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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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謙:“噢,那你明天帶多點吃的,我來背好了。”一起去的同學(xué)周英華家開了個小小旅游社,他們同學(xué)約好了出游就往往租他家的車子,不貴,且方便。 岳敏送一個小女孩暴錘小男孩的頭像過來:“那當(dāng)然,借機懲罰你?!?/br> 卓謙嘿嘿地笑:“喂,會給錘笨的?!?/br> 岳敏:“哦,你倒以為原來你很聰明???” 岳敏和卓謙的同學(xué)歷史悠久,從小學(xué)到初中都同班,高中雖然不同班,考上了大學(xué)又是同班,著實有緣,兩人性格一個活潑爽朗,一個幽默陽光,還頂合得來,于是就經(jīng)常在一起玩。 卓謙一向起得早,第二天他又提早了一個小時起床,飛快地打車去買了兩包雞翅膀,等到周英華的車子到了,得意地看著車上的岳敏,她開心地跳著腳叫:“還是熱乎乎的呢。啊,啊,啊,卓謙,你真好?!卑鹊卦谧恐t臉上一親,一幫同學(xué)起哄:“我也要我也要!” 卓謙摸著頭說:“我買了兩大包呢,都有啊?!?/br> 大家齊齊“切”一聲:“誰要雞翅啊,是那個……我也要我也要!我們也要我們也要!”嘯叫聲中有女友的便挨一記,全車笑成一團。 岳敏大大方方地招呼卓謙:“坐這邊吧。” 卓謙笑嘻嘻坐下來:“哎,我昨天想好期末設(shè)計了。”見岳敏探詢,便開始講解。 其實岳敏還算不得卓謙的女友,在卓謙看來兩人的關(guān)系更接近哥們。自小卓謙是女孩兒愛圍著的男生,不過他倒是從不驕矜,很能容忍和不在意小女生的各種小毛病,子真從小就同他說:你是男孩子,一定要愛護女孩子,不能讓她們傷心。小卓謙覺得這話很對,于是身體力行。于是顏子真幸福狡猾地說:我同卓謙上街從來不用提包。就算那年卓謙才十歲。 前幾天的大雪還沒有溶化,他們?nèi)サ挠质禽^遠的山上,爬到山頂已經(jīng)累得慌,所以人不算多,此時蔚藍的天雪白的地,映著滿山錯落的紅梅與白梅,十分美麗。 卓謙站在山巔拿了大炮筒專心致志拍照,岳敏說了句什么,沒聽清,轉(zhuǎn)頭詢問,岳敏笑:“周英華在講曾慧永。”卓謙咦一聲:“她不是拒絕他了嗎?”另一個同學(xué)在一旁笑:“周英華這么喜歡她,一兩次拒絕又算得了什么?!痹烂粽f:“那倒是,曾慧永真的很漂亮?!?/br> 卓謙哦了一聲,不以為意,繼續(xù)取景。岳敏微笑著望著卓謙,耳旁聽到同學(xué)們嘰嘰喳喳笑著說:“周英華,再接再勵,象以前一樣多送點花過去,明年春天送牡丹吧,牡丹是好花,襯曾慧永呢,夏天是茉莉花鳶尾花玫瑰花,秋天是菊花海棠花……” 卓謙忽然說:“現(xiàn)在是冬天,我們拔棵梅樹送給曾慧永吧?!?/br> 眾人一怔,看著他裝著煞有其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哄笑起來:“周英華,好主意!” 因為知道藝術(shù)系的學(xué)生都比較特立獨行,怕被人笑送花俗,周英華苦思冥想了很久才靈機一動,送的都是真正中上品的盆花,碩大的姹紫嫣紅盛放在花盆里,果然比花束更美,不過就是價格更美。但是從春天一直送到秋天,伊人芳心硬如鐵。 周英華抱怨:“她一天到晚就是和衛(wèi)音希在一塊兒,一點機會也找不到。那個衛(wèi)音希又象一塊石頭,怎么賄賂她都沒用?!?/br> 有人說:“你就別亂埋怨人了,衛(wèi)音希不受賄賂肯定是曾慧永的意思,說明人家真的不喜歡你啦?!敝苡⑷A咬牙切齒:“我就不相信?!贝蟛阶叩缴巾敚慌e手準備發(fā)誓,山頂?shù)奈恢幂^小,他站在卓謙身邊一舉手,卓謙沒留神,手中的大炮筒相機被他的手肘碰落,咚地撞到胸口,卓謙一邊揉胸口一邊莫名其妙地轉(zhuǎn)頭看著他,卻聽周英華發(fā)誓:“老天在上,我周英華誠心發(fā)誓,我一定要追到曾慧永!”歇一歇:“打倒衛(wèi)音希!” 卓謙條件反射地問:“打倒衛(wèi)音希?” 岳敏和大家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不知道為什么,卓謙的腦中忽然清晰地浮上昨天在子真家的一幅畫面:衛(wèi)音希微微翹起嘴角,一朵生動的笑容乍然綻開在潔白的臉上,清澈異常、干凈異常。 當(dāng)時卓謙倒沒特別注意衛(wèi)音希,他的注意力全在鄧安身上,傳奇的鄧安,倜儻的鄧安,幽默滑稽的鄧安,花花公子鄧安,連顏子真都無可奈何。當(dāng)然顏子真無可奈何的時候是挺多的,但看到鄧安故意把臉貼近她捉弄她的樣子,卓謙格外樂得不行。 衛(wèi)音希打了兩個噴嚏,曾慧永從下鋪探出頭一動不動地看著她,音希正從桌邊站起來要上床拿點東西,看她保持那個動作良久,奇怪地問:“怎么了?” 曾慧永笑嘻嘻:“等第三個啊,一個噴嚏是千歲,兩個是萬歲,還剩一個萬萬歲沒打出來?!?/br> 音希抓住上鋪床欄桿,一腳踢到她的腿上:“幸災(zāi)樂禍?!?/br> 話音未落,一個巨大的噴嚏突如其來,曾慧永和劉英都大笑起來,異口齊聲:“萬萬歲!” 音希輕盈地躍上床:“愛卿們跪安罷?!?/br> 曾慧永和劉英相視一眼,齊齊撲向音希上鋪,音希急忙伸出雙腳急踢,曾慧永和劉英駕輕就熟各抓住一只,使力往下拉,掙扎笑叫聲中,音希一只手使不上力,很快被她們拖到地上,三人又叫又笑混戰(zhàn)成一團。 等到音希終于脫身,捧著手呼痛,曾慧永和劉英喝道:“別裝!我們都沒碰你那只手!”音??嘀槪骸拔易约嚎牡摹?/br> 兩人笑起來:“活該!”上來檢視,看到有一點血泱出來,曾慧永替她拆開,換了藥膏又包好,一邊閑閑地說:“你昨天救的那個狗熊可真帥啊?!?/br> 本該是英雄救美女,不過昨天顯然剛好顛倒,曾慧永戲稱這是美女救了狗熊一只。 音希說:“帥嗎?我沒注意?!?/br> 劉英遞了繃帶過來,說:“我也覺得真帥?!?/br> 音希想一想,那個叫鄧安的人,帥不帥她可真沒注意,不過呢,他太流暢,太游刃有余,太駕輕就熟。 她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 曾慧永問:“他還會來找你嗎?” 音希搖搖頭:“不知道,最好不會?!?/br> 劉英說:“不會吧,最少應(yīng)該請你吃大餐,流這么多血?!?/br> 習(xí)諾剛好推門進來,說:“你們在說誰請吃大餐?” 劉英說:“昨天送音?;貋淼哪莻€帥哥,害音希受傷的那個帥哥,你昨天臨走前也看見過的,他可不就應(yīng)該請音希大餐?!?/br> 習(xí)諾是江城人,昨晚回家睡的。 她說:“想讓他請客還不容易,他是鄧老師的哥哥啊?!?/br> 劉英和音希摸不著頭腦:“哪個鄧老師?” 習(xí)諾笑了:“你們不認識,是計算機系的鄧躍老師,慧永和我上的那個選修課就是他教的。有次他來找鄧老師,我剛巧遲到碰見過。” 慧永笑:“鄧老師的課講得很好很有趣,不過狗熊長得比他帥多了,不太象兄弟呢。” 習(xí)諾反對:“我覺得鄧老師也挺帥的吧,氣質(zhì)不一樣而已?!?/br> 慧永切了一聲:“我還從來都沒覺得金城武帥呢,也不防礙別人覺得他帥得驚天動地啊?!?/br> 音希撲一聲笑起來,大家都嘻嘻哈哈地樂。 吃完晚飯后曾慧永和音希說:“你明天還去省圖嗎?幸好你傷的是左手,要不然就做不了筆記了?!?/br> 習(xí)諾說:“還有一個月才考試呢,音希你也太急了。分點獎學(xué)金給我們吧,別這么勤奮?!彼陔娔X上用maya制作一個初級的動畫作品,津津有味地搬運著工具在場景中繪畫植物。曾慧永湊近看了一會兒,說:“a4d的工具支持還真沒有maya的多。”習(xí)諾抬起頭:“你后悔了吧?” 曾慧永一昂頭:“我后悔什么?‘a(chǎn)4d是一個你從未聽說過的最好的三維軟件’,我就喜歡這個。再說了,你從前一直都在用maya,你會舍易求難再用別的軟件么?” 習(xí)諾停下手,回頭白她一眼:“maya是目前最通用的。” 音希和劉英笑,曾慧永和習(xí)諾比較傾向動漫的電腦制作,一早便輔修了電腦動畫軟件,這也是被系里很是支持的。 走廊上一種喧嘩,四個人抬頭互視,正要去看看怎么回事,門就被敲響了,音希去開門,一陣寒香撲鼻而來。 門外站著一個微黑膚色大眼睛的少女,正吃力地把扛著的一枝梅枝慢慢移下肩膀,那枝梅枝上有很多分枝,上面綴滿了紅色的梅花,在暗淡燈光下象一個發(fā)光體映亮了整個走廊,美麗到無法形容。 音希怔了一下之后連忙幫她把梅枝卸下來,那少女笑著喘了一口氣:“我叫岳敏,是計算機工程系的?!?/br> 寢室里四個人包括走廊上幾個人都無聲地“哦”了一聲,她笑盈盈望了望音希:“謝謝你。”然后轉(zhuǎn)向曾慧永:“周英華賄賂了傳達室阿姨,阿姨答應(yīng)可以把梅花送上來,可是人就不許了?!?/br> 曾慧永淡淡地笑了一下:“謝謝你?!痹烂舭衙坊ㄒ平坏剿稚戏龊?,拍拍手:“任務(wù)完成,我走了?!?/br> 音希和劉英習(xí)諾把梅枝移進窗口放好,齊齊吸著氣:“香極了,真好聞?wù)婧寐??!卑欀亲蛹娂姕惤坊ā?/br> 曾慧永也覺得一股淡淡的、無可比擬的寒香在全身周圍、在整個寢室里暗暗浮動,整個人似乎在雪地里被漫天漫地的梅花環(huán)繞,卻又不覺得太冷,只覺得無比艷麗無比清雅。說不出的好聞,說不出的舒服。 那一夜,外面雪已漸溶,月色正好,而室內(nèi),梅香盈鼻,沾染了每個少女的夢。 ☆、第5章 五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子真在網(wǎng)上出貨,她拍檔的電腦行因為開得早進貨渠道十分穩(wěn)定,價格低、貨品全,幾年下來開得相當(dāng)好,網(wǎng)上的信譽級別也越來越高,良性循環(huán)的影響,她的網(wǎng)上商店就也越來越紅火?,F(xiàn)在她每天要抽出兩小時處理貨單,轉(zhuǎn)交給拍檔,拍檔那邊直接取貨發(fā)貨。 為此mama卓嘉自揶揄子真:“我一直擔(dān)心你做了作家會變成目無下塵兼不食人間煙火。幸好你還挺知道腳踏實地是對父母最大的孝順?!遍_玩笑,顏子真網(wǎng)上商店的收入一直比稿酬來得可觀,子真得意洋洋地反擊mama:“我向來不是文學(xué)青年。” 卓嘉自感激地說:“謝謝?!?/br> 顏子真只好虛心回答:“不客氣?!?/br> 以前子真會去找爸爸訴苦:“mama又欺負我!”然后十分委屈地接受爸爸的一臉同情。雖然爸爸從不曾給予實際行動上的幫助,但堅決會給予精神上的安慰,比如買多一支冰淇淋給多一點零花錢,再或者做一頓美味夜宵,但子真人大心也大,缺少實際行動的爸爸讓子真最終明白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來奮勇反擊才會取得勝利,雖然到目前為止屢戰(zhàn)屢敗,但顏子真深知前途漫漫,只得屢敗屢戰(zhàn)。 顏子真在鍵盤上打下最后一個字,發(fā)出最后一個單子,才一邊關(guān)電腦一邊取過桌子上的手機,看一眼來電,馬上接聽:“哎呀音希是你,什么事?” 自從那天巧遇之后,她們偶爾也吃個飯什么的,多是子真主動。音希的生活似乎頗為忙碌,常抱歉地說:“對不起,我有事。”子真本來還有一點點沮喪,后來見卓謙忙得首尾不見,才自嘲果然脫離學(xué)生生活太久,人家這不是要考試了么? 那邊音希說:“顏jiejie,我考完了,剛剛訂了火車票?!?/br> 子真一怔,她們早就約好了等音希放假就一起去梅州看望音希的奶奶,因為子真跟音希說自己時間非常自由,可以隨時出發(fā),完全看音希的時間安排,所以她原打算等音??纪曜约涸偃ベI票的。 音希接著解釋:“本來想去買快客的,因為一直買的都是火車票,就不知道汽車票該什么時間買,所以買不到了。” 子真這才噯呀了一聲:“本來就應(yīng)該我去買車票的,你考試這么緊張。都怪我,應(yīng)該早點問你什么時候,居然忘了放假時候車票難買?!?/br> 音希只是笑,說:“火車票是后天的,可以嗎?” 子真說:“我沒有任何問題?!?/br> 鄧躍又出差,子真一個人到火車站時,因為太久沒有去過火車站,所以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了半天才看到音希背著背包就站在大門口,薄薄的冬日陽光下,地上揚起輕微塵土,車站里外洶涌的人群在她周圍來來去去,音希沉靜地站在那里,陽光飛塵下仿佛一股清泉,令人耳目清涼。 子真揚手,音??吹搅怂瑩P臉一笑,大步走過來就要拎子真的行李,子真因為要住幾天,帶了一個頗大的拎包,一時間閃避不及,被音希劈手拎走,還晃了晃。 子真伸手要去奪回來,音希錯步斜走幾步,轉(zhuǎn)臉歪歪頭,調(diào)皮地挑著嘴角沖子真笑,子真不甘心,再往前,她挺著腰后仰著頭靈巧地閃過幾個人,隔著人群轉(zhuǎn)回身勝利地看著子真。 子真撐不住笑出來,無奈地說:“你一人拎兩個大包,我就空著兩手,別人都會認為我欺負你,多不象話?!?/br> 音希笑,徑自朝排隊進站的地方走去。 因為子真剛才轉(zhuǎn)了半天,已經(jīng)到了檢票時間,音希排在子真后面,把車票遞給子真檢票。人很多很擠,隊很長,子真想起自己上大學(xué)時,大部分時候也是坐火車回家,現(xiàn)在頗有幾分熟悉感,但老實說,著實沒有任何的親切感。 檢票的時候,子真前面的人進了通道,她松一口氣,把票遞進去,說:“兩個人?!被仡^。 音希抿著嘴,正努力地空出身前的空隙,以便讓子真站得舒服些,然而白瓷般的小臉已經(jīng)通紅。 子真怔住,取回票,匆忙走前幾步,音希大步跟在身后,人群向前疾行,裹夾著她們一路登上火車。 她們是座票,放好行李坐下,兩人才松了口氣,衛(wèi)音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真擠?!?/br> 子真忍不住調(diào)侃:“是呀,你家真應(yīng)該派車子來接你?!?/br> 她一怔,子真也一怔,糟,是不是因為剛才的關(guān)系覺得兩人親密了很多,居然開起這樣的玩笑?啊,還是完完全全的mama的口吻,懊惱得無以復(fù)加,直接反應(yīng)就是一下子捂住嘴。 衛(wèi)音??吹剿姆磻?yīng),撲一聲笑出來。 到臨下車前,兩人已經(jīng)愉快地交談了好多。雖然音希仍然比較沉默,不過子真也多少有點清楚音希祖母和父母的性格了,到底是完全陌生的長輩,有了底才安心。 走出車站,仍然是音希拎著背著兩個大包,大步走在前面,子真一貫走路懶散,只得再次落在后面徒呼荷荷。 兩人一前一后驗了票走到出口外面,音希眼睛一亮,朝一個正向她們走來的中年男人奔過去,子真見男人的眉目神韻和音希頗有相似,心頭有數(shù),只見音希高興地叫:“爸。” 子真站在她身旁,空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衛(wèi)叔叔,你好,我是顏子真。打擾了?!?/br> 衛(wèi)江峰的臉上露出笑容:“歡迎歡迎,千萬別客氣?!币贿吜噙^音希手上的包放進身后的車子里,音希也解下背上的背包放進去,他看著女兒,目光中除了見到女兒的高興之外頗有贊許。 衛(wèi)音希的家和顏子真父母的家相差無幾,一樣的一百五十平方左右,四房兩廳,衛(wèi)音希占據(jù)一個十五平方朝南房間。迎出來的是衛(wèi)音希的mama,并沒有令子真吃驚,音希mama很美,和音希并不大相像,很溫柔和氣的樣子。 子真嘆口氣:“大家都這么美,我怎么辦呢?” 一家三口都忍不住笑出來,然后子真便看到一個老太太坐在客廳的單人沙發(fā)上。