一見爺爺?!?/br>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話鋒一轉,對顧眉生說:“不如就今天吧?!?/br> “啊?”顧眉生還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欒亦然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她剛剛放下電話,正準備與秦婉如一起去開會,卻見某人邁著大步走進來,一把拉著顧眉生緊緊地攬在了自己的懷里。 辦公室里此刻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個人。他們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這這……什么情況?。?! 不是說這位新任總裁和顧眉生不合嗎? 不是說他們之前在總裁辦公室里吵得不可開交嗎? 怎……怎么就這樣抱上了呢? 還是顧眉生的秘書膽子比較大,她眼睛一眨不眨望著兩個人,“那個……總裁,你們究竟是分手了還是沒分手???” 欒亦然頓時皺眉:“當然沒有?!?/br> 顧眉生說得卻是:“當然分了?!?/br> 眾人瞬間石化。 這時,秦婉如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我們都先出去了?!?/br> 欒亦然瞪著顧眉生:“這樣的地下情是不是挺有趣?你究竟打算玩到什么時候?” 顧眉生輕嘆口氣,不著痕跡地安撫著面前的男人:“一直到白沫先主動聯(lián)系我為止?!?/br> 欒亦然望著她,忽然懂了:“你心中早就想好一切了,是不是?” “嗯?!?/br> 欒亦然點頭,雙手環(huán)胸,“還是什么都不打算告訴我?” 顧眉生輕輕放開他,走到桌前坐下,“你爺爺與我爺爺說的話,我都聽家里的工人說了。我雖然并不知道我們兩家人過去究竟發(fā)生過什么糾葛,但我很清楚,你爺爺并不希望你卷進我們顧家人的是是非非之中?!?/br> “他沒有錯,你真的不要跟白沫先扯上關系。你替我守著鴻云,替我找出藏在公司里的危機就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br> 她望著欒亦然,說:“至于你心里想要什么,我也不過問。你如果要拿下整個鴻云來消解你叔叔生前憋了一輩子的怨氣,沒關系,我也不會怪你。” 欒亦然瞇眸望著她,“言下之意,就是無論你打算怎么對付白沫先,都不希望我插手,是不是?” 顧眉生凝著他,點頭:“是?!?/br> “你不愿意我插手的方式,就是當著全世界的面與我劃清楚河漢界?” “不這樣,怎么能知道這偌大的鴻云集團里,究竟有多少是白沫先的人,或是懷著其他的目的來這里的?” 欒亦然輕嘆了口氣,他走到顧眉生身旁,背靠著落地玻璃窗而站:“謹慎是對的,但你也無需把一些簡單的事情弄得那樣復雜?!?/br> “就算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不和,但你們顧家和欒家的矛盾卻是真的存在的。我們不演戲,看在外人眼里也像是在演戲。何必多此一舉呢?” 顧眉生認真聽著他的話。 欒亦然說:“我們心里都明白,你爸爸在這個時候推我坐上這個位置,不是因為我欒亦然以后可能會成為他的女婿,也不是因為你顧眉生愛我。是因為今時今日,只有我欒亦然愿意站出來替他擋住著滿城的八面來風?!?/br> “眉生,我是個男人,我知道怎么保護自己,保護你。”欒亦然凝著女孩皎潔的臉龐,“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要試著相信我?!?/br> “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心中雖然藏著許多的私心,但這些私心里總藏著一個顧眉生的,藏著一段我渴望希冀許久的未來。” “我們兩個人的未來。” 顧眉生背朝著陽光而坐。辦公室里沒有風,亦沒有日月星辰,這是一個格外現(xiàn)實且殘酷的商業(yè)世界。 她漸漸在一輪接著一輪的變故和危機中迷失了方向感。 眉生望著欒亦然,先是笑了笑,說:“很奇怪的。這座城里,許多人都說我聰明,說我精于算計,說我心計深。” “只有你,總是說我癡,罵我傻,告訴我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會犯錯,會自作聰明?!?/br> “從15歲到現(xiàn)在,除了在劍橋的那三年,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小心。真的是很小心很小心?!?/br>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總要先確認一下,我自己還活著,我的家人還活著,你……還活著?!?/br> “見到你之后,我都不再那么喜歡梨花了。因為”梨“太像”離“,我總害怕,萬一那天你忽然不見了呢,離開我了呢?又留下我一個人,我該怎么辦呢?” “對不起,”她說著,話音漸漸哽咽,“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害怕你有一天又會忽然不見。” 欒亦然注意到了。幾句話中,顧眉生連著說了兩個“又”,他心中有疑惑,有不解,但他都沒有問。 看著這個一向堅強的女孩忽然表露出她內(nèi)心深處最不安最軟弱的一面,欒亦然心中只剩下疼惜。 他溫柔地揚起唇,望著沐浴在金色夕陽下的顧眉生。那束細長的光線在玻璃前忽然開了叉,像兩根細細柔柔的粉金色發(fā)帶,系在她柔順如瀑的黑發(fā)上。 宛若天生的驚艷。 時光像她臉上半濕半干的淚,姿態(tài)微帶著離殤,卻又有著令人心生溫暖的清歡。 他走過去,在夕陽余暉中俯身,格外溫柔地吻上了女孩咸咸的唇。心間似有蝴蝶展著彩虹一般的雙翼旋轉輕舞。 心弦生歌,婉轉唱出的,皆是他深深愛著顧眉生的衷曲。 顧眉生21歲這一年的9月12日黃昏,欒亦然對她說:“患得患失,也是一種自作聰明。但這樣的自作聰明落在你身上,再看在我眼中,依然是美好的,是極可愛的?!?/br> 欒亦然眼中有種能夠攝取她心魂的光華。顧眉生在他面前總是敗的。 她的心在他那里,注定一生情緒喜悲都要被他牽動著,影響著。 * 9月12日凌晨,有人在史文云的公寓發(fā)現(xiàn)他被槍擊中后背倒在自己家中。幸虧送醫(yī)救治及時,史文云僥幸保住了一條命。 12日晚上7點多,史文云動完手術后有過短暫的清醒,一直守在病房外的警察嘗試問他事發(fā)的經(jīng)過,卻只見到他一味搖頭,什么都不愿意說。 12日晚上8:00,有一個口罩遮著臉的護士走進來,替史文云調(diào)換注射藥水。 史文云在迷迷糊糊間看了護士一眼,隨即便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