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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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安靜美麗的環(huán)境里,顏子真問:“你說什么?” 鄧安卻笑了,問她:“那你知道我從前的事情嗎?” 顏子真一怔,這真的是一個禁忌,鄧躍母親不提,鄧躍也不提,她當然不會去問,只是從只言片語中猜測而已。 鄧安說:“你也不知道,那你覺得真實的我會是什么樣?這樣?” 這口氣仍然是嘲弄諷刺,一如既往的鄧安。對著她永遠都是冷嘲熱諷,捉弄嘲笑。 顏子真早就習慣了,她鎮(zhèn)定地回答:“我當然不知道你從前的事情,可是我認識的是這五年里的你,每個人真實的樣子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變化。能夠五年都是這個樣子,我想多半這也就是這五年里真實的你了?!?/br> 鄧安微笑:“太有自信了?!?/br> 顏子真忽然笑起來,真是皎如春花,她笑著說:“你是想說,這五年你見到我就冷嘲熱諷,這不是真實的你?” 鄧安一怔,禁不住哈哈大笑。 “換句話說,其實真實的你,是在暗戀我?”顏子真仍然笑著。 鄧安收住笑聲,那一瞬間下頜僵住。 顏子真沒有再看他,她低頭看著腳邊水潭里的五彩石子。 顏子真是知道的,他們在海邊初遇的時候,正是鄧安女友自殺之后不久。但鄧安沒有告訴顏子真、或者任何人的是,當時抽筋的時候,他忽然間想,就這么算了吧。 可是他看到一個膽大包天的女孩子,自己不會游泳抱著個游泳圈,居然伸手來拉住他不放。 鄧安緩緩轉過頭,溫柔地看著顏子真,的的確確,顏子真及不上他任何一個女友的美貌,也不如她們善解人意。但現在,乃至在現在以前的一段時間,他卻很想好好地保護這個女子。 她在任何人面前,都太懂事,太隱忍,是因為天性中那點豁達嗎?然而自從去過青鄉(xiāng),到鄧躍移情別戀,再到誤會*,他開始看到她一次次被無形的刀子割挫,被暗中的潮流夾擊,一次又一次,可是她的眼神堅定,腰背挺直。最后,她的笑容依舊明亮,眼神仍然清澈。 他沒有資格批判鄧躍,他曾經辜負的女子也很美好。只是心里,總有一點點沉沉的痛意,和悔意。這點痛意和悔意,使他想撥亂反正盡力相助,讓她恢復昔日的光彩——那曾是他輕視不耐煩的。 他有點想伸手去摸摸她低著的頭。卻只是自失地笑了一下,輕聲說:“顏子真,你想太多了?!?/br> 顏子真抬起頭,仍是微微的笑:“我是開玩笑的。不過,我一直沒有跟你說過,謝謝你,一直來幫助我?!彼晕蚁M谀阌龅綗╇y困擾時,也能在你身邊寬慰你。 鄧安站在一旁,神情渾不在意,語聲溫和:“你忘了你曾經救我一命。” 他看了看不遠處,說:“開飯了,去吃飯吧。” 他在前面走,山風從他身前吹來,兩行濃蔭樹間,鄧安一款本白襯衫和麻質長褲隨風拂動,分外飄灑。 顏子真其實在說了那句話后就后悔了。她根本不想揭穿什么,可是,是因為環(huán)境嗎?還是因為唇槍舌劍說得太high?她如受盅惑,脫口而出。 又或者,她其實蠢蠢欲動,想試探些什么。 可是試探出來又怎樣?顏子真想,蠢,真是蠢。 果然,鄧安輕而易舉就化解了這一場言語機鋒。真是開玩笑,鄧安是什么人? 顏子真心想,就這樣吧,也省得總是隱隱有牽掛、有希翼,明知道是黑暗迷?;奶频摹]有前途的,還是暗暗喜悅,偷偷陶醉。說穿了,明確了鄧安的態(tài)度,也不能說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心底里似空了一塊,隱隱難受。 被拒絕了呢。顏子真振作精神,什么事都要有一次經歷。 ☆、99|5.22 溫公子謝昱文有小小的煩惱。 這個煩惱毫無疑問是由他的小侄女王夏夏帶來的。 侄女王夏夏的古靈精怪他是知道的,她有著近乎神奇的敏銳度和感知力。這個侄女幾乎從小學起就有一半時間跟著他一起生活,雖然有保姆,但她自小到大的精怪、別致、難纏,時常令他焦頭爛額。 但是每每看到她那雙眼睛,他都會軟下心來,好好地和她交談,去努力理解她的小女孩心理。偏偏王夏夏和平常小女孩很不一樣,想法古怪得很,他那幾年真是費盡心思,不過也不是沒收獲,靈感大漲,畫了許多有趣的漫畫。 王夏夏因此朝他要版權費,他寵著她,收入的一成全存入她的戶頭,幾年下來,王夏夏資產不菲。 王夏夏的母親、他的嫂子王子鷺很不贊同,王夏夏對她mama說:“你看你和我爸基本都不管我,我自己給自己拓展了生存能力你又不愿意,為什么???” 王子鷺十分無奈,她的丈夫是知名畫家,經常要出去采風,有時一去就是幾個月,和畫友文友論畫交流,在各種地方停留作畫,她作為丈夫的經紀人,一個唯一知道柴米油鹽經濟往來的人,不得不常年跟隨在丈夫身旁。當然,王子鷺本身也是畫院出身,曾是一個頗有天分的畫家,只是因為嫁了王夏夏的父親,洗手為謝家婦。 她的丈夫因此幾乎是所有畫家羨慕的對象,畢竟同是畫家同是內行又深通經濟,這樣的經紀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她還是他年輕貌美的妻子。 但對于王子鷺來說,這些年,不是不累的,尤其是她陪伴女兒的時間實在太少,很愧疚虧欠了女兒。唯一的安慰是還可以和圈子內真正有才華的人一起交流。 王夏夏則小小年紀就會對著小叔謝昱文評價自己父母:“一個自私到讓小妻子放棄事業(yè)做自己的保姆和拐杖,一個年輕不懂事飛蛾撲火一失足成千古恨。” 謝昱文簡直不知道怎么批評侄女好。偏偏他心里真的很贊同小侄女對自己大哥的評價。 他這樣對王夏夏說:“你不能這么說你的父母,特別是你的mama。任何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她的選擇雖然有點沖動,但是人在年輕的時候總會有不理智的時候啊?!?/br> 王子鷺是大學時愛上謝大畫家的,一個素來冷靜聰慧的少女,在愛情面前完全沒有理智可言,她義無反顧地在大學沒畢業(yè)就嫁給了離異有孩的謝昱文大哥,并馬上懷孕生女。之后就很少作畫,專心做了丈夫的畫廊經紀人。 不過話說回來,也不能怪當時的王子鷺,其時謝昱文大哥年方三十余,相貌風采只有更勝謝昱文,作為一個年少成名的名畫家,他才華橫溢風度翩翩,自信儒雅談吐風趣。二十歲的王子鷺正是對繪畫癡迷,對藝術瘋狂追求的時候,謝昱文是她老師的朋友,因緣際會下頗欣賞王子鷺的才華,很耐心地指點著她,王子鷺在畫技增進的同時,愛情也一日千里。 王夏夏的回答是:“我就沒有?!?/br> 謝昱文瞠目結舌。王夏夏補刀:“我不是我媽,小叔拜托你別把我跟她比較?!?/br> 她狹長漂亮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他有一種被看穿的狼狽。 說實話謝昱文也不明白王子鷺當初怎么會如此瘋狂。不過想想,他十幾歲放棄油畫去畫漫畫被全家人暴怒地拒絕接受時,王子鷺剛剛生下王夏夏一年多,一個會那樣溫柔地對他說“一個人對于世間的要求并不需要很多,你只需要負擔得起自己,其余的都不過是流言浮塵”的女孩,會得為愛瘋狂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對他的寄語使他達成了愿望,她自己呢? 這些年來,王子鷺愈發(fā)沉默溫柔,表情上經常露出無奈,尤其是面對女兒。 謝昱文從不干涉兄嫂養(yǎng)育兒女的事情,他的大哥有兩任妻子,各生女兒一名,前妻帶著女兒在國外生活,王子鷺則把女兒放在他這里,因為謝家父母年紀已大,一向不管孫輩事情。 他其實對他大哥一直覺得挺無奈的,他覺得他大哥根本不適合有家庭,或者說,根本不適合生兒育女。但是面對王子鷺,他保持沉默,什么都不愿意說,面對她出于無奈不得不把女兒托付給自己,心里并不抵觸。 他愿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她的笑容,讓他總是心生歡喜。 何況,那也是他的親侄女。 王子鷺比之謝大哥的前妻更能干,她至少能夠令丈夫每年有一半時間呆在家里陪伴王夏夏,遇著寒暑假了則都會把王夏夏帶走。 后來王夏夏上了初中之后,就漸漸不再跟他們走了。她和父母,特別是和父親的感情非常的淡薄。謝昱文曾經很憂慮,王夏夏嘲弄他:“你替杞人憂天呢,他一輩子有藝術和保姆就夠了。” 他只好說:“王夏夏,古往今來藝術家都是與眾不同的,你不能期望他們過俗人的生活?!?/br> 王夏夏平靜地說:“對啊,你這話說得最對?!彼?,俗人生活中的頤養(yǎng)天倫、父慈女孝,那也別指望了。 溫公子謝昱文發(fā)現自己已經被侄女王夏夏噎著噎著噎習慣了。 偏偏王夏夏的態(tài)度是真的平靜,而不是中二少女的反叛,她是真的早慧,雖然古靈精怪,卻并不憤世嫉俗。她會得理智冷靜地一二三四五,擺事實講道理,完了再□□一刀或者噎死你。 謝昱文暗地里會想,侄女大半時間跟著他長大,是不是他把她帶歪了?那可挺對不住大嫂的。 王夏夏嗤之以鼻,就差明著說:就憑你?我王夏夏成長得這么英明神武聰明絕倫,你也教得出來?那是我天生的! 謝昱文最近的小小煩惱就是王夏夏英明神武察覺出來的事情。 衛(wèi)音希喜歡自己?他希望王夏夏神經過敏,可是經過多年相處,他知道王夏夏基本不會。王夏夏看人還是挺靠譜的。 這可是荒唐的事情。 王夏夏倒不以為然,轉著眼珠子說:“其實小叔你有什么可煩惱的,衛(wèi)音希這么年輕漂亮又才華橫溢,你干脆就收了她做我小嬸好了。你這么大年紀也該有女朋友了,否則孤老終身你不是還指望我給你養(yǎng)老吧?” 這么大年紀……孤老終身……溫公子連續(xù)被閃了兩下腰,他當然要掩藏自己的心聲,想了想說:“她太年輕了,充滿理想,天真純粹,我這種在世俗里打滾的人早配不上這樣的人。” 王夏夏“嗤”一聲笑:“我爸當年比你可大多了。不過他們倆是反過來,我媽世俗打滾供他永遠天真理想。小叔啊,夫妻只能有一個天真理想啦,要是兩個都那樣是要進古墓餐風飲露嗎?” 謝昱文是真不想王夏夏小小年紀就這么通透,簡直要愁死:“王夏夏,你現在才17歲,你應該……”天真爛漫充滿幻想一點才對啊,那才是花季少女呀。 雖然其實謝昱文早就知道他這侄女根本不是這塊料子,可是每次去簽售看到那批歡天喜地一點小事都七情上面的天真可愛的少女們,就總忍不住想著要把王夏夏掰得正常一點都是好的。 當然他家王夏夏也是很可愛的。 王夏夏也幾乎被她小叔愁死:“小叔,你能不能別把我跟那幫二貨相提并論?” 謝昱文批評她:“你怎么能把你的同齡人你的同學叫做二貨?” 王夏夏翻個白眼:“諸葛慧前天英語考得比我差了兩分,氣得回去把整疊英語課本參考書考卷全都撕得粉碎,劉小米語文考試主——觀——題被扣了五分她覺得不合理跑到辦公室大哭大鬧,周玫玫在周記里給葉凡寫情書,因為她要向老師挑戰(zhàn)愛情自由,陳之之弄到黃曉明的簽名又哭又笑了三天三夜!我簡直不愿意用二貨來評價這幫人!” 太不可理喻了,還能不能做個正常的中學生了! 謝昱文苦口婆心:“青春期就是這樣的,荷爾蒙過剩,情緒容易大起大落,很難受自己控制。但是這也是人生當中難能可貴的階段,以后再也不會有,回憶起來會很有趣很美好。” 王夏夏一臉的不可理喻換成一臉的驚嚇,她的眼神讓謝昱文幾乎以為是自己腦子有?。骸靶∈澹阏媸沁@樣想的?” 她搖搖頭:“小叔,你這是病,得治。” 謝昱文拍一拍桌子:“王夏夏,你還能不能正常點和我說話?” 王夏夏嘆一口氣:“你老說些不大正常的話,還說我。小叔,我覺得等你82歲的時候我得跟你四個孫子說啊,你這個人啊……” 謝昱文好奇:“為什么是孫子?還是四個孫子?” 王夏夏白他一眼:“因為你生不出孫女!” 謝昱文幾乎氣倒:“那我也生不出孫子!” 王夏夏奇怪地說:“你在想什么哪?你說你這個人,盡想些不倫不類的事情,難道更年期提前到了?我是說,你這個人28歲說話像82歲這么嘮叨絮叨,是生不出女兒只能生兒子的,還會連累兒子也生不出女兒的!生女兒的人需要很大的福氣懂不懂?” 她趾高氣昂地走開去。 謝昱文瞪著她搖搖擺擺的背影,心想,好吧,能陪著王夏夏長大的確是他的福氣,這滿天下到哪里去找這樣的侄女! 所以關于溫公子謝昱文小小的煩惱,其實還是沒有解決。溫公子想,我怎么會想到向王夏夏解釋加求計呢?這樓歪的,已經趕得上比薩斜塔了。 少女和少女之間,距離怎么這么大呢?少女專家兼漫畫家謝昱文覺得他不大懂這個世界了。 ☆、100|5.22 溫公子在他近三十年生命中,有十幾年是在被異*慕追求中度過的。 他家世了得,是真正的藝術世家。祖父在書法上非常出名,國畫雖不及書法,卻也頗有地位;父親、兄長則擅油畫,是國內油畫名家;jiejie則是著名設計師。他是老來子,最受寵愛,而且,年少時學油畫,很多人都意識到他的天賦遠超過他的兄長。 人又長得俊朗,年輕時是俊秀少年,隨著漸漸長成,溫文儒雅和時髦風流結合得天衣無縫,簡直為“鉆石王老五”現身說法。 被追求得多了,他相當地了解那些女郎的心思。 也所以,他沒有大驚小怪,仍然是很自然地和衛(wèi)音希在電腦上交流。他的態(tài)度仍然隨和,卻慢慢置換角色,把自己放在了長輩和師父的視角,溫和、大方、甚至是慈祥,這個轉變是在不動聲色中完成的。 而且駕輕就熟,只要把衛(wèi)音希等同于王夏夏,而不是之前的視之為小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