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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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鴻華走到他對面坐下,微笑,“沒關(guān)系,我也并不是信佛之人,這一生,我身上殺戮血腥氣太重。信佛的,是眉生的母親?!?/br> 欒亦然垂眸倒茶。 顧鴻華望著他,又說:“當(dāng)然,還有你二叔?!?/br> 禪房里,一時靜默。 良久后,顧鴻華寬了寬身上的黑色西裝,又說:“想必你已經(jīng)猜到,中午銀行遭劫,是我一手安排?!?/br> 欒亦然淡然掀眸,勾唇,“試探我?這樣的結(jié)果你可滿意?” “今天,若眉生身上有半分損傷,我將不改初衷,用盡所有方法,趕你出榮城。哪怕眉生日后會恨我這個父親?!?/br> “但現(xiàn)在眉生毫發(fā)無損,所以,我來與你談筆生意?!?/br> 欒亦然眼中不乏譏諷,“你用眉生的安危做賭注,來與我談交易?” 顧鴻華并不著惱,他低頭望著桌上的棋局,說:“你大概不知道吧,多年前,我與你叔叔也下過一盤棋?!?/br> 欒亦然揚眉,“賭注是張小曼?” 顧鴻華揚唇,“你心中此刻大約在罵我卑鄙無情。先是算計自己的妻子,如今又算計自己的女兒?!?/br> 他說著,輕把玩桌上黑色棋子,“幾年前,那個欒傾待美國別墅的視頻,是你做的。” “是。與你加諸于欒傾待身上的種種相比,我的行事處事已經(jīng)猶如菩薩一般仁慈。” 顧鴻華輕擲了手中棋子,看著欒亦然:“我同意將眉生嫁給你?!?/br> 欒亦然這回是真的意外了,長久地看著對面雖然已經(jīng)中年卻依舊風(fēng)華難掩的男人。 這個男人,是他的叔叔恨了一輩子的人。 顧鴻華,是多年前害得他們?nèi)冶撇坏靡驯仨氝w往美國的人。 他搶了欒傾待深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他也是顧眉生的父親。 欒亦然看著他那雙格外熟悉又陌生的藍色眼睛,思緒前所未有的復(fù)雜。 顧鴻華眸色深邃,“若城北項目能順利竣工,鴻云千億資產(chǎn),秋波弄里近百億的財富,便是我送給眉生的嫁妝?!?/br> “但若這半年間發(fā)生了任何變數(shù),你也需要答應(yīng)我另一件事:保護小曼和眉生的周全?!?/br> 欒亦然饒是心思再澄明,也表示聽不明白顧鴻華這驚為天人的一番話。 “不論你信或不信,欒傾待的死并不是我所為。”顧鴻華說,“整座榮城固若金湯,像個迷你的三國。你咋一眼望去,鴻云和白氏各據(jù)一隅。再無其他人可以擠進來。” “待曼不可以,唐氏也不行?!?/br> 欒亦然輕嗯一聲,慢慢放下茶杯,“但以目前的局面來看,眉生的贏面比你更大?!?/br> 因為在顧眉生身后,除了鴻云的背景,還有待曼與唐氏的支持。另外,顧眉生深得捷克李森的信賴,她還擁有整座城里無人可比的強大金融后盾。 然而,顧鴻華心中最擔(dān)心的卻恰恰就是這一點。 他垂眸望著眼前凌亂無章的棋局,道:“西漢時,有淮南子名劉安,他生平極愛與門客下棋切磋。劉安曾說過這樣一句話:行一棋不足以見智。” “同樣的,你現(xiàn)在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優(yōu)勢,若不小心行差踏錯,皆有可能成為最致命的頹勢?!?/br> ☆、不離,未棄 8月,紫薇花開。 福佑公館最近顯得有些熱鬧。 因為之前白沫先與何美琪的視頻流傳網(wǎng)絡(luò),這位已經(jīng)死了許久的顧鴻華背后的妾室,再次引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她與白沫先究竟有著什么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記者是這世上最鬼馬的職業(yè),因為他們最擅長挖人私隱。方法詭譎,神乎其技。 這一日一早,顧子墨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喝咖啡,樓下候了許多的記者。顧禮墨睡意惺忪從房間里走出來,掃了他一眼,“你倒是悠哉?!?/br> 顧子墨掀眸,淡然勾唇,“身為顧鴻華的私生子,你我什么時候享受過這樣的關(guān)注?” 顧禮墨從冰箱里拿出兩塊黃油,涂在剛剛烤過的面包上,咬一口,不帶任何情緒地輕罵了一句:“神經(jīng)病?!?/br> 顧子墨不理他,繼續(xù)拿著平板電腦,一邊喝咖啡,一邊讀新聞。 指腹在屏幕上輕輕地滑動,他沉默翻看著那一日在停車場里,他與唐朦緊擁著糾纏的照片。 她看起來嚇壞了。那一陣陣尖銳的叫聲,顧子墨至今記憶猶新。 計劃這一切,他有過猶豫。顧子墨心涼若玄冰,狠辣決絕,當(dāng)年他用電話卡戳瞎親哥哥的眼睛都不曾手軟。 但對于唐朦,顧子墨會害怕看見她望著自己,怨恨冰涼的眼神。 照片里,女孩嬌美的容顏不再,呈現(xiàn)的只有緊皺的五官和深邃的恐懼。 她恨他。 這樣的認知,令顧子墨的心陡然一窒。 手輕點,他將其中的一張照片以郵件形式發(fā)送給了自己名下的雜志社。 執(zhí)念已起,對于唐朦,他志在必得。 中午,他去醫(yī)院看唐朦。 很巧,唐胥不在,病房里只有唐朦一個人半倚在床上安靜看著書。被子遮著,顧子墨看不到她身上的傷口復(fù)原情況。 他站在走廊里,自嘲地笑了笑。就算沒有被子遮著,唐朦也是不會允許他看的。 似乎感覺到窗外有人,唐朦抬頭望去。 顧子墨想了想,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唐朦慢慢從床上撫著肚子坐起身,一雙眸深靜得很,面色如常,凝著門口的男人。 許久后,她揚了揚唇,微笑,放下書,“你來看我有沒有死?” 顧子墨站在門口,背后陰影交錯,黑色襯衫襯得他臉容肅色。他是一個不容易令人產(chǎn)生好感的男子。 陰鷙是種氣質(zhì),隱埋在顧子墨的血液里,“你似在一夜之間成長?!?/br> 唐朦垂眸隱忍,不愿令自己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一毫的諷刺和譏嘲,“若不是你顧子墨,我怎會知道這世上人的心竟然可以如此齷蹉卑劣?!?/br> 顧子墨望著她茉莉般純美臉龐,“唐朦,無論你與顧眉生關(guān)系再親近,但你不是她。嘲諷譏笑這樣的表情,你怕會令自己的靈魂蒙了塵,所以不屑,亦不敢做?!?/br> 唐朦扯了扯唇,“面前明明站著一只畜牲,換了是你,難道會用人類的情緒來回應(yīng)他嗎?” 顧子墨不怒卻笑,“我相信,哪怕用一輩子對著你,我都并不會覺得無聊?!?/br> 唐朦見他無恥如斯,忍不住咬牙,“我只恨自己成不了眉生。唐氏也不是軟腳蟹,你不要欺人太甚!” 顧子墨見她激動,走近,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遞到她面前,“像你那日刺你自己一樣,用這把刀,割進我的血rou。你也消消氣?!?/br> 就在這時,身后有人忽然用手扣住了顧子墨的肩膀,用一把刀狠狠滴插進了他的身體。 劇痛之后,顧子墨倒在病床上,失去了意識。唐朦嚇得從病床上跳起來,躲至一邊墻角處。 她皺眉望著手執(zhí)血刀的顧鈺墨,“接下來怎么辦?” 顧鈺墨轉(zhuǎn)身,看向關(guān)門走來的顧眉生。 顧眉生戴上白色紗質(zhì)手套,拉上四周窗簾,從顧鈺墨手中接過水果刀,一把將顧子墨推到地上,細算位置,最后將刀精準地插在了他心室偏左的血rou之中。 顧鈺墨將唐朦攬在懷里,不舍令她看到這樣血腥的一幕。 眉生握著刀柄,刀鋒上有血滴落在米白色地磚上。她走近唐朦,輕問,“小朦,你準備好了嗎?” 唐朦抬起頭,眸間有恐懼,卻強自鎮(zhèn)定,她從眉生的手里接過那把血腥的水果刀,然后朝著顧眉生點了點頭。 顧眉生頷首,看向顧鈺墨,“你走吧,趙春就在門外,他知道從那條路離開可以避過所有攝像頭。” “我不……”唐朦這時望著男友,說:“鈺墨,你出去吧?!?/br> 顧鈺墨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一腳地上的顧子墨,不情不愿地離開了病房。 顧眉生輕牽著唐朦的手,扶著她坐在病床上。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對唐朦說,“小朦,這次算我欠你的?!?/br> 她話音剛落,雙手突然扯住唐朦身上的衣服,“嘩啦”一聲,棉質(zhì)布料在她手掌間被撕扯成碎片。 她揚手想要在唐朦的臉上留下刺目掌印,卻在看到好友含淚的雙眸時,遲疑了,“小朦……” 唐朦咬唇揚了揚唇,抓起顧眉生的手,毫不猶豫地扇在了自己的臉頰上,“眉生,只要能擺脫顧子墨,這點痛根本不算什么?!?/br> 下午一點左右,醫(yī)院護士走進病房時,就看到唐朦衣衫不整,臉頰有傷,含淚顫抖地蜷縮著病床上。 她手中緊緊抓著一把水果刀,地上,是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顧子墨。 顧子墨被急送手術(shù)室救治。 然而,雖然唐朦傷了人,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見到她衣衫襤褸的狼狽磨樣,所有的人都認為是顧子墨對唐朦意圖侵犯。唐朦是出于自衛(wèi)才會拿刀刺傷了他。 彼時,網(wǎng)絡(luò)上已經(jīng)開始流傳顧子墨故意散播的他與唐朦在停車場疑似恩愛纏綿的視頻。 輿論一邊倒,紛紛為外貌純美若小白兔的唐朦打抱不平。 至于顧子墨心臟挨的那一刀——活該。 顧眉生的辦公室里,顧鈺墨依舊覺得不解恨,“怎么不一刀了結(jié)了他的性命!” 顧眉生手中輕轉(zhuǎn)著鋼筆,“你想讓唐朦的人生沾上殺人的污點?” 顧鈺墨咬牙切齒,“那就我來?!?/br> 顧眉生搖頭,“放心,他活不了太久了?!?/br> * 下午,顧眉生去待曼找欒亦然。一走進他的辦公室,一陣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欒亦然抬頭見是顧眉生,即刻掐掉了煙蒂,微笑看著她,唇間有淺淡的心虛。 顧眉生心中其實并不介意他抽煙。戒煙太難,何必令他無謂吃苦。 她笑了笑,走近他,仔細一番打量,說:“似乎有些不對勁。” 欒亦然本能地想起自己背上的槍傷,笑,“在我這辦公室里聞到女人味了?” 顧眉生瞇了瞇藍眸,望著他,搖頭,“血腥味?!彼f著,走到男人腿間坐下,一雙手柔軟無骨,慢慢探進男人的黑色襯衫之中,沿著他緊致的肌理游走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