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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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生,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這樣清楚嗎?” “我只是聽顧鈺墨說你前一陣子炒股折了不少錢?!?/br> 白錦恒聽了她的話,聲音又隱約帶了驚喜,“眉生,你在關(guān)心我?呵,沒事。那點小錢不算什么?!?/br> 掛斷電話,顧眉生坐在書房里,總覺得這件事哪里不對勁。 有些事似乎太過順理成章了,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她再一次翻開殷實給她的所有關(guān)于安美盾的資料,細細地看。安美盾的股價從上市一直持續(xù)攀高,走下坡路是從她那次在榮大的英語演講比賽才開始的…… 是顧鴻華突然出現(xiàn)且當(dāng)眾講的那番話,直接令了安美盾的股價在半日之內(nèi)瘋狂下跌。 后來…… 后來便是云雅畫廊被盜,安美盾的保安系統(tǒng)的質(zhì)量遭到相關(guān)人士的質(zhì)疑,安美盾開始瀕臨破產(chǎn)和退市的危機。 顧眉生從電腦前慢慢站起身。 竟然是爸爸?!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如此費盡周折將安美盾趕盡殺絕?那不是顧禮墨的公司嗎? “眉生。” 顧眉生恍然回神,見是張小曼,隨手闔上桌上的筆記本電腦,“mama?!?/br> 張小曼見她滿臉的倦色,“最近是不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了?” 顧眉生搖搖頭,“只是功課有些多?!?/br> 張小曼心疼地摸著她的頭,“走吧,吃了晚飯再繼續(xù)回來寫。吳媽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玫瑰rou丸。” 去飯廳的路上,張小曼忽然問女兒,“我聽秦年說,你今天去看守所了?” 顧眉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張小曼又問她,“這么說來,顧子墨的傷真與你有關(guān)?” 顧眉生輕嗯了一聲,“我打的。” 張小曼拉著女兒停了下來。她眉頭微蹙起來的樣子與顧眉生簡直一模一樣。 “眉生?” 顧眉生坦然看著母親,道,“mama,在這個家里,有他們便沒有我們?!?/br> 張小曼望著女兒眸眼間的清冷月華倒影,忽然輕嘆了口氣,“眉生?!?/br> “mama,外婆從小教我:不患貧而患不均。”顧眉生說,“心慈仁善這些品質(zhì)不是用來發(fā)揮在他們身上的?!?/br> 張小曼將女兒的手挽在自己的手心中,牽著她往飯廳走去,“好?!?/br> ☆、分居,窮途末路的婚姻 五月假期來臨的時候,鄭溫娟打電話給張小曼,說想外孫女了,讓眉生去張家小住幾日。 這電話來得實在及時,正合張小曼的心意。 顧眉生去張家的頭一個晚上,張小曼就搬出了秋波弄的主居院,正式與顧鴻華分了居。 那一天是農(nóng)歷的三月末,天邊月亮被黑暗蒼穹吞噬,夜風(fēng)很涼。顧鴻華從外頭走進驚鴻院的主臥,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無一人,只有滿室的荒涼。 他走進衣帽間,原本屬于張小曼的衣物悉數(shù)被挪走了。 驚鴻院本就大,如今少了女主人,越發(fā)顯得空而蕪。 那一晚,顧鴻華在張小曼平時最愛待的梳妝鏡前長久靜坐,一直到屋外天色微白,他才慢慢起身。 推開深棕色的雕花木門,清晨,霧色氤氳,顧鴻華走出驚鴻院,看到張小曼獨坐在對面的晴雪閣,氣定神閑地喝著茶。 身旁有工人走過,朝著他躬身,“先生?!?/br> 管家劉文上前,“先生,現(xiàn)在用早餐嗎?” 對面張小曼聽到聲音,轉(zhuǎn)頭看向他。滿眼的涼。 顧鴻華的雙腳就這樣在她冰涼的目光中再無法移動。 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溫和外表下的驕傲,她柔順表面下的疏離。這就是他們夫妻間十多年來的關(guān)系。 他轉(zhuǎn)身,領(lǐng)著劉文往飯廳走去,“老先生呢?” “吳媽在老先生身邊服侍著?!?/br> 顧鴻華的腳步再次停了停。自從張小曼嫁進秋波弄,顧云禮的一日三餐都是她親自張羅。張小曼一直溫順恭謙,善隱情緒。 她今天這是怎么了? 顧鴻華走進飯廳時,對劉文說,“去請?zhí)珌怼!?/br> 劉文于是又折回晴雪閣。誰知張小曼聽了他的話,語調(diào)溫和道,“我一會兒約了人,替我備車?!?/br> 飯廳里,顧鴻華聽了劉文的話,心中雖然覺得訝異,臉上卻未露半點情緒,“知道了?!?/br> 顧鴻華以為張小曼說約了人不過是不愿意面對他的借口,豪門婦人能有什么要緊事需要一大早去見人? 張小曼真的約了人,她約了恒生銀行榮城分行行長金枚淵。 金枚淵也是張小曼的昔日校友,他工作繁忙,只有上班前的半個小時招待張小曼。 她走進金枚淵的辦公室,從包里取出所有必需的資料,直截了當(dāng)對他說,“枚淵,將我先生名下的這幾個賬戶即日凍結(jié)。” 金枚淵看了眼張小曼給他的賬戶明細,沉吟一陣,望向老友,“小曼,你確定?” 張小曼點點頭,“前幾天,眉生對我了這樣一句話:心慈仁善這樣的品質(zhì)不是用來發(fā)揮在他們身上的?!?/br> “可是你不怕這樣一來反而令自己變得被動?” 張小曼聽了他的話,自嘲地勾唇,“十幾年來磨盡自己,看盡旁人的臉色,還令眉生陪著我一起受委屈。還能有比我現(xiàn)在更被動的情形嗎?” 金枚淵看著眼前的老同學(xué),其實心里很想說:在他們同時期的一群女同學(xué)之中,張小曼的現(xiàn)狀并不算太糟糕了。 可他轉(zhuǎn)念又想,憑張小曼的人脈和能力,如果不是一畢業(yè)就嫁人,而是進入職場,現(xiàn)在只怕又是另外一幅光景了。 秘書已經(jīng)在門外催促,金枚淵收攏了漸漸飄遠的心思,“好,今天之內(nèi)我就叫人替你辦妥?!?/br> 張小曼道謝起身。 她剛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對金枚淵道,“還有一件事,你得空替我問問,眉生前兩天去榮大金融系面試,結(jié)果出來了嗎?” 金枚淵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顧鴻華每年為榮大捐贈巨額款項,又是榮大金融系的終身榮譽教授,親生女兒的事,怎么還輪得到他來問? 由此可見他們這對夫妻已經(jīng)疏離到何種地步了。 金枚淵嘆口氣,“沒問題?!?/br> 張小曼把顧鴻華名下專門撥給何美琪一家的幾個賬戶凍結(jié)了。而對于此時的何美琪來說卻恰恰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顧禮墨的眼角膜嚴(yán)重受損,需要排期手術(shù);顧子墨身受重傷,取保候?qū)徱残枰X。還有母子四人的日常開銷,衣食行,樣樣都是錢。 可是當(dāng)天下午,何美琪卻被銀行告知,賬戶凍結(jié)了。 顧鴻華的電話打不通,她又打了一圈電話,竟無一人知道這件事。 何美琪覺得氣憤又憋屈,駕著車氣沖沖去了秋波弄。 一進院門,她就問劉文,“老爺子呢?” 劉文仿佛一早知道她會問顧云禮,想都沒想便答,“下午幾個朋友來找老先生一起去古玩行了。” 何美琪停下腳步,望向劉文,冷聲道,“那么,張小曼呢?” “太太在客廳。” 何美琪抬腳就往客廳走去?!皬埿÷?,你什么意思?” 知道顧云禮和顧鴻華都不在,又加上下午碰了一圈釘子,何美琪連偽善都懶得裝了。 張小曼在客廳插著一盆花,聽到何美琪的聲音也不曾抬頭,手里拿著剪刀,修剪著多余的枝椏。 “怎么?找不到你的云卿了?所以跑來秋波弄鬧?” “你憑什么凍結(jié)云卿專門撥給我們一家的銀行賬戶?” 張小曼將花瓶轉(zhuǎn)了個方向,淡聲道,“原來是為了錢。你不當(dāng)家可不知道柴米貴。開源節(jié)流,縮減不必要的開支,這可是老爺子教我的?!?/br> 何美琪走上前徑直砸了張小曼正在修剪的那盆花,“張小曼,你別逼人太甚!” 那只名貴的古董花瓶就這樣在何美琪的掌心下砸成了碎片。 劉文站在一旁嚇了一跳。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笑,“這花瓶可是老爺子最喜歡的一只,唐朝的三彩釉,出自名家之手。劉文,老爺子上回說這是他多少錢拍回來的?” 劉文垂首,“一千八百萬?!?/br> 何美琪瞬間面色突變。 張小曼笑呵呵看著何美琪,“你剛剛說你手頭緊是不是?不然把這些碎片拿回去,說不定也能換個好價錢。” 何美琪瞇眸看著她,“張小曼,為難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禮墨和子墨都是云卿的親兒子,他不可能讓你這樣欺負我們?!?/br> 張小曼把玩著手里的剪刀,“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么可以隨意凍結(jié)顧鴻華的賬戶?” 何美琪沉默盯著她。 “欺負?”張小曼走近她,手中的剪刀離得何美琪越來越近。 “今年春節(jié),眉生為什么會突然渾身過敏,重病臥床?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叫人動的手腳?” “眉生出生當(dāng)天,顧鴻華被你騙去整晚,害我差點在去醫(yī)院的車上生產(chǎn),你以為我后來沒察覺到那個司機是你的人?” “安美盾是白家借了你們母子的名頭所開的空殼公司,你以為我不知道?” “顧禮墨在看守所被顧子墨假裝戳瞎眼,是你們?yōu)榱宿D(zhuǎn)移眾人視線故意演出的一場好戲,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們母子三人利用安美盾上市,聯(lián)合白家的人騙去鴻云集團兩千萬,又以股票為幌子,非法集資三千多萬,你以為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沒有一人知道?” 張小曼望著何美琪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冷哼一聲,“還是你天真地以為,你做的這一切真的能夠瞞住顧鴻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